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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我上早朝要迟到了!如果迟到的话,嫣王肯定会将女皇之十大禁忌说上个一百遍的!呜呜……我怎么就这么衰!”水纯然哀怨道,不过她却依然躺在床上不动就是了。
“噗!”阙凌烟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发现她有时候真的好可爱,因为她的声音明明是哀怨的,可表情却依然是带笑的,真不晓得她是如何办到的。
“你,你还笑!都怪你啦!”水纯然带笑的表情陡然一转变为娇怒,双手作势要掐阙凌烟的脖子。
她本以为阙凌烟会躲的,然而他并没有躲,依然面带微笑地任她的双手探向他的脖颈。水纯然懊恼地放下手,并惩罚似的在他光滑细腻的面颊上小捏了一把。
“为什么不躲?有时候自己不愿意的事情可以不做,你有能力办到的不是?”
“我没有不愿意,事实上我很愿意被你掐,死而无憾!”阙凌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面上微赧。天,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厚颜了,居然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
“耶?”水纯然大惊,猛地向后撤身,在同阙凌烟拉开一小段距离后,说道,“小烟,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啊?……”阙凌烟不解,她干吗那副表情?他现在所吐露的话,可是句句发自肺腑啊!
“小烟你不可以那么轻易地就说出‘死’字,生活很美好,所以小烟要好好地活着!”水纯然坚定地望着阙凌烟,水眸中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温柔与威严。
“呃……好!”阙凌烟呆呆地回望着水纯然,愣愣地答应着。他的心中霎时充盈着一片感动,她,是在意他的吗?
“你知道吗?在我还没到这里来以前,就曾经发生了一件惨案,相当得惨!”水纯然压低声音,煞有其事地说着,连带地将周围的空气都给整严肃了。
阙凌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黑眸紧盯着水纯然的娇颜看。
“话说有一个人名字叫‘随意’,而他的行事风格也如他的名字一般随意潇洒,狂放不羁,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以为的。一日,月黑风高夜,随意独自一人走在乡野小道上,突然--”水纯然猛地提高嗓音,吓得阙凌烟猛地一哆嗦,面色也瞬间煞白一片。
水纯然自是将阙凌烟的表情全数看在眼里,但她依然不动声色,兀自说道:“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名瘦骨嶙峋的老人。那老人穿着同夜一样的黑色风衣,不细看,根本就不晓得他的存在。老人见了随意后,就说道:‘年轻人,我需要你帮我个忙,你愿意吗?’随意登时很豪放地说道:‘ok,随意我自当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于是--”
阙凌烟紧瞅着水纯然的那张平静的脸,很诧异她如何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类似于神鬼类的故事的!
“于是……”水纯然继续说道,但却欲言又止。
“后来如何了?”阙凌烟忍不住问道。
“于是那个名叫随意的人就挂掉了!”水纯然平静地道出了一个并不平静的结果。
“哦……”阙凌烟敛眉思索再三,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再然后接着点头,点完又摇,摇完接着点,如此这般重复了n多次后,方才静止头部的位移动作。
水纯然又在抽眉了,她没想到这男人的理解力已经低能到这般程度了,不过,好在他还是明白了!水纯然刚要舒出一口长气的,却听到阙凌烟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然,那个‘挂掉’的意思是?”
“咔嗒”一声,水纯然的下巴华丽丽地同腮边骨骼脱钩了。苍天哪,她还以为那男人终于听懂了呢,结果他愣是没理解这个故事的精髓之词的意思啊!
“小然?你怎么了?”阙凌烟不解地望着已然在目瞪口呆的水纯然。
“呃……没事!刚刚那个词的意思就是‘死掉了’。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最后说道:‘年轻人,死字不可以轻而易举就说出口,人生在世,好好活着才是!’”水纯然将故事又补充了一下,心下也为自己的胡编乱造感到好笑。
“哦……”阙凌烟真真是被这个突兀得不像话的故事给整到衰掉,又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那个人很可怜!”
水纯然的额头登时噼里啪啦地向外冒黑线,此刻的她真的觉得自己会疯掉,不过,貌似现在还不是该疯的时候,因为----
“哇!都这时辰了?!完了,完了,嫣王这次肯定要念两百遍女皇之十大禁忌了!”水纯然一边快速更衣,一边自言自语道。
阙凌烟好笑地望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唇边莞尔,于是他也便起身并主动为她整理那左一层右一层的衫袍。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很像艺术家的手指。
只见他的十指娴熟地为水纯然系腰带、抚皱褶、整衫摆、缀玉饰,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看得水纯然是眸光闪动,钦佩之心更如皓月当空。
阙凌烟很高,因此他必须弯腰为水纯然服务,而他那一头流泻的墨黑长发恰如瀑布一般垂顺而下,柔柔滑滑,握在掌心,触感好得让人心动。
“小烟的发质真好,好羡慕!”水纯然把玩着阙凌烟的一缕发丝,艳羡地说道。
“送给小然可好!”阙凌烟面颊微红,听到她的赞美,他觉得比喝了仙露还畅快。当然,至于仙露是何味道,他压根儿就不晓得。
“好哇,好哇!”水纯然开心地说道,水眸盈成两弯明月。
阙凌烟当即起身抄来一把剪刀,张开俩刀刃作势要将他闪亮亮的黑发齐腰斩断。
“喂,你干吗?”水纯然慌忙出手阻止,“好好的头发,你剪它干吗?”
“小然不是喜欢吗?”阙凌烟无辜地说道。
“你蹲下一点!”水纯然命令道,而阙凌烟也就乖乖地蹲下些许,直到与她齐高。接着就听“啪”地一下,水纯然赏了阙凌烟一记爆栗:“你是白痴吗?我是喜欢你的头发,但并不是要你剪下来送我啊?真够笨的!头发因为长在小烟的头上才会那么漂亮不是?如果剪下来就没有生命力了,没有生命力的东西还怎么会漂亮?”
水纯然轻轻摸了摸阙凌烟那被弹得红了一块的额头,心疼地问道:“痛不痛?”
“不痛,很开心!”阙凌烟那精致的面容上漾满了幸福的笑影。
“啊?”水纯然登时怔愣,被揍了还开心,这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小然的发质也很好,很漂亮!”阙凌烟拉着水纯然来到梳妆台处,并让她坐在铜镜前,自己则动手给她梳理长发。
“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有自知之明的。本人头发枯得恶心,黄得倒胃口,乱七八糟,像一堆野草!”水纯然极尽自讽之意,说得阙凌烟却是极其想笑。
可是我很喜欢!阙凌烟在心里说道。
其实水纯然的发质并不像她说得那般差,很轻柔很蓬松,摸起来的感觉也很好。而且自从来到古代后,她的头发居然奇迹般地有转黑的趋势了,除非是仔细观察,否则根本就看不出有微黄的迹象。
阙凌烟十指灵巧地在水纯然的头发上翻飞着。一分两半,环环绕绕,不一会儿便梳整齐全了,而后他又为水纯然插上四蝶银步摇,那颇富质感的明晃流苏让水纯然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妖娆的风情。
望着镜中的自己,水纯然对阙凌烟的崇拜之心又添几许。这男人太厉害了,居然会梳这么好看的发型!
“这是双环望仙髻,小然可还中意?”阙凌烟弯唇问道,心中有抹期许。
“不中意!”水纯然说道,阙凌一愣,而水纯然却接着说道,“但我很满意,很喜欢!”
阙凌烟此刻算是弄明白了,他以后势必要锻炼心脏的承受力,否则指不定哪天就像水纯然说的那样--“挂掉了”!
见阙凌烟一脸无奈的模样,水纯然有些愧疚,她是不是太过分了?ok,为了弥补她的过失,她要回报他!于是----
“小烟,你坐下,我来给你梳发!”
“啊?这样不好吧?女子不可以为男子梳发……你是女皇,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哎,小然,你不可以……”
水纯然很自然地便把阙凌烟的话给屏蔽掉了。此刻,她正用她的一双自我认为还算灵巧的双手在为他梳发。然,梳发的过程貌似很艰难哪,具体表现如下----
她扯,她揪,她抽,她拉,她绑,她拽,她……呃,貌似成功了,呵呵……
水纯然很明智,在为阙凌烟梳发的同时就将铜镜移开了,因此,阙美男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水纯然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眼里闪过一抹让人不解的光芒,只见她将手举至唇边,握成拳,轻咳数声道:“那个,小烟哈,我先去早朝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哈,拜拜!”
说完,阙凌烟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水纯然便不见了,动作快得极其诡异!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卷二:女皇上任:第034章 青青果派]
紫岫宫的后院很大,用现代人--即水纯然的眼光看来,它足足可以媲美一个国际级的足球场了。
后院并不住人,而是种植了蓊蓊郁郁的树木,绚丽夺目的各色花卉以及被修剪的齐整的草坪。此处还有颇上规模的人工假山,颇富情趣的小鱼塘以及精雕细琢的小亭阁。
这些显然是专为女皇小休时准备的,水纯然很满意,也因此,她的心里稍稍地不再埋怨紫夕嫣硬让她做女皇的事情了。
然而,她心中的那一点“稍稍”却被眼下的情形给击溃得无影无踪。
“圣上,您今日让大臣们静候了一个时辰,您知道吗?”紫夕嫣端正着一张素脸,口气中满是悲怆的意味。
“嗯哼!”水纯然低着头应道。
“圣上,您怎么能够这样做?对了,圣上为何会晚起,之前不是都挺早的吗?”紫夕嫣缓了缓声音,以便显露出她此刻的语气是充满对女皇的关切之意的。
“哦,朕昨晚在烟妃那里被折腾得够呛,真没看出来,烟妃他居然……”水纯然依然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嘴上不经意地说道。岂料,她的话愣是把紫夕嫣给雷得要死,于是----
“咳,咳,咳……”紫夕嫣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皇叔?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咳嗽起来了?”水纯然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紫夕嫣,眼中满是疑惑。
“咳,咳!圣上,您怎能将这种事情随意说出口,太有失女皇身份了!”紫夕嫣止住咳嗽,严肃起脸孔接着开训。
“朕说什么了吗?”水纯然愈发不解。
“圣上!”紫夕嫣认定水纯然在装傻,所以她挑明了说道,“圣上和烟妃共寝的事怎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有伤风化?嗤,小皇叔您是不是想太多了?朕刚才是想说烟妃居然这么重,您以为是什么啊?”水纯然好笑地说道。
“呃……”紫夕嫣怔愣,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原来,原来是这样啊!不过……
“圣上!”紫夕嫣依然有话要说。
“嗯哼!”水纯然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