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宋晴黯然地垂下眼。
    夜里的霓红闪烁,户外的气温低到十度以下,车内也像是被冷空气给凝结了。
    此时,在宋晴心里想的人,当然是郑开来;可郑开来心里所想的人,却是苏宜仪。
    他很想再去看她,也很想跟她温存,可他明白太过心急所可能得到的结果;而他,是真的很想再给彼此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
    之前一连串的误会,如今想想,起因全都是他太忙,无法了解到她的心事,他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对待她,他得认真考虑王唯芳的话,以着男追女的方式,重新把她给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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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宜仪还是继续到港式茶楼工作,她可不想向郑开来的威胁投降。
    帅哥小老板知道她已婚的事实后,对她保持了客气的态度,再也没有拿一双放电的眼睛看着她。
    虽然她的骨气很够,但骨头却不够硬,终于在三天后,也就是累积了二十天的劳累极限后,她的身体终于彻底的病倒了。
    先是全身筋骨酸疼,然后是喉咙发痛,接着整个人狂烧到三十九度,让她不得不顺了郑开来的意,提出辞呈。
    帅哥小老板倒也爽快,结算工资给她后,还以专车送她到医院的急诊室。「妳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打电话请妳先生来了后,我再离开?」
    手吊着点滴瓶,她轻轻摇头。「不用,你去忙吧!真是谢谢你。」她喉咙发炎红肿,声音沙哑到几乎令人听不见。
    「还是,妳有朋友或家人可以来照顾妳?」小老板没忘记,她曾经说过,她不再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或者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会打电话给我朋友,请你放心。」
    「那妳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千万别客气。」看苏宜仪这么坚持,小老板只好先行离去。
    苏宜仪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回忆着,自从三天前郑开来离开她的小套房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事实上,就算以前她和他还是住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光是应付外头的粉红佳人,他就分身乏术,哪还会有空照顾她!
    不知他和那位名模宋晴已经要好到什么样的程度?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自由了,却没想到婚没离成,却让她再次陷入为他牵挂之中。
    倒在病床上的人特别容易感伤和失落,尤其现在孤伶伶的一个人,苏宜仪想了想,她不能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只好打电话给王唯芳。
    王唯芳一听,问明她所待的医院,立刻跷班赶了过来。
    「宜仪,妳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王唯芳的口气不好,全是因为她在担忧。
    「我也不想呀!妳不要骂我,等我病好了,再让妳骂个痛快。」见到王唯芳,苏宜仪安心了,不然待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里,她说什么也不敢睡着。
    「好啦!不骂妳了,妳怎么连声音都没有了?才半个月不见,妳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妳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有我在,没事的。」王唯芳在她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待会儿我去问医生。」
    「嗯。」苏宜仪没力气再说话,她终于可以好好睡了。
    看着苏宜仪这个样子,身为好同学的王唯芳,也为她感到心疼难受,可她能帮的忙有限啊!
    一个小时后,苏宜仪的手机响起,王唯芳从她的皮包翻出手机,替她接电话。「喂。」
    「妳不是宜仪,妳是谁?」
    「我不是宜仪,你又是谁?」王唯芳听不出这个说话嗓音低沉中又充满威仪的男人是谁。
    「王唯芳?」对方猜测。
    王唯芳顿了顿,若是诈骗电话就太神了,竟然三言两句就能猜出她的名字。不对,这声音很熟悉,啊……「你是郑开来?!」
    「宜仪呢?怎么会是妳帮她接电话?」
    一知道是郑开来,王唯芳的侠女性格又开始作祟。「郑开来,结婚后你从来不管她的死活,怎么离了婚才来管她的事?」
    「王唯芳,我再问一次,宜仪呢?」郑开来沉着声问。
    「生病了,正在医院里吊点滴,所以不方便接你的电话。」王唯芳骨子里还是很怕郑开来变脸,没办法,谁教他就是那种具有天生王者气势的人,能让别人乖乖听从他的命令。
    「在哪家医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又想找她的麻烦?」
    「我不会找她的麻烦,我只是关心她,请妳告诉我她人在哪?」
    「哇~~连『请』字都说出口了,我还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王、唯、芳!」他咬着牙,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住在大安路对不对?这支手机号码也是她新办的,所以请妳用脑袋想一想,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号码?当然是宜仪告诉我的。」
    「不可能!」王唯芳说得斩钉截铁。
    「不说的话,我就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找,就不信我找不到她的人。」他可是个日理万机的总经理,天塌下来都可以面不改色的镇定以对,可这一刻的他却很慌乱,偏偏王唯芳还在跟他唱反调。
    「在市立医院的急诊室……」王唯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音。
    天呀!她竟然也会被他随便的一句话给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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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开飞机也没那快,从王唯芳挂电话,到郑开来出现在急诊室,最多只花了十五分钟左右。
    他看起来有点喘,该是跑了好长一段路。
    「你……」王唯芳看到郑开来时,吓了一大跳。
    他很狼狈,外套被他拿在手上,领带已经被他扯开,连原本应该整齐光亮的衬衫也因为激烈运动,下襬都跑出西装裤的裤腰。
    「她怎么了?」床上的她苍白到一点血色也没有,比前两日看到她时,更显憔悴、干瘦。
    「感冒、发烧,营养不良而造成血糖过低及贫血。」王唯芳虽不情愿,还是得照实说。
    「感冒、发烧我能理解,营养不良是怎么一回事?」这年头还有人会营养不良吗?尤其是她的身上应该还是身怀巨款,难道会没钱吃喝?
    「大概是工作太累,心情又不好,加上她又没有照三餐吃东西。」奇怪了,明明不是王唯芳的事,为什么被郑开来这么一指责,她就显得气虚许多,还一五一十回答他的话。
    就说这个男人很恐怖,只要板起脸孔,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命令。
    郑开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么嘈杂的地方,她要怎么休息?我要让她转院。」
    「这……不需要这么麻烦吧?医生说吊完这瓶点滴,她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他狠瞪王唯芳一眼,那锐利的一眼让王唯芳这个侠女也只能乖乖的闭嘴。
    郑开来火速找来赵一峰,让赵一峰替他办理转院、入院等琐碎的手续,在苏宜仪连一觉都还没有睡醒,她就已经被换到一间最高级的私人医院的头等病房中。
    张院长是郑开来的长辈,与郑开来的父亲有着深厚的交情,郑家老小只要有病痛都是来到这问隐密性高的综合医院里医治。
    「张伯父,我太太她……」在张院长做了一连串的检查后,郑开来恭敬地问。
    「没事,不用担心,天气太冷,加上她的身体很虚,所以感冒了;会发烧是因为咽喉发炎,还有很轻微的肺炎征状,可是没什么大碍,只要后面好好的调理休息,就不会有事。」张院长拍拍郑开来的肩膀要他放心。
    「张伯父,谢谢你。」
    「别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护士小姐。」
    郑开来送走张院长,看着仍沉睡的苏宜仪。「她睡多久了?」
    王唯芳看看这间宽敞的头等病房,前头还有个供家属休息的小客厅,除了她和郑开来,再也没有其他人,那他应该是在跟她说话吧?「两个多小时了。」
    「我来照顾她,妳可以先回去了。」郑开来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宜仪。你只是宜仪的前夫,她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避开他的眼神,王唯芳又能大声的说话。
    郑开来还没反驳王唯芳的话,赵一峰已经走了进来。「总经理,手续都办好了,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晚上跟总裁的饭局帮我推掉,还有,帮我送王小姐回去。」郑开来手比着王唯芳。
    「我不要回去,你……你不能欺负宜仪!」王唯芳一脸的戒备。
    「我知道妳是宜仪的好朋友,妳放心,我不会欺负她,若妳有时间的话,可不可以明天再来换我的班?今晚就让我照顾宜仪。」
    王唯芳揉了揉眼睛,是她近视度数又加深了吗?不然,她怎么会看到郑开来眼里那股深深的忧伤?
    「王小姐,请。」赵一峰比了比大门的方向。
    「好吧!我明天再来,这里是医院,相信你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王唯芳只好随着赵一蜂离开病房。
    谁让郑开来有殴打吴东隆的前车之鉴,这让王唯芳一直耿耿于怀,也难免把郑开来归类为暴力份子一族。
    第五章
    白色的天花板、昏黄的小夜灯,高高的点滴瓶……苏宜仪一张开眼,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里。
    只是……四周怎么变得这么安静?
    轻轻转动着头,才发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而坐在沙发上正在敲打手提电脑的人,为何会是郑开来?
    嘴巴干涩的感觉让她的喉咙很难过,她想起床喝水,又不想惊扰到他,偏偏她这一动还是吵到了他。
    「怎么了?」他连忙丢下电脑走了过来。
    「我想喝水。」喉咙依旧如同火在烧般的痛苦,让她只能哑着嗓子说话。
    郑开来先将她的床头摇起来,开亮病床上头的日光灯,然后才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小心,慢慢喝。」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
    她看了他一眼,虽然很不习惯他这么温柔,还是就着杯缘无言地把水喝完。
    刚好点滴瓶里的点滴已经快用尽,他按铃叫来护士,看着护士直接拔走了针管。
    「不用再继续吊点滴了吗?」他问。
    护士浅笑道:「不用,只要按时吃药就可以了。」
    护士离开后,苏宜仪挣扎着要下床。
    「妳想做什么?」他赶紧扶着她。
    「上厕所。」吊了一整瓶点滴,难怪她的小腹会涨得难受。
    「我带妳去。」
    他看她轻轻点了头,才扶她走进厕所,确定她可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