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看到这些报道后,水湄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她本来想着现实和记忆有了这么大的出入,可以说是大不一样了,那首先、爸爸妈妈都会进入一个暂时安全的时期,而小姨理当也就不会再在越战前期,因被一辆马车踩踏,而死于非命了!
记忆里听大人们讲过,是这样的——小姨在越战正式宣布开始的第三天——附小临开学前一天,为了给第二天来报到的学生们,准备新课本而提前去学校时,过马路被一辆失控的马车踩踏在头部,当场死亡!
可是这会儿,越战看来是还是非得要打的了,也许是水湄自己记错了?!其实,当年的真实情况就是中美先建交,而后中越才开始打仗的?!苦笑!以前记忆里当时的水湄——才四岁半,后来她的历史考试貌似重点也没划到这一段,加上那时的她也实在是不大关心——这些远离生活的事,看来她自己记错顺序的可能性比较大。
报纸上与此越、苏靠拢的消息紧接着传来的,是远在美国访问的邓小平的话,他在被问及中国对越政策时,胸有成竹地说:“小朋友不听话,该打打屁股了!”
说的好!看来越战是一定得打了,不打就要被‘那些人’按头当下等类人修理了,真当我们是好说话,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么?真是人善被人欺!
真的要打了,水湄心里一阵阵的慌乱,现阶段首先是小姨的问题,不过,妈妈一直没见怀孕,而且现在的小姨,也已经离开了附小到六中去做中学老师了,应该说也和那不可靠的记忆有了一定的偏差了吧!那车祸应该也就理当不会发生了吧!嗯!地点都改变了——任何事情前提条件细微的改变,都会让其结果发生巨大、彻底的改变!对!车祸当然、一定不会再次发生了!
水湄正在这边想着呢,张兰就在那边宣布:水湄方专将要在今年夏季做哥哥姐姐了——她已经怀孕了四个多月了!ok!不管怎么说,反正地点是改定了的!
妈妈在众人惊诧又祝福的追问中,说她之所以这么久都没跟家里人说,是因为——本来妈妈是想着这一胎,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要,所以才没说的。
而众人一直没发现她怀孕的原因:一是因为妈妈身材苗条,冬天衣服又穿的厚;二是因为妈妈这次实在是没啥不舒服的异状,实在是和平日里一样的健康,所以,居然在妈妈宣布以前,都没能发觉!妈妈连连说——这全都得谢谢张德润的药和五禽戏,看来还是咱自己的中医强呀之类的话!
水湄就有点无奈了,虽说她因种种原因一直注意着自己的妈妈是否有了小宝宝现象,可注意来注意去的,水湄自己竟然没想到因为忽视了——这里多了位张老师的存在,妈妈体质变的健康了,也许就会少了或没有妊娠反应的可能性!她还以为自己又让那见鬼的穿越记忆给耍了呢?
袁晴比众人知道的早是因为——张兰最先是在她那儿检查、并确定自己的怀孕状态的,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和水湄重生里的记忆一样了,想生二胎必须有指标,水家还是靠方爸爸、袁妈妈的帮忙,才办下来了一个特别申请的生育指标的。
水湄瞅着妈妈这健康高兴的样子,心里想着的就是——只要没有小姨离开的刺激性事件发生,妈妈一定能平安无事的把这个自己记忆里没有的小宝宝生下来,只要安稳的生下了宝宝,妈妈以后就不会因流产将身体伤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小姨呀小姨!越战呀越战!!唉!!!
日子很快就到了小学期末考试的时候了,在俩小都拿到了满分和抱回来的一堆奖状后,在即将开战的气氛中俩小的第一个学期时间就这样结束了。
就快要过新年了,张兰在腊月二十七日那天就把冯老接到自己家里来住了,水湄也打起精神来和大人们一起准备,打算还是要——好好地过个爸爸们依然没能回家来的年节。
到了年三十的晚上,大伙儿依旧和去年一样围坐在一起吃喝谈笑,说了一会儿后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提到了将要来临的越战,所有人都坚信我们一定会赢——包括水湄,在她的重生记忆里虽然没记住打了多久,但越南投降了,我们胜利了这点水湄还是记得的,应该是不会变的吧?!不然的话、、、水湄不敢想这战败的后果、与家与国的关系,让她打心里直发寒!水湄实在是连想半下都不愿意!
钟表走到快十一点时,跟去年一样——还是俩小先睡,大人们守岁。
俩小一起到水湄房间睡下了,到后半夜,本来睡着了的的方专被水湄的呻吟声叫醒了,方专睁开眼睛一看——妹妹闭着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小声哼哼,看来她又做恶梦了,妹妹嘴里一会儿叫小姨,一会儿叫爸爸妈妈的,就是醒不来。
方专轻轻地推着水湄,并低声叫她“妹妹,醒醒,那是梦,没事的,快醒来。”
水湄听见方专的声音后,才终于得以从梦魇里脱身,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紧紧的抱住了,自己身旁的方专那温暖的身体——再不愿意松手。
方专也伸手回抱着水湄,轻轻地问她梦见什么了?
水湄只是一味地摇头、不语,这可让她怎么讲呢?说自己梦见——爸爸去越南打仗了?妈妈流产了?小姨、、、死了?!
方专见她神情越来越难过,不由得着急了,家里人都知道——水湄自打从新疆回来后,她就没怎么开颜过,方专天天和她在一块,知道的最清楚,妹妹在五小上学期间还算一般,自从放寒假以来,她是越来越不开心了。
方专也知道那钞铁石头事件’对妹妹的影响很大,他自己也一直配合大人们,很少在妹妹跟前提起新疆的事,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越战在即,到处都能听到人们谈论战争的声音,有时自家大人们也难免还会谈到它,看来正是刚刚的谈话又让妹妹做恶梦了,方专只得一边想着回头得提醒一下大人们——以后最好还是避免在妹妹跟前谈论越战或任何其它战争之类的话题!一边小声地安慰妹妹说些——没事的,战争是在越南,爸爸们是在新疆,不会有事的之类的话。
水湄刚刚才从这个有爸爸在越南的恶梦里给惊醒,就听到方专一下戳到自己心头疼上的话了,她忍不住问了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压在心里最可怕的问题“爸爸们会不会从新疆被调到越南去?”
方专听的一愣,他笑着拿水湄的手绢给她擦干了眼泪并回答“不会的,新疆的边境也得有人守啊!再说了,妹妹你难道没有看见——报纸上说我们已有22.5万名解放军集结在中越边境了吗?再说了,咱俩打一个小小的越南,那还用得着再调新疆的部队去哪儿,妹妹瞅着,哥哥跟你保证,要不了几天越南就会让咱们的解放军叔叔们给打爬下后,屁滚尿流的举手投降了!”
水湄见方专讲到‘屁滚尿流’时,还故意在床上打了个滚后,做出双手高举、全身打颤、一脸害怕的样子时,就不由的笑了出来。
方专见妹妹笑了,就又让她躺好,给她掖好被窝后,一直低声安慰着——睡吧,一会哥哥到妹妹梦里去接着给你讲笑话啊!不用怕之类的话。
在方专的安慰下,水湄抓着他的手又睡着了,这次终于是没有再做恶梦。
寒假很快、很短——还有四天就要结束了,果然,这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始播报“越南政权三番四次挑起边界事端,严重地骚扰了中国边民的日常生活和生产活动,中方一再发出警告,越方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中国政府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发动边界自卫反击战,对越南实行惩罚。”
越战正式开打了,水湄的神经越绷越紧,小脸蛋上一整天不见半点笑容,小姨见状和张德润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他们明天要着带俩小一起去儿童公园‘散散心’。小姨还说“后天小姨就要开始去忙活开学的事了,明天就好好地带你俩疯一整天,想要玩啥只管说,全都没问题,高兴不?”
水湄心里‘咯哒’一声问小姨“小姨你后天要去学校了?是要去六中吧?不是去附小对不?”
小姨笑着点了点水湄的小鼻子调侃道“哟!咱们家的小聪明蛋今儿怎么有变小笨蛋的趋势啊?!这可是大大的糟之糕我之呀!你小姨我天天都辛辛苦苦地把你们俩小送的五小后,去六中上班都整整一个学期了,唉!好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妹妹你可是太太太不关心你劳苦功高的小姨了!伤心呀!”
这会儿水湄才不管小姨怎么逗自己呢!只盯着她继续问个确定的答案“是去六中么?”小姨见说了这一摊话后,水湄还是没给自己逗笑,也半点没有跟她玩闹的意思,只得点点头正经八百的回答“是去六中,我后天一早就要先去六中,把要发给同学们的新书分好,省得回头报名时手忙脚乱的。”
水湄本来听到小姨说她去的地点是六中后,刚想要松口气的,可再一听去的理由,天!和记忆里的‘那个’是一模一样!水湄立马撇下小姨,拽着方专到一边商量“我想明天就陪小姨去六中,先帮她分完新书,后天再去公园,好不好?”
水湄是想要把时间也给她错开!到了后天自己就说那都不想去,就用‘方专式缠人功’死赖着小姨,坚决不许她出门,水湄就不信——有那辆马车能开到军区大院里来‘碰’到小姨的!
方专二话没说,点头拉着水湄走回到小姨跟说“小姨,我俩想陪你一起去六中分新书,咱们就明天先帮你把工作上的正事做好了,后天咱们再去公园好了。”
小姨笑着摸了摸俩小的头并回答“真是懂事,不过新书要后天早上才能运送到六中,明天咱们就算都去了,也没得新书让你俩分,行啦!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小姨请你们和张老师(德润)吃饭,下午一起去公园玩儿。”
车祸
在正式宣布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的第一个晚上,水湄睡的是恶梦连连,她不停地反复梦到——马车和小姨,水湄心里十分地惶恐不安,以至于她第二天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人是跟着大伙儿一起到了儿童公园,但心里只‘琢磨’着明天该怎么‘缠’小姨的事,吃饭也吃的是马马虎虎、玩也玩的是心不在焉的。
晚上回来后,水湄一直试图打消小姨明天去六中的计划,可小姨的回答是——她早就在前几天的返校日时,接受了开学前一天到校签收送至的新书这项工作了,如果明天小姨不去签字的话,送书来的人要把书给谁呀?!还问水湄是不明今天没玩好,想明天接着玩之类的话来逗水湄。
水湄实在是没有在此时和小姨笑闹的心思,她现在只想有个啥法子——能让小姨不和有可能出现的马车打招面的,要不、、、要不就和大人们讲实话吧?!
ok!现在的问题就是——自己真讲了那怪诞的实话后大人们会信么?就在水湄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时,方专来和她说——明天见了,已经快十点了,他该回西院自己家里去睡觉了,水湄眼瞅着方专转身往水家大门走去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拽住方专吞吞吐吐地开口求援了“我、、、梦见、、、小姨、、、明天、、、”
方专听到妹妹终于开口说起她的梦时,不由一愣,然后就怕妹妹又会缩回去不说了,赶忙就说起了安抚妹妹话“梦都是假的,和现实是相反的,这说明小姨明天一定会很顺利的。”虽然说从一开始水湄就没指望,有人会真相信一个小孩儿的梦,但听到方专的回话后,还是有点失落感。
水湄只得打起精神来,勉强摇头回道“我知道,可是我心里怕,明天、、、”
方专瞅见水湄失望的眼神、跟‘垮’下来的小脸,实在是于心不忍,自从大伙儿都知道了——这半年来妹妹很少真正开怀过,还经常做恶梦,梦里时常听到她叫爸爸妈妈小姨后,众人就都心知肚明的了解到了原因——这个聪明到早早就晓事的小女孩儿,是给新疆的事吓到了,她在担心亲人们的安全,怕他们会离开她。
众人都很心疼她,诚然,当日听说了‘铁石头’遍地横尸的惨境后,大们们都心中直渗凉气,更别说让那天亲眼所见、亲身所体的的四岁小女孩儿——水湄产生了害怕、恐惧的心理了。
于是众人商量过后,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