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咱们家再有钱,还是只富不贵,大哥哥又是个不顶事的,所以,咱们在
那些官家小姐夫人眼里就是直不起腰来!”着,有些怨恨起来:“同样是王家的
嫡,当初姨母就嫁到贾家,虽然是次子,也是蒙恩荫,得官职的,可是,却被嫁
到薛家,成商户,是何等不公啊!”
些话早就想,本来嫁给薛家老爷,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那时候,薛家乃是
顶级的商家,内务府的很多用具都是由薛家采买的,在金陵,就算不是第等的豪
门,也查不到哪里去。那时候心里还嘲笑王夫人,当初做姑娘的时候再厉害有什
么用呢,居然拿捏不住贾政那个书呆子的心,还让个姨娘生出儿子,有出息的长
子居然就那么走,想想还是自己有福气,儿双全,家有巨资,不愁吃穿,已经是
头等的好生活。然而,人都是不知足的,薛家老爷去,薛家的人脉下子削掉大半,
另外几房趁机要分家,个妇道人家,硬是想法子保住自己房的大半财产。后来,
薛蟠打死人,不得不求助于娘家和贾家,在外面躲两年风头,才敢露面,才深切
地体会到权势的好处,心中对王夫人更是嫉妒起来。尤其,后来,元春封妃,贾
家的势头更是如日中,而自己呢?因为儿子的连累,儿的小选泡汤,为双儿,不
得不寄住在贾家,成看人脸色。想到里,薛姨妈就怨恨上自己的父母,母同胞的
姐妹,凭什么姐姐就能有着诰命的身份,有个做贵妃的儿,而自己,却只有个只
会闯祸的儿子,好在,自己还有宝钗!是的,宝钗那么漂亮,那么知书达理,可
以嫁给公侯人家,从此不再受人轻贱。
薛姨妈心里想着,有些话不知不觉出口,抱住宝钗,泪水已经流下来:“的
儿,咱们娘俩就是命苦啊!哥哥那个样子,想要结门好亲事也是为难,如此,只
能指望宝玉!他是娘娘最喜欢的弟弟,只要娘娘受宠,若是能得个儿半的,他将
来就是正经的国舅,嫁给他,日后自然有品级高贵的诰命!将来,那些看不起的
人都要向行礼,可好?”
薛宝钗也是低声哭起来:“太太!可是,已经及笄,姨妈那里还是没有消息,
样拖下去,得拖到什么时候啊?”
“的儿,把眼泪擦擦干净,莫要哭坏眼睛!”薛姨妈怜爱地用帕子将薛宝钗
的泪水擦干净,冷笑声,“哼,姨妈拿们薛家的钱造园子,给娘娘在宫里打,自
然也是要回报二的!以的性子,以后很多事情还有求与咱们薛家呢!想要们出钱,
就得拿出诚意来,过些日子,咱们就想办法,逼找娘娘下个明旨,到时候,老太
太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不过,事很大程度上还得看宝玉的,宝玉心里总是惦
记着姓林的那个狐媚子,老太太又向着自己外孙,要是宝玉心里头没,怕是娘娘
也不会违逆他!”
薛宝钗默默地低下头,开始盘算起来。想到袁子萱看着的时候,眼睛里的不
屑与讥讽,很快下定决心。
贾蔷会儿还在和李诚在花园里喝酒,是上等的梨花白,清冽香醇,两人边喝
酒,边行着酒令,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醉意。花园的另边,几个漂亮的戏子正拿琵
琶牙板,细细地唱着曲子。
李诚给贾蔷又倒杯酒,笑道:“酒量,也该练练,般小杯子,还得小口小口
地喝,如同人家姑娘般,实在是不爽快!”
贾蔷白他眼:“明日还要去翰林院,要是喝醉,明日起不来,难不成去帮告
假,喝高?何况酒多伤身,也少喝,可不要喝成酒鬼!”
“酒鬼又怎么!”李诚撇撇嘴,“李白当年还是斗酒诗百篇呢!”
“所以他喝多掉水里!”贾蔷哼声,“再,有李白那能耐吗?不要斗酒诗百
篇,来个诗两篇就是!”
李诚尴尬地放下杯子:“得,又不是不知道,问些杂学还知道,让作诗,成
平平仄仄的,那还不要半条命!”
李诚当初在太学读书的时候,最擅长的不是什么四书五经,唐诗宋词,而是
各种各样的杂学游记,他当初能把《齐民要术》都背得字不差,可惜的是,他身
为宗室,些东西知道得再多,也没处实践去,也就只能当个乐子,消遣时间罢。
他出身不差,可惜生不逢时,晚出生十年,做皇子的时候,也没能积累多少政治
资本,否则的话,如今坐在那九重金銮殿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如今,他也只
能做个逍遥王爷,得过且过罢。毕竟,做皇帝的哥哥再疼他,也不会容许他威胁
到皇权的。
贾蔷嗤笑声,又夹筷子糟卤鹅掌送进嘴里。
“对,致中,那夫人还不错吧!上次都没能去给闹洞房,真是亏!”李诚笑
道。
贾蔷头:“自然是不错的!也是贤妻啊!”所谓爱情,永远比不上亲情可靠,
爱的时候恨不得要同生共死,可是,爱情种感情太过炽热,如同把火,长久的生
活会将燃料慢慢耗尽,届时便不是佳偶,而是怨侣,贾蔷愿意和袁子萱组成个家
庭,生儿育,如此相敬如宾,便可安安稳稳度过生。
李诚见贾蔷神色清明,心里蓦地松,神情更是自在起来,很好,贾蔷并没有
爱上自己的妻子,他心里不禁有些痒痒,或许,只要瞒得好,自己和贾蔷还是有
希望的,不禁殷勤地给贾蔷夹只小煎饺,弄得贾蔷有些莫名其妙。
又喝几杯酒,贾蔷觉得已经差不多,便道:“今日已经晚,明日还要做事,
还是早回城吧!”
李诚有些遗憾,好容易把人约出来喝酒,不过个下午,就要回去,心里幻想
着贾蔷喝醉后的潋滟风情,李诚恨不得明还是休沐,可是,他终究还是理智的人,
自然是命人收拾番,笑道:“那就起回去吧!上次送几坛好酒,次也送两坛,正
好起送到府上去,省得麻烦!”
贾蔷也不客气,两人交情到个地步,再推辞就有些做作。当下也不坐马车,
各自骑上马,打马往城门而去。
琪官/ “嘿,致中,听没有?最近有个新出道的唱小旦的叫琪官的,不到两
个月,就红透半边,那嗓子,那身段,实在是没得啊!”李诚兴冲冲地跑过来,
道。
贾蔷对听戏兴趣不大,戏曲玩意,对他来,拿本话本自己看看曲词也就差不
多,每次听到台上那些戏子“咿咿呀呀”地唱戏,他就觉得很郁闷,不能要求个
听惯流行歌曲的人习惯听那些戏曲,虽然如今的戏曲还不是什么京剧,可是,台
上那么闹,只看见堆脸上涂抹得花花绿绿,也穿得花花绿绿的人在晃动,加上旁
边还有伴奏的,般而言,不仔细听的话,连台上在唱什么都听不清楚。因此,他
就算是请戏子回来,也只是让们远远地清唱,免得不得清静。不过,琪官,名字
很耳熟啊!
大凡些官宦人家的公子,听戏听的多,往往很多时候喜欢自己吊两嗓子,甚
至,长安城里还有几个喜欢自己打扮成旦角上台唱戏的,如柳湘莲,卫若兰,都
有个习惯,在他们那帮圈子里是很出名的。
贾蔷最后还是没有拗得过李诚,便打算起过去看。
琪官真的很出名,他所在的戏班子因为他下子红火起来,几乎是马不停蹄地
奔波于各大权贵的府上,其中不乏王侯的府邸。日,却是“玉堂春”好不容易请
来琪官到戏台上唱上场《西厢记》,消息才传出,“玉堂春”的座位就被订购通,
或许,就是古时候的个人演唱会?
李诚自然是占到个包间,与贾蔷两人还有几个下人在包厢里听戏。因为脸上
的妆容的关系,贾蔷看不出琪官的真正面目来,不过,就像李诚的,琪官那身段,
的确没得,大抵楚腰纤细掌中轻便可以形容他,哪里是什么须眉儿,便是闺阁弱
质也比不上他身材袅娜,柔若无骨。种人,放在后世,就是标准的“伪娘”。
琪官的嗓子的确不错,贾蔷听着他在那里唱着什么“碧云,黄花地”,很快
便没兴趣,倒是戏园子里,每隔会儿,便是阵的掌声和喝彩声,跑堂的光赏钱都
收好几次。李诚倒是很感兴趣,边听,自己嘴里还在哼着调子,贾蔷也不打扰他,
直接坐在边,喝茶吃心。时候正是春夏之交,些水果已经上市,贾蔷慢悠悠地用
小刀将脆桃切成小块,再把果肉送到嘴里,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的琪官眉目流转,
风情尽显。
显然,戏园子的包间隔音效果都是不怎么样的,隔壁传来话的声音。
“啧啧,琪官,可真是个尤物,瞧那模样身段,若是能陪爷个晚上,便是减
寿十年也不枉啊!”听着人话的yd口气,贾蔷几乎可以想象得出,那个话的人的
表情是什么模样。
“嘿嘿,小子下知道等事情的好处吧!”另个人嘿嘿笑两声,道,“起来,
学里的那香怜和玉爱也不知道便宜谁,要知道,那两个小东西,在床上可是骚得
很啊!”
“被人玩烂的东西,哪里比得上琪官啊!”之前的人语气很是不屑,“那两
个模样还算齐整,当初可不是就整地巴着薛大傻子吗?薛大傻子素来又是个喜新
厌旧的,玩没两个月,就撒手!那两位尝到甜头,便在学里勾引人,随便哪个,
只要长得稍微入眼的,哪个没被他们勾搭上过!”
“他们整日里待在学里,能勾搭上薛大傻子才怪,谁不知道薛家那位大爷,
长到二十岁,连字都认不全,听那傻子得唐寅的画,结果把唐寅叫做庚黄的,要
是唐伯虎泉下有灵,怕不是要从地底下爬上来,找那大傻子算账!”另个人也是
嘲讽道,“不过,琪官是别想,听啊,已经有贵人看上他!”
“贵人!哪个贵人?”
“似乎是忠顺王爷!王府已经有人放话,估计过不多久,想要听琪官唱戏,
可就难!”
贾蔷兴致勃勃地听着八卦,而李诚显然也听到,他撇撇嘴:“那位王叔,也
老大年纪,居然般不修!唉,真真是好好朵鲜花,让牛给拱!”
忠顺王爷还是当今的王叔,是先皇的兄弟,当初也是个能干的,不过,自从
先皇登基,他手头的权利也开始被削减,不管是谁,大概都是不怎么服气的,于
是,忠顺王爷就跟义忠亲王亲近起来,义忠亲王后来坏事,他却不知道使什么法
子,把自己给摘出去,今上为表示自己不会刻薄宗室,虽然心里对他不是那么待
见,不过,也没有拿他怎么样,继续养着他么个亲王。
话间,已经唱完出,琪官已经下场,接下来,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很多人
都是冲着他块牌子过来的,所以,他走,人们也纷纷打算走人。
贾蔷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李诚很是遗憾地摊摊手:“过今,大概以后就不定
能听到琪官的戏!”
贾蔷撇撇嘴:“嗓子好的戏子肯定不止他个,不过,嗓子好,身段样貌都好
的的确不多见,难怪般被人追捧!”
李诚还没来得及搭话,那边,又有喧嚣声传来。
琪官那边传出呵斥声和东西落地碎裂的声音。
“走,去看看!”李诚下子来精神,贾蔷也差不多,两人起往声音传来的地
方走去。不管是什么年代,人们总是喜欢看热闹的,比起台上唱的戏,还是现实
中的戏更有趣些,何况,听声音,场戏的另个主角明显就是那位琪官呢!
琪官已经卸妆,果然是面若桃李,娇美如同花儿般,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
眼波流转,叫人心里痒痒的。不看别的,光看见如此美人,便是值。
琪官正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