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暗号,以便我们传递消息之用,也不用担心我会认错人。”
“呵,这法子怕是是你想出来的吧,沙图於近年来可都是忙着找女人找乐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沙图於了。”司胤不客气的嗤笑出声。钱义脸微微一红,“只是雕虫小技,比不上殿下的……”
“好了好了。”司胤挥手制止他的应承话,“在我这里,哪那么多规矩,你还不快去,免得让人等急了起疑。”
“是。”钱义慌忙低头,整了整脸上的表情,转身朝着那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你来了!”冥月派来传递消息的人一身送水士兵的装扮,早已在暗处敲着梆子等了片刻,他一双眼睛露出在帽檐下,直到确定这周围没有晟天士兵时,才略略松了口气,“这晟天军营这里,怎么加强了戒备,看他们兵强马壮的,我们胜出的机会……”
钱义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冷笑起来,这连冥月的小兵都能看得出来两者的差异,沙图於他们却还异想天开的以为,单凭一场夜袭,就能将一切扭转过来。
他对于这人的话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凑近他,低声道,“可是元帅有什么消息过来?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人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自己也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
慌忙愈加小心的凑近些,他将嘴巴贴在钱义耳朵上,小声道,“元帅让我来此,只是让我来传一句话。”他小心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巴,轻声道,“元帅说,要钱副将留下一个叫十五的小兵,将她献给元帅。”
第三百二十章
钱义闻言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若是此刻站在这人面前的是顾司胤,他绝对怀疑这个人是否还能这么站着说话,他暗暗冷笑了一声,沙图於他这一次,简直是自掘坟墓。
那人见他只是冷着脸不说话,不由皱起了眉,“你怎么不说话,只是一个小兵而已,也不是很难啊。”他说着,目光中倒是多了些疑惑之色,“我听元帅嘀咕着说这个十五长的美艳动人,比元帅帐中的奴姬还要美上好几分,我倒真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长的这般好看,只是……”他费劲抓了抓脑袋,“只是,咱们元帅什么时候也喜欢上男人了?”
钱义低头冷笑,“十五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啊!女人?”那人眼中闪过惊讶,眼底的试探之意却已经暗了下去。
荡“是,确实是个女人,还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钱义在心底冷哼一声,以为他是傻子吗,看不出这人在试探自己。
“奇怪,晟天军中怎么会有女人在?”那人明显有些好奇。
“我们冥月军中不是也有女人么?”钱义似笑非笑的看他,“而且还不止一个。”
杷那人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旋即脸色一亮,“难不成这个美人也是被晟天军抢回军营的?”
钱义并不答话,只是压低了声音问,“难道除了这事,元帅就没有别的吩咐了?”
“哦,对了……”被他一提醒,那人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瓷瓶,眼珠子转了转,确信安全后,才将它塞入钱义手里。
“这个药,是慢性的迷药,你将它下到晟天军中的酒里,到时候,还不是醉的迷迷糊糊,任我们摆布。”
“哦……”拖长了这个单音,钱义笑着掂量着手中的瓷瓶,低低一笑,“我知道了。”
“元帅他们可是已经准备好了?”他本要转身离去,却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
“没,我们与西蒙那里出了些小摩擦。”
“怎么还没准备好?”钱义冷不防拔高了音量,那人慌忙窜上来捂住他的嘴,压低了声音,连话说的都有些颤音在里面,“你做什么,想把我们两个都拖下死沼啊。”
钱义慌忙又是皱眉又是摇头,更是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再大声了,那人才松开了手。
“这都快过去一天了,怎么还没准备好?若是晟天突袭的时候你们还没准备好,那……”
“哎呀,你说的我也知道。”可这有什么办法,元帅和木狼元帅那里……哎,他长长叹息一声,却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小队士兵巡逻过来,他慌忙将身子缩在钱义身后,低声道,“我先走了,你记着将这药放进去啊。”
他小心的说着话,身子慢慢的在阴影中退去,直至人影最终不见。
钱义一手慢慢捏紧了手中的瓷瓶,嘴角的笑容,一时有些诡异。
“殿下……”有些磨蹭的蹭回了司胤的营帐,钱义将手中的瓷瓶放在了他面前,有些讪讪的笑道,“这是冥月的人交给末将,要让末将下到酒里的迷药。”
司胤稍稍抬眼,冷哼了声,“他们倒是想的周全。”
钱义心里挣扎不已,在心中纠结一番,要不要将沙图於的要求说出来。
司胤挑眉看向他,淡淡的一眼,又飞快的移开,让钱义一时压力大盛。
“有话就说。”将手中的东西放落了下来,他站起身,抬头往外张望了一眼,像是在等什么,只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他有些失望的背转过了身子。
钱义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悄悄的后退一步,才道,“呃,沙图於,他想要十五。”
司胤的后背猛地一僵,周身一寒,钱义下意识的又后退了一步。
“我是不是听错了?恩?”他冷笑着转过头来,目光中隐约泛着寒意。
钱义额上一滴冷汗滑落,却愣是不敢擦,“殿下并没有听错,沙图於的意思,确实是要十五这个人,而且他似乎已经知道十五是女人的事。”
营帐外,青珞本笑着要掀开帐帘的手一顿,闻言,脸上的笑尽数僵在唇角,一点一点落了下来,手悄悄落下,那拉开一角的帐帘飘落下来,而帐内那一个神情复杂,显然正在盛怒中的男人,并没有发觉。
只消仔细想想,司胤便猜到沙图於会知道青珞,该是顾清馨这女人在搞鬼,恨恨的一掌劈下,钱义眼睁睁的看着那桌子‘哗啦’一声,断了只脚,然后尽数倾倒下来。
不易察觉的后退一步,他只觉得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不要再刺激这个男人为好。
司胤看他的动作,不由阴沉沉一笑,“本来还想留下沙图於的命有别的用处,现在看来,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既然他不想活,那我怎好不成全。”眉眼间飞快的闪过一抹煞气,再回望过来时,他眸中已经又是一片笑意涔涔。
钱义看着,不觉暗自吞了一口口水,慌忙道,“那十五……”
“什么十五,那是我娘子。”司胤漂亮的眉毛那么一挑,钱义慌忙跟着笑笑。
“派几个可靠的人,好好护着她,我不要看到她有事。”
“是。”钱义额上冷汗冒着,只觉得自己决定说这件事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抽,慌不迭的窜出了营帐,猛然见到那在帐外站着的人,他心中一骇,忍不住就要惨叫出声。
青珞慌忙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钱义捂住自个儿的嘴巴,忙点点头。
青珞这才淡淡一笑,脸上的苍白已经褪去好些,只淡淡的漾着一个笑意,冲他点点头,她的手才伸向了帐帘,一挑便撩了开。
第三百二十一章
还未消下气儿的男人听到有人进来,不免皱了眉头转过身,眼中的阴霾浓郁,见到是青珞,那阴鹜奇迹般的褪了开去,只余下一派脉脉温情。
情到深处,便是无声亦胜过有声。
青珞将手中的饭篮子放下,看着他帐内的狼藉,不由微微摇头,直摇的司胤面色尴尬起来。
“我也不是要发脾气,可着实忍不住啊。”他笑着从身后拥过了青珞,下巴抵在她肩上微微摩挲,“实在是他们太会惹我生气了,哪像你,这么温柔这么好。”
荡“别乱找借口。”青珞笑着嗔一句,从里面拿出做好的饭菜来,为他放在榻前,朝他努努嘴,“快些吃饭吧。”
司胤却拥着她,不肯撒手,想起沙图於这人色胆不小,竟然看上了青珞,心头一股杀意便那么张扬开来,那抵在青珞肩上的力道一时没有收住,硬生生的压了下去,硌人的很。
青珞微微蹙眉,也不提醒他,只是回身抱着他的肩,柔声问道,“怎么了?”
杷“没什么啊,我想你了青珞,真想时时刻刻把你绑在身边。”司胤旋即冲她绽开一个灿烂的笑颜,却突然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他怔怔的伸出手指,温凉的指腹一点点摩挲过她的额际,又从那一路蜿蜒着而下,笑道,“今日是不是擦了胭脂,青珞,你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微不可察的颤了颤身体,青珞笑着别开他的手指,“油嘴滑舌,别拿用在别人那里的那套来哄我。”也不等他再说话,她一把便将他按下去,皱了眉瞪他,“每次都要我催你,好好吃饭,我出去有事。”
“诶,又是容岑他们?”司胤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他们怎么总是缠着你。”
“你也不是一样。”十分头痛的看他一眼,青珞退开几步。
司胤嘴里塞了饭,嘟囔不已,“我跟他们又不是一样的。真是……”他的话还未说完,青珞的身子也跟着去远了。
司胤一只手撑着下巴,从飘飞的帘际间,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的笑。
青珞站在帐外,看着那碧空如洗的天,慢慢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眼光幽幽的,叫人看不透。
她曾从方宏那里得知,血胭脂——中毒的人,眉色会较之往常,越加的妩媚,如点了胭脂般妖滟,眉心一点血色,绝色无双,只是……血色尽处,便是人死之时。
却原来,连衍生的药性也快要压制不住血胭脂了吗?
西蒙国都,虽然同黔北那般,也是白雪皑皑的一片,但却四处透了层喜气。
舒家商铺的人比舒夜早先抵达,已在西蒙国都的驿站里等候多时。
等到舒夜到了,几人便将带到西蒙来的东西准备一番,先是去了西蒙的国舅府,递上了拜帖,同时自然是送上了一大堆的珍奇异宝,说动了国舅,由他代为引见进宫。
国舅也是个贪财好色的,舒夜一送上奇珍异宝,说了不到几句,便涎笑着答应下来,夜色一起,就殷勤的带着舒夜他们进了王宫。
西蒙国主本来想着晚上是要到宫里边哪位宠姬那里过夜,谁曾想国舅点头哈腰的带进来几个人,谄媚的靠过来,笑道,“国主,这就是我原先和你说过的,舒夜,舒公子……”
“哦?”国主懒懒的抬一抬头,“这就是你说的舒夜舒公子?”他皱皱眉头,沉吟了番,猛地抬头,眼中划过一道亮色,“是不是晟天那个首富的舒家,那个舒家?”
舒夜微微一笑,躬身行礼,“正是。”
国主激动的站了起来,疾步从那上面走下来,围着舒夜上上下下看了番,才笑道,“舒家的人,舒家的人……”
舒夜不由抬眉,听闻这个国主极其喜欢做生意,只这一个怪癖,就让西蒙上下头疼不已。
偏就这人学尽了商人的唯利是图,然而也往往只将利益看在眼前,忘了自己其实是一国之君。他对这言商之事,颇为热衷,只是对国事就不怎么在意,让人觉得可恨的很。可在舒夜眼中,怎么看着,就有些可爱呢?
“国主,舒夜此来,是想……”舒夜记着自己的任务,忍不住寻了个空挡要开口。
谁知道这西蒙国主根本不给他机会说话,殷勤的拉着他,对于生意上面的问题直叫嚷着要向他讨教,竟然也忘了要去找宠姬过夜,一双亮晶晶的眼里,就只看得到舒夜一人。
舒夜头疼不已,这才想起,他和司胤,怎么都没将这人的热情计算在内。
西蒙王宫的灯,彻夜未熄。
国舅不好离开,只能打着哈欠,陪着他家兴奋的国主熬夜。
舒夜带来的人也是困的很,却一直都是挺直了腰杆候着。
如此说着,竟然说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露白,舒夜实在是抵挡不住,只能温言笑道,“国主,天亮了……”
“啊!天亮啊!”国主脸上带着红光,全没有熬夜不睡的憔悴,他大笑着道,“来人,上早膳,我要与舒公子再促膝长谈。”
几个人全都变了脸色,舒夜只觉得自己脸上的笑,肯定很苍白,他现在只想抚额长叹,这投之以好也不用这样吧,这个人,他到底会不会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