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劈。你想想看,如果他没死的话,会不会有更多生命在他手底下消逝?”
    “嗯,”里奈呢喃,“他该死。”想通了,她的笑容变得粲然。
    “我去上班。”悠扬从洗手间里出来,换上一身便装。这时候里奈已经去学校,家里只剩下南次郎和悠扬。
    早晨路上并不拥挤,悠扬一个人去上班绝对没问题,也就没有让南次郎送行。
    悠扬对着门口的镜子打理自己的衣领,“南次郎,记得待会去一趟警察局,还有下午外公会让人送辆车来。”接着她勾起唇角,笑得贼兮兮的,“记得去警察局的时候别被警察抓了,我可没空领你出来。”
    视线沿着衣领落到自己的手上,然后她脸色慌乱起来,“戒指不见了。”
    正在厨房洗碗的南次郎探头,草草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什么?”
    “戒指啊,结婚戒指!”悠扬在自己身上的荷包和包包里翻来翻去。越是着急就越是没有头绪,悠扬声调变得不平稳,“我找不到……”
    “找不到就算了,别着急。”
    南次郎想强调的是后头一句,但悠扬只注意到前头一句,神情一滞,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先走了。”
    这天的课上得很平静,毫无波澜。
    因为悠扬持续低气压,冰帝的大小姐们语法胆战心惊地上课,但身为事主的悠扬不自知,依旧笑里藏刀。
    唯一的意外是从前的伊集院老师,如今的迹部夫人候在她的办公室里,堂而皇之坐在她的座位上玩网游。
    “诶,悠扬,你回来了啊。”迹部夫人容光焕发地朝悠扬招手,笑容满面。
    悠扬牙痒痒地瞧着她曾经的老师,“您怎么进来的?”
    “我找门卫要的。”迹部夫人煞是得意。
    之前身为伊集院老师,大家对她就恭恭敬敬的,如今她是冰帝校董的妻子,谁敢不好言好色对着她。
    悠扬白眼,坐在沙发上,“什么事?”
    “我要去度蜜月。”迹部夫人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如丝。
    “都结婚好多天了再去度蜜月?你家那位可真忙。”悠扬的属于典型的不挑拨离间就浑身痒痒。
    果然,迹部夫人脸上闪过气恼,转而又炫耀地说:“你知道我去哪度蜜月吗?”
    “不知道。”悠扬何等聪明,看到迹部的表情就知道她去的是哪。心里有点恼火,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她心里愈发憋屈。
    “爱琴海,是希腊爱琴海。”被自己的丈夫惯得骄纵的迹部夫人眯着眼笑嘻嘻说,准备气煞悠扬。
    “哦。”悠扬镇定地拎着包出门,“我要回家吃饭,如果没事的话,请您等下出门的时候记得关灯关门,谢谢。”
    “诶诶,等等我。”失望过后,迹部夫人赶上悠扬的步伐。
    悠扬停在门口等出租车来,呲牙冷笑,“你不知道孕妇不经气的么?”当看到身边有人走过,悠扬立刻挂上一副和煦的笑容。
    “啊?”迹部夫人懵懂状。
    悠扬扫视面前原先得意洋洋,如今茫然的女人,面色一整,“迹部夫人,你胖了。”
    还没等迹部家的母老虎发威,一辆车开到悠扬身边,而后停下来。
    “媳妇。”南次郎摇下车窗对悠扬笑,露出两排洁白清新的牙齿。
    “爱琴海算什么,你家那位能亲自开车接你么?”悠扬在迹部夫人耳边咬耳朵,真真得意洋洋。
    当南次郎开车门替悠扬打开车门,悠扬优雅地挑挑眉,冲迹部家的母老虎吐舌头。
    “保重啊,亲爱的老师。”悠扬特意强调“保重”二字,气得迹部夫人有火又不敢发。在人越来越多的周围,她当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女人的战争,真可怕。
    南次郎开着车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越前悠扬。”女人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悠扬的名字,只能回家找丈夫撒气。
    离开之后,悠扬却不像刚才面对迹部是那样脸上溢满笑意,心里有疙瘩的她静静坐在南次郎的身边,一言不发。
    南次郎完全对此无感,兴冲冲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快试试。”
    “这是?”一个答案在悠扬的脑海里飘荡,但她不希望是自己自作多情。
    “戒指啊。”南次郎的眼睛盯着繁忙的路况。
    悠扬打开盒子,当看到那个和原先不一样,甚至是克拉数小得多的戒指,绽开笑容。她带着笑容戴上戒指,在南次郎面前晃了晃,“好看么?”
    “好看。”其实南次郎根本就没空看。
    “我也觉得挺好看的。”悠扬默默念道,声音很轻。
    南次郎没听清,身体悠扬身边凑,“什么?”
    “我说越前南次郎是个色狼。”悠扬轻柔地抚摸自己的肚子。
    特权阶级
    “这车是外公给的?”悠扬兴奋地使劲用双手按压自己的软软的座位,一副从没见过新车的稀罕样。
    “对,小心,我要转弯。”南次郎专注地瞧着繁忙拥挤的车况,陡然转了方向盘,车身一转弯,“这车是……”
    悠扬抵着座位小心地缓过劲来,打断他,“别,你别给我介绍这车的品牌和型号,反正我也听不懂。不过,这车应该挺值钱的吧?不过千万别告诉我它值多少钱,要不我会舍不得坐的。”
    南次郎语塞,轻轻叹息道,“媳妇,你可真庸俗。”
    悠扬不怒反笑,“恭喜你,答对了,加十分。”她的眼睛时不时飘向左手无名指。迹部大叔给他的妻子买的戒指,她刚才是见过的,钻石显眼,做工一流,但凡女人只要一眼见过,就会喜欢上。可她一见到眼前这个,就立刻觉得那个戒指怎么也比不上这个。真是奇怪的感觉。
    南次郎也了解悠扬的怪脾气,知道悠扬不会因此生气,才敢放心调侃自己媳妇。他侧目,正好瞧见悠扬从驾驶座旁边拿起报纸,“媳妇,别看太久。”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你又不准我看报纸,你杀了我吧!”悠扬哀号,幽怨地冲南次郎诉苦。因为这个戒指,悠扬的心情一直是愉悦的,故而没有朝南次郎发火。
    南次郎满脸堆笑,“媳妇,你可以欣赏窗外的景色,你看,外头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多美丽多动人。”
    悠扬左手略抬起,放在膝盖上,没有按南次郎说的欣赏窗外景色。她的视线胶着在南次郎的侧脸上,“亲爱的老公,你真是太帅了。”
    早就听说美人沟能给男人增加魅力,没想到南次郎下巴中间加上那条浅浅的沟也能这么好看。
    “嘿嘿,那是当然。”南次郎一向脸皮极厚,悠扬的注目和夸奖对他而言全是理所当然。
    “好吧,你的段数也越来越高了。”悠扬泄气地望着窗外,“啊!”她的嘴不自然地张开,双眼直直地盯着车外,脸色略有扭曲。
    “怎么了?”南次郎顺着悠扬的视线朝左看,“怎么了?”
    悠扬深吸一口气,原本充满恐惧的眸子里也渐渐清明,“那。”她伸出食指指向不远处。不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躺倒在血泊之中,身边是两条嘶吼的狗和一个哀戚的老伯,还有个呆呆地站在旁边的年轻男人。
    “快,快过去把人送到医院。”南次郎和悠扬一同想到这个问题,但悠扬先开口。
    南次郎迅速换挡,脚踩油门踏板,将汽车加速。
    就在刚才,一个老婆婆牵着狗,和自己的丈夫携手在路上散步,两人言笑晏晏,颇令悠扬羡慕。
    一个穿着古怪的,背着包,貌似宅男的男人也牵着一条狗在马路的另一边正朝老太太这边走过来。
    两条狗明显是认识的,看到对方之后都兴奋地飞奔起来。狗跑起来,连带着主人也只好赶紧追在后面喊。但主人们的喊叫不怎么起作用,情投意合的狗狗激动地吠着。
    眼看两条狗就要遇上,异变突生,一辆高速行驶的银色轿车将老婆婆撞飞,随后一刻也不停留,继续朝前开。
    这一切,皆是悠扬亲眼所见。
    银色轿车正迎面疾驶而来,隐约间悠扬看到车身后尘土飞扬。
    悠扬下意识扭头,正好见到车里一个老男人满脸无辜地在驾驶座上抱怨着什么。
    老男人身边坐着的那个身穿吊带头戴咖啡色墨镜的女人惊慌失措,声音稍微有些大,“怎么办,撞到人。”
    这时候车已经行至悠扬身边,男人冷酷无情的声音飘进悠扬的耳朵里,“老太婆自己横穿马路又不是我的问题,对于现在的养老金浪费的问题来说正好。”
    悠扬眼底愈发犀利,她记得这个男人,电视剧里提到他是警视厅的高官。
    凉风从悠扬的身边刮过,卷起她的发丝,遮住视线。
    这样的败类,凭什么做高官!
    刚才还傻愣愣的年轻宅男飞快跑起来,使劲全力跟着那辆肇事车。
    十二月田猛臣,一个标准的御宅族,住在情报屋隔壁。有妄想症的他认为自己前世是马克罗伊星球的一员,所以总是被由怨屋指示,冒充是他长官的情报屋骗得团团转。每次情报屋打电话给他,他都毫不犹豫地就去执行一项又一项的任务。
    根据里奈所说,他已经为怨屋执行过至少两次任务。
    真是个单纯的有着赤子之心的人,明明知道人是跑不过一辆车,却依然紧紧跟在车的后边,用尽全力奔跑。
    “手机给我,快!”悠扬在南次郎的身上扒来扒去。
    南次郎将车靠近路中央,老婆婆摔倒的地方,“我没带。”
    悠扬拉开车门,气愤地向路旁围观的人喊道,“快报警啊!”不管是在哪里,世态炎凉都深入空气,滋养着大部分人。
    呆愣愣的人们作鸟兽散,没人愿意给自己惹上麻烦。
    “南次郎,你先送人去医院,我去报警。”
    心中倍感无奈凄凉,悠扬跑到一边的报刊亭,“老板,我要打电话。”
    老板马上抱起电话,神情紧张,畏畏缩缩,“这里不提供电话服务。”
    悠扬急急忙忙出来,身上没什么钱,却还是硬着头皮说:“老板,一万日元。”
    悠扬提出的条件实在是诱惑力十足,但想到敢肇事逃逸的人身份一定不低,老板仍旧抱紧电话,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还为这一万日元肉痛。
    知晓和老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无用,悠扬竖起手掌并张开。
    “五万?”头上地中海的老板眼里简直能冒出金光。
    “五十万,”悠扬打定主意没钱,干脆说出一个更吓人的数字,“我给你五十万,你让我打电话,怎么样?”
    听了悠扬的数字,老板毫不迟疑,把电话推到悠扬面前,甚至狗腿地亲自为悠扬拨号,“您请。”
    悠扬报出车牌号和汽车逃逸方向,慢腾腾挂掉电话,“谢谢您,老板,再见。”
    “诶诶,我的钱?”老板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什么钱?”悠扬弹开老板的手,“这衣服很贵的,弄脏了,我就是给你十个五十万你也赔不起。别不信啊!你看见那辆黑色的车没?我就是从那车上下来的,可想而知,我的衣服价值不菲也是正常的。”
    老板忙松开,死乞白赖还想找悠扬要钱。
    “再见。”悠扬优雅地摆摆手,在老板那想打人又不敢动手的眼光中离开。
    其实悠扬这衣服是商场换季打折的时候淘回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奢侈品。她平生最恨,一是特权阶级,另一种就是为特权阶级开路的狗腿子们。
    “珠子啊,珠子啊……”老伯抱着妻子,不厌其烦地呼号,声音嘶哑无力。
    “老伯,你让让把,我们要把您夫人送到医院。”南次郎拍拍哭泣中的老伯。
    老伯的声音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