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又順著滑下消失在白膩的乳波間,他被那美景震得一陣酥麻,悶哼出聲。長有薄繭的大手用力搓揉著晃動的玉乳,同時快速挺動腿間怒脹的欲望,口中不斷喊出野性的男性低吟。沉浸在銷魂纏綿中的他,更顯得俊美邪魅。
“嗯啊——啊——紫陌——”
被掠奪的激情促使她蛇一樣地款擺楚腰迎合,私處嬌嫩益發敏感緊縮,呼吸急促,聲聲甜蜜的嬌吟飄出,酥人心骨。
紫晶流光妖美絕倫,胸臆中盛滿激越的、得到救贖的愛。
千年前,為一個守候,甘願溶入烈火中伴她重生。
千年後,縱然忘卻前塵往事,仍為她孤獨守望。
這麼緊緊相擁,氣息交融,天地間再也沒有別的人事物值得他回眸了。
——天長地久,時光千年,我只有你。
畫眉深淺入時無
香纂嫋。羅帷錦帳風光好。
風光好。金釵斜倚,鳳顛鸞倒。
最關情處,娥眉淡掃。
清晨時分,雕花窗棱邊裏模模糊糊地透著些許晨光,樹枝上一對雀兒歡唱,喜悅地輕叫,似是怕擾人清夢。
穿過寬敞外室,走過裏居的月拱進了房內,但見滿室撩人香豔,女兒家的肚兜褻褲被扔在地上,梨木靠椅上隨意擱著男子的單衣和腰帶。空氣中也若有似無地飄散著一種懶懶的異香,像極了情人在月下歡好的纏綿氣息。
依往日,屋子的主人在這個時辰已經起了,而今紫檀木大床上的暖杏色金鳳翔雲的床帳卻仍然落著。
絲被裏裹著一對璧人,男子在睡夢中仍舊攬著懷裏的女子,她也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兩人長髮披散交纏,溫馨和合。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夜融雪醒了。一抬頭,就看見他孩子氣的熟睡的臉。幾縷頑皮的發絲不聽話地垂在額頭和臉側,劍眉下雙目閉著,長長的睫毛輕覆惹出兩圈淡淡的陰影,挺鼻下的那張唇微啟,那是昨夜吻遍她每一寸肌膚的唇啊。
昨夜的火熱激情在她腦海裏一再重演,惹得她又是兩頰輕紅。她翻了個身背靠著他,又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他迷蒙邪魅的神情,粗重的喘息,因激情而染上汗水的雄健身軀,狂野猛烈的起伏律動,還有那一聲聲環繞在耳邊的低沉愛語……光是這樣短暫的回想,都已經讓她的身子酥軟發熱起來了……這樣的男色足以禍國了。
“想什麼呢?”慵懶沙啞的磁性嗓音從背後傳來,還來不及回答便被一雙結實手臂抱回懷裏,“怎麼不多睡會兒?”
她盡力壓抑著輕顫,細聲道:“睡不著。”唉喲,光著身子貼這麼緊不太好吧……
他把玩著她耳邊的細碎發絲,感受從她的嬌軀上傳來的溫暖和幽香,“身子還疼麼?”她怎麼還在發抖,難道真有那麼疼?
聽不見她回答,只見她耳朵紅了,夜紫陌眯眸輕笑道:“到底疼不疼?你不說話我可要幫你好好檢查一下了!”說著便把手伸下去,長指滑過她的小腹勾引似的徘徊在柔軟的密處。
“我不疼!”她窘得用力轉過來拍掉在身上造次的大手,雙眼亮晶晶的直瞪他,“笑什麼笑!你是壞人,總欺負我。”其實,他甚是體貼,昨夜在帶給她瘋狂快感的同時卻也體貼地關心她的身子,所以只歡愛了一次便擁著她入眠。
他又是一陣低笑,紫亮的眼睛裏滿是愉悅笑意,故意在抽回手的時候撥弄了一下她胸前的櫻果,“我沒說我不是壞人,所以現在啊——你完了!”
突地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絲被滑溜溜地直往下掉,剛好蓋在夜紫陌精瘦的腰間,裸露出性感的上半身,蜜色的胸膛上還點著幾個小小的紅印子。
清晨、性感裸男、‘你完了’——天啊!腦袋裏轟的炸開一團大亂,她掙扎不得遂忍著流鼻血的衝動笑呵呵地求饒道:“你當然不是壞人,你可是風度翩翩的絕世美男子啊!!美男子,千萬別想不開亂來!”
“那我更得把握機會‘亂來’了……”剩下的話沒繼續說完,他的身子卻越俯越低漸漸逼近——
“啊——哈哈哈——”突然被伸來的魔爪呵癢,她邊躲邊閃邊大笑。“不、不要——哈哈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不容易“撤爪”了,夜融雪瞪著身上樂呵呵的俊美男子有氣無力地嗔罵:“你太卑鄙了~我還以為……”哪有這樣的,還滿心期待他真做出點什麼來呢。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哦——”他笑嘻嘻地拖著上揚的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狀,“我就知道你是小色女,吃我上了癮吧?!”還在她額上親了一口。
“你、你、你!!你才是!”她氣鼓鼓地要掐他,兩人遂笑鬧跌成一團,笑聲在漸亮的溫柔陽光中回蕩。
好一會,夜融雪玩累了,躺下休息,夜紫陌也跟著枕在她胸口,手臂環在她身側,靜靜地靠著聽著她的心跳聲。
如此想來,這是他們第一次這樣迎接美好的早晨呢。
“融融,你會離開我麼?”他突然問道,嗓音狀似平靜無波。
其實,儘管那樣用力地抱著她吻著她,他仍然無法掩飾內心深處的動盪不安。
他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殊不知微微顫抖的唇瓣和眼中的期待早已說明一切。
年幼時她依靠的身影,到現在不被世人容許的愛。
她從懵懂無知的青澀,到明瞭心意的幸福,走了好久好久。而如今,她也找到了情感的寄託。他願為她不顧生死,緊緊地糾痛撕扯著她的心。她只要他好好的。
“紫陌,我愛你。”她安撫地輕拍他僵硬的背脊,柔聲傾訴。“我不會離開。”
我愛你。
我不會離開。
簡單的話語深深地撞進他的心,有一種說不清的感動和喜悅夾雜著莫名的悲傷源源不絕地湧出,似要將他淹沒。
他感到心臟的位置暖暖的,右眼睫下的淚痣居然也在發熱……
曾經,他帶著她的一滴淚,越過一千年的生死追尋。
原來,少女愛上老虎,再不是神話。
一滴晶瑩的淚從他的眼眶滑落,滴落在她的心臟處。
——“融融,說不定我已愛了你一千年呢。”
窗影淡,陽光正暖,庭中青草碧樹益盛。
房內沒有丫環伺候著,女子靜坐在梳粧檯前,裙擺在梨木攏凳邊上圍起,形若花瓣亦若泉水漣漪。身上一襲淡紫色的描銀絲寬袖高腰羅裙,微開的雲領半露出白淨的纖頸,再看那臉蛋,竟也是瓊仙花顏。
她手持象牙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長過腰部的烏髮,眉眼含笑,卻是望著銅鏡。
銅鏡上映出一個男子立於她身後,靠得很近。他頭束暖玉小冠,簡單的白衣和絛帶襯得他英俊優雅。他容貌極美,紫亮的雙瞳溫柔如水,也注視著鏡中女子的笑臉。
“怎麼不讓六兒進來?我可不會弄頭髮。”夜融雪放下梳子,對著桌上的一大堆發飾直犯愁。
夜紫陌接過梳子,替她整理起頭髮,笑道:“我來幫你弄,不難。”
乖順地點點頭,她坐著任他擺弄。銅鏡比不得現世用的鏡子清楚,模模糊糊的一片,此時倒顯得他的眉眼越發柔和了。只見他的長指穿過她的發間,利索地幾下固定好,便梳好了一個略顯素雅的髮髻,又從桃木匣子裏取出一根步搖釵子簪上,笑看鏡中的她,好一會兒才低聲道:“好美……”
且看那女子,青絲綰雅髻,銀藍墜著石榴石的丁香花,輕搖款擺,煞是靈秀清雅。
她高興的伸手摸摸,笑得開懷,打趣道:“梳的真好看!日後我舍了六兒,你做我的貼身侍人,時時和我一起好了!”
“要我當侍人也不是不行,只是侍人活計多,那花好月圓的良宵可就沒人陪你疼你了!”他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語調笑,一雙大手不安分地在楚腰上徘徊。“嗯?小姐你可是想清楚了?”
她臉一紅忙抽出身來,嗔道:“好沒正經的!你還是安安分分的當你的宮主好了!”
他大笑,又抱住她的身子輕哄:“行行行,都聽你的!”看了看又道:“我的寶貝還沒畫眉呢,就想著要跑了?”
她正準備畫,卻被他走過來接過調好的螺子黛,他傾身細細描畫起來,神情專注地仿佛在做世間最重要的事。她看到鏡中這樣的紫陌,她的愛人,她的男人,竟不由得醉了。
看他,此刻就像書裏面寫的,愛為情人妝點的風流俊美的畫師。
他畫好,又在鏡中看看,最後滿意地笑了。她也柔柔地微笑,眼波流轉。
眉如遠山,亦如拂煙。多情莫戀畫雙眉。
殊不知,悠悠眉語,最是難拒。
她起身面對他,微垂首,盈盈笑語:“畫眉深淺入時無?妾言此情,錯舞伊州。”
他唇角勾起笑容,目光深沉起來,遂拉她面對面坐到他腿上,輕輕地撫上她的臉,“吻我。”慵懶邪魅的姿態卻掩不去眼中的炙熱。
夜融雪伸舌舔舔唇,見他目光緊緊盯著,便貓似的極緩慢移去,形容嫵媚。她漸漸探向他的唇,呵氣如蘭,他受誘惑一般薄唇微啟,目光迷蒙如霧。她濕滑的舌尖沿著他的唇邊妖媚地勾勒輕舔,複又吮上他性感下巴的曲線。鼻息漸重,他在這甜美的挑逗下禁不住一聲低吟。
“融融……”吻我……
門“吱呀”一聲開了,“宮主,小姐,早膳備好了。”六兒正說著,抬頭往人影處一看,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地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景?!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霸王硬上弓麼?
梳粧檯上的物件七零八落地倒在一邊,宮主蹙眉喘著氣靠坐在攏凳上,臉色微紅,紫眸迷離,領口也松了,露出光滑玉頸,確是妖冶惑人;小姐居然大膽地跨坐在宮主身上,才看著她的紅唇急急從宮主頸上移開,衣飾妝扮可謂美麗優雅,裙擺撩起現出雪白的小腿。可是、可是那表情和氣氛怎麼那麼的……香豔嬌妖?還是她看錯了?
“六兒,你……”天啊,宮主的臉黑了!六兒驚懼瞠目,正要退下去,卻聽見夜融雪喚她,忙跪下猛磕幾個頭頂著漲紅的臉匆匆忙忙逃了去。
門又被關上了。
“其實……我想告訴她,她流鼻血了。”跑得也太快了吧,流那麼多會不會貧血呢?
自此以後,冰河宮裏再也沒有人敢進門請宮主和小姐用早膳,但凡膳食備妥,下人都在門外拉銅鈴鐺,重複三次。如果有人問為什麼不進門請,大家都會嚴肅回答道:“打擾不得!說不定宮主和小姐正忙呢。”
斜陽之惑
“小姐,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吧?”六兒點起桌上的小香爐,看向夜融雪。
夜融雪放下手裏的書卷,點點頭,“嗯,就是後天。”離開十夜門的一年來,發生了數不清的大小事情,被愛被追殺被憎恨一路走來,內心竟已有疲態。不管重生還是死亡,愛恨情仇都將會是她必須要經歷的麼?
此時望向窗外,綠林上的一片天已是晚霞滾滾,那抹紅,見層疊次,渲染了世間的誰呢?白雲蒼狗,人們的情感紛爭和天地相比,竟是渺小如滄海一粟了。
眼見著她又蹙眉落入沉思,六兒忙道:“差點忘了同小姐說了,小姐帶回來的那個孩子現在正跟著宮裏的護衛習武呢,要不小姐看看去?”
“喝!”一個少年獨自在武場上認真地練功,且看拳腳一招一式,虎虎生風。黃昏日暮投射在地,把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
夜融雪站在場邊,默默地看他。
像是有感應似的,虎兒停下動作回過頭來,“——姐姐?”大聲呼喊,嗓音中帶著少年獨有的清朗和些微低啞。
前方盈盈而立的白衣女子,笑吟吟的,可不正是姐姐麼?他猛地沖她跑過去,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興沖沖地奔到她身前了,想起自己渾身大汗,又忙往後退了幾步。
“看你,滿頭是汗的。”她抽出絲帕替他擦去臉上的汗珠,輕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頷首笑道:“幾日不見,虎兒真是長大了。”上元燈節的那一夜,瘦小的孩子蜷縮在冰冷的牆根兒下,孤苦無依,而今……
也許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個子抽高了不少,身板也壯實了許多。烏髮束起,穿一身質樸的棉布青衫;膚色健康,劍眉朗朗,一對黑葡萄似的眼睛炯炯有神,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