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知道!”宋子武很烦躁,“他都没跟我说过这方面……别来问我。”
    舍友见他情绪不佳,转头继续上网了,宋子武心里不知怎么的七上八下,定不下来。他烦闷的抓了抓头发,也登陆上去,亲眼看了一遍那贴。就在这时,第五百三十八楼,又有一个人如此回复——
    “在没有确定证据证明他做了坏事之前,先收起自己恶劣的嘴脸。荣争的入学程序毫无争议。你们理所当然的判断,不过是因为他的基因缺陷。”
    “基因优化的提出,本是为了预防疾病。从根源上治疗一些难以治愈又会带来痛苦的病症,是为了人类进化,而不是以优越感去歧视他人。基因优化与否,只是先天一个并不重要的条件,对于后天种种,没有任何意义。”
    “我见过基因完美的堕落者,也见过出生便残疾的伟大者。历史上的先辈们,均不见十全十美。你们自诩为基因完美,却从人品根源上就已残缺。以道听途书就如此欺辱同学,还有何资格坐在大学之内,享受高等教育?”
    “更何况,教育的本质是育人,绝不是自以为是的咄咄逼人!”
    “假设你们易地而处,可还能到同等高度、有同等心态?”
    一石激起千层浪,宋子武也愣愣好半天回不过神。他模模糊糊觉得这人说的很对,又觉得那口气有些熟悉。查阅这回复的会员账号,却发现是个足足有十五、六年的老账号,注册时间相当久远。
    “f先生……会是谁?”宋子武翻看半天,没什么线索。这人注册账号那么久,居然还是第一次发言。若是联邦综合大学的学生,也该是毕业很久很久的学长了。
    他怔怔呆坐在椅子上,久久苦思冥想,还是拨了宋长修通讯号码。
    宋长修还在外地,接到通讯请求后了然接通:“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表、表叔,咳。”宋子武干咳两声,有点窘迫。“最近那件事,你肯定知道。我……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宋长修带着笑意回答:“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看法。我只要你做一件事。一件能让你得出正确看法的事。”
    宋子武忙不迭的催促:“快说快说。”
    “用心去看,用心去想,再得出你认为的结论。”宋长修的微妙恶趣味传达过来,宋子武生气道:“这简直等于没说!表叔你敷衍我呢!”
    这回答是有点模棱两可,宋长修却笑道:“你不觉的很有哲理么?这可是表叔教给你的做人道理,要好好牢记啊!”
    话音刚落,他立刻挂断,任由宋子武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被涮,扭头把通讯器扔到床上。
    他腹诽了一通宋长修的可恶行为,回头想了想还是没想清楚,直接躺回床上去,一头蒙住被子。但现在是大白天,怎么可能睡得着觉。他翻来覆去折腾一会儿,猛地起身,踩进鞋子跑出宿舍。
    到了门口,他向左一抬眼,很明显看到隔壁的隔壁那扇房门。而荣争恰在此时打开门走了出来,他还没发现宋子武,却先看到了宿舍门上又一张很大的宣传画。
    这一次,作画的人不但写了很多劣质低下的话语,叫嚣把荣争这种低等人赶出大学,还用最强力的胶水粘贴,荣争用力撕扯,连个角也没弄掉。
    看着这回变本加厉的举动,荣争皱了皱眉,干脆置之不理,他转身要去上课,一回头却只听到“砰”得一声,宋子武宿舍门被大力关上。
    ……中二少年未成熟。荣争只得出这个论点,忽然哑然失笑,深觉自己跟个孩子闹什么,不由得摇摇头走下楼去。擦肩而过的学生仍然很多,认出他的都一脸古怪着远离。他目不转睛,统统无视,只当做没看到。
    通讯器在此时响起,荣争拿起来一看,是符政的短讯。
    那天双方互换号码之后,他们便时常联系。多是一些闲聊与各种趣事,还发表一下对某些东西的看法,符政没再提起管委会调查的事,只恰到好处关心着荣争的日常。而二人不知不觉中,在短短几天内便越发熟悉彼此。
    符政的短讯中写道:“管委会那边已松口,可回咖啡馆继续工作。”
    荣争又惊又喜,忍不住马上回拨过去,符政很快就接通,听见他欣喜声音,感同身受,也难得露出了一个微笑。路过的博恩管家看了,真是欣慰不已,纠结半天要不要偷听,不料被符政一眼发现,哭笑不得快步走到庭院里去了。
    通讯那头的荣争不知道这个小插曲,只高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管委会那边怎么说?你认识那边的人?”
    其实是符政专门找了赵连恒,赵连恒为人开明,也认为此事不该如此发展。在他的极力劝说下,才让荣争可以恢复正常生活。赵连恒给出的劝服理由也很简单:“警察调查才会限制他人行动。现在荣争又没有确定犯错,为什么要如此对待?”
    昨晚荣争的发贴,赵连恒看到后便揶揄符政:“这个年轻人,很有韧劲!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符政面不改色回到:“是我认定的人。若有需要,还请照顾一二。”惹得赵连恒啧啧称奇。
    现在回想起来,符政也有几分恋爱的不可思议感觉。但他向来果决,此刻与荣争童通话,只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管委会那边也认为,对你这样态度有些过分。你本来就不该遭受这些。”
    “这也没什么。可惜昨晚上没把他们吓退。”荣争丝毫不以为意,随口笑道:“一群心智未成年的家伙,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何况我也不会平白受这些。等到管委会真相大白,我很期待看到他们的反应。”
    “还有,我知道这事一定有你的参与,谢谢你。”
    符政的呼吸微微一滞,若无其事道:“我是要回报的。”
    荣争随之一顿,心头荡开一片柔软甜蜜,暗骂一声自己意志不坚,随意再聊几句,正准备挂断,却想了一想,镇定反问:“我们要不要试试出去约会?”
    “想好的话,就联络我。”
    这一回,通讯那头的符政手中通讯器差点脱手,他半响才找回自己声音,再寻过去,荣争早没了声音,只得悻悻放下通讯器。
    荣争的心脏却是砰砰直跳,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邀请。可他不是女人,没必要矜持等男人们主动。双方都看得顺眼,为什么不继续发展一下?
    主意一定,他脚步轻松,当即改变去图书馆的计划,直接走向校外,好几天没有到咖啡馆,也没有确切原因,汉克斯老板应该正等着他的上门。
    这一天他心情都极好,回来时看到门口的贴报再次推陈出新,变本加厉也没影响。只是推门而入,舍友凯文·迪恩斯用古怪目光看着他,荣争心下明白对方大概是知道了这件事,也没多说什么。
    凯文·迪恩斯反倒瞧了他好一会儿,晚上时候,还是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荣争挑眉:“你指什么?”
    “关于……”他犹豫了下,“弄到录取通知书的事,他们的身份确认检查不是很严格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感谢某网的童鞋追过来,爱你们~=3=
    ☆、第十三章
    荣争眯了眯眼,冷下声来:“我没有‘怎么弄到’,我的大学录取资格没有任何问题。”
    凯文·迪恩斯微微变了脸色:“有什么可掩瞒的?你一个先天就基因缺陷的家伙,能考上联邦综合大学?开什么玩笑!我都……”他忽然住口不言,面上神情变幻,十分精彩。
    荣争顿觉古怪,凯文·迪恩斯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只哼一声道:“我都费了不少力气才进了这所学校。”
    “你要是能正儿八经考进来,我岂不是将来能当上联邦议长?”见荣争没有他想象中的反应,凯文转了转眼珠子,恶意骂道:“你还是趁早坦白从宽,省的管委会调查出来,把你赶出去,那可就不大好看了。”
    说完这话,他拿件外套往肩上一甩,站在那里上上下下打量荣争一番,不怀好意评估道:“不过说实话,按照你这个长相,倒可以去几个销魂的地方做做头牌少爷。跟客人吹嘘一下,说你是如何混进大学,镀了层金。指不定有人就喜欢听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来开开心!”
    “到时候,看在舍友一场的份上,我也可以去捧捧场,点点你的牌子!”
    荣争的面沉如水,双眸幽暗,淡淡道:“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想你比我更熟悉那种地方,要做头牌也比我更合适才对。如果你做了头牌,我大概也可以去玩玩。”
    “你!”凯文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几句“牙尖嘴利”,狠狠瞪了荣争一眼:“要不是这里是首都星……你千万别落在我手上!”
    “不敢不敢。”荣争被气笑了,貌似谦逊道:“可惜这里就是首都星,你慢走,我不送。”
    凯文气得当即走掉,房门也被他“砰”的一声弄出好大动静。荣争默默坐下,漫不经心想着事情。
    听凯文的口气,像是有些身份的人。可也就像他所说的,这里是首都星,好比古代的天子脚下,一块石头砸进北京城里,打死十个有五个能是红帽子。首都星最不缺的便是有权有势的人。一个凯文,再怎么厉害,也是猛龙无法过江,在地头蛇面前毫无用处。
    他一点都不担心来自凯文的麻烦。况且……他打开通讯器,情不自禁瞧着通讯记录中符政的号码。荣争在这里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有一个符政能够相信他,在他身后帮助支持,对他来说已然重逾千斤,足够慰藉。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荣争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除了在学校里独来独往,无视别人看瘟疫一般的视线外,没什么特别的。而转眼间,联邦一个很重要的节日荣归节来临了。
    荣归节,顾名思义,是一个归来的日子。一千三百年前,人类对敌虫族的首次胜利便是在这一天发生。而后联邦议会通过了军队的提议,将这一天定为军人法定节假日与退伍日,前线每年的换防也在这一日的前一天开始,是为了让军人们在这一天基本上都处于休息状态。
    在这天的整个白昼,只要太阳没有落下,首都星的居民们便会在家门口、街道边,摆上亲手做出的各色食物,只要穿着军装路过的人,都可以免费品尝。
    这也是当年胜利日流传下来的习俗,久而久之演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有亲戚在军中服役的家庭,还会翘首以盼,期待家人归来,一起享受一顿温馨晚餐。这一天举国欢庆,是相当盛大的节日。
    作为现役军人,符政每年的这一天也都非常繁忙。他要参加军部的酒宴,还要私下与朋友一起聚会,更有许多同僚上门拜访。但是这一年,他吩咐管家说他外出未归,什么人也不见,也不参加任何聚会和酒宴。
    博恩管家知道他准备今天去见喜欢的人,一脸严肃表示绝对完成任务,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与那位的二人世界,走出门时夸张的咬着手帕:“一定要成功啊!”
    符政只能失笑,心里对这位老人又无奈又爱戴。他驱车前往联邦综合大学,在校门口与荣争通讯,而后像等待情人的一方在门口等候。没过多久,穿了一身浅色休闲服的荣争走了出来。
    虽说并不是人生的第一次约会,荣争还是特意整理了下仪表,这也是对符政的尊重。走到对方面前之时,他竟有些毛头小伙子式的忐忑。
    幸好,符政的目光一扫即掠,校门口今天车辆大堵塞,荣争一坐到副驾驶座上,他们便急忙离开。道路两旁张灯结彩,好像所有人都走出家门。荣争不禁笑道:“今天咖啡馆生意一定很好。”
    “生意最好的会是鲜花店。”符政一本正经回答:“可惜你说过你不喜欢花。”
    “男人要什么花……”荣争回想起半夜二人发短讯的情形,忍不住嘴角弧度越发扩大:“如果我送花给你,你也会觉得很囧吧?”
    他想了下联邦通用语,才找到类似“囧”意思的单词,符政余光一直注意着他,也看见他脸上的微笑,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眸中全是柔和:“如果你送我花,我会接受。”
    “我不会送你花的……”荣争被他那样眼神一看,不自觉转过头去,耳根却是红了。心里恶狠狠腹诽:谁说这家伙从没谈过恋爱的?这手段未免太高端,无声胜有声!
    悬浮车平稳舒适,行驶在路上,因为并不沾地,所以毫无摩擦颠簸。空间不大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