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你们自个手里的人吧?没留下什么线儿给人家吧?”李瑞怀疑老友的智慧,他不会脑子发热,留下尾巴让人抓吧?
“你当我老糊涂。”上官毅不满地白了老友一眼。
“你怎么让那小子同意十年之盟的?”李瑞疑惑。
“就那件事儿!”上官毅卖着关子,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让此事更完美一些而己。
“哪件事?”李瑞不解,老友总是话里有话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以前做过宇文及的太傅,你还记得吧?”上官毅提醒道。
“原来是那件事,你小子也太没品了,居然拿这种把柄去要胁他。”李瑞略为思索,才想起以前有过的一回事。
“这法码当然是不够的,我也把一些不宜战争的事儿罗列给他,若他够聪明,应该知道所谓强国并不是疆域辽阔,而是百姓安居乐业,富国强民。”上官毅正色的对老友说道。
第四章 风起云涌(17)
“听之任之吧!我们也没几年好折腾,难不成死后还要为民请命吗?”李瑞对于老友官场几十未曾被磨灭的信念很是佩服。
春天的暖风轻送,繁花似锦,侯鸟北归,旅人起程。
林婕一家子被赫连昱死缠不放,一拖再拖,整整比预期计划晚了半个月起程。大魔头和杰儿怨声载道,天天软磨硬泡着林婕起程。
今日,终于可以踏上新的旅程,可惜磨蹭了半天仍没能迈离赫连府大门一步。
“有了新想法要尽快传信儿回来。”赫连昱再三叮嘱,难免到时他们玩乐过甚,忘记正事儿。
“我会时刻把它放在心上。”林婕正正经经地保证,忍不住暗叹一声。赫连昱简直就是天生的商人。前些日子瞧见自己做的那些东西后,两眼闪闪发光,死缠着她不放,非要她应承与之合作才肯善罢甘休。
“昱爷爷,平县的长孙家就拜托了!无忌、无邪、无痕的资质都挺不错的,成为我家的家仆实属无奈之举,若能有一番作为,甚感安慰。”林婕想着自个对经商没兴趣,不如推几替死鬼出来。那三兄弟仕途无门,在商场上另辟门路,说不定另有一番出息。
“我应承的事自不会失言。”这种小事一桩,赫连昱根本不放在眼里。
“爹,小妹他们再不走,就得再住上一晚。”赫连思勰硬着头皮提醒父亲。
杰儿连连扯林婕的衣袖,他已经跑了赫连家的茅房三趟,告别依然是遥遥无期。真担心娘拗不过曾爷爷,今晚又住下。
“晚了就再住上几天,府里又不差这几口饭。”赫连昱对于儿子的不识趣极度不满。
众人听此言浑身无力,真是话别绵绵无绝期。
“婕儿,这个戴着。”赫连昱不理会那等得快冒青烟的众人,依然我行我素,把一只墨绿色的镯子用红绳穿着给婕儿挂上。镯子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精雕细琢过的痕迹,形状椭圆,摸着还有丝丝的暖意。
“曾爷爷,啥?”婕儿让镯子的手感和暖意给迷住,刚才她小妮子还挺不耐烦的,现如今是俩小手抓得紧紧的,爱不释手。
林婕和大魔头不识货,不知此物有何价值。
魏叔吃惊,他在宫里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就算不知此物的来龙去脉,也隐隐觉得非凡俗之物。这个赫连昱打的是哪门子鬼主意?前天好不容易说服他放行,非要把赫连云给搭上,明正言顺的理由就是派来监督小妹做事的。现在,又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婕儿,到底想怎样?
“镯子,冬暖夏冷的,好养生!”赫连昱逗着婕儿,眼神望着镯子稍有些出神。
“昱爷爷,这不妥吧?”
“有啥不妥?有缘之物送有缘之人。”这个苏娃儿有时婆婆妈妈,不如婕儿爽快。瞧,婕儿,乐成那样!
“当我没说。”林婕见他老人家不悦只好闭嘴。真要强拳下手,估计小妮子不乐意放手。
赫连云淡笑不语,难得有让爷爷如此上心之人,婕儿还真是讨人。
松叔他们面色俱变,这可是老夫人生前最喜爱的物件,想不到老太爷会舍得拱手送人。
“婕儿,喜欢不?”赫连昱问抓着镯子不放的小笑佛。
“喜欢,曾爷爷!”婕儿伸长脖子在赫连昱的老脸上留下她小妮子的口水。
林婕听着真想把脸给埋进地里,无颜面对众人,婕儿上哪学的这些话?
魏叔和大魔头瞄着一副与我无关的杰儿,小家伙暗地里对婕儿做了什么勾当?
“好!那就不走了,留在这儿陪曾爷爷可好?”赫连昱眉开眼笑,女娃儿就是贴心,好想拐走。
“爷爷!”
“爹!”
“老太爷!”
众人忙出声阻拦。林婕更是把怀里的婕儿抱得更紧,大魔头在她背后摩拳擦掌的,准备大闹一番,连杰儿都在一旁握紧他的小拳头。
“说说而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赫连昱气呼呼的。
“婕儿,和曾爷爷道再见。”林婕一见状况不妙,赶紧下辞主令。
“曾爷爷,再见!”婕儿乖乖的,看在镯子和曾爷爷对自己有求必应的份上。
“来,抱抱!”赫连昱万分不舍地抱过婕儿,要有好一段日子见不着这小笑佛了。
一番折腾下来,林婕他们才珊珊然起程。众人见老太爷望着远处的马车久久不语,知他离别之情正浓,未作打扰。
赫连思勰沉思着,为免爹拿一干人等来撒气,送他到雨儿那里,有俩曾孙缠着,让他没时间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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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情相悦(1)
茫茫绿波,一辆马车行于其中。
“杰儿,娘教你唱歌好不好?”自幼读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句诗词。内蒙古大草原她去过,由于牲畜的泛滥和人口的剧增,诗词中的意境偶见有之一。想不到原生态的大草原更可爱,空气那么清鲜,天空那么明朗,让人总想高歌一曲,舒展心中的情怀。
“好啊好啊!”杰儿按捺不住,野花遍地俱在,花花绿绿的,甚是惹人怜。他甚至摘好几朵漂亮的小野花给婕儿别上。婕儿看着不喜欢,小手一扯,把小花扯个稀巴烂。大伙儿笑到不行,兄妹俩耍宝呢!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奔腾的俊马,洁白的羊群……”林婕喜欢腾格尔歌中的豪迈和高吭深遂的音色。
魏叔喂婕儿喝水,小妮子跟着一唱一合,咿咿呀呀的纯掺和。
大魔头和赫连云听着那母子俩唱歌,边给三马儿解缰绳。词儿达意,声音不伦不类,这歌儿一听就是男儿郎唱的。
脱缰的三马儿飞速狂奔,一下子没了影。这里是马儿的天堂,无拘无束,撒开四蹄狂奔亦不会撞上。林婕倒不担心马儿逃跑,黑黑、枣枣其实特粘人,一两时辰没见着,就会到处寻主。据赫连云再三细瞧得出的结论:黑黑是万里挑一的龙卷云,千里马中的千里马,市面上少之又少,可遇而不可求。只生存于北国西北面大草原的深处,难觅踪影,但长至一岁时,有一个体力极度虚弱的危险期,长达三月之久,估计黑黑被抓与此有关。马贩也不识货,糊里糊涂让林婕家捡到宝,一匹价值千余两的好马只卖八十两。枣枣较之黑黑逊色一等,却也是难得一见的踏雪,听林婕说只花七十两到手,赫连云眼珠子都掉出来。这家人到底走哪门子鸿运?
“爷爷,虫虫。”婕儿不耐烦呆在大人的怀里,想投奔绿色的大怀抱。小妮子的爱好真是怪,对虫子着迷不已。柳儿现在对她唯恐逃之不及,千呼万唤偶尔冒头半刻。如今她翘着小屁股扒草根,追着百虫四处逃命。两小狐狸跟着在草丛里凑热闹,追着在草丛里搭窝的鸟儿,百鸟惊惶失措扑腾着翅膀飞向高空,遇上这仨小魔头算它们自个倒霉。
林婕他们席地而座,啃着干粮。在这美丽的地方生火实在大煞风景,不如纯欣赏来得惬意。杰儿双手卷个喇叭筒乱喊乱叫。
“我们一路北上去哪儿?”赫连云纳闷。
“万恶谷。”大魔头说过,万恶谷隐蔽危险,一流的江湖人士都没法得其门而入。
聊得正欢,大魔头玩腻了,跑回来挨着林婕而坐。赫连云摸摸鼻子识趣地走开。谈情说爱中的人没道理可讲的,去魏叔那儿和俩小的捣蛋胡闹安全些。
大魔头是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的类型,没半刻钟,拉着她的大腿当枕头,以天为被地为床,不时拉着她看晴空上白云朵朵。这家伙从不自个扎头发,嫌麻烦。长长的三千烦恼丝铺在草地上,沾了好些野花野草。俩人细语而谈,不时笑声连连。
“爷爷!”杰儿蹭到魏叔的身边,小手指指不远处那谈笑风生的俩人。
“这不好事吗?你很快就有后爹,担心他对你不好?”魏叔打着趣儿。
爷爷真爱开玩笑,明知不是这么回事,还故意拿此事来取笑他。他乐见其成,这样小弟弟才来的快。婕儿现在自怡自乐,不太粘着他玩。
三马儿玩够了,小跑着回来。在附近的小湖里戏水,湖里的鱼儿吓得四处逃命,有两条跃出水面时没掌控好方向,摔湖边的草地上。魏叔喜上眉梢,乐呵着拿煮饭的瓦罐养起来。
第五章 两情相悦(2)
俩小的好奇伸手去摸,反被鱼儿咬一口。婕儿被吓着,哭闹着回来找娘寻安慰。杰儿气不过把水搅个天昏地暗,嘀咕着真不识趣。
若你让人红烧清蒸的,估计没表现得比鱼儿好。赫连云为鱼儿叫屈。魏叔倒提着鱼,嘀咕着是不是抽筋活剥。大魔头没可奈何把宝座让给小妮子,气不过地小惩一下,真会大煞风景。
赫连云瞧着太阳的方位,建议大家起程赶路。
“娘,我还想再玩一会。”杰儿耍赖着不肯走。
“不可以!”林婕敲了他一个响头。
“北国千里皆草原,比这漂亮的地方多着去。”大魔头拧杰儿的小脸蛋一把。
杰儿小飞踢还回去,可惜让他身影一闪避过。自个的小脚倒在娘的衣裤上留下清清楚楚的小脚印,差点摔个四脚朝天。爷爷能不能早点松手?他不累,他可丢脸死了。
大魔头看着杰儿那副蠢样,笑个不停。赫连云微转着头,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林婕视而不见走开,让他们自个瞎闹。这俩人越闹感情越好,快成捣蛋惹事的好哥们。
落日时分,林婕他们行至附近的大部落,正好赶上人家的春祭盛典。大伙儿心痒难耐跑去凑热闹。祭典没啥看头,夜晚的篝火晚宴才是重头戏。
夜幕降临,熊熊的篝火燃起来。琴声优扬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得老远老远。人群随着琴音舞动,不需要太过繁杂的动作,亦不是多漂亮的舞姿,却让人赏心悦目。
林婕拉着大魔头加入其行列。大魔头初时很不习惯,畏手畏脚的,尽出洋相。魏叔和杰儿他们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俩人随着人流而转,身影渐渐隐没在人群当中。
两刻钟后,大魔头独个铁青着脸回来。
“爷爷,刹叔叔怎么啦?”自打认识以来,从未见刹叔叔如此生气。
“别理他,八成是你娘的事。”魏叔一语中的,大魔头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跟被毒蛇咬了中毒似的。
婕儿刚还想讨个宝座享受一下,见此不愿亲近。这人是谁?不认识!还是窝在爷爷怀里安全。
“魏柳,小妹怎没和你在一块?”赫连云哪壶不开提哪壶。
魏叔和杰儿叹为观止,刚都说是关于小妹(娘)的事,怎么他又专提这事儿?
大魔头不哼声,心火极怒,语出则伤人,独自生着闷气。
“大魔头,你干嘛先回来?我找你好久。”好半晌之后,林婕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哼!有年轻小伙围着,你哪会想起我这号人物。”大魔头语出讥讽。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行为言词如此尖锐,他在气什么?
“你自己心里知道。”
“我知道什么?你最好给我老实的说清楚。”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林婕也火了。
“你明明知道的。”大魔头怒吼,周围的人以为发生什么事儿,视线的焦点集中在他们身上。
“你给我过来!”林婕扯着大魔头走离人群,另寻适合谈话的地方。
魏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