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12
    十二皇子府邸屋顶上金黄色的琉璃瓦在正午的骄阳照射下,褶褶生辉。
    府中前来祝寿的宾客全部集聚在大厅中,十二皇子将一直深藏在密室中的绝世宝物“玉麒麟”命人摆放在在大厅中央,让众人一饱眼福。身手矫健,长相英武的八位护卫将“玉麒麟”护在其中。
    “不愧是先皇赏赐的宝物,看这做功,怕是举国上下已经无人能做出这么精美的宝物了。”
    “岂止是做功,就这玉料可是独一无的,越是把玩,越是有神韵而且可以子子孙孙流传!”
    “只有这样的宝物才能配得上尊贵的十二皇子…”
    听着众人对他的献媚讨好的话。十二皇子那绝世的容颜,微微舒展开来。他一袭黄色的华贵衣袍,浑身散发出皇室独有的雍容华贵的气质。
    站在十二皇子身旁的男子是他最得力的客卿潘仁志,一贯冷着脸的潘仁志此时也不得不满脸堆起客套的笑容,不停地应酬着那些前来给十二皇子祝寿的宾客,在不经意间,他眼神锐利的扫过满厅的宾客,又瞥了眼看向让他敬畏的十二皇子,暗自悱恻:这些年为了玉麒麟而死的盗门高手不下十人,今日这府邸已是不下了天罗地网,管叫那些个贪心的贼人有去无回。
    满大厅的宾客中一位头发花白,身材消瘦,一身藏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手里攥着不知什么人刚刚与他擦身而过,塞过来的纸条。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比自己小十六岁的小妾,洪蔓儿,白里透红的肌肤一双眸子流转之间说不出来的勾心诱人,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微微翘起的娇臀,活脱脱的就是个迷惑人心的小妖精。
    洪蔓儿感受到自家老爷张华灼热的目光,笑的娇艳,柔柔软软地道:“老爷。”
    这声音低又刻意带着娇喋,听得张华心里一酥,他笑得满脸褶子,压低声音道:“你和夫人在此候着,我去去就来。”他说完看了一眼站在洪蔓儿的原配夫人,已是如自己一样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一双布满鱼尾纹的眼睛幽怨的瞪着自己。
    看得出她为了这此寿宴做过精心打扮,头戴宝石朱钗、一身绫罗绸缎但是和她身边的洪蔓儿那年轻狐媚的小妾比起来一个是过时的老黄花一个是娇滴滴的小野花,张华看这位原配夫人姜氏的眼神不自觉的收敛起了笑意,无视她的不快,径自朝着厅外走去。
    洪蔓儿得意的看着张华的背影,看了一眼怨妇相的姜氏,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我去出恭。”
    姜氏与张华自小指腹为婚,张华只是个小小的裨将时,就嫁给了他。这么多年来风风风雨雨,从乡下的一座茅草、泥巴搭建的小屋住进了京城的琉璃瓦、青砖搭建的府邸,家里的人越来越多,两夫妻的感情却是与日骤减。她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如今当了六品官员的夫人,仍然无法像那些出身贵族的妇人们能在小妾面前笑的云淡风轻。她冷着一张脸,并不搭理洪蔓儿。
    洪蔓儿,也习惯了姜氏的做派,自顾自地嘴角含笑朝着厅外走去。不过是个过失宠的老女人,她洪蔓儿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走出大厅,来到一个人较少的僻静地方,站在一棵榕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空隙,斑驳的照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一双勾人的眸子警惕地朝四下瞅了瞅,这才打开右手里一直攥着的小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陈峰相约,不见不散”还画有地图,她看完不自觉的脸上露出啊喜悦之色,将小纸条撕碎,又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无人看自己,朝着远处随手一丢。撕碎的纸片在春风中飞舞飘荡,漫无目的得在半空中打着旋,最终落在四处不为人知。
    站在长廊隐藏在红色柱子后的娉婷看着洪蔓儿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阿诺多姿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冷漠,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她低低地对站在身旁的焦嬷嬷道:“想办法拖住张华,让洪蔓儿先见着她的旧情人再让张华出现。”
    焦嬷嬷应诺。
    十二皇子府邸景色自是美,后花园亦是如此。洪蔓儿依然来到了纸条上所示的相约之地——后花园里假山之间的空地中。不熟悉的人想要找到这里并不容易,四面被假山环绕,只留一个人侧身能进的小空隙进来,阳光从假山的石缝中射进来照在等候多时的青年男人身上。
    “哎呦,贵人怎么就想起奴家来了?”洪蔓儿瞧着多日不见的老情人,陈峰。岁月似乎遗忘了他已经是四十好几的男人了,皮肤竟如初见时那般白净,一字眉,鹰钩鼻,紧紧抿住成一条线的薄唇,身穿一件华贵的衣袍,腰间系玉带,挂着个纳福玉佩,阳光照在他身上看上去十分有型。
    陈峰见向自己走来的洪蔓儿,轻扭着腰肢,步步逼近,说话间一股子酸味,他有些不悦地道:“不是你捎话给我,让我过来的吗?”
    洪蔓儿轻笑一声,看着阳光的光柱里,无数个浮在空中的尘埃,不阴不阳地道:“你若没有别的事,奴婢还要去伺候我家老爷呢!”
    陈锋瞅了一眼洪蔓儿高高耸起的胸脯,嘴角微微勾起,猛地将洪蔓儿往自己怀里一拉,女人么,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明明念着自己现在见着了又耍小性子,无非是想多些宠爱。
    洪蔓儿轻声叫唤了一身,整个人像是无骨的八爪鱼将陈峰搂住。陈峰一双大手不客气的开始在她身上游走,嘴里喘着粗气道:“你个小妖精。”说着将搂着洪蔓儿猛亲。
    洪蔓儿娇羞的拨开陈峰的双手,想要从他怀里逃开,奈何力气太弱,只得软声道:“叫别人看见了不好。”
    陈峰不甘地在洪蔓儿双峰上虎摸了几把,在洪蔓儿耳边吹着热气正要低声说话,猛地见到怀里的娇娃脸色惨白,抬眼望去从那侧身才可走进来的假山缝隙间走进一个男人,随着他往这边走来的脚步,从假山缝隙透进来的光柱将他的容貌展现。
    “老爷!”洪蔓儿吓的手脚冰凉,迅速从陈峰怀里挣脱。
    “你们当我死了吗?”张华的左手还攥着那张让他过来的字条,他凶狠地瞪着洪蔓儿因衣襟错开在胸口露出的那片雪白。
    “不过是个贱妾——”陈峰故意不将话说完,意犹未尽的在洪蔓儿诱人的双峰上来回扫了一眼,笑的暧昧,“你若是觉着吃了亏,回头我再送你一个歌姬就是,何必为了女人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
    洪蔓儿脸色煞白,她以为陈峰会念着两人的旧情,她刚刚得了那纸条,知道是陈峰相约,心里自是甜蜜,现在听陈峰说出来的话字字如刀此在心尖上,哪有半点情分?
    她自认为是个有心计又得老天给了一身好皮相,以为能拴住陈峰的心,在这之前她还在相信自己之所以被送给张华做侍妾,完全是陈峰的妻子孟氏暗中操作,陈峰就如他所说那样浑然不知。
    进了张府后,洪蔓儿也曾托人找过陈峰,没少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计量,只得陈峰向她保证,说他知道时,自己已经被送进了张府,现在他妻子孟氏已是病入膏肓,等到时候孟氏子两腿一蹬,他就找个机会将自己要回去,还答应给自己一个名分。可是自从那次相见过后,那陈峰不再与她联系。想到这些,洪蔓儿自嘲的想道:陈峰妻子的病怕是早就治愈了,自己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洪蔓儿银牙一眼,一不做二不休。噗通一下跪在张华的面前,眼圈一红,晶莹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哭的甚是动人,“老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他逼问奴婢这次军粮被扣的事情,奴婢见他有心害你,不肯与他说话,他就找人将我骗来这里,非礼与我…”烘蔓儿哭的情真意切,看上去委实可怜动人。
    张华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自己在走进来时亲耳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怕真要信了她的话,张华厌弃地一脚踢翻跪在地上的洪漫儿,气的脸色铁青。他朝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洪漫儿吼道:“你这个下贱货,回府再处置你!”说着又凶狠地瞪着陈峰,自己来时,这一对狗男女已是打得火热,也不知道洪蔓儿先前与他说了些什么,但是这洪蔓儿是陈峰送给自己的,潜伏在身边给陈峰通风报信也不是不可能。
    洪蔓儿见张华已是怒火冲天,知道此时求他信自己简直就是微乎其微,但她不想死。她从来就不是个轻易放弃的,就如她当年设法爬上陈峰的床一样,无论如何她也要搏一搏。洪蔓儿爬到陈锋的脚前,抱住他的腿,哭着哀求道:“老爷,奴婢真是被逼的呀!老爷!奴婢如果真是和陈锋有奸情,您的官位早就不保了。”
    张华一眼瞧见洪蔓儿头上那只通绿的翡翠牡丹钗,在阳光下散发着绿绿的幽光。这牡丹钗是自己为了博红颜一笑不惜重金买下送给她的。
    张华两眼微眯,想起自从洪蔓儿进府,伺候他算是尽心尽力,又是个解语花,两人同床共枕,自己也没少将朝堂的事话说给她听。正如洪蔓儿所说,如果她真是陈锋派来的探子,自己早就上了断头台。
    想到这些,张华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又见到想到,这个女儿能出卖旧主张华难免那日不会出卖自己,留不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凶狠的看向陈锋道:“她虽是贱妾,也是老夫的妻室!老夫岂能饶你!”
    陈峰眼尖的看见张华刚刚眼中闪过的杀机,顺手从身旁取了个尖锐挺手的石头,另一只手指着陈峰道:“你们两个分明是——”他话未说完,手腕上兀自一通,手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被迫将石头甩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