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就那样印证在他的生命中
在‘汉御书阁’中,他看到那副太祖亲笔为他与自己一生致爱的女子画得那幅画,当时,他站在满是灰尘的阁楼里大笑起来,一直笑到眼泪掉出来,太祖,你为什么要爱上明月贵妃,为什么不给他一条后路,如果当初太祖没有爱上那个女子,那么他也就不用延续这样痛苦的宿命
在太祖记录中,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明月时就那样的沦陷,原来,这是宿命跟他开了一场玩笑,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印证了他们曾经的痛苦,化作了轮回的延续
明月贵妃,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就连太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那场战役中,她会只身一人出现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上,其实,太祖可以放任她不管,可以任由她在千军万马与刀光剑影中香消玉坠,可是,他无意中的一瞥,却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爱情,有时候并不要多久远的时间,只需要刹那间的眸光相对就可以产生,就像他在新婚之夜,看到明月那双清澈而又平静的眸光一样。或许,是他从来都没有见到那一双可以在面对他时都表现得如此平静的双眼,或许,是人生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毫不畏惧的直视自己,或许,就在眸光相对的瞬间,他已经找回了前世的记忆,又或者,他对她的爱即便延续的千年,干枯的种子却依旧留在心间,只要遇见她,即便是雨水都没有,也都一样会发芽
而他,却连这颗种子已经疯长成了大树后才感觉到,可是当他知道的时候,命运却再一次的转动,将他拉回了宿命的轮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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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篇
十万里征战,他成就天下霸主,可是一生征战无数的他,也没有料到,在他以为就这样玩弄天下于鼓掌百年的时候,却在最后一场战役中,遇见她
茫茫沙场上,她只身一人站在那里,孤单零落的身影像芸芸众生中的一粒沙砾,可是,她却偏偏有一双平静得另人觉得不可思意的眸,千军万马中,他对她无意中的眸光交会,却成就了一场千年悲剧
他打赢了那场战役,从敌军手中得到了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敌军的手里,她很美,很灵透,纯然得想飘落凡尘的仙子,而一个男人在见到这样一个女人是,最正常的猜测便是,她是敌军首领的女人,因为她很傲然
可是,当他将她带回皇宫时,所有派出去搜寻消息的探子却又汇报了同一个消息,那便是,敌军中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她会在敌军手中,也只是赤练国的诸侯在行军的半路上遇见后,被带走并且安插在后卫队中照料赤练诸侯衣食的侍女
他听完这样的汇报后,感觉很玩味,一个侍女会长得如此玲珑美丽?甚至如此心高气傲么?他冷笑,却不言于表,他喜欢狩猎游戏,但是已经有很久都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有趣了,而她,是第一个激起他兴趣的女子
她很高傲,所以他没有要她成为自己的女人,而是将他丢进了自己的后宫中,做了‘凤栖宫’的丫鬟。一个骄傲的女人最受不起的,便是别人磨去她的高傲,但他偏偏就要磨去她的锐利,因为他想看看脱去她坚强的外衣后,真实的她,究竟是怎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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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错了,却又不知道错在那里,因为她的傲然依旧,却愿意委身为奴,,荷清婉是一个娇柔的女人,她能成为他的皇后,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娇柔,一个柔弱的女人可以使男人觉得舒服,因为男人天生就喜欢如水的女人
但是这个女人却又是难伺候的,宫里的所有宫女都怕她,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在荷清婉的手中吃了不少苦,可是当他再次临驾‘凤栖宫’的时候,荷清婉却笑着对他道:“皇上送给臣妾的丫鬟还真是一双巧手,服侍得臣妾都学会挑剔了”
他挑眉,不禁有些诧异,高傲美貌的她也会伺候别人么?他剑眉拧起,不由得状似无心的问道:“那个丫头”
荷清婉以为他已不记得自己曾丢给她一个丫头,不禁娇柔百媚的笑了起来,轻抚着他的胸膛,嘟着红唇道:“皇上忘了,就是那个叫明月的女子”
原来她叫明月,他的心神一荡,却不知为何,但又不免向荷清婉试探更多,后来才得知,原来她来的当日,就告诉她自己的名字,不过也有趣,她说话犹如金口,必要别人问一句,她才答一句,后来她自请入膳房,却不想这一请,却让荷清婉喜欢上了她的厨艺
他听来有趣,莫名的有些想见她,于是便说要与荷清婉一同用晚膳,荷清婉一听,笑颜如花,忙命令明月下厨,而那一日,他第二次见到她,他以为,她的傲性必然有多收敛,却不想,竟一如当初,丝毫不变
那一刻,他对这个女人的兴趣陡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她是他第一次发现女人除了温柔之外也很惹人喜欢,虽然,他极为讨厌聪慧的女子,以为在他认为,男人可以征服天下,而女人,只要取悦男人就可以,这就是他立荷清婉为后的原因,因为她懂得怎么取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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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可是这种特别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新鲜,他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过,可是,当他把这种特别当做挑战与狩猎游戏的主角后,却让自己也渐渐沉沦在了其中
他习惯性的去调戏她,习惯性的看着她任何事物的反应,也习惯性的运用一切手段逼迫她现出原形,可是她的外壳却坚硬的像石头一般,无论他如何做,如何对待她,她只会那样平静却又镇静的望着他,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傲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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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纷乱梅开时 33帝王篇,病重
因为她对他的冷淡,因为他对她日益浓厚的兴趣,所以,他让整个宫廷渐渐转变成了他与她之间狩猎游乐场地,可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战场上从未失败过的自己,竟在一场自己也不知道何时产生的爱情里,败得彻底
她不喜欢笑,也从来都不曾对自己笑过,她喜欢独自一人在‘御花园’中散步,会在冬季梅花盛开的时候,独自一人站在梅花树前静静凝视,却从来都不会像别的女子那样折下枝条,装点室内
他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侍女汇报她的行踪已经渐渐成了一种习惯,而且每次都格外的认真,甚至每个月都会多去几次‘凤栖宫’,有意无意的留下来要吃她亲手烧的饭菜,偶尔戏言逗她,甚至约了皇后去后花园散步,要她在旁伺候,却又放任她去游玩,借以观察她喜欢什么样的花,对什么样的东西感兴趣
可是,即便他再用心,都找不到任何结果,她就像是一个谜题,看似不难了解,但是越是沉迷于解开,就会沉陷的越深,以至于最后无法自拔
他常常喜欢在她所喜欢的地方出现,比如梅花林,他会在那里暧昧的对她耳语自己的想好的话语,喜欢看她因为措手不及或者隐怒而微红的脸颊,更喜欢看她凝视梅花的那种专注,可是偏偏自己却忘记了,收敛自己对她的专注
发现自己爱上她,是在三月柳絮纷飞的季节,因为,她对别人笑了,而,那个笑,则毁灭了他与她的一生
他从来都不曾看过她笑,甚至在与她开始这狩猎游戏的时候,他以为她根本不会笑,如果这个世界上,如他这样的君王都无法博得她的开怀,那么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可是事实却告诉他,原来他即便拥有了天下,也拥有不了这个女子的一个笑颜
那天,皇宫后院,桃花盛开,他召集所有的嫔妃与皇后一同赏花,可是,就在尽兴之时,他的侍卫却抓来了一名行刺未遂的刺客到他面前,说是赤炼国诸侯曾经的部下,但问他姓名,他却宁死不答。赤胆忠心的人他见得多,其中最蠢的莫过于前王的朝臣家将,他冷笑,看也不看那名刺客,就下令诛杀
可是,她却在他刚下完命令时站出来,带着焦急的猛的跪在皇后面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似乎很焦急,也似乎很紧张,秀眉微拧的说道:“皇上皇后饶命,此人并非刺客,而是来找奴婢的,请皇后娘娘说服皇上开恩”
他怔住了,而皇后也是一愣,来找她的?她为何如此焦急?他的心头升起了一股难以述说的情绪,让他难以压抑,他负手凝视着她请求皇后的眼神,握拳问道:“他是你的亲人?”能让她如此焦急的,一定是亲人,因为她是一个无情的女子,甚至连正常人的喜怒哀乐都没有,所以这个男子一定不是她的
“回皇上,他是奴婢的青梅竹马”她轻柔的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带着哀伤的眸光带着坚定的看着他,仿佛在请求他高抬贵手,不要伤害这个男子
他的心猛的一怔,带着一丝不知名的疼痛穿透身体,他望着她眼中的请求,望着她突然间变了一个人的样子,胸口突然囤积了一股无法发泄出来的怒火,他面色渐变,拳头发出关节响动,吓得周围的嫔妃个个面露惶恐,可是她却依旧请求道:“皇上,他真的不是前来行刺,他与奴婢自幼便订下婚约,他”
“够了”他咆哮出声,吓坏了众人,也让她怔住,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发怒,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控制,也许是自己无法面对失败,也许是没有想到像她这样的女子,竟也有一日会为一个男子下跪求情,更没有想到,他一直都不了解的她,竟有另一个男子自小就与她在一起
“给朕将他押入天牢”他闭上眼,说不出心头纷乱的感受,也不想再看她脸上的焦急与眼中的恳求,随后转身离开
那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失控,也是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对她的情愫,他从来都不曾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这样怪异的感觉,因而混乱得不知该如何去处理,去理清,他以为,他对任何事物的控制力一向极好,所以现在扼杀掉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必然易如反掌,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竟早已经中了她的毒
第二日,他早朝之时,侍卫竟禀报他,说她在皇后的寝宫跪了一夜,请求皇后让自己与那男子见一面,皇后感动允准,她此刻正在牢中与那名男子相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说不出自己心头的那股针扎一样的疼痛究竟是什么,他愤怒的搁下早朝,带领侍卫直奔天牢,却看到她竟与那名男子紧握双手的场面
她从来都不曾这样对过他,她甚至连一个笑脸都不曾给过自己,可是此刻,她竟对着这个无名小卒轻柔安慰,他握紧拳头,恨不得上前杀了那个男子,但是侍卫却拦下了他,大呼‘皇上息怒’,他的确该息怒,毕竟他打下十六国,登记成帝才半年,若为一个女子杀人,一定会被后人耻笑,于是他闭上双眸,却依旧无法克制的冲上前,将她拉走
所有一切维持的平衡,在他的冲动下被打破了,曾经面对他平静淡然的她,也在那一刻消失了,她成了一个冰霜般的人儿
或许,如果不是她如此对待自己,他便不会做出杀了皇后,嫁祸于她,利用她永远无法与心上人见面来逼迫她委身嫁给自己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大婚的那个夜晚,她看自己的那种痛恨的眼神,她不是自愿的,他知道,但是他真的想要她,他这一生从来都不曾如此渴望与一个女人相携到老,可是这个女子给他的,却是永生永世的痛苦
他对她的万千宠爱换来了她起兵背叛自己,登城楼以箭射杀,在看到她如此绝情对待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死了,可是她,在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杀死他的时候,竟该部愿意回到他的怀抱,而选择了立下诅咒,跳下城楼
翻完太祖写的最后一章关于他与明月贵妃的记载,御昊轩伸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这篇记载很仓促,他低首望着那潦草的笔记,在落款处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朱砂日期时,他猛的将书册合上,因为,那日是太祖驾崩的前一日
关于明月贵妃的故事,他曾在‘南书房’听过,虽然讲诉得也很笼统,但是大致他基本上了解,一个心性高傲的女子,可以不畏惧生死的决绝,但是却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卑躬屈膝,她,该死一个至情至性的女子,所以太祖才会在百般防备之下依旧爱上了这样的她,即使她心有所属,即使他知道这一生都有可能得不到她
就连太祖都得不到她,那他呢?闭上双眸,颓废的烦躁袭满老了全身,他零落的坐在椅榻上,周身满是书册狼籍,明月,来生,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再遇见她,如果可以无情无爱的过一生,他宁愿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