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齐,双眼充血,绝望又疯狂。
    他把许多的信息都整理在一起,把那些充斥在缝隙中的线索狠狠扯出来,连成一个整体的,全面的东西。他要针对这个东西做出一份计划。
    他找了很多条蛇,利用他们传递信息,他失去了自己的嗅觉,关在黑屋里的日子中,他觉得自己疯了。
    但疯子离天才最近,他在很多个夜晚后,几乎用自己健康和寿命为代价,才做出计划的第一步
    。
    反击的第一步是隐藏。
    他决定去吉拉喇嘛寺,一切秘密的起点,结束这个装神弄鬼的游戏。
    吴邪在一个大雪夜,坐在屋子门前的雪地上,用一把剃胡须的刀刮光了自己的头发。
    他对着雪地装模做样的拜了一拜:“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tbc
    木头大人留言:嘻嘻,章节名和章节没啥关系,只是觉得这么煽情的一章章节名就不要恶搞惹。。。其实比起玲珑骰子安红豆那首我更喜欢这首:一度花时两梦之,一回无语一相思。 相思坟上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每次听到后两句感觉都要虐哭了...顺便说我自己很喜欢光光和石像待在一起的画面,深情什么的....
    第十九章 相思坟上种红豆,豆熟打坟知不知
    吉拉寺是雪山上的喇嘛庙,多雄拉山凶山恶雪,大雪封山的月份中,客人极少。喇嘛们在这里念经修行,长年累月试图习得人世间的大智慧。
    吴邪在动用了很多关系后,终于在吉拉喇嘛寺中披上了喇嘛的衣服。人们利用自己的人脉和金钱疏通关系,往更高更好的环境中奋斗。
    但极少有人利用关系走后门,只为把自己送进一座庙里出家。吴邪不信教,他不会企图在这里学到佛教的一切,这里只是一个隐藏的地点,或许还能从中得到一些平静。
    虽然他的表面上看起来镇定安宁,但不知什么时候起,骨子里已经充满了偏执和疯狂。然而雪山之中广袤的土地,和冰川下古老的遗迹可以转移他的心思。
    除了他要做的事情,他更愿意把自己当做一个雪山上的客人,在这里暂时栖息一阵。清心寡欲的清修生活对他来所是陌生的,他也不打算遵守这些约定。
    在那一段日子里,他做了许多当地喇嘛认为离经叛道的事情。他偷佛像面前的供果,把酥油灯里的酥油收集起来烤火,在雪山里捉兔子烤,放肆的喝酒。
    扎西大喇嘛不会将他赶出寺庙,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但当扎西闭关的时候,其他的喇嘛就会出来指责,并且用规则一词来惩罚他的行为。
    吴邪从藏书楼那里偷出了许多经书,他对着资料一字一句的翻译出来,他把有用的东西记载进自己的笔记,也从一些喇嘛的嘴里打听到一些事情。
    在吉拉喇嘛寺的日子是孤独的,喇嘛们执着于寻求心灵上的圣殿,企图在佛祖脚下获得从头到脚的圣洁。但这显然对吴邪来说是不适用的。在这里他没有一个朋友,最亲密的也不过是成片成片的雪山。
    寒冷的墨脱让吴邪狂热的心渐渐沉淀下来,他开始熟悉炭炉和毛毡形成的温暖屏障,也熟悉寺里念经时候焚烧起袅袅青烟。
    每天傍晚,寺里僧人开始转转经筒的时候,吴邪都会走到喇嘛庙最荒凉的一个地方,一处很远的天井,那里有一座跟张起灵非常像的石像。
    喇嘛们口中流传过一则传说,曾经有一个没有悲喜人心的人,想要寻求自己的喜怒哀乐,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大喇嘛给了他一块石头,只要石头上能雕出东西,他就有了感情。这个人最后有没有雕出东西不得而知,吴邪总是在石像旁边坐下来。张起灵的石像毫无表情,正在哭泣。
    吴邪咧着嘴笑,看起来却比石像悲伤。石像上的冲锋衣早就被拿掉了,现在披的是吴邪的军大衣,脑袋上还放了个毡帽。每天傍晚,吴邪靠着张起灵的石像,一边咬根烟,一边用树枝在雪地上画他的计划。
    墨脱常年大雪,每晚新的大雪降下,覆盖住雪地上的印记。第二天傍晚吴邪到来的时候,一切痕迹被抹平,恢复如初。
    但这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兴致,他照例找一根树枝,点一根烟,对着张起灵的石像开始画画。他必须在每晚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记下所画的图,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记忆力突飞猛进。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的巴掌大的图到蔓延到雪地上的一大片,计划从浩大的宏观到细枝末节的微观,具体而微,盘根错节。
    他将渐渐扩展的计划图纸存储在自己的脑海中,把记忆力变成一本笔记,牢牢刻在心里。他时常画着画着,就转头拍拍石像的肩:小哥,你看这么干能行吗?石像沉默,他微微叹口气。
    张起灵的记忆跟雪地上的画一样,夜间大雪纷纷,第二天崭新如初。
    很久之前吴邪执着于寻找张起灵的下落,后来渐渐淡了,现在每天对着一尊石像,反而透彻了很多。
    他不甘心张起灵进入青铜门从此消失,但后来发现这是一个阴谋,这阴谋牵涉到自己,张起灵只是在走向他的命运。
    世界上有一个朋友,你知道自己是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那么联系不会因为距离的远近而断掉,你知道他在,就可以了。
    吴邪要做的事情大胆又疯狂,并且注定只能一个人去做。他为此几乎切断了其他人的联系,在喇嘛庙的那段日子,除了石像,他几乎断了和整个世界的联系。在那个时候,他有一点明白张起灵的心情。
    冷眼看着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因为一切都和自己无关。找不到存在的痕迹,也找不到未来将要有的联系。
    他画完计划中最后一笔的时候,扔下树枝,看着张起灵的石像。
    石像安静的低头哭泣,没什么表情,吴邪看着看着,突然走过去,用力的拥抱了一下石像。军大衣包裹着石像冰冷的身体,因为吴邪的拥抱有了一丝暖意。
    在这个雪山里,他们相依为命。
    吴邪抬起手,摸了摸石像的脸,这是一个拭泪的动作。他轻声道:再见。
    大雪封山的八个月,他在墨脱这座荒芜的喇嘛庙里,石像陪着他完成了整个计划的设计。
    他最后摸了摸转经筒,没有脱喇嘛的衣服,找了间外套套在外面,离开雪山。
    雪越下越大,旧的雪死了,新的雪盖上来,八个月的痕迹随着新雪降临消失了。
    吴邪也开始了实行第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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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狼与羊
    四大天王缺了的俩就站在面前,吴邪的表情有点古怪,苏万对黎簇使了个眼色,对方没搭理他,他只好自己问:“老大,你出家和这几位天王有什么关系?现在关心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这口井里肉眼暂时看不到出口。”苏万看了看胖子和吴邪,心想难道他们又要学土拔鼠现场直播打洞了?
    汪灿往前走了两步,用手电照着绕了一圈,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吴邪笑了一下:“要是十年前就好办了。”
    “十年前?”苏万问:“十年前怎么了?”
    “十年前我比较敏感,自带解锁器,站原地什么都不做就能触发各种机关,现在不行,老了,失灵了。”他摇摇头,对张起灵道:“小哥,你有什么办法?”
    张起灵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才道:“出口不在这里。”
    “我猜也是。”吴邪点头:“胖子,你在那看什么?”
    胖子绕到北天王身后,压着身子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声音有点模糊:“你们过来,这里有个记号。他娘的是什么鸟语。”
    汪灿脸色一变,立刻紧张的往那边走。
    苏万好奇,也跟着走过去。众人绕到胖子身边,看见北天王佛像的圆座下有个黑色字体写的外文。吴邪道:“是德语,小哥,什么意思?”
    张起灵懂德语,他看了看道:“无穷。”
    “无穷?”苏万往下瞅了瞅,这个底座如果是个机关的话,也应该是向下延伸的,等于是在地底下的井底再次往下了一层。他有点奇怪,这个地底世界的设计者是玩是男人就下一百层长大的吗?还是他要在这里开发一个地下商场出来,怎么没有电梯?
    “往下的无穷,有多深?”黎簇问。
    “上面没有标志。”胖子道:“往下走着走着见到阎王爷也说不定。”
    “向下的无穷,也许还能通天。”吴邪笑了笑,伸手就去拨佛像底下的圆座。
    “等等!”汪灿突然道,他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地图不是这么画的。”
    “哦?那你说说是怎么画的?”胖子问。
    汪灿嘴唇发白:“不知道,但是这里没有出口。”
    吴邪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汪灿,沉默了十几秒,突然问苏万:“有没有碳酸饮料?”
    “啊?”苏万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从背包里翻出最后一罐啤酒:“只有这个了。”
    吴邪接过来掂了一下,用力晃了晃,把啤酒伸到汪灿鼻子底下,猛的拉开拉环:“啤酒攻击!”
    嗤的一声,啤酒爆出的泡沫冷不防喷了汪灿一脸,苏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傻在原地,汪灿也是目瞪口呆。吴邪的做法实在是太突然了,胖子和张起灵都没有想到。
    “你干什么?”汪灿愤怒道,声音有点发抖。
    吴邪看了他一眼,一巴掌招呼在他脑袋上:“吵什么,看你那浮夸样。”
    苏万往黎簇身边挨了一下,小声道:“汪灿得罪他了?”
    如果不是得罪,吴邪干什么突然整他。
    汪灿盯着他,脸色一变一变的。吴邪道:“委屈什么,跟被我弓虽.暴了似的。”他懒洋洋把一只手搭在汪灿肩膀上:“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因为里面有汪家人?”
    汪灿瞪大眼睛:“你…”
    “我陪你演了这么久,留个记号装神秘,你也辛苦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引我们进去,玩什么欲擒故纵。”
    吴邪话一说完,汪灿的身子就从他的手臂下滑了出去,动作快的不像是受过重伤的人。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