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形于色的脸上腾起了明显而冰冷的杀意。
    应少则随手将照片扔在了桌子上。
    商振放松肩膀靠在沙发上,朝应少则微微一笑:“这只是一部分,如果你有兴趣,我那里还有很多。”
    应少则敛去了脸上外露的神色,冷淡地看着商振:“我对于窥探别人的**没有兴趣。”
    商振喝了口茶:“其实我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情况,我也没兴趣看同性的身体,”他朝桌子上的照片上看了一眼:“虽然,很不错。”
    应少则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商振顺势随手拿起一摞照片中的一张:“你眼中纯洁得像是小羔羊一样的人,早就费尽心机地爬上了别人的床,不知道应少是什么心情。”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商振不置可否地打量着应少则:“我只是好奇。”
    应少则实在厌烦了与他交谈,直接开门见山问:“我没时间和你废话,有什么话直接说”
    商振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地盯着应少则:“很简单,管好你的人,让他离别人远一点。”
    应少则面如冰霜:“我的人如何是我的事,倒是你,究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些话如果你连你自己的人都没管好,就别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商振见应少则打破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少见地动了怒,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毕竟应少则的身份也让他有所忌惮,再者他的意图也并不是要激怒应少则,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了,没必要招惹到他。
    于是他缓和下来了自己的语气,开口道:“应少,你要的人是叶宇征,我妹妹要的人是厉绥,我们没必要一定要做敌人,相反,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盟的关系,毕竟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见应少则依旧是一副冷脸的样子,接着开口道:“我是带着诚意来找你的,希望可以以一种双方都满意的方式来和平地解决这个问题。”
    “带着诚意”应少则冷哼了一声:“用这些照片”
    商振举起双手摆了摆:“不,我说过了,这只是特殊情况,况且我也并没有任何想要要挟你的意思。和平,我希望的是和平解决。”
    应少则扫了他一眼:“所以”
    “很简单,我希望叶宇征能够断绝与厉绥来往。”
    “我不会干涉我配偶的私人生活,或者人际交往。”
    商振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应少还真是大度。”
    应少则没理会他的揶揄,接着道:“同时我也信任他对我的忠诚。”
    “信任”商振用同样的话反问道:“用这些照片”
    “我不认为一个人一定要对其他人坦白自己的过去,任何人也都没有理由因为配偶的过去而对他进行谴责。只要互相宣誓忠诚之后,能够遵守自己的诺言就足够了。”
    商振挑了一下眉,手指拨了拨桌子上的一摞照片,半晌,才开口道:“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时,也希望叶宇征能够不负你所望。”
    应少则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案上,他眼睛直视着对面的人:“他会的。”
    “希望如此”商振耸了下肩,站起了身:“那么祝福你订婚愉快。”
    “多谢,不过也请多多留意好你的人。”
    商振点了一下头,就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
    商振一顿,停下了脚步。
    应少则抬眼看向他:“底片。”
    商振唇角一翘,从里怀里掏出片存储器,扔在方桌上:“希望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彼此。”
    应少则眼神冷淡地投在散落在方桌上的照片良久,直到商振的背影完全消失了,才慢条斯理地将照片连同存储器一同放到了文件袋里。他将文件袋的袋口封紧后,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另一边很快就被接通了。
    “给我调一组人,今晚去商家。”
    、争吵
    应少则结束了通话后,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原位良久,半晌,他又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叶宇征接通后见对方迟迟没有声音,有点奇怪:“少则”
    “嗯。”
    “有什么事情吗”
    “在做什么”
    叶宇征这时候正坐在床上,他的高热已经退了,正用电脑在搜索警署行动部的部门电话。之前从乌竹沟回来后,他就一直想要去祭奠行动组牺牲的成员,只是他一直发热,没空出时间,今天烧退了,就想要给警署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没什么,随便查点东西。”
    “有没有按时吃药”
    叶宇征听到他的话,不自觉地朝床头柜上的药瓶看了一眼,含糊其辞地想要混过去。然而应少则似乎真的就被混过去了,没有一直纠缠着问,而是对他道:“没有事情就休息一会,晚上一起吃晚饭。”
    叶宇征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他刚挂断电话,电脑就提示搜索到了行动组的电话。他按照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给对方拨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应少则将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很快就有佣人走上前来。应少则随手将车钥匙递给佣人,推开别墅大门走了进去。
    佣人接过他的外套,见他脸色似乎有些不善,便低声询问:“大少爷,要用晚餐吗”
    应少则点了下头,就朝楼上走了上去。
    应少则的心情不大好。
    虽然他说过不介意配偶曾经有过感情生活,但介不介意是一回事,配偶的露骨照片被人肆意观赏,并且大张旗鼓地同自己炫耀,就是另一回事了。
    况且他的不悦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另一个方面他的配偶曾经,或者现在还正深深地爱着另一个人,这种认知让他心情十分不好。即使在他诱骗叶宇征订婚前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然而当他真实地面对这个事实时,却让他依旧无法自我排解。
    不过应少则并不是个一味沉浸在负面情绪里自怨自艾的人,既然问题已经产生了,相比之下,如何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叶宇征爱谁不要紧,他已经同自己订婚,已经是自己的人,这才是最要紧的。
    他收整了一下情绪,甚至连叩都未叩一下,就推开了叶宇征房间的门。
    与他预料中的不同,叶宇征并没有在床上躺着,而是一身整齐地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了,方抬起了头。
    应少则眼神瞥到他放在身旁的行李箱上,脸色顿时一沉。
    他只停顿了不到一秒钟,就朝叶宇征抬步走了过去,直走到他面前,方止了步。
    叶宇征也抬起眼看着他,开口道:“我们谈一谈。”
    “下楼用晚餐。”
    叶宇征微微皱了皱眉,重复道:“我们谈一谈。”
    应少则笑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同我谈”
    他本身容貌很是英俊,只是五官棱角分明,如果是寻常还好,表情一淡,便露出一股肃杀之意。况且他面上虽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叶宇征知道他似乎是心情不好,如果是平常,他还可以等他心情和缓时再谈,只是现在他的心情也很恶劣,就实在谈不上去顾及应少则的情绪。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我今天给行动部打过电话,他们告诉我滦明岛,连同乌竹沟上的救援行动,不过是一次实习。我想知道在此前,你是否知道实情。”
    应少则看了他身旁的行李一眼:“我想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叶宇征垂下眼,停顿了片刻,才道:“他们说你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不过我想听你的回答。”
    “没错,我知道。”
    如果是平常,即便会承认事实,应少则也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而回采用更加和缓,更加有助于安抚叶宇征的手段。然而冷静、理智、计谋,对于现在情绪不善的应少则来说,完全被抛在了脑后。
    叶宇征脸上露出了十分惊愕的表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不清楚我之前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么差别”
    “这是欺骗”
    应少则向前栖身了一步,低着头看向叶宇征:“是我强迫你同意条件的吗是我强迫你签订的婚书吗难道我没有给你考虑的机会吗欺骗是不是在你眼中我不过就是个欺骗者而已”
    叶宇征被迫向后退了退,他感到应少则简直不可理喻,明明被欺骗的人是自己,他凭什么一副无法忍受的模样
    应少则却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咄咄逼人地道:“所以你现在说要和我谈谈,你想要谈什么”
    他目光扫了叶宇征身侧的行李箱一眼:“谈解除婚约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叶宇征深呼吸了几次,勉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道:“我不想和你吵架,我觉得我们彼此都应该冷静冷静。”
    “你的意思是连谈的必要也没有了”
    叶宇征也抬头看向他,眼神里透露出一点倦色:“你这是想要同我交谈的态度”
    应少则不开口,叶宇征也一言不发,两个人就这样静默地对峙着。
    过了不知多久,叶宇征才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握身侧行李箱的拉杆。应少则现在的情绪很差,而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对峙对问题的解决没有一点的好处,不如等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了再说。
    然而他这个细微的举动,却像是**一般点燃了应少则的怒火。他一把扣住叶宇征的手腕,手上的力道之大简直要捏碎他的腕骨,脸上的表情更是狠戾得可怕。
    他脸色铁青地问:“你想去哪儿”
    叶宇征也一股火冒了上来:“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你要去找谁嗯厉绥”
    叶宇征的脸色难以察觉得一变。
    厉绥是他不曾宣之于口的忌讳。他对于厉绥那种莫名其妙的心动抑或是心痛的感觉,经常会让他感到焦躁,难以抑制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对厉绥是没有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感情的,然而人心就是这样,不是你说控制就能够控制得住的。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总是冷静而克制的。对于发生,或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总是全盘在握。然而他全部的意志力在这个人面前却失效了:他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克制不住自己不被他的情绪所干扰,即便他知道这完全是被原来的那个叶宇征的情绪所影响到的罢了。
    然而应少则对于他的心思却全然不知,他只看到在自己提及厉绥时叶宇征那忽变的表情,虽然转瞬即逝,他却看得清楚。
    这几乎瞬间就将他的怒火升到最大。
    “所以我猜得没有错,厉绥是不是”
    叶宇征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和他没有关系。”
    然而他是个几乎从未撒过谎的人,不自然的语气以及窘迫的脸色将他的紧张完全暴露。
    “你,”应少则扣住他手腕的手愈加用力,缓慢而坚决地低声道:“哪儿也去不了。”
    叶宇征终于见到了特种人类的可怕,应少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行李箱,随手摔倒一旁。坚固的行李箱撞击到墙壁上立刻被摔得粉碎,里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应少则根本不理会叶宇征惊愕的表情,一把拽过他,将他狠狠地掼到了床上。叶宇征被他狂风骤雨般的动作惊到了,整个人陷在松软的床上,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应少则抬手解开领口的纽扣,才反应过来。
    然而他刚要起身,应少则已经直接扑了上来。不得不说,应少则的确从小就受到了极为严格而良好的仪态培养,连如此暴戾的姿态也显得极有气势而不落风度。
    叶宇征毕竟曾经是自由搏击冠军,反应是一顶一的快,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一脚踹了出去,不过这一脚还是有技巧在里面的,力道也控制得刚好,不会真的伤到他。
    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了自己的妇人之仁,因为他这时候才惊讶地发现,对于一个特种人类来说,普通人的攻击简直不值一提。
    应少则出手极快,一把扣住他的脚踝,生生地压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就压了上来,轻松地卸掉了他手上的攻势,将他整个人牢牢压制在床上。
    叶宇征想要反抗,却发现无论自己用多大的力气,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应少则幽黑的眼睛盯着他半晌,接着身体继续使力压制住他,空出一只手来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颚骨。
    叶宇征心里忽然腾起一股极为可怕的不安,即便是在生存实习里面对那些可怖的野兽时也从未有过。他这时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在特种人类面前,普通人类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而不值得一提。
    况且,现在他面对的,是特种人类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这时候,他感到的不仅是挫败,还有从未有过的恐慌。
    应少则狠戾地盯着他,目光冰冷地可怕,他手上愈加使力,看叶宇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时,忽然狠狠地吻了上去。
    、暴力
    叶宇征只停顿了一秒,就奋力地挣扎起来。
    然而应少则却全然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手掌仿佛铁钳一般钳住他的下巴,凶猛而暴躁地亲吻他。这个吻不含一点温情,满斥着暴戾与占有欲,他的力道太大,甚至把叶宇征的嘴唇都磕破了。
    他掌控着完全的主导权,压制住对方激烈的反抗,对方任何细微的抗拒都被他以更加狠戾的方式还击回去。
    这个霸道而不容拒绝的吻实在是持续太久,叶宇征无法呼吸,险些要昏厥过去。等他终于放开手,叶宇征几乎是无法抑制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应少则见他由于呼吸困难,漂亮的眼睛被浸得湿润,黑睫一抖一抖的,仿佛蝴蝶残翅,显出一点痛楚的模样来,手上的力道不由得一松。
    叶宇征却忽然抬起黑亮的眼睛看他,接着猛地一拳就挥了出去。应少则虽立刻敏捷地朝后侧过头,却依然被他的拳风扫到了面颊,唇角立刻擦破了一块。
    应少则眼神变得幽深,朝他冷冷一笑:“很好,看来你还很有力气。”
    话语未落又朝叶宇征猛压下去。
    要说搏击技巧,叶宇征是很娴熟的,然而对于这种贴身肉搏来说,身为普通人类的他就要吃亏许多,况且他的发射器又没有戴在身上,连用脑电回击也不可能。到后来他的反抗已经谈不上什么技巧,完全就是毫无章法地胡乱攻击。
    应少则接住他扔过来的一个古董花瓶,随手掼在墙上,一声脆响,立刻满地碎片。他趁着这个空档,一把封住叶宇征的动作,将他再一次狠狠压在床上。
    “应少则你疯了吗放开我”
    应少则根本不理会他的挣扎,眸子里怒意翻滚,用力压制住他的挣动。
    这时候门“砰”地一下被推开,应少麟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然而他刚走进来,就被满地的狼藉惊呆住了。
    他震惊地看着半跪在床上的应少则,以及被他狠狠压制在身下的叶宇征。
    应少则微微偏过头看着应少麟,冷冷开口道:“应少麟,出去”
    应少麟眨巴了下眼睛,讪讪地将门合上。
    然而他刚从应少则的视线里消失,就立刻一蹦高地朝楼下蹿了下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陆世安。
    等他搬回了救兵,两个人一起冲进房间时,叶宇征正衣衫凌乱地被应少则狠狠压制着,其中一只手朝一侧伸着,被压在了床头。
    陆世安显然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止住了应少则的动作:“少则,你冷静一点”
    应少则脸色冷冰冰的,他看都不看陆世安,依旧用力去压制叶宇征奋力的挣扎。不管陆世安怎样劝,也无法说服他一分。
    这时候由于房间里的动静太大,连楼下的佣人们都被惊动了,一个个围在门口,因为不敢朝里面张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个劲儿地低声窃窃私语。他们从来没见过应少则如此可怕的样子,完全被惊到了,慌慌张张地不知该做什么好。
    应少麟站在门口,也焦急地朝里张望,却想不出办法。他正焦灼着,忽然间眼神一亮,接着只见他身体一顿,就倒在了地上,大声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陆世安一听到他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应少则那里,连忙跑到他面前抱起他,紧张地问:“少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
    应少麟大声嚎叫着:“我肚子好疼好疼我,我好像要生了”
    陆世安被吓坏了:“不是还有三个月才生吗怎么现在就要生了”
    “哎呦,我要疼死了,我要生了”应少麟可着劲儿地大声吼着:“快给我叫医生啊哥哥我好疼啊”
    他的嚎叫也成功引起了应少则的注意,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应少则也收敛了火气,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应少麟面前:“哪里疼”
    应少麟一把抱住应少则,双手紧紧缠着他的脖颈不肯放开:“哥,我好疼啊我可能要生了”
    叶宇征也被他的状况吓了一跳,有些怔怔地看着他。却见应少麟一边紧紧抱着应少则,一边朝他猛地眨眼,示意他赶紧跑。
    叶宇征愣了一下,立刻从床上翻下身,连一件外套都顾不上披就冲了出去。
    应少则瞥到他冲出去的身影,身子刚一动,应少麟就立刻更紧地箍住他脖颈,嘴里大声呼痛:“好疼啊我要生了要生了”
    应少则强忍下情绪,低头安抚他。
    应少麟这样呼天抢地地干嚎了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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