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天宝真被传染了吧?
    胤禛就知道这丫头知道了弘晖的病后,平静不下来,他手上稍稍使了点劲,稳住了布耶楚克,沉着声安抚道:“天宝没事,你别激动了好不好,我都为你的身子担心了,不行,待会儿还是让太医过来瞧一瞧吧,你最近本来就被孕吐折腾的够惨的,今天心情还一波三折的,别真的动了胎气了。”
    布耶楚克无助的拉住胤禛的手,可怜兮兮的问道:“表哥,你没骗我吧,天宝真没出事?”
    胤禛坚定的回答道:“嗯,爷让三个太医分别给天宝把过脉,他们都确定了天宝没有染上天花,你别担心了。”说完,还把手放在了布耶楚克的背上,轻抚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她。
    布耶楚克松了一口气,却又立马懊恼的看向胤禛,说道:“都怪我,明明知道大阿哥生病了,却还让天宝去看望大阿哥,天宝还这么小,他身子再好,也不代表不会生病啊。”布耶楚克想到自己居然会这么想,又觉得很不自在,天宝是她儿子,她在乎天宝无可厚非,但大阿哥也是表哥的嫡子啊,她这么说,表哥会不会不开心?
    布耶楚克小心的抬头看向胤禛,发现表哥并没有不开心,但她还是非常内疚,一双翦瞳中满是不知所措,“表哥,对不起,我不是不担心大阿哥,但……但我真不知道,万一天宝……天宝他染上天花……”想到这种可能,布耶楚克就忍不住担心,语气也都哽咽了。
    胤禛哭笑不得的抹去布耶楚克眼眶边的泪珠,说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认为你不在意弘晖,你别多心了。你有多在意天宝,我也很清楚,弘晖得了天花,你会担心接触过弘晖的天宝,这是人之常情。我怎么可能为了弘晖的病,而对你担心天宝这件事迁怒呢?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乖啊,别哭了,你肚中的宝宝可禁不住你这么再三的激动,宝宝会跟你这个额娘抗议的。而且你这么哭下去,你肚里的小宝宝也会笑话你这个爱哭的额娘的。”
    布耶楚克听到表哥打趣的话儿,忍不住破涕为笑。
    胤禛看到她总算不伤心了,也偷偷松了口气。布耶楚克本来就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而她这次怀孕后,不但孕吐的厉害,连人都纤细敏感不少,因此他总是很小心的在她面前说话,就怕哪句话惹的敏感的她伤心动气。可这回弘晖这件事,他如果不说,布耶楚克恐怕会一个人瞎想,可他说了,她又连连激动,让他跟着她担心。
    \文\不过能看着孩子在布耶楚克的肚中一天天的长大,胤禛照顾她再累,也觉得开心满足,这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人\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苏培盛的声音就在屋外响起:“爷,皇上又派了三位太医过来治疗大阿哥的天花,爷,你看是直接就让这三位太医去启真居吗?”
    \书\胤禛听到苏培盛的话,手指轻敲桌面,略略思考着汗阿玛这一举动的原因,毕竟弘晖虽然是他的嫡子,但汗阿玛孙子很多,对弘晖又没多少印象,没有理由会突然这么重视弘晖的病的。想了一会儿,胤禛就大概才到了汗阿玛的心思,知道他做的事情都有了成效。
    \屋\心中清明的胤禛,也就放心的让这三个太医进屋,先给布耶楚克把了脉,听到她虽然今天心情有些起伏激动,却没有动到胎气,但仍然需要多多静养后,胤禛就打发了三位太医,让他们前去启真居为弘晖治病。
    在禛贝勒府大阿哥患上天花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后,一个男人急匆匆的回了府。
    “妹妹,四贝勒的嫡子已经患上了天花,消息已经确定了,不过四贝勒已经戒严了整个贝勒府,看样子四贝勒正在查弘晖阿哥染上天花这件事,妹妹你看,四贝勒会查到我们身上吗?”男子对着眼前的女子急切的问道。
    被问的女子年纪不大,却生的柔媚无比,她神态娇憨,看似天真纯洁,但她那盈盈秋水般的眼神,又让她显得妖娆妩媚,尤其是她那一身娇嫩的肌肤,柔嫩的像要能掐出水来。这样一个美人,即使年纪尚幼,但完全可以预见她长大后,该美丽的如何倾国倾城。
    她尚未说话,都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了,更别说她轻启朱唇了,只听到一阵悦耳的声音,说道:“二哥,我们做的那么隐秘,四贝勒怎么都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你放心好了。”那含娇细语的声音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先酥了骨头,当真是个妙人儿。
    男子听到女子的话,又想到妹妹的早慧以及料事如神,也就不再担心了。
    只是那女子虽然听到自己的计划成功,并没有丝毫高兴的神色,而是独自在心中想着那位传闻中颇受四贝勒宠爱的乌雅侧福晋的事迹,默默的皱起了弯弯的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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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乌喇那拉氏主动陪伴患上天花的弘晖,而偌大的贝勒府不能一天没有管事的人,所以胤禛便把管理贝勒府的权力交给了布耶楚克。
    他知道布耶楚克有孕在身,并不能管理府务,因此他只是把这个名头放在了布耶楚克身上,而真正管理贝勒府的人除了高无庸外,就是布耶楚克身边的嬷嬷以及大丫鬟,好在布耶楚克身边的能人不少,所以胤禛也很放心这么做。
    虽然府中还有李氏和宋氏两个女人,但不说她们如今还是身份低微的格格,就说那两个女人的性格,胤禛也不放心把府务交给她们,省的最后生出什么幺蛾子。
    李氏和宋氏在启真居被封锁的第二天,也知道了大阿哥得了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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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氏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就是终于府中还是有人忍不住,先动手了。
    宋氏身边的路嬷嬷见自己主子神色奇怪,便低声问道:“主子,你说大阿哥这件事,可有蹊跷?”
    “蹊跷,当然蹊跷了。”宋氏挑了挑眉,她见屋中没人,也放心的低声和路嬷嬷说道:“天花这东西,要说大阿哥不是被人传染的,我是说什么都不信的。但和大阿哥接触的人,可有人得天花?没有!就是因为府中没有得天花,大阿哥这病才来的奇怪。”
    宋氏低低笑出了声,又说道:“其实我还很好奇,府里什么时候会出事呢,你瞧,侧福晋才怀了几个月身子,大阿哥就出了这档子事,啧,我真好奇大阿哥这次的事是谁的手笔。”
    “难道不是侧福晋做的吗?”路嬷嬷好奇的问道。
    也无怪乎路嬷嬷这么问,毕竟从这件事上来看,侧福晋的可能性最大,谁让她身份是除了福晋之外的第一人呢,大阿哥如果死了,得到好处最大的人就是侧福晋了。
    “也有可能,毕竟府中除了大阿哥,其他孩子的身份都威胁不到侧福晋所出的三阿哥,可是……”宋氏皱眉,总觉的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侧福晋不太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更何况爷这么疼爱侧福晋和三阿哥,侧福晋也不必要这么做。”
    路嬷嬷不赞同的说道:“即使爷再疼爱侧福晋和三阿哥,从身份上来说,三阿哥也是低了大阿哥一头的,而且主子,府中的女人哪一个是她们表现出来的样子?虽然侧福晋看起来是一个良善之人,但也许她真实的一面未必真如我们看到的那样呢?”
    宋氏自嘲的笑了笑,“嬷嬷说的是,都怪我,不过是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居然真相信了侧福晋是纯洁无害的了,要侧福晋真是那样一个人,恐怕福晋也不会拿侧福晋毫无办法了。”
    宋氏抬头,打量了一番镜中已不再那么年轻的女人,轻轻一笑,“即使这事真不是侧福晋做的,但那又怎样?总之大阿哥这件事和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们只要在一旁看戏就足够了。嬷嬷,最近一段时间,府中恐怕不会平静,我们最好不要陷进争斗的漩涡里去。嬷嬷,你待会儿就去对外说,我要闭门给大阿哥祈福,这样不但能在爷和福晋那儿卖个好,同时也免得被牵连到府中的是非中。”虽然宋氏也不知道福晋这回能不能安全无恙的从启真居回来。
    路嬷嬷知道自己主子是个有盘算的人,她见主子有了决定,也不多说,默默的退了出去,准备宣布主子闭门祈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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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则略带着兴奋的笑容,问道:“嬷嬷,你确定大阿哥病了?”
    刘嬷嬷点了点头,她有些担心的问道:“主子,你确定爷不会查到我们吗?”
    李氏不在意的说道:“我只是让采文出了一把力,其他的什么都没做,而且采文做的很隐秘,事后那人也把采文弄进启真居的东西给送了出去,如今什么痕迹都被抹去了,想必爷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身上的,嬷嬷放宽心就是。”
    刘嬷嬷也知道主子说的很对,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主子,你说那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氏撇了撇嘴,说道:“也许是福晋得罪的人太多,有人不想她好过吧。好啦,嬷嬷,你也别管那人的目的了,反正我们得到实惠又没暴露自身,那就好了。”
    李氏想到一直压在自己儿子头上的大阿哥,终于要去了,心情就开心激荡,她的儿子,她的弘昀就要成为府中的大阿哥了!而且如果不是福晋动了手脚,她的弘昐怎么会夭折?呵,她想到福晋就要尝试一下她曾经的丧子之痛,就感到身心舒坦。忽而想到三阿哥,李氏的笑脸又阴了,“可惜,那人没有对付三阿哥,要我说,干脆把三阿哥一起弄成天花才好。”
    刘嬷嬷皱了皱眉,没有提醒自家主子,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恐怕不用查,爷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主子了,谁让府中一共四个孩子、三个阿哥,其中两个阿哥都得了天花,唯二没得天花的,都是主子所出呢?
    但刘嬷嬷知道主子自从成为四贝勒的格格后,渐渐的不喜欢听到反对她的声音了,而刘嬷嬷也知道主子只是心中不痛快,这么说说罢了,所以她也不打算提醒主子,免得惹主子厌烦。
    不过,“主子,这次你吩咐采文做的事太大、太危险,所以采文虽然这次同意了主子的吩咐,但她却明确表示了,她就做这最后一次,以后就不再和我们联系了。”刘嬷嬷想起这件事的主要执行者,有些头疼的禀告道。
    李氏不快,“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吗?哼,当初要不是有我,她在宫外的爹怎么有钱下葬?而且如果不是我帮忙,她恐怕早就被嬷嬷丢出乾东五所,去辛者库待着了,哪里会有今天的日子?不过做了这一件事,她就忘了我的救命之恩,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李氏自动忘了以前她要求采文做的事,愤愤的说道。
    李氏又想到卧病在床的大阿哥,心情很好的说道:“这次的事过后,这府中恐怕也没什么大阿哥了,采文也就没用了。”李氏看着眼前的刘嬷嬷,眼神狠毒的说道:“嬷嬷,等这件事平静下来,我不管你是栽赃陷害,还是用其他法子,反正别让采文察觉出来,但你一定要弄死她,即使不能在府中把她弄死,也得把她给弄出府,等她出了府,再找人杀了她。嬷嬷,我绝不允许知道这件事的采文,安然无恙的活着,要知道,死人才不会说出一切!”
    刘嬷嬷被主子的话,吓得打了一个寒噤,即使她知道采文是个好姑娘,而且顾念旧情的她根本不会出卖主子,但她也知道这次谋害大阿哥的事实在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她们才能越安全,所以即使她很惋惜采文的命运,却还是会听从主子的吩咐,斩草除根。但刘嬷嬷的心中却不免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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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你感觉还好吧?”司棋一边抚着布耶楚克的背,一边担忧的问道。
    布耶楚克本来正在用午膳,但才用了没两口,她就恶心的吐了出来,让伺候的司棋担心不已。
    布耶楚克摆了摆手,就着司画捧着的帕子,擦干净了嘴,这才说道:“没事了,吐过以后感觉好多了。”说完,布耶楚克就打算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