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生活他都能淡然处之。他一直都是很简单的一个人。
    很快阿碧就吧热水烧好了,提了进来,不过他死活不肯出去,凌夜拎着这个小狐狸就将他丢了出去。若水看着凌夜似乎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很快地脱掉衣服之后就钻进了浴桶里,刚刚在雨里都淋得湿漉漉的了,果然洗一下热水澡舒服多了,他用毛巾擦拭着身体,不过很快有一双大手叠在他的手上。
    若水抬起了头,看到凌夜热烈的目光,虽然他们已经是这样同居一室的‘夫夫’关系,这个时候光溜溜的在浴桶里他总是还有些羞涩。
    “我来帮你。”凌夜对他说着那双手拿着热乎乎的毛巾在他洁白如玉的身体上滑动着,从光滑浑圆的肩膀一直到胸前嫩红的小点,再到腰间……
    就在这个时候凌夜突然转过身去对着窗户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啊……是我!”一只小狐狸从窗户掉了进来……
    鬼王索命(倒v,慎买!)
    冷夜魂是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地狱门这个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的头儿,而在十年前他是地狱门的第一杀手。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白·侠客行》
    他用的武器是短剑,这把黝黑的短剑从不离身,人称他的剑是‘黯然**’,不是那种‘**’,而是死在他剑下的人在还没有看到他出剑的时候就已经丧命,他的剑很快,是武林公认第一的快剑。
    十年前他就已经凭借这他无人可以匹敌的快剑成为了地狱门的第一杀手,人称无影剑,没有人看见过他的剑是如何出手的,因为所有的见过他的剑的人还没有一个还能活着。
    冷夜魂很小的时候就做了杀手,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大概只要十二三岁,说应该是因为他是孤儿,从小被带到地狱门训练成杀手,连他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年龄,在他的活着的二十几年里,他只知道两件事——杀人,和学会如何杀人。
    他小小年纪的时候就练成这武林第一的快剑着实吃了不少苦,地狱门带回的孩子很多,他却是出类拔萃,最终剩下来的人之一,因为那些资质不好的孩子慢慢都消失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中的强者,而他就是地狱门里最后剩下的精英杀手,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杀人,除了杀人,他什么都没有想过,他活着就是为了杀人!
    他从十三岁第一次杀人到十八岁荣登地狱门第一杀手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时间,可是这地狱门第一杀手这样简单的一个称号他得了却是数百上千人的鲜血铸就的。在他眼中杀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挥剑人亡,然后是拿酬金,这样就算完了。
    冷夜魂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看着下面的一片血腥。
    血!鲜血染湿了他的衣服,绛红的血溶进他黑色的衣服里,他只穿黑色的衣服,因为他只属于黑暗,这样的他,所有的人都说他没有心,他只是杀人的工具。
    他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心的温暖,所以他最不屑的就是那些自讪侠义的江湖白道,在他的心里没有黑白,所有的人在他的心中都只是人!要杀得对象,杀戮对他来说是一种快乐,他活着唯一的快乐,喜欢杀人,所以他成为了一个好的杀手,人人皆知的快剑杀手
    他又厌恶血染湿衣服的那种粘粘的感觉,他厌恶血的颜色,所以他只穿黑色的衣服,不论是黑夜还是白天。
    他欣赏着自己杀戮的成就,有一种仰天大笑的冲动,但他没有笑出来,而且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笑过,他的脸从来就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他们地狱门的诚信是极好的,在他接手地狱门作为‘鬼王’的这八年来,他只有一票生意没有杀死金主要他们杀的对象,而那也是因为那个少年生着天人一般的绝色容貌,国色倾城,就连他这样的冷血杀手也都不忍心去砍下那颗漂亮的头颅。
    冷夜魂有一个常人都想不到的病,那就是失眠,他已经失眠十多年了,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杀过无数的人,而即使在十年后他已经功成身退之后他仍然还记得十多年前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的感觉,虽然他的剑很快,虽然他的武功江湖上罕有人敌,但是他总睡不安稳,因为他知道杀人者恒被人杀。
    “老大,你又头痛?”那天他们的金牌杀手冷锐回到地狱门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个消息:“我刚刚从金陵办完事回来,现在金陵城里有一个紫心楼,听说紫心楼的招牌菜紫芯鱼汤人喝了能治百病,在金陵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神着呢,你有没有兴趣去喝这碗鱼汤,说不定你这失眠头痛的病就能治好了呢。”
    鱼汤能治病?
    这还真是奇事,不过这些日子他在地狱门一直带着也挺闷的,去江南走走也好,说不定这个什么鱼汤还真是好东西。
    冷夜魂到金陵的时候正是杨花飘雪的时节,点点的杨花和江南的蒙蒙细雨一起飘飞着,处处是烟雾一样的绿色,他和冷锐在金陵的街上随便找了个人问了一声,立刻就有人告诉他们紫芯楼的位置。
    “您要是想喝紫芯鱼汤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他们家的大厨每天只做五碗鱼汤,可是不知道多少人排队抢着要喝呢,我们家隔壁的李老太一直瘫痪在床,他儿子去紫心楼求了碗鱼汤,喝了三天竟然躺着躺着就能下地走路了,你说这奇不奇,不过这要是真喝过的人才能说出其中的妙处,就是没病没痛的人,喝了也觉得美味无比。”
    随便一个金陵的路人都能讲得出这紫心楼的紫芯鱼汤的妙处,真的有这么神吗?
    他们到紫心楼的时候果然很多人在排着长队。
    “客人,您请讲,您是要吃小炒呢,还是要喝鱼汤?这最后一碗紫芯鱼汤都给人抢去了,要是喝鱼汤,得明天来。”出来招呼的小二是个绿衣的少年,那双桃花眼却带着妩媚的韵味,他们这样的人看着就知道这个酒楼的店小二不一般。
    “鱼汤我改天再喝,今天就吃吃你们家的小炒。”冷锐答道。
    “那快请进吧。”阿碧仔细打量这面前的这两位客人,他总觉得这客人有些非同寻常,只觉他们带着森森的冷气和浓重的血腥味,两个人都带着黑色的斗笠,而其中一个在黑色的斗笠下面还带着玄铁打造的狰狞面具,只露出半截下巴和轻抿的薄唇。
    这是什么人?大白天的带着鬼面出来吓人啊!
    冷夜魂刚刚坐下,就看见一个白衣少年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光看身形就觉得那身量纤细动人,在那少年给隔壁桌上菜的时候冷夜魂看清了白衣少年的脸,肤白如雪,面似桃瓣,眼眸盈盈如秋水,端端是一个勾魂的美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认识的,就是那个他曾经放过的绝色少年,这下可让他找到了!
    ……
    阿碧将这两个客人点的菜端上来的时候就听那个带着玄铁面具的人说:“将刚刚那个白衣的小二叫出来,我找他有事。”
    “穿白衣的小二?我们紫心楼就我一个小二。”阿碧说道。
    就一个小二这么多人他还招呼得了,这个绿衣少年还真是效率一流啊。
    “那个刚刚那个白衣少年是什么人?”
    “刚刚那个给隔壁桌端菜的啊,那是我们的大厨,也就是我们紫心楼的老板,您是找我们老板什么事?”
    “他欠了我的债,我来找他讨债。”
    阿碧很快溜到了后面厨房里,乖乖,他见过花心的,也没有见过他家主人这么花心的,这是环肥燕瘦一应俱全,刚刚从漠北之地惹了个野兽,这会儿有来了这样一个阴森森满身杀气的。
    讨债?不是讨情债还是讨什么债,看他也不像会欠钱的人。
    “主人,你是面具控吗?”
    “面具?”若水刚刚出去帮忙端菜的时候也看到似乎有一个带着鬼面的男人坐在他们紫心楼里,这个人看似来着不善,好浓的杀气!
    “就是刚刚那个带獠牙鬼面的森冷男人他说你欠了他的债。”
    又是欠债?!
    若水听到欠债就头痛。
    不过人家既然找上门来了,他还是出去应付一下,刚刚他端菜出来的时候有些匆忙,这会儿他跟着阿碧走出去的时候才看出来这个鬼面男人竟然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组织地狱门的鬼王。
    这回他欠的不是情债,而是命债!
    “不认得了吗?柳如冰,没有想到你放着好好的丞相不做,在这个金陵城偏僻的郊外开起了酒楼。”在冷夜魂的玄铁面具下他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表情只能听到男人森冷的声音说道:“三年之约早已经期满,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这句诗引用《李白·侠客行》
    李白(唐代著名诗人,人称诗仙)
    《侠客行》全文如下: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ter><h3>菊花宫之冰肌玉骨txt</h3></ter>
    冷夜魂(倒v,慎买!)
    活着或者是死,对他来说这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难题。
    不过面对这样的难题时几乎所有的人都会选择活着。
    他欠了情债可以躲,他欠了命债,那更要躲!
    把脑袋伸过去对鬼王说:“拿去,你杀了我吧。”这样诚然很豪气,不过这样的豪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起码他没有,他不是豪侠,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在看着面前的鬼王森冷狰狞的面具的时候若水的小脑袋瓜里很快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他笑着看着鬼王冷夜魂说:“我会还债,不过总得给我告别的时间吧。”
    “你想跟谁告别?你的相好?”面具下的鬼王也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声很冷,冷夜魂给人的感觉从来就只有冷。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相好的,我怎么会放弃京城的大官不做,来到这样偏远的地方开酒楼,你看,就是在死前也让我见相好的一面吧,不然我死不瞑目啊,大人。”
    “真看不出你是这样痴情的种子,好吧,我就允了你,不过这次别给我耍花招,我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就在这里等你,谅你也不敢逃跑。”
    “谢谢大人!”若水迅速地溜回了后面的厨房。
    不逃跑?不逃跑才怪,只有脑袋进水了他才不逃避!
    “凌大哥,我们快走!”
    若水在这个时候也不忘飞快地跑到楼上他们的房间收拾了细软,拉着凌夜其上他的白马‘雪花’就从后面的门飞一样地离开了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