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切题之章,不知道有人看得明白吗?
<ter><h3>菊花宫之冰肌玉骨txt</h3></ter>
重回天剑宫
月余之后。
又是蓬莱岛的天剑宫,又是在那深秋的时节,若水在那菊花谷中看着那一大片金色的菊花,漫山遍野,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的天际。
曾经他也是在这里的深秋的菊花丛中等待着他家公子回到天剑宫,每天都站在那归来的路口望穿秋水地等着那渴望的熟悉的身影。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而在五年后,他仍然在此处等着他,可是他的心境却不复当初了。
这五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那些曾经让他痛苦的,让他欢喜的,如今却如同昨日的一梦。
他曾经执着地相信那个伟岸的白衣胜雪的男人会是一生的期盼,曾经以为牵一个人的手可以走到老,他曾经以为自己只是那个人的附属。
“若水,别等了吧。宫主今天不会回来了。”
若离在他的身后对他说。若离和他一样都是孤儿,又是一同入天剑宫,他们之间就如同是兄弟一般的情谊,对于这些年若水的大起大落他也是历历在目。
天色黑了下来,若水同若离一起回到他们曾经一起练功的院落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若离依旧住在这个院落里,而若水多数时候是住在他们宫主端木君宇的屋里。
若水是他们宫主的屋里人,这在他们天剑宫已经没有不知道,可是天剑宫的宫人在提起若水的时候更多是那些他家公子昏睡在冰棺里的那些时日若水为天剑宫宫主的时候他们天剑宫曾经的辉煌。
那时候他们人人锦衣玉食,江湖中谁不艳羡?若水的性格宽仁,对待每一个对天剑宫有贡献的宫人无不厚薪酬劳,而端木君宇重掌天剑宫之后,那些曾经给下面宫人的福利大都取消了,曾经他们赚十分钱,八分都进了自己兜里,况有各地官员的荫庇,每个他们天剑宫的堂口都是生意火爆,虽然他们是武林门派,却也经营了各地的众多买卖,从开矿场,到钱庄,米庄,漕运,镖局,只要是有能力有点子的人出的主意若水大都准了他们去放手经营。而到了这些年端木君宇重掌天剑宫之后,性情暴戾的端木君宇将之前由下面宫人在经营的产业重新收归回来,如此之后他们赚十分钱,只有两三分能入自己的囊中,如此以来囊中羞涩,光景大不如以前,曾经在外经营产业的宫人都在叫苦连天,而且也有不少人离开了天剑宫,自立门户。
不仅仅是那些人有怨言,即使是在天剑宫他们蓬莱总坛的人也常常莫名受到责罚,这些日子以来端木君宇愈加地息怒无常,时时突然对着宫人大喊大叫,动辄得咎,被拉出去打板子都是寻常的事。
“你难道没有想过重掌天剑宫吗?”站在他们曾经一同西武的大榕树下若离问他:“多少兄弟们都期盼你能掌权,毕竟你对大家如此仁厚,大伙儿都支持你。端木君宇暴戾多疑性情反复无常,哪个没有怨言?你难道就甘心做一个任他欺压的男宠性– 奴?”
虽然男宠这样的话让若水脸色离开沉了下来,可是他仍然缓了缓回答道:“我不会对公子取而代之,公子他对我有恩,况且我也不喜这些江湖中的争权夺利之举,你最清楚的。”
那时候他们年幼时一起在苏州城行乞,又是一同入天剑宫。
“若水。”若离长叹了一声说:“你太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了。若是一天年老色衰之时,你以为端木君宇这种人还会如此珍惜你吗?”
……
看着若离怅然离去,若水也是一时的悲凉。
可是他还没有等到年老色衰就听到了他们家公子移情别恋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宫主刚刚接回来一个绿颐公子,对他可宠着呢。”
若水心中一凉,他甚至觉得腿发软,差点脚下一绊跌倒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如同掉进了冰窟里一样。
怪不知道他家公子明明回来了天剑宫,却没有来找过他一次,他以为他在修炼武功,没有想到他已经爱上了别人,自己就如同那件曾经染上污痕扔掉在火中的旧衣服已经被他丢弃了。
他曾经以为他家公子一生只会爱他一个人,所以不论辗转地历经种种,他始终都记挂着他,不论他家公子怎样伤害他,甚至那样凌虐他,他都觉得自己能够忍下去,毕竟那是自己爱着个人,人的一生中若能寻到一个自己爱慕又爱自己的人是何等的不易,他既然得到上天的垂怜遇上了这个他爱入骨中血中男人他都要珍惜,即使这条路再难,他都要坚持下去,可是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端木君宇并不爱他,他只是喜欢他软若无骨的身体,喜欢他姣好的容貌,喜欢他曾经的冰清玉洁,让他染污了之后,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他曾经穿过的一双破鞋,只是他玩腻的一个男宠姓–奴。
他全错了,他自以为的爱情只是一场将自己陷在其中的迷梦,这条艰辛的路走到最后原来也只有他自己。
“曾经欢天喜地,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走过千山万水,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不争朝夕不弃不离,原来只有我自己。”
是爱情太难捉摸,还是他太愚蠢太傻?
走到最后他不恨那个男人,他恨的只是他自己的痴心。
从今以后他不想要再爱任何人,他只想一个人浪迹天涯,独自潇洒到老。
也许他不怕孤单,只怕独单的夜里还会想起那个人,可是从此以后,他发誓他不会再为那个人流一滴眼泪,他不会再向那个男人卑微地祈求那如同一场春日之梦虚无缥缈转瞬即逝的爱情,他还拥有自己,那已经足够了!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再爱他了,他还有一个人始终不会丢弃他,那就是他自己!
若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走回的屋子里,他只觉得眼前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下雨了,他的脸上满是水。
就让他酸涩和痛苦随着那冷雨的夜离去,他从此不愿再为谁流一滴眼泪。
当他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床边,端木君宇有些不悦地问他:“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好好地在屋里呆着?为什么还去淋雨?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做给谁看?”
若水不想说话,他甚至不想回答他的话。
“听到了吗!”端木君宇扯着他的手臂说:“收起你那副泪水兮兮的样子,你这样惺惺作态我已经看腻了!”
既然看腻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可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在对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端木君宇捏着他的下巴逼迫若水抬起头看着自己:“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胆?连我说的话都不听了!”
若水推开他,独自坐在墙角擦拭自己**的头发。
“你没有听到吗?!”端木君宇将他压在床上啃咬他的唇瓣:“你这个该死的贱奴!”
“你不是有了绿颐公子?还来找我做什么?”若水冷冷地答道。
“像你这样的贱奴哪里配提起绿颐的名字,绿颐何等的冰肌玉骨,你连他一个指头都比不上,我根本都舍不得碰他,要纾解欲-望还不如来找你这个浑身骨头都是软的贱货!” 端木君宇搂住他的腰将他的身体扭转过来扯开他的衣领……
原来在他的心里他就是一个这样的贱货?若水的心都撕裂了!
<ter><h3>菊花宫之冰肌玉骨txt</h3></ter>
绿颐公子
若水对自己发誓绝不会再让端木君宇碰他一根手指头,这是最后一次,是对他这么十年以来对那个男人苦苦的痴恋的终结!
从十二岁开始做端木君宇的娈童,这么多年他宁愿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可是他再也不想那样傻了,从今而后,他只会为自己活。
那火热的穿刺仍然会刺痛他的心,交合在一起的身体,极尽疯狂的缠绵的两个人心却不在一处,那缠绵极尽的火热,可是若水的心却如同千年寒冰。
“若若,我的若若……”他听到端木君宇那样一声声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仿佛那么深爱,如今他听来却觉得只是一个讽刺的笑话。
他不要谁的宠爱,他只要他自己就足够了,所谓的宠辱不惊,宠辱为下,只有将自己位置放在人之下才会在乎那人的态度,若他不在乎了,谁又能将他如何,多少年的爱恋和伤痛生生地磨得心如钢铁。
……
若水披上衣衫走出屋子,在那夏日的夜里,寒蝉一声声地鸣叫着。
无人信高洁,谁能表予心?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如此的孤独,他的心也许从来没人能懂,他不是没有清高,只是他的清高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从未展示过,又有谁能明白他的心?在这滚滚的红尘浊世中他从来没有改变过最初的信仰,他相信善良终能胜过邪恶,他相信仁慈与宽厚总能得到认可,他相信对待他人万分的好他人总能明白,他相信真心爱一个人最终能够让他感动。
即使如此伤得淋漓尽致,他也只是想要远远地离开端木君宇,再也不要见到他,他甚至从未恨过他,仍然记得曾经在他孤苦无依的时候给予过他温暖的援手,将他带回了天剑宫,这个他当做家一样的地方。
他虽然已无冰肌玉骨之身,却仍心如冰雪,明明如镜,这谁又能知晓?谁又能明白他?罢了,人世间真正的知己本就难觅。
“若若,天冷了,回屋吧。”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有一双手为他披上衣裳。
端木君宇熟悉的味道他恐怕永生都难忘,可是他不会再眷恋那点滴的温暖,因为他明白贪恋的结果只能是收到深深的伤痛,每尝到一点甜的蜂蜜,那就意味着他将要用多少淌血的伤痕来偿,最怕就是一刻暖如六月骄阳下一刻又寒如三九冰凌,最伤人莫过于如此,这个人的温暖他要不起也不想再要。
若水推开了身后的男人,那件披在他身上仍然带着余温的衣裳也掉落在了地上。
“你这是怎么了?若若。”端木君宇问他。
“我哪里都好好的。”若水对他说“你要问问你自己是怎么了,等你清醒过来的时候记着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若水叹了一口气说。
他一袭单衣走入了那夜色之中。
“若若,你别走!”端木君宇在他的身后高声对他喊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是我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准你离开我的怀抱!”
若水在夜色之中冷清地笑了,他端木君宇准不准是他的事,而走不走是他自己的事,他要真想走,他不信这个男人拦得住!
在这天剑宫中,他仍然能够一呼百应,若是他有什么恳求,天剑宫上上下下哪个不会鼎力相助?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人心,只有深入人心才能得众人之助,他不是不会玩弄权势,他是从来都不屑,从来都不欲。水善德,善润万物而不争,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从来都宽厚待人的他赢得的是这天剑宫上上下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