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寺井爷爷,您的身体怎么样呢?”听到那慈祥和蔼的熟悉声音,黑羽的唇角柔和地弯了起来。
“我没事,少爷您不用挂念,您很久没有打电话回来了,所以我有点担心您。”那发自心底的疼爱清晰地从话筒中流露了出来。
“最近是有点烦心事,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很抱歉让您担心了。”温柔的眸底有着淡淡的歉意。
“少爷您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还有……少爷,老爷的事情查的有什么进展吗?”虽然不想少爷沉浸在危险的追查中,但是对于已故老爷的事情,寺井怎能完全放手不管。
“……”沉默片刻,黑羽的神情严肃下来,“还没有,关于父亲的那次事故……毕竟已经相隔十年,查起来很困难,一切的线索都是无懈可击的样子。至于潘多拉,依然是杳无音信。”
“也是啊……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追查肯定是困难重重的……”寺井无奈地叹息着,“少爷,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那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嗯,我会的。您也要保重身体,过些日子我回柏林去看您。”轻轻阖上手机,苍蓝色的眸底一片凝重的神色。那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正在沉思间,突然,一声清冷的声音自黑羽身后响起……
一百一十、迟来的告白
阳台上,阖上手机的黑羽正在沉思间,突然,一声清冷悦耳的声音自黑羽身后响起——
“潘多拉是什么?”
黑羽震惊地转过身,就看到那抹蓝色的身影正认真地直视着自己。
“新……新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不是吗?
“有事想跟你说,便过来了。敲门的时候发现房门虚掩着,就进来了。”猜到了黑羽的疑问,工藤不徐不疾地解释着。
“新一……来了多久了?”黑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想知道新一听到了多少。
“不久,只听到你父亲的事故与潘多拉而已。”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关于他的家庭与父亲。想起幼时仅见过一面的黑羽盗一,工藤眸底的疑惑更加深沉。黑羽从不说起他的身世家庭,关于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莫测。
还是……听到了吗?黑羽不安地微蹙起眉,思量着要怎么解决现在的状况。
“想要掩饰对吗?……好,潘多拉的事情我不问。那么关于你的父亲,盗一先生的事故是怎么回事?”那独属于侦探的敏锐与锋芒此刻显露无遗,“十年前,你悄无声息地离开东京,是不是就是为了那个事故?”
骤然紧缩的瞳孔清晰地显示出黑羽此刻的震惊,新一……真的不愧是侦探啊,想要瞒住新一真的太难了。可是……黑羽选择了缄默不语。
看着面前抿紧了唇线默不作声的黑羽,工藤的胸口感到一阵闷痛,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对我坦白吗?垂下眼帘,工藤深吸一口气,复而怀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黑羽,“不能……对我说吗?”
不是感觉不到工藤的失落与悲伤,但是那些危险的事情,自己怎么能把新一牵扯进来?想到此,黑羽艰难地转开了目光,“没什么……”
“果然还是这样。”工藤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清澈的眸底一片冰凉,“你的世界依然完全把我排除在外,无论是什么事情,你都选择对我隐瞒。”
“新一,我……”看到渐渐变得冷漠的工藤,黑羽张嘴欲解释,却重新被工藤打断。
“够了,我不想听那些没用的解释。”蔚蓝色柔和的眸色呈现出冰蓝的疏离,“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就这样吧。”说完,工藤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黑羽飞快地从后面紧紧抱住工藤,“不要走,新一,不要走……”不知为什么,黑羽就是有这样的预感,如果现在放新一离开,那么就再也抓不住这抹蓝色的身影了。
没有因为黑羽的阻拦而转过身,也没有做剧烈的反抗挣扎。蔚蓝色的眼眸只是没有温度地直视着前方,紧绷的面部线条,抿紧的嘴唇,语气无比淡漠地开口,“放手。”
“不放!”简短却坚定的声音,黑羽倔强地更加抱紧了工藤,“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那么多次我都没有紧紧抓住你的手,所以才让你离我越来越远。这一次,绝对不要再放开。
“呵……”轻声冷笑着,工藤眸底的不屑更甚,“这样有意义吗?对待不在意的人,即使不放手又能改变什么?”不肯对我坦白心扉的你,就算紧紧地抓着我,也没有丝毫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他的冷笑让黑羽瞬间慌了神,怎么能,怎么能让新一这样误解自己?“新一是我最重要、最在意的人,是我失去生命也要全心守护的那个人啊!”
“是吗?”工藤自嘲地扬起嘴角,“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又怎会对我隐瞒那么多事情。”不是不悲哀的,来到罗马,来找他,自己只换来了他的继续隐瞒。那么看清楚心意想要陪伴他的自己,究竟算是什么?
“不是的!”似是感到了怀中人的浓浓悲伤,那股源自心底的名为心疼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我的确有些事情瞒着新一,但是那些事情之所以不告诉新一,并不是因为防备新一,而是……”苍蓝色的眸底闪过几丝挣扎,几丝痛楚,但终究还是化为一片苦涩。
罢了,时至今日,到了这样一种无法预料控制的局面,自己怎么能让心爱的他继续误解自己?
依然是抱紧了工藤的双臂,却明显变得温柔而小心翼翼。黑羽的面颊轻轻地贴近工藤的耳畔,温热的呼吸轻吐在工藤的脖颈,那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犹如带着魔力般在工藤耳侧缓缓响起。
“新一,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啊……”
瞬间睁大的双眸,紊乱的心率,工藤就在那短短的一句话里,迷失了自己。
一百一十一、坦露心扉
凄迷的夜色中,月光沐浴下的阳台上荡漾着浪漫温馨的气息。
一头乱发的少年温柔地自后面抱着自己思慕许久的人儿,那契合的一双身形,让神都忍不住感叹他们的相映成对。苍蓝色的眸底装满了淡淡的痛楚与浓浓的爱恋,那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忍不住要倾泻出来。
“我喜欢你,新一。”轻柔地呢喃着,却是清晰无比地传达出自己最真的心意。
此刻那双锐利冷漠的蓝眸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而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建设才来到罗马的,但是当工藤真的面对向自己表白心意的黑羽时,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慌了神。
“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好久了。从我们幼年的第一次邂逅,到后来的分离,我才明白,那种让人发疯发狂的思念,原来就是那种名为喜欢的感情。”诉说着遥远的往事,黑羽的眼神无比温柔,仿佛仅仅只是想着那些有关新一的回忆,自己就已经感到了莫名的幸福。
被这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所感染,工藤眸中的惊诧与冷漠渐渐淡去。
“与新一分开的这些年,我一刻也没有忘记新一……我是那么那么地喜欢新一,赌上自己全部的信仰与希望地爱恋着新一……所以,无论如何,请新一不要怀疑这一点,可以吗?”温柔的呢喃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请求。
“……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天你会失约?”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埋藏在自己心底十年的疑问。
闻此,黑羽不由得笑得无奈而苦涩,“新一你知道吗?就在我们约定的前一晚,我的人生……可以说是倾然巨变……父亲……他是我人生的支柱和目标,然而那么伟岸的身影,却令人措手不及地在我面前轰然倒塌……我……在那一瞬间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光明都泯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去找我?”听到这样令人始料未及的真相,工藤立刻激动地转过身直视着黑羽。苍蓝色的眸中一片黯然哀伤,工藤不由心下一痛。此时这样的黑羽,怎能不让自己心疼?
“找你吗?”苦涩地扯动嘴角,“去找当时跟我一样才六岁的你吗?”惆怅的语气道出当年的绝望和走投无路。
工藤默然。是啊,那个时候自己才六岁,即使自己是怎样显露出超越同龄人的睿智和不凡,自己也才只有六岁,怎么可能成为黑羽的依靠?
“新一,你知道吗?”似是想要驱散工藤心间的无力感,黑羽温柔地扬起嘴角,“分开之后在我最孤寂的时候,我心里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再次遇到你。真的很幸运,我又遇到了你……就算我们是宿敌这样的身份也没关系,我还是无法抑制地动了心。即使已经过去十年,但是你,却始终在我心里。”
苍蓝色的眸里始终温柔压抑,被这样深沉如海般浩瀚的情意包围,工藤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给新一带来困扰了是吗?”看到工藤久久不语,认为是拒绝意义的黑羽轻轻地笑了,却笑得满是苦涩,“是因为兰小姐吗?我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可是,我却无法放弃……即使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无可救药的喜欢你。”
垂下眼帘的工藤,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我知道或许不该把这些告诉新一,我不想造成新一的困扰。但是我怎么能……怎么能让新一误解我的感情?我明明是……那样深深地爱恋着新一,怎么能让新一认为我在防备新一呢?”
平静的神色,工藤依然默不作声。
“……新一?”黑羽小心翼翼地试探叫着,“可以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吗?即使你并不愿意接受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可以每天看见你,可以在你身边照顾你,只要这样就好,可以么?”黑羽认真地看着工藤,苍蓝的眼眸里闪烁着无法掩饰的紧张和不安。
听到这些话,工藤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震,终于缓缓抬起眸看向黑羽。
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他是月光下优雅的魔术师,从来都是自信满满、毫不畏惧的。就是那样一个桀骜不驯的怪盗,现在却如此真诚地向自己表达他的爱意,甚至是诚惶诚恐地请求自己让他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黑羽,这使得他变得完全不像他的原因,是自己吗?
面对这样的他:温柔、隐忍、宽容、深情、无怨无悔……自己还能拒绝吗?自己这次来到罗马,为的不就是不再让他难过吗?于是看着这样的黑羽,工藤的心渐渐变得柔软。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来罗马的原因吗?”蔚蓝色纯净清澈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黑羽不安的面容,工藤缓缓地笑了。
“我现在就告诉你……”
一百一十二、彼时花开
短暂的静默充斥在这双少年身边,为这多事的夜晚更加增添了几分不平静。
有点诧异地看着工藤,一丝疑惑划过黑羽苍蓝的眼眸。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此刻新一要跟自己提起来罗马的原因呢?难道是……与自己有关吗?
工藤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人,认真仔细地描摹着他那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轻轻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下定决心般地缓缓开口,“我说过吧,这次来罗马是有事情要办。”
“嗯。”下意识地点头,黑羽静待着下文。
“重要的事情其实是……我要找一个人。”小心地呼吸着,缓慢地开口。
“?什么人?”疑问的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期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微微颤抖的睫毛透露出此刻工藤内心的紧张,“一直没有意识到这点,真的很抱歉……所以,我决定来到这里找他。”
“所以呢?”小心翼翼地问着,那呼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