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由得苦笑著闭上了双眼。
    窒息的痛苦让神智渐失的中年男人生平头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但他还没有来得及因此而恐惧就被陈永仁粗鲁地摔在了满是污秽的地面上。重获自由的中年男人顾不上理会身体的疼痛,急急地张嘴贪婪地大口呼吸起身周并不算清新的空气。纯白色的高级衬衣很快就被地上的污秽染上了一块块的黄渍,但比起方才无法呼吸的感觉,现在这样可是舒服得太多了。
    中年男人蜷在地上低低地喘息,恢复意识时却意外地听到身旁人的呼吸声竟比自己更为粗重和嘶哑。
    “……不是说,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准备对红鑫集团提起公诉了吗?”陈永仁用颤抖的手指重新掏出香烟点燃,熟悉的气味平复了失控的情绪却压不下心头突然泛起的阵阵空虚。
    中年男人在一片混乱的脑子里搜寻了半晌才找到答案:“有人通过上头来插手这个案子,所以公述的日期延後了……咳咳……我已经派人去调查那个在幕後操纵的到底是谁了,不过现在还没有回音。”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梁超要我今晚和他一起去见那个人……”陈永仁吐出一口白烟,方才还沸腾得仿佛快要燃烧的眼神渐渐又变回了平日的冷漠。
    “你准备怎麽做?”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问。
    陈永仁没有开口,只是眉目间的神色越发地显得阴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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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尽管脸色难看,陈永仁却还是跟著超哥和祥哥来到了市内一家名叫‘流光’的夜总会。
    ‘流光’是龙少龙啸行手下的产业,规模虽然不大,生意却红火得惊人。陈永仁三人跟著人流走进‘流光’的大门,入眼处尽是一片璀璨到令人目眩的金色。
    流言里说,金色是创建‘流光’的那个男人最喜欢的颜色。那个男人在五年前被人枪杀,然後从来不做黑道生意的龙啸行出面接管了这家夜总会。
    没有人知道在这些众所周知的事件之後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真相,不过从那时候起,关於那个男人和龙啸行之间的关系,外界便一直流传著许多截然不同的版本。
    陈永仁听过一个版本,说是创建‘流光’的男人和龙啸行曾是一对情侣,後来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中,男人替龙啸行挡了一颗子弹,一身是血地死在了龙啸行怀里,龙啸行痛失所爱难以释怀,所以才将男人经营的夜总会接管了下来。
    陈永仁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传言,不过他每次想起都会忍不住发笑。龙啸行在欢场中是出了名的‘花花大少’,如果他对那个死去的男人当真如传言中一般在乎,又怎会在那个男人死後还依旧频繁地混迹於各大夜总会?
    像龙啸行这种男人,不会懂得爱情也不配懂得爱情。但有人却偏偏还把他当作情圣,真是愚蠢!
    想著这些,正跟著超哥和祥哥在‘流光’大厅中穿行的陈永仁又再次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哟~~~超哥~~好久不见,怎麽最近都不来找人家玩呢?”三人刚走到大厅中央,几个打扮妖豔的女人便扭腰摆臀地贴了过来。陈永仁和祥哥知道这几个女人是超哥在‘流光’的老相好,於是都下意识地停了步子等著超哥自己去处理。
    “老子今天有正事,没空和你们瞎搅和,都给我让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超哥一过去就凶神恶煞地对著那几个女人呵斥起来。几个女人被他粗暴的口气一吓立即慌乱地四散开去。陈永仁看著她们的背影心头不由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别样滋味。
    以前在夜总会玩的时候,他多多少少有些看不起这些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不惜出卖肉体和尊严的女人。但今天,陈永仁突然发觉原来自己和她们其实也没什麽两样。如果说这些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勉强解释为是为了生活的话,那他今天出卖自己的身体又是为了什麽呢?
    操你妈的龙啸行!你想玩老子,老子今晚就好好地陪你玩个够!狠狠地摁灭手中的烟蒂,陈永仁刚在心头发了狠便看到大厅侧面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站了一溜的黑衣保镖。
    这些全身黑衣的男子体格健壮神情肃穆,说是私人保镖却更像一只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的军队。陈永仁三人一出现,站在最低阶的一位保镖便立即迎上前来恭敬地朝著超哥欠了欠身,随即主动领著他们向身後的楼梯走去。
    ‘流光’里的建筑材料看起来普通但吸音效果却特别好,一行人上到三楼之後大厅里的嘈杂和喧嚣便像被阳光蒸干的水渍一般连一丝痕迹也找不到了。
    三楼的走廊两侧全是被各种各样的房门封闭起来的vip包房,领路的保镖带著陈永仁等人来到走廊尽头一扇外形古朴的雕花木门前,先屈起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敲,然後才扭开门锁将陈永仁等人让了进去。
    木门向内退开後,一道古香古色的纱质屏风立即横在了三面跟前。屏风上隐隐约约地映了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影,一个端坐在沙发上微微地仰著头,另一个正匍匐在他的胯间卖力地吮吸著什麽。陈永仁猜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应该就是超哥要找的龙少,不过看样子,他现在显然没功夫分心来招呼旁人。
    没兴趣看屏风上的活春宫,靠到墙上的陈永仁懒懒地闭了眼,难得一心一意地欣赏起从墙角一台老式留声机里流淌出的歌声来。
    那是一首很老的老歌,陈永仁记得自己曾经听到过,但一时间却怎麽也想不起这首歌的名字。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拨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女歌手醇厚而凝重的歌声仿佛不含任何杂质的泉水一般丝丝浸进陈永仁满是沙砾的心田,那些已经在心底埋藏了许久的过往就在这不经意间开始破土发芽……
    十年前,为了对付在黑道上如日中天的红鑫社,警方在暗地里制定了一个以彻底铲除红鑫社为目的的秘密行动计划。而在这个计划里,一个刚刚加入警队的年轻警员因为其特殊的身份与杰出的能力被警方高层选中成为了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员。
    这个年轻警员的父亲原本是红鑫社的开山元老之一。当年红鑫社内部发生叛乱,年轻警员的父亲因为力保梁家龙头老大的位置而被叛乱者所杀。梁家人感激他的忠义,在平复叛乱後便一直对这个年轻警员家里多方关照,并明确表示希望年轻警员能够加入红鑫社接手他父亲的位子。
    但事实上,这个年轻警员在他生性正值的母亲的教育下从小就对黑帮分子种种种丧尽天良的行径充满了反感,而对於自己的父亲是黑帮成员一事,年轻警员更是憎恶得连提也不愿提起。所以在成年之後,年轻警员怀著一种洗刷耻辱般的心情和对正义近乎疯狂的信仰与执著而加入了警队。然而在他加入警队的第一天,他的上司却告诉他:“如果想要维护绝对的正义,那麽在必要的时候就必须依靠非正义的手段……”
    “喜欢这首歌?”
    被耳边突如其来的磁性嗓音惊得一睁眼,陈永仁这才发现之前横在房中的屏风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折到了一旁,屏风後的男人也松松地披著深紫色的丝质睡袍走了出来,。
    男人的身量很高,长长的头发溪水般一缕缕地从肩头蜿蜒到腰下,黑得像被墨汁染过似的。
    见陈永仁默不作声,男人从留声机里取出碟片,用封皮包好後递到了陈永仁的手上:“送给你。”
    摸著封皮上凹凸不平的烫金, 向来对听歌没什麽兴趣的陈永仁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动。歌碟上这首歌他的确是喜欢,但是对於送他歌碟的这个男人,他可实在没有任何的好感。伸手在碟片的封皮上婆娑了一下,陈永仁暗暗记下了歌碟的名字然後冷冷将碟片放回了留声机旁的桌面上:“不用了,我家没有留声机。”
    男人点了点头,重新拾起桌上的歌碟放进抽屉:“默以前也很喜欢这首歌……你们俩真是很像。”
    男人收好碟片的时候,之前跪在他腿间伺候他的牛郎刚好端了四杯斟满的红酒过来。
    男人和超哥各取了一杯,然後象征性地轻轻碰了碰:
    “既然梁老板你帮我把人请过来了,红鑫的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劳龙少。”得到男人肯定的答复,超哥黑瘦的脸上顿时笑开了一朵花:“阿仁他能得到龙少您的赏识,是他的福气更是我们红鑫的福气。不过,龙少,阿仁平日里在下面做事没见过什麽世面,如果待会儿有什麽不得体的地方,还要请龙少您多多包涵。”
    “好说。”
    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水,超哥转身拍拍陈永仁的肩头,示意他好好地伺候男人,随即便识相地带著祥哥离开了房间。
    陈永仁从放下碟片後,就一直站在屋角默默地观察著眼前那个传说中的男人──龙少龙啸行。
    和传闻中风流嚣狂的形象不同,陈永仁此刻所见到的男人无论是说话做事都始终保持著一抹略带冷漠的淡定神态,奇特的紫色双眸更是深邃得让人不敢随意探视。
    “为什麽挑上我?”带著一点试探的意味,陈永仁面无表情地开口。
    慢慢品尝著美酒的龙啸行微微一笑,眼中顿时浮起一抹玩味的神色:“我在‘醉梦’见过你的身手,你的鞭子使得很漂亮,”
    “见过还敢挑我,你的勇气倒是令人佩服。”回想起以前那些被自己鞭打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受虐者,陈永仁不由得满脸鄙夷地冷笑起来──原来名震黑白两道的龙少龙啸行也只不过是个普通责罚已经满足不了的贱货而已。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又何必要玩sm呢?”龙啸行走到陈永仁的跟前,暧昧地凑近他的耳廓:“你说是不是?”
    被龙啸行灼热的气息吹进耳孔,陈永仁的体内渐渐窜起了一股熟悉的焦躁感:“我这里没有‘安全词’,就算你喊‘救命’我也不会停。”
    “求之不得。”龙啸行退开一步,狭长的双目中瞬间溢满了傲然的笑意。
    陈永仁闻言脸色一沈,异样的血色火焰陡然从他灰暗的瞳孔里透了出来。
    犯贱!
    伸手抓住龙啸行的手臂将他拽到房间里早已立好的倒a型木架旁,陈永仁抓起一旁的麻绳便粗暴地将龙啸行高大健壮的身子连著身上的丝绸睡衣一起绑在了架子上。
    麻绳缠上龙啸行半软的荫.经时,陈永仁恶意地加重了手里的力度,直到龙啸行无法忍耐地轻哼出声,他才略松了一松将绳子绕到龙啸行的阴囊下打了一个结。
    余下的绳子在陈永仁的牵引下贴著龙啸行的会阴来到了他的身後,陈永仁熟练地在绳子上又打了一个大结然後把绳头穿过绑住手臂的部分用力一收,李子大的绳结便硬生生地嵌进了龙啸行干燥紧涩的入口。
    陈永仁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龙啸行一直保持著唇边那丝玩味的笑意毫无抵抗地任他摆布。感觉著一条条被油脂浸过而散发出特殊香味的麻绳像长满细鳞的蛇一般游过自己的肌肤然後紧紧地咬在自己健美壮实的身体上,对陈永仁利落的手法深感满意的龙啸行呼吸渐粗,胯下的肉木奉也在受虐的气氛下兴奋地抬起头来。
    “你他妈的还真是贱!”
    厌恶地看著龙啸行直立胀大的荫.经仅仅是因为捆绑就开始吐出愉悦的淫液,陈永仁捏住龙啸行下巴冷冷地盯著他依旧高傲的面孔:“如果射出来,会有什麽後果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会射。”直视著陈永仁双眼的龙啸行沈稳地开口,话音刚落却被陈永仁狠狠一拳打在了脸上。
    “你只需回答知道或是不知道,我没兴趣听你的废话。”
    陈永仁这一拳打得很用力,龙啸行只觉得自己的嘴角火辣辣地一疼,一股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