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
    “是,是!”婢女用狐疑的眼神瞄了宇君一眼,替他们关好门,便转身跑了。
    “童谣……”宇君的声音有些迷离。
    “恩?”童谣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不敢去面对宇君,抓紧身上的床单,死死的看着自己的脚趾。
    “你想……”
    “什么?”
    “没,没什么……”
    “哦。”
    “奴隶会以为我和你……你是不是很想……”
    “……”童谣用力咬着嘴唇,都快咬破了。
    宇君脸上一片绯红,没有再说下去。
    第二卷第五十章
    也许是木桶里的水太烫了,洗完以后,童谣依旧觉得浑身是火热的,脸也烧得厉害。随便披了件衣服急忙往被子里面钻,然后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宇君。
    突然发现背后仿佛长了眼睛了,能感受到宇君看着自己的目光,以及周围越来越稀薄的空气。童谣潜意识里觉得宇君一定会开口叫她的,可是当宇君开口的同时,她还是免不了浑身一抖。
    “童谣……”
    她听到背后的宇君声音有些沙哑,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
    “睡着了?”
    宇君明知道自己没睡着:“什么事啊?”
    “我……你过来我这边好吗?”
    童谣额前渗出细细的汗水。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好不好?”
    “……”
    “那我过来了?”
    童谣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代表着一种默许。
    一股淡淡的薄荷的香味像清风一样靠了过来,宇君躺到了童谣身边,仿佛一缕清泉,从背后将童谣紧紧的环住,那样的温柔。今天夜里仿佛一场浩劫,过渡的恐惧与紧张,使得童谣的肌肉几乎麻痹了。本来也就这么硬撑着,可是宇君的靠近,仿佛释放了童谣心口所有的恐慌,突然觉得这个拥抱像是救命稻草,来的那样的及时,自己又是那样的需要。
    “宇君……”童谣转过身,将头埋进宇君的胸口,紧紧皱着眉头。呼吸着他的味道,整个人也慢慢的松弛了下来。宇君的身体越发的热了起来,纤长的手指抚触着童谣的脸,两人靠着最原始的亲密,互相排遣着各自的不安。
    “不要离开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宇君轻声的呼吸着,用脸颊摩挲着童谣的侧脸。
    这个动作仿佛又突然唤回了童谣深埋着的记忆,这样的气氛,这样的亲昵,这样美艳的人……润玉……有一次想到他的脸,童谣的心几乎猛地一抽,痛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宇君停止了说话,只是用温润的眼,看着童谣。那种默默的哀伤,同样刺痛着童谣的心。
    伸手轻轻盖住了宇君的双眼:“不要这样看我。”
    指尖感觉到有些微湿,童谣吓了一跳,拿开了手。
    宇君用力闭上了眼,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的侧脸显得那样的洁白,仿佛玉石的雕像一般,散出神圣的光泽来。
    “对不起,”童谣轻叹,心里很酸。
    “不需要,我也不准你对不起我。”
    “我……”
    “够了,”宇君再次睁开眼睛,用力的吻住了童谣的嘴唇,“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我的,我明日便和王兄去说,你是我的王妃。”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滑落,童谣心中的感觉是痛苦的。可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痛苦,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呢……
    自从远离了诸良,来到了菊凉国以后,童谣仿佛觉得自己从一个世界跳入另一个世界。润玉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虽然每日依旧摆脱不了自己的回忆。但是有一点是很奇怪的,自己再也没有梦见过温玉了,那个带着青石面具的公主,那个让自己背负诅咒的冤魂。
    童谣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失去了方向,面对像精灵般唯美的宇君,自己说不来是什么感觉。心动吗?说没有,是不可能的,爱吗?……为什么眼前润玉那英气逼人的脸庞还是挥之不去呢。
    毁灭洪玉国……这股强大的念力已经成为了灵魂的一部分,每时每刻的在童谣脑海中徘徊着。可是至少来到菊凉以后,这件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让她痛苦了。温玉也再没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给自己无边无际的折磨……童谣忍不住自嘲着,受惯了痛苦,突然有一天不受了,反而觉得像是得了便宜,却忘记了自己根本就不该受这份罪的……人啊……就是这样。
    “唤儿,是怎么回事?”宇君突然出声打破了童谣的思绪。
    这句话猛地把童谣从温暖的被窝拉进了那片林子,唤儿血淋淋的脸和那个恐怖的面孔仿佛近在眼前。
    宇君感觉到了童谣的心悸,抱着她的双手,更加用力了。
    童谣努力的使自己理智:“这像是一种传染病。”
    宇君皱了皱眉。
    “宇君,这件事应该就是你所担心的事情了。”
    宇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扩散到了宫中了,一定已经是无法控制了。”
    “这样想来的话,你王兄逼着你离开宫中去丞相府,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宫里已经成了感染区了。”童谣刚说完,自己莫名的一冷。心里越来越发毛。那个房里的人一脸黑色的斑点和脓包,应该就是病症吧,而且那个人的精神状况很不好,这种病应该是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
    童谣反复在脑海中思索着,可是虽然自己来自21世纪,但是良渚时期的古国本来就是一个谜,现代人对于这个时代知道的很少。关于这些古国流行过什么毁灭性的病症,童谣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按照常理来判断,多半是某种恶性的瘟疫吧……
    突然童谣压低了眉眼,一个恐怖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毁灭性的瘟疫……古代国家在历史上瞬间消失……难道……
    “童谣,你怎么啦?”宇君发现童谣开始微微的发抖,急忙一把搂紧她。
    抬头看着宇君俊秀的脸庞,童谣顿时百感交集。难道,这个就是造成文明古国瞬间毁灭的原因吗?因为一场恶性的瘟疫,或者是什么古老的细菌?一旦联想到,也许某日宇君也会染上这样的病,浑身的黑色斑点,童谣恨不得现在就咬断自己的舌头。
    猛地抱住宇君的腰:“宇君,我们去丞相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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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喝了些酒,眯着发红的眼。有些醉了吗?为何还是那样的焦躁……
    边上躺着一个清秀俏丽的女子,瞪着远远的眼睛不敢做声。她叫绿柳,只是个小官女儿,父亲把她的画像送入了宫里,相送进来做个宫女,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直接被选入了后宫,这简直是天大的幸运。
    更大的幸运是,居然第一天,诸良王就下令让自己侍寝了……老父激动的老泪纵横。
    初次见到诸良王,绿柳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闪着金光的天神,原来世界上有这样高贵美丽的人,而自己居然能成为这个人的女儿。一瞬间,绿柳就充分意识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那诸良王慑人心魄的光芒给取走了,她是那样的激动,这一刻即便是自己的青春或者生命去换取,那都是值得的……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诸良王浑身总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让人着迷……当中还夹杂着一丝酒气……
    三天了,整整三天……为什么诸良王只是躺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诸良王都没有碰自己一下呢。绿柳的心越来越焦虑不安了,到底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为什么诸良王从不和自己说话呢……
    诸良王躺在身边,见他几乎没合过眼。好几次,绿柳忍不住睡着了,醒来却还见他冷冷的脸,微张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绿柳是个聪明的姑娘,诸良王一定有心事,有什么事情让他痛苦着,绿柳很清楚,绿柳想安慰他,从心里安慰他……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绿柳几次想开口,却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身边躺的不止是一个君王,诸良王就像一头双眼充满燥怒的狮子,逼得她不敢靠近,不敢碰他一下,更不敢开口说话。
    这样下去不行,绿柳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以后会是他的女人,不!被选进来第一天我就注定是他的女人了,我会安慰他,一个男人注定会融化在女人的温柔里的。会的,我会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绿柳轻轻的转身,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已经僵直了。看着润玉漆黑的双眼是那样的深,心里不由得发痛。轻柔的将手搭在他的胸口,润玉没有避开,一动不动。
    “王……”长久没有说话,一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
    “闭嘴,”很轻,很冷,两个字仿佛结了千年的寒冰。绿柳像是被人猛地泼了一盆冷水,凉的刺痛了心。颤抖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眼角灼热的泪水滑落。
    润玉已经面无表情的看着窗上的横梁,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自己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所有的事情绝对不会偏离自己的轨道。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任何事都不需要紧张。
    她能走,我就一定能把她弄回来。我的信签菊凉王应该已经收到了吧,他这样的身份,菊凉国断然容不下她的。再说,她也离不开我,她迷恋我,她舍不得离开我的。润玉不由的紧紧握住了拳头……
    已经走了多久了,一去之后渺无音讯么。一股子闷痛在润玉胸口弥散开来,任何一种痛苦,在黑夜的催化下往往会无限量的扩大,就像现在的润玉。周围是那样的安静,静的简直让人疯狂,润玉最痛恨的就是无能为力,最鄙视的就是失去控制。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却发生了……童谣走了将近一个月了,渺无音讯,送去菊凉的书信也仿若石沉大海。润玉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事实的话,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会用什么方法来接受这个事实。
    这样的黑夜,这样的焦躁难耐,她又是怎样度过的呢?她现在应该呆在自己的怀抱里,让自己抱着,而不是去什么菊凉,去安慰其他男人的心。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她呢?身边也躺着一个男人吗?
    润玉一想到这样的情景,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胸口仿佛有撕裂般的疼痛。如果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先杀了这个男人,再杀了她……不允许——绝对!
    身边这个女人叫什么,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人,不说话的时候像她,所以……
    真的很像,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这个女人很沉默,从来不会主动来拥抱我,也不会主动和我说话,这一切和她是那么的相似。每个夜晚为什么都那么难以熬下去,我的身侧空荡荡的,无法忍受。所以这个女人睡在我的边上,我不去看她,但是我知道身边有个人。闭上眼,这个女人会不会变成她。
    身边的女人动了一下,我有些心浮气躁,根本懒得挪动。她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胸口,微热的……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炸开了,刺得我的皮肤都痛了,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轻轻将手搭在我身上,然后我可以抱着她。可现在……没有了吗?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