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童谣生生的打断了北明君的话:“谢谢菊凉王的宽厚,不必为我做什么,我想走也绝对不是为了宇君。”
    “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没有。”
    “什么?”北明君一愣,瞪大了眼睛:“那日在疫区,你明明说——”
    “没有,我只是不想关系变得太复杂。那天是我骗了你,对不起!”童谣轻轻地北过身去。
    童谣看不见北明君地眼神,只是觉得背后的目光使得她焦灼。她不敢回头去看。
    “真的?”
    “没错!”
    许久,双方没有人再出任何声音,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童谣觉得眼睛很酸,在这样压抑的空间里,几乎要无法呼吸了:“王,话不多说了。您是聪明人,很多吏想我用说你也会明白,我也帮助过你们菊凉不少。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我想要回到洪玉。请您帮助我。”
    “不。”
    北明君冷冷的一个字,使得童谣浑身颤了一下:“不?为什么?”
    “我说了不,不去洪玉,也不回诸良。”
    “为什么?”
    “宇君还需要你。”北明君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了这么几个字。
    “呵呵,别开玩笑了。宇君现在和我几乎形同陌路,相信你也看到了,有没有更好地借口。”
    “总之我不会协助你的,本王要回宴会大厅了。我看七公主累了,也不必去了,就先休息去吧。”说完,北明君便径直要走出去。
    “菊凉国就要和洪玉签订同盟协议了吧。”童谣本来不想提这一出,看情形也实在憋不住了,猛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北明君站住了脚步。
    “王要是不帮我,我会将此事公开。到时候菊凉国会腹背受敌。”
    北明君慢慢的转过头来,细长的黑色眼中冒出一团火焰。童谣隐隐觉得周围有着一丝杀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一笑:“北明君不会想杀了我灭口吧?杀了我有好处吗?你怎么会向诸良交代?菊凉现在是大难过后,国力虚弱,招惹诸良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我是洪玉的七公主,我要是死在你们的菊凉,洪玉也不会放过你们吧?王……三思……”
    北明君眯起了眼睛,一副样子很吓人。童谣挺起了胸,撞着胆子回视他。
    突然,北明君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呵呵,早该知道,你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呵呵,可我却一直不知道菊凉王是这样的人。不知道是我太单纯了,还是有些人太复杂了。”
    北明君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再没说什么,不理会童谣,大步的走了。
    童谣站在那里许久,越来越不安了。不明白北明君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童谣心中疑云重重,不明白这次变话到底算什么?北明君又什么意图……
    思索着已经来到了住处,侍女推开门。童谣愣了一下,一股冷冷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蹿了上来,整个心也想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房中空荡荡的,原本放着两张床,一张宇君的,一张自己的。现在就剩下自己的那张床孤零零的放在正中央。零星的放在边上的衣物被整齐的叠好,只是那里面没有了宇君的衣服。
    “小王子……小王子前面吩咐下来说,想帮去竹林那边的别院住几天,这……”
    那个侍婢声音有些怯生生的,想必看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童谣摇了摇手,示意她下去了。
    其实不必在去解释什么,眼前的一切不都已经证实了么。宇君已经表态了,他走了,带着了他所有的东西,他的床,他的衣服,他的关爱,他的心……
    整个房间里还有宇君留下的淡淡的薄荷香味,童谣心中一阵发酸。算了……算了吧……突然很想哭,可是眼眶里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童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窗户大大的开着,可以看到窗外明亮的月。这样的夜,是不是过于美丽了,美的不像是真实的。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真是有些讽刺,不是事事都能随人愿的。现在除了无奈,还留下些什么……
    顺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真是荒唐,这样一颗麻木的心中,居然还能藏匿着熊熊的怨气。还真是不容易……
    同样的夜色,同样的明月,同样的冷风……是不是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不同的感知呢?虽然美,却美得凄凉。宇君住进了竹林的别院,这里很安静,景致很好。孤独的竹,孤独的月……
    轻轻的靠在窗台上,心中却是积郁着浓浓的哀伤。
    我尽力的对她好,尽力保护她,满足她想要的一切……现在我已经什么都给不了了。即使她的心被别人摧毁了,她却依旧不会回到我的身边。无论我再做多大的努力和付出,她受的依旧是别人……
    宇君不愿去想,每次想到,心就有一阵抽痛。他害怕看到她的眼神,怕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不能承受的话语,所以……走吧……
    抬头看着淡蓝色的月光,一切仿佛都能幻化出她的身影,离开了思念却更想洪水猛兽一样侵袭着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难以割舍?
    今天的话一定狠狠伤害了她,看着她在众人面前自贬身价,宇君心里痛的发慌。可是谁叫你爱别人的,为什么你选择的不是我?所以宇君倔强的板着脸……听着她的歌声,整个心都揪了起来。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其实也很残忍,居然可以这样去对待一个自己所爱的人,这算什么?是成全还是单纯的报复而已?
    她很早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休息了吧。回到我们的住处,我们的家,她有没有发现我已经走了?她会不会难过?她……
    不知不觉的,宇君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离开了房间……
    第二卷第六十七章
    远远望着摄政王的寝宫,宇君没有进去。外面风很冷,屋子里看上去更加的冷,微微泛着淡淡的蓝光。她在里面吗?为什么一点光线都没有,她睡了吗?
    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只隔着一堵冰冷的墙,可是心却离得那么远。有那么多话语说不出口……
    宇君不想进去,却也不想走开,只是站在那里。月光下,他纤长的身影显得有几分萧瑟……
    四周很安静,远远的出现了一团橘色的火光,在清冷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宇君皱了皱眉,迅速的一个闪身,掩入附近的一个门廊边上。
    一个婢女提着一个灯笼,步伐很轻。后面跟着一个人,身材高大健硕,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
    宇君眯起了眼睛,北明君半夜三更的为什么要到童谣这里来?看啊他穿着很随意,头发闲散的绾了一个发髻,这样的装扮实在不像一个君王。他看上去像是存心放低姿态,想要做什么?
    门口的婢女去传话了,门开了。宇君心里一痛,没有看见童谣,只一个侍从开的门,北明君走了进去。
    宇君的脸色瞬间冻结,冷的像冰,一个转身轻轻跟了过去。
    刚进房间,里面一片黑,北明君眼睛有些不适应,看不清东西。过了一会,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北明君挥了挥手,谴退了两边的侍从。
    “怎么也不点个灯火?”
    黑暗中,都可以听到童谣的呼吸声:“不想看到光。”
    北明君皱了皱眉。
    “菊凉王深夜来此。不知有什么事吗?”
    北明君转身走到房间的角落,点燃了火盆,童谣觉得视线瞬间变得刺眼。用手挡了一下。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片很大的阴影,抬头。只见北明君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跟前。跳动的橘色火光照耀着他流线型的侧脸,漆黑的眼珠里似乎隐藏着很浓的观测的意味。童谣一愣,这张脸。眉毛、眼睛、鼻子一切的一切和宇君是那样的酷似,可是偏偏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北明君像是一个太阳。走到哪里都散发着热量。而宇君却是月亮。不刺眼,却是别样的安静柔和。童谣避开他的目光。
    “菊凉王有事找我吗。”
    北明君深深地喘息着,四肢有些紧绷,一些言语似乎就在嘴边。可是酝酿着说不出口。童谣安静地等待着,心中也越发地紧张……
    “我是一国之君。千万人民必须依靠我而生存下去。我背负的压力不是常人可以了解。”
    童谣垂着眼帘没有反应。
    “在这个世界上,之友强大的国家,智慧的人民才能活下去。有很多事表面上看上去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健康,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只有胜利了,后代会摒弃丑陋的过往,用一切美丽的言语来润色历史。其实,没有东西是完美的。即使再丑陋,再卑鄙,只要结果是胜利的,那才是真正的有意义。如果失败了,覆灭了,那忠诚,信念,正直都是无稽的空谈,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童谣轻轻蹙眉。
    北明君用力吸了一口气,话说的太激动了,声音有些颤动:“别人也不不理解。但你不一样,你聪明,识理。我能站在你面前对你说出这段话,便足以表明了我这次的诚意。”
    童谣心头有些动容。
    “我菊凉与诸良国的修好,原本也是在诸良王的胁迫之下的。我是为了宇君才会这样做,这点你也应该明白。可现在情况你也看到了,这此瘟疫几乎毁了我们菊凉一半的国土和人民,如需恢复,没有个几十载根本就不可能。如果不和强大的洪玉建立同盟,我们菊凉的基业可能会在瞬间毁于一旦,我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话,菊凉就完了,会有战争,人民流离失所,我遭受万人唾弃。”北明君越说越激动,紧握的拳头开始轻轻的颤抖着。
    “菊凉和洪玉联盟,等于把诸良朝灭国的路上推了一把。”
    “我知道!”北明君声音一下提高了不少:“可是你想让我菊凉国的国王,就为了一个诸良小国,为了虚无缥缈的忠诚,而把自己的国家推向险地吗?”
    童谣被说的哑口无言,是啊,如果自己处于北明君的位置,难保自己不会做这样的决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他身处王位,就和润玉一样,很多艰辛之友自己才能体会,又有什么资格去贬低他呢,润玉就连自己的嫔妃和亲兄弟都杀了,北明君总比他要好多了……
    “不说这些了,很多事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住的,”童谣缓缓抬起头来:“其实菊凉王做事,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行使就可以了。我是诸良国的使臣,洪玉国的七公主。无论按形式上和身份上您都不应该和我沟通这些的。”
    “你是我们菊凉的王妃。”北明君出言打断。
    童谣笑了笑摇头:“菊凉王,您可以看看四周,这里是摄政王寝宫,可是宇君已经搬走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王妃?没有丈夫的王妃吗?您别开玩笑了。”
    “宇君住去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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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谣抬头看了他一眼:“没错,我们之间本来也就很单纯。现在更加没有什么值得维系的了,所以别再提王妃了。还是请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