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了润玉地父亲,杀父之仇润玉不会忘记,更不会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突然童谣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恨他。爱到连恨都难。无论他做了多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是——依旧——爱他。如果能救他出来。能让他活着,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无所谓——!
    伸手轻轻抚摸被子,上面残留着润玉的香味,紧紧地把被子抱在怀里,是那么的窝心……
    很自然地想靠在木床的护栏上,一下失重,差点摔一下。童谣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记得这边一直装着护栏的啊,平时自己很爱靠在上面,看看润玉批阅分文的样子。谁把它给拆了?
    一意识的伸手朝边上摸了过去,诶?这是什么?青铜雕花吗?一缕像藤蔓的一顾的叶子,边上有一个卷云的花纹,这是谁弄上去的?
    顺手掰了一下,突然觉得下半身一下失重,整个人一下颠倒过来。还来不及叫喊,已经天旋地转了。
    童谣突然受惊,历史学家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黑色的巨大的洞穴里。正想到自己会被摔死。只听到‘噗通’一声,自己像是掉进了一条河里。一直在往下沉……
    等童谣反应过来,本能的挥舞着四肢开始奋力的游了起来。掉下来连呛了好几口水,气也差点憋不上来了。周围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水面离开自己有多远。一种对死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上来。
    本能的求生意志,使得童谣奋力的朝上游,正在她担心着自己会不会死去的时候,突然间浑身一轻,脑袋从水面上冒了出来。虽然依旧看不见周围状况,但比起在水里那种绝望要好太多太多了。
    用着仅存的力量,拼命游,可能是运气好,一个转手,居然主摸到了地面。童谣庆幸自己会游泳,否则的话,已经死在这里了。
    她坐在岸边大口的吐着气,这里温度很低,水刺骨的凉。现在上岸了,就更感觉到浑身冷的。膨体还是不自学的剧烈的颤抖起来。
    虽然没被淹死,但现在的处境也绝对是糟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得自己是从床上落下来的。那是一个机关吗?如果是,那十有八九就润玉装的,润再就业什么在我的床上装上这种东西呢?
    而这里又是哪里?在黑暗中时间呆了比较长了,童谣虽然体力不支,但是视觉渐渐的适应了黑暗,周围似乎有着一点点的光线,慢慢的也能看清楚一点东西了。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石窟,石壁上都渗着水,长着滑腻的青苔。自己刚刚掉下来的地方一条地下河,水面很窄,水是游魂的应该是海水才对。
    隐约看见岸边有一条走道,黑乎乎的,滑腻腻的,很整齐,整齐的不像是天然的……
    有一个想法慢慢在童谣的脑中滋生起来,如果说这个军民关系入口是润玉弄的话,那很有可能……
    童谣用力甩了甩头,不敢想那么多。万一想错了,就失望了,现在的自己太脆弱,受不了打击,还是少给自己一些希望比较好……不想,要先出动再说!
    这条河是活水,那就说明一定有流出去的地方,那顺着流水的方向走,就应该能找到出路的。
    童谣环抱着自己冰凉的身体,颤抖的站了起来。沿着河道往前走。
    渐渐的,童谣闻到一股子腐烂发臭的,还混着点点血腥味。这种强烈的刺激下,童谣觉得胃里一片翻滚,科都快吐了。
    趄对面望去,之间河水的边上一石墙。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清楚,在沿着水面的地方,有一个个两米左右宽度的大黑洞。黑洞一半露在水面上,一半在水面下。外面还有青铜铸成地细密的栏杆。
    童谣猛地酌情了回来,这种建造结构。分明就是一个地下的水牢!!把犯人关押在这里,暗无天日。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露水面上。这种水牢根本逃不出去,长年累月身体浮肿腐烂……童谣不敢往下想。
    可是这里鸦雀无声地。不像是关押着人的样子,应该是一所已经被遗弃地水牢吧。
    那股腐烂发臭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童谣急忙扶着墙。后往了嘴巴!没错。边上还有一个个火盆依次排列着,这是一个依靠天然构造而建成地水牢。
    一个黑洞紧紧挨着另一个,前面一片的黑,深不见底。
    童谣强逼着自己鼓足勇气朝前走。自己可不愿意死在这种地方。
    刚迈开没两步,突然踢到一个什么东西。脚底一滑,又掉到了水起里。再次挣扎着爬上来,仔细一年,居然是一个人横躺在地上。那人已经死了,尸体都腐烂了,而且看腐烂地程度,像是死了好多天了。
    童谣地心猛地一阵狂跳,浑身汗毛都起了。努力使自己平息下来,逼着自己看了那个人一下,虽然那人面目已经溃烂无法辨认了,可是那身衣服,还有这拐杖,这身打扮……这不是诸良的老神官吗。
    童谣身体在发抖,心也在发抖。用力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如果是被打入死牢的,那一定会被关在对面地石窟里。现在这个状况看来,更像是落水溺死的……
    一个猜测在童谣地心中愈演愈烈着,这种念想仿佛一种巨大的动力推动着朝前,朝前。忘记寒冷,忘记恐惧……润玉……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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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依旧一片黑暗,潮湿阴冷。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就快要虚脱了,可是依旧是一模一样的道路……刺鼻的恶臭依旧在周围萦绕不断……
    某种绝望的声音在童谣的脑中盘旋,真的害怕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润玉……润玉……你在哪里……能不能让我再看一眼,再听听你的声音……润玉……
    膝盖发软了,眼前出现了明灭的光芒。没有力气了……坚持不下去了……走不出动了……
    一股桂花般淡淡的香甜,似有若无的游离在空气之中。是错觉吗?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浑身都是冰凉的,只有眼角留下的泪水依旧是那样的滚烫。那块白玉还是挂在手上,童谣无力看着:“润玉,是你吗?你来了吗?润玉……”
    “童谣。”
    一个声音像电流一样蹿入童谣的耳膜,使得她整个人一下都怔住了,瞪大了眼睛大口呼吸。
    “童谣,是你吗?来人,点火,点火!”
    童谣顺着声音渐渐的回过头去,背后升起了橘红色的光芒。在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躲着一行人。一个高大的射影从艳后背后走了出来,朝思暮想的那个人,那张熟悉英俊的脸,那个熟悉的身体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用同样震惊、动容的目光回视着自己。
    “童谣,是你吗?真的是你——”润玉伸出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童谣已经说不出话语,双手后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泪水顺着手指滚滚滑落。
    润玉伸出手,在触及到她发丝的那一刹那,猛地一把拉过。将童谣死死的攥进怀里:“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怎么……”
    “找你……我来找你。”
    “找我?”润玉整个身体触动了一下,“为什么?会找我?”
    “不知道……”童谣用力的抱着润玉的背,突然又开始拼命摇头,“不!我知道!我爱你,离不开你。要看到你,想念你,害怕你死,害怕失去,我……”
    未说完,已经被润玉用力的吻住了。这个像是等待了几千年那么长,互相舌尖的纠缠一辈子都放不开。童谣觉得自己就要停止呼吸,却依旧不舍得放开,害怕一旦放手,一切又要失去了。
    从未,一个吻居然能够传递无数种的感觉。童谣仿佛觉得全世界又回到了她的身边,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
    一个吻,直到两人都要窒息了,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润玉深深的看了童谣一眼,再次用力将她抱紧,眼神中充满了心痛:“笨蛋,回来做什么,笨蛋,来找我做什么!会送命的!”
    童谣用力的摇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只想找你。要是找不到,比死还难受!”
    “我给你书信的时候你为何不回来,菊凉瘟疫你为何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润玉用力扳着她的肩膀摇了一下,样子显得愤恨:“现在回来做什么!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童谣愣住了:“你想我?”
    “对,想死了,想疯了。想的要去攻打菊凉,想杀了菊凉国的人把你抢回来!不让你再离开我!”
    “润玉——”童谣的眼眶再次模糊了:“我一直以为你恨我!”
    “对,我是恨你,你杀了我父王。可是——我却爱你,我更恨我自己!”润玉每个字都说的刻骨,童谣听的心里发痛。
    “你不信我,对不对?”
    “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去信!”
    “好……好!如果我说,我不是没有杀了父亲,我根本就不是洪玉国的七公主!”
    润玉浑身僵硬了一下,捧看她的脸看进她的双眼。看了许久,仿佛在念咒语一样:“好,我信!你没有杀父王,杀父王的不是你!”再次将童谣抱入怀中:“在一起,不分开了。你没杀我父王,杀我父王的不是你。我可以去爱你……”
    润玉一直在反复念着这句话,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童谣虽然不知道润玉这句话到底是真还是一时冲动,但是能听到这些,速已经足够了……足够了!
    “你是怎么来的?”
    “和宇君一起来的。”
    “小王子?”润玉皱了皱眉。
    “是宇君求凉王,让他派兵来救你的。没有菊凉的帮助,我再也见不到你。”
    润玉咬着嘴唇不说话。
    “润玉,这是哪里?”
    “地下逃生口,百年前便有,以备不时之需的。”
    “入口为何在我的床上?”
    润玉瞪了她一眼:“此入口中,只供帝王紧急时用。”
    “那为何……”
    “你走后,我一直就睡在你的房间,于是干脆让人在你那里建了一个入口。”润玉把脸埋进童谣的颈项:“你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多想你么?”
    童谣心头一阵湿热,伸手环住他的腰……
    “洪玉来袭,诸良没有准备,外加战斗力相差实在悬殊。我只得带领部分死士和官员避在这里,等待时机。”
    “我前面看到神官……”
    “好几个看成的,不会水。老神官司被我们救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死了,”润玉看看身后的十几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些了……”
    第二卷第七十五张
    两人似乎有着无数的话语想对对方倾诉,只当润玉和童谣在处在重逢的温存中时还未恢复的时候,突然之间‘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眼前射进一道刺眼的光柱,光中夹带着一片烟尘。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