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我了半天,安平伟林还是没有说出真正的目的,急得一旁的赵艳低声咒骂。
随即抬眼看着双眸幽暗的心如尘,赵艳趾高气扬的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要你去跟太子说一声,要他娶凤儿为侧妃;再给康儿在朝中谋个户部侍郎的职位。”
似笑非笑的看着紧紧拉着嚣张的赵艳,满脸指责的安平伟林,心如尘淡淡的说:“将军也是这个意思吗?”
“燕儿,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不过以太后和太子对你的宠爱,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弟弟妹妹,你”看着浑身冷冽的心如尘,安平伟林再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就是!谁不知道太后和太子对你恩宠有加;我们是一家人,理当帮着自家人,这样你和老爷在朝中也好有个照应不是?”自以为是的赵艳满脸的算计。
冷眼看着静默不语的安平伟林,心如尘嗤笑:“弟弟妹妹?谁都知道本王妃的娘只生了本王妃这个独生女就过世了,又哪来的弟弟妹妹?自家人?你也配跟本王妃称一家人?”
“你!”看到心如尘冰冷的双眼,赵艳顿觉全身寒冷彻骨,眼中满是畏惧。
“你什么你?本王妃与将军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转眼看着娇柔的安平凤和轻浮的安平康,心如尘似笑非笑:“就她,还想做太子侧妃,也不照照镜子,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配吗?户部侍郎?你们还真说得出口!当朝廷是你们家的,你想当就当,改天是不是要皇上把皇位也让你坐坐?”
听到心如尘将如此大逆不道,欺君谋反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饶是久经沙场的安平伟林也吓得脸色突变,赶紧拉着脸色青一道,白一道的赵艳和一双子女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说:“王妃,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将军又是什么意思?本王妃可是亲耳听到的,会有错吗?”端着听到响动疾步进来的若心递来的茶,心如尘优雅的品着,一脸的云淡风轻。
“微臣,微臣”看着双眸幽深的心如尘,安平伟林心下震骇:这真的是自己那个多年不见的亲生女儿吗?为什么自己看到她比看到凶狠无情的战场对手还心惊肉跳?
看到安平伟林被心如尘几句话吓得哑口无言,赵艳恼羞成怒,猛然站起身,蛮横的说:“王妃将那么大的罪名扣在我们身上,是想置我们于死地了?别忘了,你也这个家的一份子,如果我们有事,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将军,要知道祸起萧墙的教训!”看也不看一眼不知死活的赵艳,心如尘意有所指的说:“将军常年驻守边疆,有些事还是要弄清楚才好,免得不明不白的戴了绿帽子,还沾沾自喜!”
蓦然听到心如尘含沙射影的嘲讽,看到安平伟林疑惑的目光,赵艳心里顿时慌乱不已,随即掩面哭泣:“老爷,你看到啦,她不承认我是她二娘就算了,居然还当着老爷的面如此侮辱妾身和儿女们的清白;这要传出去,以后妾身还怎么见人啦?妾身不要活了,干脆死了算了,呜呜!”作势往一旁的石柱撞去。
“娘”安平凤和安平康见状,急忙拉住赵艳,转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安平伟林,安平康恼怒的说:“爹,她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娘,分明就没把爹放在眼里!”
“就是!爹,娘嫁给你这么多年,一心一意的伺候你,等着你,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吃尽了多少酸甜苦辣,这些你都是知道的!”见到安平伟林有些动容的脸庞,安平凤泪流满面,梨花带雨般哭诉:“她现在说这些,分明是她见不得爹对娘好,对我们好,故意挑拨我们之间关系!如果爹相信她,不相信我们,那我们现在就离开这个家,再也不留在这里碍她的眼,爹也就不会为难了!”
“凤儿,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不是就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被安平凤扶着转身离开的赵艳心有不甘。
小心的看看身后,安平凤眼中的算计与那娇柔天真的俏脸截然相反,轻声说:“不会的!娘,凤儿什么时候做过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放心吧,爹本来就恨她,是不会让我们走的!”
“对,娘,小妹从小就足智多谋,哪次失算过?相信她没错的!”本来还愤愤不平的安平康听安平凤一说,顿时放下心来,连声附和。
听到儿女都这样说,想到以前对付安平燕的那些招数都是女儿想出来的,赵艳也安心了,转头看着静默不语的安平伟林,泪流满面,故作哀婉的说:“老爷,妾身走了;以后没有妾身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少喝酒,多休息,注意身体;来生有缘,妾身还是会心甘情愿的服侍老爷的。”
冷眼看着矫揉造作的赵艳三人,他们的私语心绪烦乱的安平伟林没有听到,可是内力深厚的心如尘却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心机深沉的安平凤,心如尘嘴角冷笑。
“你们留下!”听到赵艳声情并茂的哭诉,看着她委曲求全的模样,安平伟林心怀愧疚,急忙出言挽留,抬眼看着漠然的心如尘,严厉的说:“燕儿,给你二娘赔礼道歉!”
眼见目的达到,赵艳三人急忙转身停下不走。
轻盈走到安平伟林身边,赵艳满脸歉意的说:“老爷,算了,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导好燕儿,才会让她如此目中无人,胡言乱语;老爷,看在燕儿还小,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爹,你就别生气了!大姐从小就不听娘的教导,跟着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才会讨厌娘,讨厌我们,其实她本质不坏的,你就看在我们的面上,饶了她这一回吧?”自鸣得意的斜视着心如尘,安平凤假意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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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如此父亲2
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安平伟林,安平康不忘煽风点火:“不可以!爹,在家里她都如此拂逆不孝,公然顶撞爹和娘,在外面还不知道会怎样胡作非为,要是被那些同僚知道,会说爹教女无方,到时候爹颜面何存?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她有太后撑腰,那我们一家可就性命难保了!”
见儿子说得不无道理,还有这次回京皇上隐晦不明的态度,安平伟林忘记了该有的冷静,看着无动于衷的心如尘,厉声说:“燕儿,快跟你二娘道歉!”
拉住早就按捺不住,愤怒不平的若心,心如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给了幸灾乐祸的赵艳三人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浑身冷如寒冰:“今天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是再敢以下犯上,本王妃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捂着红肿生疼的脸颊,看着如魔鬼般狠冽的心如尘,赵艳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这真的是以前那个任由他们随意欺辱的贱人吗?
“安平燕,我是你爹,她是你二娘!你这个逆女,真是气死我了!”眼见心如尘如此忽视自己的存在,安平伟林怒火滔天,气得宽阔的胸膛一起一伏,浑身颤抖。
“爹?你配吗?从小到大,你有正眼看过我吗?你关心过我吗?在你心里,你有当我是你的女儿吗?”冷冽的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安平伟林,心如尘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冰冷的说:“我只有一个娘,她已经去世了!而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转眼看着呆若木鸡的赵艳三人,心如尘无比嘲讽的说:“赵艳,你以为我娘死了,你就是将军夫人了吗?记住:妻是妻,妾是妾,你永远都只是给将军暖床的侍妾而已!”
心如尘说的也正是赵艳心中永远的痛,到现在为止,安平伟林也丝毫没有要将自己扶正的意思,让她愤恨不平却又无计可思;如今被心如尘再次提起,深深刺到了她的痛楚,不禁怨恨丛生,紧抓着安平伟林的手臂,满脸委屈:“老爷,你看她都说了些什么?妾身一心一意伺候你,从未有非分之想;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好了,我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的!”拍拍赵艳的手,安平伟林转眼看着满眼讥讽的心如尘,严厉的说:“燕儿,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就不要怪为父不认你这个女儿!”
“执迷不悟的人是你!将军大人,看来你不只是眼盲,连心也盲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是你的女儿,因为你不配!不认我这个女儿?很好,你有胆量现在写申明,我立马就去户部备案!”看着双眼震惊的安平伟林,心如尘疏离冷漠。
“你说什么?”听到心如尘一再说自己不配,还决绝的与自己断绝父女关系,安平伟林怒不可遏,猛然扬起满是老茧的手。
看到安平伟林要打心如尘,赵艳三人忘了刚才的教训,一脸奸计得逞的得意。
“怎么?想打我?将军大人,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否则你会后悔的!”心如尘扬起娇嫩白皙的俏脸,冷然的说:“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去九泉之下告诉我娘,我所谓的爹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她舍弃了生命也要生下的女儿!”
见心如尘提起已逝去的心爱女人,安平伟林老泪纵横,颓然的放下手,浑身悲凉。
嘲讽的看着凄凉悲伤的安平伟林,心如尘冷冽的说:“我承认你是给了我一半的生命,可是你尽到一个做父亲哪怕是一天甚至是一刻的责任了吗?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你可知道,我一生下来就没有了娘,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你可知道,自从你将这个女人带进门,我过的就是猪狗不如,饱一顿,饿三顿的日子吗?
你可知道,我每天吃的是冰冷坚硬的馊饭,穿的是破烂不堪的旧衣,住的是日晒雨淋的破屋吗?
你可知道,我从三岁起就开始打扫所有庭院,没有扫完扫干净就没有饭吃吗?
你可知道,我每天要洗多少衣服,劈多少柴,刷多少马桶吗?
你可知道,每当这个女人心情不好时,我身上有多少针眼,浑身青紫,血迹斑斑吗?
你可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风雪交加的日子,这个女人让我跪在冰冷的地上,几次昏厥不醒吗?
你可知道,这个女人背着你骂我是野种,骂我娘是贱人,死了还霸占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吗?
你可知道,这个女人的女儿一次次设计陷害我,毒打我,要置我于死地吗?
你可知道,这个女人的儿子一次次趁人不注意爬上我的床想要侵犯我,玷污我的清白吗?
当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孤单无助,身伤心伤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这个女人和她的野种欺辱虐待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世人骂我是灾星,对我唾骂鄙弃的时候,你在哪里?
如今,知道我贵为王妃,深得太后青睐的时候,你就想起了我这个女儿,竟还妄想我帮这个女人的女儿当上太子侧妃,为这个女人的儿子谋个户部侍郎的职位,安平伟林,你还有心吗?你还是人吗?”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安平燕的灵魂还未走远,心如尘深刻感觉到了她沉积多年的悲伤和怨恨,浑身冰冷,早已泣不成声,看着满脸愧疚的安平伟林,嘲讽的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娘,至死不渝吗?
为什么她死了,你还活着?
为什么她死后不到一年,你就领进了这个女人?
为什么我娘为了我连命都没了,你转身就忘了她的遗愿,不但对我不闻不问,还任由外人欺辱打骂我,这是一个为人夫,为人父该做的吗?
如果你真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深爱我娘,为什么不自杀殉情,随她去了?
安平伟林,你也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自私自利,无情无心的小人!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今生最大的耻辱!”
说完不待安平伟林反应,心如尘疾步飞奔离开了将军府。
担心不已的若心狠狠地看了一眼木然呆滞的安平伟林,转身紧随心如尘离去。
听到心如尘步步紧逼的连声质问,安平伟林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想到心爱人弥留之际的再三叮嘱,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蓦然惊觉心如尘已不见了踪影,想到东方寒说要亲自来接人,安平伟林慌了,急忙走出房门,厉声命令:“吩咐所有人出去,务必要将寒王妃找回来!”
转身看着浑身颤抖,双眼闪烁的赵艳,安平伟林冷冽的说:“你的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