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愿意试着真心接受他,他也不在意什么真不真心了。过程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对他来说,重要的是结果。
    然而,哪怕是承受着煎熬痛苦,她也不愿屈从他一次吗?他不明白,她从认识君无诺到嫁给他,也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事,君无诺到底是哪点值得她这样倾心以待了?
    凭什么他费尽全力,努力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他们却是唾手可得?
    今天,他就非要让她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不可!
    腰间的束缚被他轻易解开,原本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的衣物更是不可避免的被他剥落。鱼幼尘顿时慌了,想要开口阻止他,却苦于无法说话,急得眼泪都下来了。
    君无诺,早知道她就应该不顾他的阻止跟他一起去南岭。就算是会给他添麻烦又如何,就算是会遇到危险,哪怕是死在他身边也好,总胜过受这种羞辱。
    汩汩而下的泪水让君无焕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倚在他怀里身上仅剩一件单衣薄裤的鱼幼尘,心里那股邪火已经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情~欲。
    “哭什么,我不会对你用粗。”他冷冷说着,却还是伸手去拭她腮边的泪,拭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厌恶,遂停了下来,道:“事到如今,你注定要做我的女人,你应该想着让我如何多疼你一些才是。”
    他眸中带着一抹炽亮,缓缓下移,眸光落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前,指尖微撩,正要剥去这最后一件屏障。
    突然,似是听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凝,将她一把裹入怀中。刚要转身,便有一股劲风朝他腿弯处袭来。旋身闪躲之际,一抹身影如风而至迎上他,直攻他要害。
    鱼幼尘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觉得浑身发烫,被人带着这么几番飞掠,更是几近眩晕,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有两个男人,正在为争夺他而大打出手,过尽杀招。
    突然,她整个人骤然悬空,变得轻飘起来。下一秒,腰际却被一股力道揽了去,紧紧贴入某个温暖的怀抱中。
    口中的锦帕被抽掉,接着,穴位也被人解开了,虽然她现在全身酸软,总算是可以动弹了。
    意识到身体恢复了自由,鱼幼尘立刻便挣扎起来,想要逃离那个让她快要窒息失控的怀抱,岂料,却反而被抱得更紧。
    “别怕,鱼儿,是我。”温暖的嗓音再熟悉不过,短短几个字,却在鱼幼尘脑海里炸开了,她不敢置信的颤栗着僵在了他怀里。
    那个响彻她每一夜梦境的声音,是君无诺?刚才她心里一直念着他,所以,这会儿产生了幻像了吗?
    “你居然回来了?”君无焕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响起,语气里同样有着一丝惊讶,却并不慌乱。
    君无诺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按抚着怀中的人,轻声道:“没事了,我们一会就回家。”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鱼幼尘这才敢确定,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君无诺。她竟然还能活着见到他,他竟然回来找她了?
    所有的心酸委屈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泪水再也无法抑制。
    君无诺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她再见面的情形会是这样。看她湿淋淋的蜷在他怀里,身子却热得烫手,他紧锁的眉峰又沉了几分,随手解开身上的衣袍将她紧紧裹住。
    “你就带了一个人来?”听到不远处的打斗声,君无焕唇角一挑,垂下的右手中已多了一柄宝剑。
    “在这里等我一会。”君无诺将她抱至一块山石旁,让她靠坐下来,这才转身迎向君无焕,黑眸之中少有的显露出杀意,语气却依如既往的淡然,道:“因为,我想亲手杀你。”
    君无焕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也好,你我今天一决生死也好,谁活着,那个女人就归谁了。”
    回答他的,是君无诺手中的长剑,剑锋冷戾,直袭命门。
    君无焕唇角的笑意一冷,这么多年来的暗下较量,今天能这样放开来杀一场,也未尝不好。
    鱼幼尘蜷缩在一角,视线已经有些恍惚,意识却还是清醒的。知道君无诺这是要跟君无焕拼命,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眼前飞跃,兵器交鸣之声让人的心也绷得紧紧的。
    药性的作用,身体里的异样感觉也在逐渐变得强烈。好在,知道君无诺就在自己身边,她心里多少有了些安定感。凭着自身的内力,她尝试着去抵抗那种蚀骨的感觉,只希望自己至少能支撑着看到他没事。
    可是,她哪知道,迷春酒并非毒药,靠内力是根本无法阻止其药效的。强行压制,带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痛楚,不一会,已是全身汗透。
    拼杀的那两人虽然彼此较量已经多年,却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正面交锋。此刻,两人都动了杀念,剑锋过处,无不是步步杀招。
    虽然每个皇子的武艺都是自幼经名师指点,各有所长,然而,若论杀人的技巧,君无诺几经沙场,较之君无焕却是要纯熟许多。
    以前,念及彼此还是兄弟,即便是知道对方一有机会便欲制自己于死地,君无诺也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般不留余地。
    所谓的血脉之情,早在他做出今天这一切时,就已经再不存在了。
    解药 ...
    生死较量下,两人都没有多余的招式,不过片刻,君无焕胸前已拉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他闪避得快,伤口只及皮肉,再出招时,却不免牵动伤口,白衣很快沁上了一片腥红。
    血腥的味道似乎让两人更加疯狂,剑鸣声不绝于耳。鱼幼尘看不清他们的战况,心里顿时焦急不已。
    突然,视野里掠入两个黑影,一前一后朝她这边闪来。人还未到,长剑挟带起的寒风已直袭面门。
    “快走!”韧急声喝着,手中的剑却是不偏不倚向着鱼幼尘刺去,全然不顾紧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止暄。
    情势突变,厮杀中的两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君无诺想也没想便抽身掠向鱼幼尘的方向,手中的剑更是先他一步撒手而出。
    君无焕眼疾一瞥,那飞出的剑正是向着韧持剑的手臂而去。更糟糕的是,止暄手中的剑也是直逼韧的后心。
    两面都是杀招,他却不躲不避,去势不悔,很明显是豁出去了要引开这两个人,让自己趁机离开。
    若是在平时,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有利的决断。可这一刻,他却是本能的回身攻向止暄。
    四道身影在眼前交织而过,鱼幼尘仿佛嗅到有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紧接着,便被人再度抱住。
    是她所熟悉的感觉,她忙摸索着回抱住他,努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焦急的问道:“是谁受伤了?你没有事吧?”
    君无诺将她紧紧按在怀里,道:“放心,我没事。”视线却是落在身前不远处。
    那一剑直接刺穿了韧的右臂,不过,迅速赶来的君无焕却也救了他一命。此刻,两人联手应付着止暄,已生了退意。
    这个时候,只要君无诺再出手,这两人是断没有活路的。只是,怀中鱼幼尘异样的滚烫却让他无暇顾及这么多。
    先前就察觉到她不对劲了,但要对付君无焕,他不得不先放下她。这会搭上她的脉搏,才发现她不止是全身烫得惊人,连脉搏跳动得也很异常。
    再看她面色嫣红,在听他说没事之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抱住他的手却越缠越紧,急喘着往他怀里凑,紧皱的眉头似是正隐忍着某种折磨。
    “鱼儿,你该不会是……”某种猜测几乎已经不言而喻,君无诺眸光一冷,瞥向君无焕,内力已在掌心凝聚,却被鱼幼尘捉住了手腕,牵引着他贴上了她的脸。
    “你的手……好舒服。”鱼幼尘有些贪恋的拿脸在他掌心磨蹭着,知道是他在她身边,才敢纵容自己放松警惕。相对她的滚烫,他身上的温度倒是沁凉怡人,尤其是他手心贴上她皮肤的时候,心底那股焦灼空虚的感觉似乎稍稍慰解了一些。
    君无诺看在眼里,眉心却是越皱越紧,眼看着止暄也只能勉强拖住那两个人,久战无益,当下冷声道:“止暄,让他们走。”
    止暄显然也很不甘,却也知道自己一时奈何不了君无焕,招式一撤,君无焕和韧立刻抽身闪入山野中,顷刻消失了踪迹。
    “爷……”止暄先在前面拦阻韧,并不知道君无焕对鱼幼尘所做的事。只不过,鱼幼尘身上披着他家主子的衣服,他却是看到了,所以这会也不敢贸然转身,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然而,不出声伫在那里似乎也不妥,一时很是尴尬。
    君无诺抱住在他怀里乱蹭的鱼幼尘,吩咐道:“你下山去,准备一辆马车,在……”话还未说完,突然呼吸一窒,颈窝处竟被软软的咬住。
    鱼幼尘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循着本能凑近他,在他肌肤l露的地方吮咬着,恨不能将他整个人也融入自己一般。
    “鱼儿……”君无诺试图让她先安份一点,那软软的唇在他颈项间厮磨着,炽人的温度像是会传染一般,让人无法平静。
    “你别动……你身上好凉快,让我摸一会……”鱼幼尘不满的呢喃着,手和唇追逐着他,不满足于颈间那一小片的清凉,摸索间,从衣襟窜入他怀里,立刻如获至宝般,贪婪的开始扯他的衣服,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上那片光滑温润。
    君无诺立刻僵住了,看她急躁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眼里蕴满了迷朦的水光,心疼之余,那毫无技巧的触碰竟也让他的身体有了反应。
    再看止暄刚才所站的地方,此刻早已没有了人影。
    “快点……”鱼幼尘自我催促着,可是,忙活了好半天也没能将他身上的衣物剥开,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身体里的烧灼感像要将她化为灰烬一般,无计可施之下,不禁窝在他颈间呜咽起来。
    看她浑身烧烫成这样,君无诺心里也很焦急,环顾了一下四周,索性抱起她,飞身掠向来时所见的那个山洞。
    刚将她放上那张软草铺就的石床,君无诺还没松手,鱼幼尘已不满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一并拉扯下来,压覆在她身上。
    “鱼儿,别急……”怕伤着了她,君无诺勉强以手肘支撑着,稍稍拉开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并动手替她除去身上已经干了一半的衣物。
    多日来的思念在这一刻药物的催动下早已化为了无法抑制的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就在耳边,鱼幼尘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唇便探索着吻向他耳畔,脸颊,最后,终于与他柔软的薄唇贴合在一起。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膨胀炸裂开来,仿佛是在沙漠里寻找到了水源,她连吮带啃的吻住他,再也舍不得移开。
    香软的小舌不断撩拨着他身体深处的渴望,未着寸缕的身躯与他紧紧贴合着,时不时的厮磨扭动更是令他蛰伏的冲动彻底苏醒。
    短暂的被动顷刻间被颠覆,君无诺一把揽紧了她的腰,反吮住她,炽烈的吻比她还要狂热。身下,怒起的渴望直抵上她,那处久违的柔软在他的抵触下颤栗收缩着,却又情不自禁抬起腰来迎向他,期待着他的进入。
    不忍让她继续忍受折磨,君无诺也顾不得什么前奏了,腰身一沉,与她紧紧融为一体。
    “无诺……”那份空虚终被他填满,鱼幼尘喟叹的呢喃着,承受着他由浅及深的冲击。之前灼烧着的痛苦,也因着他的进入而逐渐得以释放。异样的情愫让人仿佛连筋骨也酥融了,却仍恨不得能与他更贴近一些。
    仅有的那么几次欢愉中,她也曾试图主动过,却都不及此刻这般放得开。那不断迎合着他的身子,像是怎么也要不够一般,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带上云端,直到,药力挥散,她终于不堪承受,晕眩在他怀中。
    鱼幼尘再度醒来时,只觉眼前一片昏暗,似乎已经是夜里。许是睡得够安稳,意识很快便清静过来,同时,也立刻记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她好像看到君无诺回来了,而且,还与她百般亲密……
    “无诺?”唯恐那是自己的幻觉,又或是自己认错了人,鱼幼尘立刻警醒的想要爬起身子证实自己的想法,才一动,全身立刻像被人硬生生拆散过一般,酸疼得使不上力来。
    “天还没亮,不多睡会?”身下,回应她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和宠溺。
    山洞情深 ...
    鱼幼尘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是趴在某个温暖的物体上,眼睛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幽暗,终于让她得以看清,近在咫尺的,正是她最最思念的那个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