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多嘴了,不该问的,让大妹子为难了。”
洛谦温和笑起,眼中却带着一闪而过的狭促:“大哥是我们俩的救命恩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可瞒的。”
“我本是朔方城中的一个穷秀才,家徒四壁。可柳儿却是城东柳员外的掌上明珠。今年元宵佳节,我俩偶遇,共猜灯谜,心生情愫。但柳员外却嫌弃在下家中贫苦,棒打鸳鸯。一个月前柳员外逼柳儿嫁与城西张公子,柳儿不愿从家中逃出,和我商议后。我们决定先到拓拨避上一阵子,待日后有了孩子,再会朔方员外也无法拆散我们了。可不想在这沙漠中迷了路,多亏大哥相救。”
商主听得一脸惊愕,张大了嘴:“私奔?”
我则是狠瞪洛谦,运起手肘向后撞了洛谦胸口。洛谦立即捂着胸口,皱起眉,一脸委屈道:“柳儿,大哥又不是外人,我们应该实情相告。”
商主忙摆手,大声道:“大妹子放心,我决不会将私奔之事告诉他人的。俺是很敬佩你的,不嫌贫爱富,真是一位烈女。”不告诉别人,商主你嗓门那么大,每个人都知道了。刚才还在干活的伙计们,都在望着我与洛谦窃窃私语。
看着我越发阴沉的脸。听着伙计们的低声言语,商主才知说错了话,红着脸低头道:“大妹子,对不起,我要去打理货物了,待会儿启程时俺再来找你。”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见他逃了,我横着一脸愉悦笑容的洛谦,嗔道:“你黑白颠倒,明明是上官老匹夫为了攀你,卖女求荣,逼我强嫁。”我骂得兴起,又给了洛谦一肘子:“你们这些当官的欺压良民,强抢民女。”
洛谦一挑眉,轻笑道:“上官老匹夫?”
跟着泓先生说顺了嘴,一时间竟忘了礼数,罢了,破罐子破摔,我也图个痛快,白了一眼洛谦,继续道:“你要愿意向上官老匹夫告状好了。去年老匹夫设计将我骗回府,又欺我不会武功,将我囚禁,还威逼我嫁人。这样正好,我回去后与上官老匹夫一算总账。”
洛谦嘴角上扬:“那我倒要备上一份厚礼,好好谢过上官老匹夫。”
就知道你们官官相护,与上官老匹夫是一伙的,我正要发作时,商主牵着一匹瘦马过来,低声道:“小哥,大妹子,俺的马实在不多,只能腾出一匹,既然你们已经......共乘一骑应该没问题吧?”
洛谦温柔笑道:“当然没问题,多谢大哥。”
商主望着我,一抹额头,长舒一口气:“大妹子没问题就好,俺已经准备好水,马上出发了。”
看着商主一脸紧张,我不由怒火中烧,难道我就如此可怕吗?当我是泼妇不成?忽地腰身一紧,我便腾空而起,坐在马上,身后洛谦一甩马鞭,策马而行。
洛谦在我耳旁轻声道:“莫要再皱眉头了,板着脸,商主当然认为你很凶了。”我真的很生气,还不是因为你一番胡诌,眉头深锁,一连又给了洛谦好几肘子。洛谦故意压低声音痛叫了几声,引得周围伙计同情目光,以及对我的畏惧神色。
原来生气也是会累的,刚走了几里路,我便倒在洛谦怀里睡着了。
[西行:画眉(一)屿版]
天朔九年,九月十八,朔方仲秋天气渐凉。
清晨,在朔方官仓小院,我睡得正甜。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沙漠脱险后,我一直过得很顺。顺利地回到朔方,顺利地蜗居在这个院子,没有惊险伦比的斗争,没有费尽心机的算计。没有处处小心的应付,我很满足,满足于这一方的安静纯净。
一趟拓拨之行,改变了许多,改变了我与林宝儿,改变了我与泓先生,更改变了我与洛谦之间的微妙复杂关系,在生死边缘的选择,我们都齐齐地超越底线,撕破了那层纱,将关系变的明朗起来。
后来,洛谦搂着我说,扶柳,我们沉沦了,是吧?我快有点窒息了,洛谦越来越紧的抱着我,象是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沉沦,那就让我们一起来沉沦吧!我紧紧的回抱住我的洛。终于,我们如此近的贴近彼此了。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受洛湿润的唇落在我的额头,轻轻的,象和煦的春风吹过。而后,慢慢的来到我的唇,在唇齿相交的刹那,我的心也慢慢的在沉沦,我知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洛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也会有那么狂野的一面。那是怎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法式热吻,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的飞快,这就是真正的吻了吧,有别于以前那种淡淡的吻。
洛贴着我,我感受到他那强壮的体魄,我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了。
“扶柳,可以吗?我想要爱你!”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
可以吗?至此后我们的关系将不再一样了。我该吗,奉献出我那宝贵的贞操?
“扶柳,你不是如你外表看起来的把一切都看的那么的淡,你只是在害怕,害怕自己陷下去,害怕自己得不到幸福,所以就冷眼看一切,包括感情,你用你的淡泊来保护你自己,却也是同时在封闭你的心,向你爱的人敞开你的心吧,不管结局会如何,起码爱过了,不会后悔。如果连试的勇气都没有,又怎么能有幸福可言呢?记住,幸福是自己去争取的。”霜铃的话那么真切的在我耳边想起。
“洛,我要你爱我。”我主动吻上洛,霜铃,我相信你,我要自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夜还正长,连月儿都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好热啊,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咕嚷一声,掀开了棉被一角。
很快的棉被被重新盖好,还留下一股香气,暖暖阳光的气味混着脉脉水墨书香。
我不甘心,真的很热,又一次掀开棉被。
棉被又一次被重新盖好,同时,耳畔响起温雅清声:“不要再掀了,小心着凉。”
我睡眼惺忪,半睁着眼,与往常无异,一张温柔的脸就在我眼前,好看的眉,好看的眼,好看的鼻,好看的唇。是洛,那么温柔的看着我。
洛,怎么会在这里?我瞬间清醒了,想起昨夜的缠绵,羞的躲进被子里。
“这才乖嘛,以后不许掀被子。”洛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丝的顽皮。
“小姐,傲龙堡有事。”冷冽的声音穿透帐帘直入我的双耳,是流苏。几个月前,我被拓拨阳抓走,流苏与傲龙堡东奔西走找了许久,最终无法入王庭。流苏只有只身去了哥的军营求助,一个月前,才从哥那里赶回来。
傲龙堡?应该没有什么好事,我懒懒的说道:“就回复,我没有时间。”全身都酸痛着呢。我需要好好休息。
天朔九年,九月十八,朔方仲秋天气渐凉。
清晨,在朔方官仓小院,我睡得正甜。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沙漠脱险后,我一直过得很顺。顺利地回到朔方,顺利地蜗居在这个院子,没有惊险伦比的斗争,没有费尽心机的算计。没有处处小心的应付,我很满足,满足于这一方的安静纯净。
一趟拓拨之行,改变了许多,改变了我与林宝儿,改变了我与泓先生,更改变了我与洛谦之间的微妙复杂关系,在生死边缘的选择,我们都齐齐地超越底线,撕破了那层纱,将关系变的明朗起来。
后来,洛谦搂着我说,扶柳,我们沉沦了,是吧?现在你肯定在想,我们是对是错?其实,就算错了,我们也可以将它变对的。
只是,洛谦,对与错,是与非,我们如今分辨的清吗?
心底一叹,这棉被好热,我咕嚷一声,掀开了棉被一角。
很快的棉被被重新盖好,还留下一股香气,暖暖阳光的气味混着脉脉水墨书香。
我不甘心,真的很热,又一次掀开棉被。
棉被又一次被重新盖好,同时,耳畔响起温雅清声:“不要再掀了,小心着凉。”
我睡眼惺忪,半睁着眼,与往常无异,一张温柔的脸就在我眼前,好看的眉,好看的眼,好看的鼻,好看的唇。我又闭上眼,继续睡道:“实在是很热,都捂出汗了。”
“那以前怎么没掀被子?”
“以前一个人睡,当然都盖一些,现在多了一个人,肯定变热了啊。”
“那也不许掀被子。”
我没再继续掀被子,因为我清楚这温柔声音后的霸道。可我也不会束手待毙,悄悄地将小脚丫子伸到了棉被之外,化明为暗。好了,舒服多了,继续睡。
“小姐,傲龙堡有事。”冷冽的声音穿透帐帘直入我的双耳,是流苏。几个月前,我被拓拨阳抓走,流苏与傲龙堡东奔西走找了许久,最终无法入王庭。流苏只有只身去了哥的军营求助,一个月前,才从哥那里赶回来。
傲龙堡?应该没有什么好事,我懒懒的说道:“就回复,我没有时间。”
[西行:画眉(二)]
哇的一声大哭,从门外冲了进来,我不由得眉头一锁。如此有特色的哭声,也只有雪君与她的贴身丫鬟才有能力爆发:“四小姐...四小姐...二小姐她快不行了...呜,姑爷也没有办法....四小姐平常都是最有办法的....呜....跟奴婢去吧....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什么跟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流苏补充道:“二小姐临盆,发脾气,龙堡主没有办法,所以请小姐过去。”
我柳眉一蹩,嘀咕道:“生孩子还这么能折腾人,我又不是雨蕉,帮不上忙,不去了。”
呼啦一声,身上棉被全部掀开了,接着就被拉起:“赶快去帮忙吧,口是心非的。”七分温柔,三分威严,我不甘心地披上衣物,撇嘴道:“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还未等到答复,我就被雪君丫鬟拉上马车了。
还隔着好几层门,就听见了雪君震天动地的叫声,难怪傲龙堡的人都一脸恐慌。厅内一向沉稳冷静的龙傲天焦急的踱着步,嘴里还不知嘀咕着什么。龙傲天一见我,便两眼放光,大步向我冲来:“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君儿一向最听你的话了。”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推向里屋。
“龙傲天,你这个大混蛋.....哎呀....痛死我了。”雪君扯着大嗓门叫喊,其中还夹杂着乒乓哐当的摔东西的声音。
我轻推开门,一件东西就直奔我面门,幸好有所准备,我快速右移。“哐”的清脆声响,瓷片碎了一地。“龙傲天,你还敢进来...啊....好痛。”
这屋里太混乱了,到处都是被砸碎的东西,乱了一地,还有一个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稳婆。雪君已抽出枕头,正要向我扔来。我心头一急,大吼道:“柳雪君,你给我住手!”
雪君的手臂立刻软了下来,哇的一声委屈地哭了:“扶柳,真的是好痛嘛....你不要凶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疾步走了过去,将枕头取回放在雪君头下,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不要怕,我陪着你呢。生孩子当然痛啊,不过只要忍耐一下就好了。”
雪君眨着带有泪珠的睫毛,问道:“真的吗?”
我轻轻理顺雪君的头发,温柔笑道:“当然是真的,扶柳什么时候骗过你。”而后,我一转头,对着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