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那她现在好像过的也不怎么样啊。”
    “你又知道?至少她把病给治好了,也有钱去澳洲了,至少比起以前,她的状况好了不少。”
    说到病,春喜想起沈依婷开玩笑说她也有心脏病,不过她不会相信,她要是有心脏病怎么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呢?
    程家有喜事(下)
    回去的时候,家立的手机一直响的不停。他按掉几次,最终在电话响起第4次的时候接起了。
    “我说了我考虑考虑,你再打来我就把你拉黑,回去哄哄你家杨妙才是真的!”说完他就挂断,分毫不留给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说话的机会。
    “肖涵?”春喜问。
    家立点了点头。
    “找你干嘛?你们不会有一腿吧?”春喜笑嘻嘻的说。刚说完,她的手机也响了,一看,竟然还是肖涵,春喜疑惑的看了眼家立才接电话。
    “春喜啊,你怎么能这样?红颜祸水你知不知道?你说,是你们结婚重要还是家立的前途重要?”肖涵对着电话就吼。
    “什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春喜被他吼的一头雾水。
    “少来跟我装蒜,你不知道我跟家立,被中医院最大股东名下的私立医院,选中派出去学习?这是多好的机会啊!你知不知道学习完回来,家立就能重新拿刀了!春喜你别任性啊,这可是家立难得的机会!”肖涵一口气说完。
    春喜心里一沉,转头望着家立说:“给我停车!”
    家立看她恼火的样子,猜到了七八成。他把车停到路边,夺过春喜的手机掐断电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春喜问。
    “告诉你什么?我根本没打算去。”家立摸了摸眉角,显得有些烦躁。
    “为什么不去?肖涵说你能重新拿刀。”
    家立沉默。
    春喜想了一下,如果要去,他们的婚礼肯定推迟,而她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但是再想想,家立若是成功归来,他就可以重新拿刀。又不是不结婚,只是推迟而已,她顾春喜还是很深明大义的!
    “去吧,我们不结婚了。”春喜小声说。
    家立一怔,脱口而出:“不行。”
    春喜这才发觉她的话有歧义,抱住他说:“我的意思是婚礼延期,等你回来我们再结婚。除非你把持不住在外期间看上别的女人了,不然我非君不嫁!我会等你的!”
    停顿了几秒,家立忽然说:“顾春喜,你是不想这么早结婚才这么大度的让我去吧?”
    春喜偷偷吐了吐舌,还真是被戳中了。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没差啦,我又不是不嫁你!刚好是两全其美啊,你可以重新拿刀,我又可以多玩一阵子,多好啊!啊……对了,要去多久啊?”
    “7个月,英国。”家立说,“要不我们先把证给领了吧。”
    “不要!我要婚礼和领证一起!还要请婚嫁度蜜月呢,不然白白浪费掉了多可惜啊。”
    家立又是沉默。
    春喜叹气:“去吧去吧,我知道你很想重新回到手术台边的。”
    家立吻了吻她的脸颊,抱紧她:“我再想想。”
    -
    在两家人的一致商讨下,家立最终还是和肖涵一同飞往英国交流学习。这七个月,春喜除了努力上班挣钱、装修新房,就是和田砚砚、杨妙一块儿出去泡吧,唱k,逛街。田砚砚笑话她说:“人家是婚前恐惧症,我看你是婚前躁动症,这么爱玩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小弟弟?我们幼儿园最近来了个超级小正太,粉可爱,要不要试一试?”
    春喜“切”了一声:“我对家立可是忠贞不渝的!”过了会儿,她眨眨眼凑过来问:“多大年纪?会不会太幼稚啊?”
    结果被田砚砚一巴掌挥到墙角,惹得杨妙哈哈大笑:“我看小正太还是小砚子自己留着吧!”
    田砚砚颇为不满:“你怎么也叫我小砚子啊,搞得我真像太监似的,怪不得没男人要呢!”
    杨妙笑眯眯的说:“因为我是‘爱妃’啊!”
    肖涵总开玩笑的称她为“爱妃”,杨妙每次都不让他这么叫,却又沉浸在这种甜蜜当中。
    田砚砚的狠狠的摇头,痛心疾首:“恋爱中的女人啊,伤不起!”
    家立在英国似乎很忙,但是每个一两天他都会给春喜打电话,说说他在英国的生活,以及鞭策春喜在家要乖一点,不要到处惹事。
    时间如沙漏般无声无息,转眼便到了来年三月,家立也快回来了,春喜也越来越想他。最想他的时候甚至大晚上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她有时候很后悔让家立走。
    这一天,是家立回家的日子,前一天他上飞机之前打电话叮嘱她务必到机场去接他,并且还要带上两家的户口本,他一下飞机就要和她去民政局领证。
    春喜在办公室做校对,心里有事,她一直看着时间,深怕忘记了去接家立。
    “小顾,主编找你。”有人叫她。
    她把校对到的地方做了个标记便站了起来,或许是速度太快,她感到一阵眩晕,紧接着她胸口窒闷起来,喘不过来气,心脏抽痛着,忽然,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时间是傍晚时分。家立从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程顾两家父母,只是唯独不见春喜。他加快步伐走过去,与他们拥抱了一下便问:“春喜呢?”
    “电话打了没人接,估计是单位有事情耽搁了,先回去吧。”顾妈说。
    家立是有一些失落的,不过领证也不急于一时。
    一行人便回了家,等到顾妈、程母将饭菜做好也不见春喜回来,这个时候大家才不安起来。
    家立面无表情,走到阳台上给春喜打电话,可是手机并没有人听。他又打到春喜的单位,明显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既然如此,为何春喜还迟迟不归?
    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家立终于等不住了,拿了外套就往外走:“我去找她,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家立把春喜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她的母校、田砚砚和杨妙那儿、他以前的公寓,还有他们的新房,统统都没有春喜的身影,就连滨江公园、她爱去甜品店,他都没放过,却依然找不到她。
    家立闭了闭眼,暴躁的将路边的垃圾桶踢翻。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正当他濒临狂躁的时候,春喜的一通电话让他欣喜若狂。
    “春喜?你在哪儿?你不要吓我!”
    然而电话那边除了嘈杂的人声,就是女孩嘤嘤的哭声,而哭声的主人,似乎是春喜。
    “春喜?春喜!”家立又叫了几遍,才确定春喜可能是按错键打给他了。他仔细辨别电话的背景声音,忽然电话里远远的飘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妈妈,我要坐摩天轮!”
    游乐园!春喜在游乐园!家立没敢挂断电话,打了车直奔游乐园。最终他在摩天轮附近,找到了抱着腿蹲在地上的春喜。
    家立长长的舒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春喜顶着她哭红的双眼抬头,看到家立的时候她惊讶的忘记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咽呜出来:“家立,我不能跟你结婚了……”
    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抹掉眼泪鼻涕,轻声问:“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她抽泣着,断断续续说:“今天,我在办公室晕倒了,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医生说……我有心脏病。我不能……不能跟你结婚,心脏病会遗传的,我也许还会死掉,我不要你孤独终老。”
    家立忽然觉得难以呼吸,心里涨开了漫漫的情绪。他把她按在怀里,不停亲吻她的耳畔,“你有没有常识?谁说心脏病一定会遗传?谁告诉你得了心脏病就会死?依婷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啊?什么……”春喜一愣,“我不会死掉么?可是我确实有时候觉得心脏不舒服喘不了气,我以为是我身体不好就没在意。你们都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病?”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绝症,你只是有轻微的心肌炎,根本不影响日常生活。”
    “那我真的不会死?也不会遗传给宝宝?”春喜仰头问,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
    “不会,我保证不会。”家立笑起来,她刚才真的吓死他了,可是竟是为了这件小事情。
    春喜闻言舒了口气,想想又觉得气愤,啐了句:“坑爹的破医院!破医生!家立,你以后可不能这么欺骗病人,病不死,会吓死人的!”
    他扶着她站起来,“医生怎么说?”
    “他说我有心脏病。”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
    “……”
    “哎,你那个时候不肯陪我坐过山车是不是因为我心脏不好?”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为什么!”
    “……”
    “说嘛!!!”
    “我有恐高症。”
    “……”
    -
    程家立和顾春喜的婚礼定在阳春三月的某一天。
    清晨,婚庆公司的化妆师就来给春喜上妆、换衣服。折腾来折腾去,她都快睡着了。杨妙精神饱满的坐到她身边,羡慕的拉起她的婚纱感叹:“春喜,你今天真漂亮。”
    春喜坚定的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时候不要后悔啊!”
    田砚砚“呸”了一句:“有你这么祝福别人的么!”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新郎来接新娘了。没一会儿,楼下就噼里啪啦响起鞭炮声,田砚砚欢呼:“哇哦!新郎到!姐妹们,上啊!”
    话音一落,门外就想起紧锣密鼓的敲门声,新郎的人起哄嚷嚷:“开门啊!开门!宇宙无敌超级帅气的新郎来接新娘了喂!开门!”
    田砚砚带头冲过去,打开第一道门,抱臂说:“九千九百九十九,拿红包来,否则不开门!”
    肖涵为首洋洋得意的探脑袋:“切!不就九千九百九十九么!兄弟,拿钥匙!家立跟春喜奸.情了那么久,怎么会没她家钥匙?哈哈哈哈……”
    家立轻咳了一声,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肖涵。肖涵喜滋滋的打开门,田砚砚、杨妙死死抵住门:“要想进此门,留下大红包!”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肖涵忽然叫了一声:“哎哟,我的手!”
    杨妙一急,松了力气问:“怎么了怎么了?夹到手了?”
    肖涵趁势猛地用力推开了门。田砚砚差点没气死,叉腰骂道:“杨妙,你个重色轻友的!”
    杨妙也不好意思了,踹了肖涵一下:“坏蛋!骗子!”
    肖涵嬉皮笑脸:“我这可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我这么有义气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坏蛋呢!”
    一群男士中的一个站出来抹了抹头发,一甩刘海:“红包么,给你们!”
    那边红包一给,这边女方亲属就把门打开。田砚砚一拆红包,骂道:“怎么就九块九?程家立你太抠门了吧!还想娶我们春喜?姐妹们,把他轰出去!”
    又是一阵嘻嘻闹闹,春喜忍不住单脚跳出卧室,“田砚砚你玩够了没!他的钱就是我的钱,你拿我钱开涮呢!”
    大家齐哄哄的笑起来。家立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哭笑不得:“你不知道新娘不能出房门的?”
    “还不是怕你被欺负!”
    一群人又涌进卧室笑:“哎哟春喜姑娘,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还没嫁呢,就这么心疼你老公啊。”
    春喜红了脸,“去去!你真像老鸨!”
    婚庆公司的司仪笑着主持:“好好好,现在新郎开始把新娘的另一只鞋找出来!”
    这里是有这么个规矩,新郎要把新娘另一只婚鞋找到,才能接新娘出门。
    这个时候春喜想说话,被田砚砚打断了:“敢提示他试试!你还怕他找不到啊?”
    令大家大跌眼镜的是,家立果然还就是没找到。春喜急了,眉毛都皱到一起。最后丈母娘顾妈忍不住了偷偷在他耳边说说:“门口!门口!”
    程家立这才找着鞋。
    司仪又说:“新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