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么?”
    薛景恒把勺子往碗里一扔,“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又瞪湘湘,就知道会这样,惹得一身腥臊。
    “薛医生不会对孩子下手的。”不是靖琪非要为他辩护,她是真的觉得这几件事跟薛医生无关。
    苍溟对她笑了笑,没说话。
    薛景恒道,“你要怀疑我,还不如怀疑丁默城。”
    “你跟他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薛景恒冷笑,“好多年都不联系的一丘之貉?我跟你说过了,不报仇,我不会跟他再有交集。”
    “溟哥,我觉得如果真是丁默城,会比较麻烦,你和靖琪,还有宝宝,最近都要特别留意。”
    湘湘说的很中肯,苍溟对她是曾有点气,就像自家的妹妹有了喜欢的男人就胳膊肘往外拐的感觉,但事隔多年,她和薛景恒都已经这样了,注定纠缠不休,他也不能做什么。
    她对靖琪,至少是真心相交的朋友,不会蓄意伤害她。
    如今除了丁默城,他确实不作其他考虑。
    “今天开始,你不可以独自出门,我会派人跟着保护你,要去哪里,要用车子,都没问题,但必须得让我的人跟着。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糯米团儿着想,知道吗?”
    靖琪点头,又问道,“之前那几件事,也是丁默城做的?你早就怀疑他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苍溟握住她的手,“我不想让你感到恐惧和担心,或者以为我还没有放下跟他们的恩怨。这次如果是丁默城针对你我,只会是他的私怨和不甘心,这些年我从没主动挑起过争斗。”
    靖琪默然,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这么大的事,他有了怀疑的对象,都不告诉她。
    苍溟知道她生气,但当着薛景恒和湘湘的面,他也没法服软哄她,只有回去再说。
    一顿饭吃完,所幸相安无事。
    苍溟去开车,靖琪忽然想起什么,趁着他不在,问薛景恒道,“景恒,你是脑外科的医生,有没有遇到过失去味觉后又完全康复的病例?”
    薛景恒古怪地看她一眼,“怎么这么问?谁失去了味觉?”
    靖琪咬唇,把苍溟在她出事之后的状况和情绪起伏说给他听,包括曾经服用过不少颠茄叶。
    薛景恒是在她落海之后不久就离开的滨海市,一方面是面对不了自己内心强烈的自责和负疚感,一方面是突然觉得对苍溟这个原本的仇人有了亏欠。
    苍溟有多痛苦,他是能感受到的,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失去味觉。
    湘湘几乎是同时离开的,所以也不曾知晓这个信息。
    现在听靖琪问起,倒是有点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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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不能有事(4000+遇险!)
    薛景恒笑了一下,“他还挺痴情的,这样的病症可不容易见,看来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坎上了,那次出事对他打击不小。爱残颚疈”
    说实在的,对他冲击也很大,但是跟苍溟不同,靖琪落海,对薛景恒来说,不是失去挚爱的感受,而更像是失去了亲人,就像……
    就像又和妹妹小璇分离了一次一样。
    不是不痛的,可他现在都有点难以想象,要爱得多深,才会随着爱人的离去,连感官之一都被带走了。
    “我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不过很少。而且你知道我是脑外科医生,遇到的病人大多是颅脑受过外伤的,出现失明、失聪、感官迟钝之类的问题都是预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但跟苍溟不同。他失去味觉更多是心理上和情绪上的原因,你可以咨询神经内科的专家,或者是对这方面有经验的心理医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为你介绍。遴”
    靖琪感激地点头,“嗯,谢谢你。”
    “其实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也可以不用刻意治疗。情绪和心理上的问题,也会随着情绪和心理而改变,说不准哪天他又受了什么良性的刺激,嘣的一下就通了,什么都好了。你不需要太担心。”
    靖琪朝他笑了笑,“听了年轻专家、青年学者的一番话,让我放心很多,这莫非就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梆”
    薛景恒颇有些得意,却听到湘湘冷哼了一声,马上又露出一个要吞掉她的表情。
    靖琪跟苍溟回到家,刚打开门就被苍溟一把揽住摁在墙上。
    他的气息逼得很近,目光直视着她,“你知道今天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靖琪只觉得喉咙发梗,愣愣盯着他不吭声。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五年前飞车追逐,然后你在我眼前掉进海里,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当时那种场景。”
    “哪……哪四个字?”
    “车毁人亡,这是我脑海里最害怕的四个字,却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我都不敢去面对,一直觉得那只是梦,今天……我以为那个梦又要来一次,所以我开车过去接你,思维几乎是空白的。荣靖琪,你不可以再出事了,你不能再那么自私了知道吗?”
    靖琪眼泪滚落面颊,她受不了啊,受不了这个一向孤绝自傲的男人,用这种沙哑不舍的声调跟她讲话。
    “对不起,对不起……苍溟,我不是有意的,不是……”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个人错过的几年时光,还有他心痛到无法面对的那一场车祸,都像电影一样在她眼前一幕一帧地滑过。
    苍溟抱紧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我知道,琪琪,我说过了你永远不需要向我说对不起。”
    他痛,她比他更痛,一直是他对不起她,亏欠她太多。
    靖琪仰起脸,有些冰凉的唇柔软地贴上他的,轻轻浅啄,像是口渴的鸟儿寻到甘泉,一口不够,又啄了第二下、第三下……
    然后主动权被剥夺了去,甘泉反倒成了不见底的深潭,一点一点淹没了她。
    她在情/欲如潮汹涌的霎那,轻轻退离被他允含住的唇舌,眼神蒙上迷雾般看着他。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接糯米团儿……”
    苍溟捧着她的脸,恍若未闻,重新吻上她的唇,缠绵着不肯离去,半晌,才在她唇间模糊道,“等一下,我陪你去接……”
    他又吻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感觉到两个人的体温已经足以将二人融化,再不放手他就真没把握不会错过接宝宝的时间了。
    两个人的气息都有点乱,苍溟为她理好微微凌乱的发丝,眼里满是疼惜和不舍的情绪。
    靖琪倾身抱了抱他,“下周你们分公司的开幕仪式,我会去参加。”
    “真的?考虑好了?”
    靖琪娇俏地嘟了下嘴,“难道你反悔了,不想让我去了,已经找好了其他的女伴?”
    “嗯,本来是有个人选,不过你既然肯来,那她就只能退居其次了。”
    “是谁啊?”靖琪语气酸得像浸透了陈年的醋。
    苍溟挑眉笑笑,“是个小美女啊,要不等会儿你自己问问她。”
    靖琪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糯米团儿,使劲捶了他几下,“你就知道戏弄我!”
    其实苍溟也不算戏弄她,原本他真的是打算带糯米团儿去参加公司开幕的。都说女儿要富养,从小带她看惯各种场面也好,反正妻子和女儿,总得有一个陪在他身边。
    其他的女人,他早就看不在眼里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周就过去了。
    靖琪一直惦记着被送去修复改造的金镶玉,还有那一身小华丽的旗袍,周五大早就打算去取。
    湘湘打了电话给她,她订做的衣服也做好了,开车接她一起去拿。
    糯米团儿有苍溟的特许保驾,今天可以不去幼儿园,下午跟妈妈一起出席公司开幕酒会。
    她上回买的小礼服终于能派上用场了,欢喜无比。
    这几日苍溟果然如他所说的,派了几个人保护靖琪母女,都是高大结实的男人,跟进跟出的怎么说也还是有些不方便。
    靖琪没有抗议,她知道这是为她们的安全着想,但是跟湘湘一起去取衣服,她不想还另外坐一辆车,干脆让其中一个保镖跟她一起乘湘湘的车去。
    靖琪陪着女儿坐后排,保镖大哥坐在副驾驶座上。
    开车的湘湘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扭头对靖琪道,“这么夸张?”
    靖琪苦笑了一下,她也不想的,可是没办法。
    路上还算顺利,靖琪和湘湘先去旗袍店里取衣服。换上衣服之后,糯米团儿大概也觉得妈妈这样子好看又新奇,围着她转了几圈,一直夸好漂亮。
    靖琪就动了心思给她也做一件小号的,请来老板娘试衣、画样,下了单,才又上车前往拿金镶玉的玉石店铺。
    玉串珠出乎意料的美,靖琪觉得之前桐叔技艺精湛,将那断裂过的玉镯修补得够美够严密了,还有美好的寓意。
    可这改造后的玉串珠完全没有了碎裂的痕迹,上好的翡翠浑体通透,翠绿欲滴,磨圆的玉珠子和小段的玉弧拼接串在一起,仿佛本来的形态就是这样,浑然天成。
    靖琪对这改造很是满意,简直可以说是个小小的惊喜。
    原本还有点担心,苍溟会不会不乐意她这样擅作主张,但现在她很有信心,他也一定会喜欢现在的串珠的。
    “好漂亮!”
    湘湘看到她把串珠戴到了手腕上,靖琪皮肤白皙光洁,骨骼纤巧,穿着旗袍,再戴上这样的美玉,完全将江南女孩钟灵毓秀的一面发挥到极致。
    靖琪有点腼腆地笑了笑,打算从钱包里拿现金付给店家。
    店铺的门突然被锁上了,众人眼前都是一黑,靖琪和湘湘本能地喊了一声啊,手里的东西就被打落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
    面前是三个男人,背光看不清脸,在车内等着靖琪她们的保镖早不见踪影。
    闯入的男人拖住靖琪的手臂就要将她往外拉。
    靖琪边喊边挣扎,却看到糯米团儿被其中一人抱在怀里往店铺的后门跑了。
    “放开我女儿!你们放开她!”
    她急的大喊,也用不着谁来拉拽她了,跟着那人的脚步就追了上去。
    “靖琪!”湘湘刚才被推了一把,腰磕在玻璃柜台的一角,摔在地上,这会儿忍着痛爬起来就要去追靖琪。
    一个男人拦住湘湘,恶狠狠威胁道,“留着条命给苍溟报信,就说九哥很想念他们一家子,先带嫂子和侄女去做客,让苍溟有空就去叙旧喝茶。生意上的事,就别那么计较了,擎龙想要的,远辰也想要。”
    湘湘咬牙,“你们是丁默城的人?”
    那人冷哼了一声,“怎么,怕了?怕的话就让苍溟去找九哥聊吧,擎龙这几年也威风够了,风水轮流转嘛!”
    湘湘啐了一口,跑到后门口就看到被推跌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