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她脸颊一红,眼神有些微恼。
没错,她是很胆小,也被他那张脸及身材给吓到魂都飞了,但是她既然与他拜了堂、完了婚,不喝合卺酒怎么可以?
她想起娘对自己的交待,一同喝下合卺酒就代表夫妻合二为一,从此命运交缠在一块,如果不喝代表他随时都可以休离她。
这怎么可以!?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被夫家休离,爹娘的面子就会被她丢尽,她绝对不能丢家人的脸。
段晚莹的身体虽然在颤抖,但紧抿的娇艳双唇显示出她的倔强与顽固。
瞧她抖个不停,耶律慎炎还真怀疑她那副骨头会不会抖散了。
他微撇嘴角走过去,当靠近她时,他听到她冷冷倒怞口气,心情有些郁闷的哼了声,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目光如炬瞪着床上的小女人。
「妳不是说要喝,要喝就自己过来。」他一拍桌,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把段晚莹吓得身子卷成一团。
「你好凶……」她低着头,哽哽咽咽的说着,压根不敢看他。
「我哪里凶?」他不以为然的皱起眉头。
「你动不动就大声……」段晚莹鼓足勇气表达看法,毕竟两人将要相处一辈子,她总不能永远都畏畏缩缩。
「我的声音并不大。」耶律慎炎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听起来像在生闷气。
要不是这个小女人一看见他就像见到鬼似的昏倒,然后又不断质疑他的身分,惹得他火冒三丈,他也不会提高嗓门。
「明明就很大声……」段晚莹嘀咕着,但看到男人瞪着铜铃般的大眼时,她又噤若寒蝉,不知该如何是好。
「妳打算继续待在床上跟我争辩我的嗓门问题,还是要下来喝完这杯合卺酒?」耶律慎炎压抑着翻腾的怒火,就怕又吓到眼前的小女人。
该死!早知道就不结什么亲了,娶个像陶瓷娃娃般的妻子回来,不能碰也不能骂,真是麻烦极了,真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帮他挑选这样的娘子?
只是看着她娇靥羞红、朱唇微启的模样,一股热流不由得直窜腹下,他吞咽着唾液,很快地别过头,不再直视着她。
见他不再怒目相向,段晚莹这才小心翼翼的移动身驱离开床铺,小脚莲步轻移的慢慢走向他。
速度缓慢得像乌龟似的,只不过是一段小小的距离,却被她弄得有如天涯之隔,耶律慎炎一脸不耐,干脆手臂一伸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叫出声,泪水再度盈满段晚莹的明亮水眸。
被她的尖叫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耶律慎炎没好气的质问:「妳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我没有忘……」她的声音犹如蚊蚋。
「没忘为什么还要叫?我是妳的夫婿,不是采花贼。」耶律慎炎低吼,她的叫声好像他有多恐怖,把她吓得花容失色。
「我……我也不想这样……」低着头,段晚莹搅着手指,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瞧他撇着嘴角,又准备把酒往嘴里倒时,她连忙拉着他的手臂。
「等一下,还不能喝!」
耶律慎炎狠狠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能喝?」这个小女人是存心耍他吗?
「我们必须一起喝下合卺酒。」
望着眼前那双楚楚可怜的星眸,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对她继续大小声,他叹口气,最后把酒杯放下。
他败给她了,眼前这小女人虽然胆小如鼠,但她一旦发挥顽固的精神是非常可怕的。
「来吧。」他把一只酒杯塞到她的手里,自己则执起另一只酒杯。
「好重的酒味!」她下意识的蹙起眉头。
「怕就不要喝。」他的建议换来她不满的白眼。
「我才不怕。」她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却把酒杯拿得远远的。
看着她的举动,耶律慎炎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喝完合卺酒后,我们也该上床睡觉了。」
一听到「上床睡觉」四个字,段晚莹的身子陡然僵住。
她的动作虽然不明显,但耶律慎炎还是注意到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要我到别的房间睡也可以。」
「不行!」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要不然妳要让我上妳的床吗?」他的话既粗俗又无礼,害得段晚莹的脸颊都变得火红起来。
「我们是夫妻……」段晚莹手指扭着衣角怯生生的说道。
新婚之夜就独守空闺,这岂不是向大家宣告,她已经被夫婿打入冷宫,这教她以后如何在夫家立足?
「妳真的同意?」耶律慎炎的黑眸里充满着怀疑,不敢相信这胆小如鼠的女人真的敢跟他同床共眠。
「我又没反对过。」段晚莹嗫嚅,却引来他的不满。
「天啊,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新婚之夜,竟然还要跟自己的娘子讨论今晚该睡在哪里!」他瞪了身旁心虚的小女人一眼,看她不安又怯懦的模样,不禁让耶律慎炎怀疑,她真的有办法在北方牧场待下去吗?
「我又没赶你走……是你自己说要到外面去睡……」她委屈地替自己辩解。
「是妳从头到尾摆出一副见鬼似的惊慌表情,让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耶律慎炎没好气道。「我可没有勉强女人的习惯。」
段晚莹听他这么一说松口气,可是她放松的神情看在耶律慎炎的眼里却很不是滋味,难道他就真的这么没魅力吗?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小脸倏地转红,手足无措了起来。
「妳听到我没有勉强女人的习惯,是不是松了口气?」耶律慎炎浓眉微挑,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我哪有……」反驳的语气心虚且微弱,毫无说服力。
「算了,敢快把合卺酒喝一喝吧。」
其实仔细看他的眼眸,深邃漆黑,宛若夜空下闪烁的星子吸引着她,不知不觉间,她不安的情绪也逐渐被抚平了。
看着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藕臂,脸颊贴得好近,可以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庞,段晚莹忍不住脸儿烧红,却又情不自主被他那双眼眸给吸引。
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心跳不由自主加速,看着他一口气喝完合卺酒,她也跟着微启朱唇,让浓烈的酒液进入自己的喉咙,流进胃里……,突然间,一股灼热从喉咙往上窜升,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好奇怪的感觉……你怎么摇摇晃晃的……」段晚莹噘起小嘴不满道。
耶律慎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才喝了一口,眼前这名小女子就被灌醉了。
看着她眼神迷蒙,雪白嫩颊染上一层娇媚的粉色,绝丽容颜充满妩媚风情,眼波流转间尽是妖娆。
「妳喝醉了。」耶律慎炎移开视线,避免压抑不了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
「醉?」她睁着茫然杏眸,困惑看着他。「你是谁?」
连他都认不出来了!耶律慎炎的脸色拉了下来,「我是你的夫婿。」
「啊……原来是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段晚莹嘀咕着,身子不稳的倾向他。
「我有对妳凶吗?」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香气,一团邪火瞬间燃起,胯下倏地紧绷了起来。
「明明就有……满脸胡须,一副凶神恶煞,像个强盗土匪……」靠在他胸膛喃喃自语,段晚莹丝毫没有说当事人坏话的自觉,沉重的眼皮完全无法控制的闭了下来。
他是强盗土匪!?耶律慎炎没好气的低下头,不敢相信刚娶进门的妻子对他的评价竟是如此之差。
凝视着她微憨的小脸蛋,平缓的呼吸声显示她已经进入梦乡,小脸贴在他的胸口,像只可爱乖巧的小白兔。
耶律慎炎的目光变得柔和,抱起她往床铺走去,将她安放在床上,吹熄蜡烛后自己也同样上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耶律慎炎闭上眼睛,但身旁的小女人翻了个身子,柔软的娇躯紧贴着他,顿时又让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目光瞪着怀中睡得安然的段晚莹,他翻个白眼,看来今晚注定是个无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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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好疼……」
段晚莹缓缓睁开眼,脑袋中彷佛有几百个小人在里头敲着鼓,让她忍不住声吟着。
恍惚间,她看到眼前好像有堵墙,好奇的伸出小手摸了摸,惊讶这堵墙不仅有温度,还有弹性!?
「妳在摸什么?」低沉不悦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
闻言,段晚莹瞪大眼睛,脖子僵硬往上抬,一张毛绒绒的脸孔映入眼帘,她猛地倒怞口气,身体迅速往后退,却一个不留神地摔下床。
「啊──好痛!」
耶律慎炎睁开眼,看见她摔得四脚朝天,忍不住笑了出来。
「妳在干嘛?」
「我……」段晚莹红着小脸,挣扎的想从床底下爬起。
见状,耶律慎炎毫不迟疑大手一伸、腰往下一弯,将她从地上捞回床上。
他的体温从那只有力的臂膀传来,段晚莹的身体也变得滚烫,热气不断从颈子往脸儿上直扑。
「妳说话为什么总是结结巴巴的,不能一次说完吗?」耶律慎炎大皱眉头,看着她眼眶一下子变得红润。
完了,她又要哭了!他仰头翻个白眼,恶声恶气命令道:「不许哭!」
「我才没有要哭。」段晚莹努力把泪水眨回眼眶,死不承认他刚才的语气伤了她的心。
小脸往旁边撇,露出倔强又难过的神情,惹得男人仰天长叹。「妳到底在难过什么?」
「我没有!」段晚莹简短回复,但带着一丝哭腔的语调,一听就知道她绝对在难过生气。
「算我求求妳,妳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求人,他实在不想再看到她红着眼眶、瘪着小嘴的模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像受到天大的委屈!
段晚莹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目光如炬的眼眸,脸颊又红得像颗诱人桃子。
怎么在这男人面前,自己不是被吓着,就是被气哭,要不然就是脸红耳赤?
「我又不是故意不把话说完,我只是还不习惯身边多了个人,醒来时当然会被吓着,而且你还对我凶巴巴的。」她噘着小嘴,表情流露出委屈。
他什么时候对这小女人发脾气了?耶律慎炎虽然一脸迷惑,但还是决定认命了。
「好好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这小女人不再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自己,他愿意举白旗投降。
段晚莹脸儿微红,瞧他如此干脆承认自己的错,反倒显得自己有些无礼取闹。
「我……」
充满委屈的声音传来,耶律慎炎低头看着怀中脸色有些难看的小女人,洁白贝齿咬着唇瓣,一脸痛苦。
「又怎么了?」
「我的头好痛……」段晚莹双眼迷蒙,秀眉微蹙,紧缩在耶律慎炎的怀抱中。
她不知道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耶律慎炎的身子僵硬得像块石头,但看着她把小脸埋进他的胸口好像想把自己给闷死,耶律慎炎二话不说地将她推开来,下床穿戴好衣着,然后转身离开房间。
段晚莹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眼眶渐渐的泛热起来,泪水不觉地在眼眶里泛滥,一下子就溃堤而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门才又被推开,她没有抬起头,眼泪还是像断线珍珠般不断滚落下来。
「妳在哭什么?」男人不解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段晚莹感到讶异,猛然抬起头,隔着朦胧泪眼看到耶律慎炎站在面前,手上端着一只瓷碗。
「你刚才一声不响就离开……」看到他出现,段晚莹又感一阵委屈袭上心头。
「我离开,妳干嘛哭?」这个女人真的是用眼泪做成的,怎么才离开一下就哭得唏哩哗啦。
「因为我头痛……」低着头,她胡乱找了个借口。
「把它给喝了。」耶律慎炎浓眉微挑,直接把手里的碗递给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