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竟然就是源头。这很讽刺,也很让人伤心,面对这样的答案我还能如何呢,只能把这件事闷死在心底深处,虽然对不起夏天,可反过来想,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了吧,让她认清现实,这件事就此揭去,我再未提过。
    说实话,夏天能够在比赛中获奖让我很惊讶,一直知道她在跟着榊太郎学习钢琴,却没想到她会这么优秀。在她离开日本时,寄给我的那封信我是感动的,我不是铁石心肠,想到过去种种,虽然气愤多于其它,但作为一个母亲,我多少是有些欣慰的,至少,她还没有真的要和我断了亲情。
    知道她和榊太郎订婚时,我是愤怒的,我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却连这样大的事都没有被告知我,这让我觉得难堪极了!我打电话过去训斥她,她却数次挂断我的电话,可纵然气愤,对这件事我却是无可奈何,夏天的监护人不是我,榊太郎家大业大,我又怎么敢去轻易招惹?这个女儿,从开始到后来,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妈妈,有遗憾吗?有的,可我现今的生活重心毕竟在忍足家,夏天和我也许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惠理奈一直对夏天抱有很大的敌意,身为女人,我多少可以理解。这是嫉妒,惠理奈嫉妒夏天漂亮、嫉妒夏天的才华、嫉妒她总是众星捧月似的被那么多人围绕……惠理奈的这份嫉妒心我并不惊讶,因为女人都会嫉妒,如果我再年轻一些,如果夏天不是我的女儿,也许我也会嫉妒她。惠理奈是个骄傲的女孩,她事事都在私底下和夏天较真,就连婚姻亦是如此,夏天嫁给了榊太郎,那个榊家族与美国威尔逊家族的主人,惠理奈就嫁给了日本首屈一指的贵族世家的唯一继承人。
    可不同的是,夏天的婚姻是幸福的,惠理奈的婚姻确是糟糕透顶。她在婚后一年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她的丈夫原本就在外面包养有好几个情妇,惠理奈闹过,来家里求助过,可她已经是对方家族的妻子,忍足家早就无权干涉其中,更何况与忍足家这样的商人世家不同,对方是真正的贵族,政治世家,忍足家不可能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去得罪这样权势的世家。
    两年后,惠理奈依然没有怀孕的迹象,迫于夫家的咄咄相逼,惠理奈不得不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惠理奈属于那种很难受孕的体制,也能怀孕,但即使怀孕婴儿的死亡率和畸形率都很高。这样的结果几乎把惠理奈打击得体无完肤。面对亲家提出的离婚要求,我和瑛士虽然气愤,却无可奈何,我们不占理。
    离婚后,惠理奈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从前的她是高傲的娇小姐,那现在的她就更像是个……高级妓·女……我真的不想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我养育了快二十年的女儿,可她的情人太多了,行为太放荡了,竟然在白天、在家里客厅的拐角就可以和男人做·爱,这样的惠理奈太让人失望。
    某一天,我突然听到丈夫和惠理奈在书房的谈话,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那天没有提前从大使夫人办的聚会中提前离开,那么我就不会听到那些话,这样,也许我就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原来忍足瑛士当年之所以选择和我结婚不是因为爱上了我的漂亮或我这个人,只是因为我合适。我是个没有背景、离过婚的外国女人,不会生育,贪慕虚荣,愚蠢却没有蠢得太过头,长得也不错,赏心悦目,忍足瑛士娶我这样的女人太合适了,即使有野心,没有生育能力的我也翻不起风浪,为了在这个家族生存下去,我必定要百般的讨好照顾侑士和惠理奈,一切都显得那么巧合,哈,原来这多年来,我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说什么夏天不会有我这样好的运气,可真正到头来,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讽刺!可即使听到这些真相又能如何呢,我早就没有了退路,一直以为爱我的男人不爱我,一直以为与我亲近的女儿原来我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如果当初我对夏天好一些,如果我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如果我安于本分的生活,那么现在的我该是怎样的光景呢?
    番外·小包子·婚后
    爹地又把妈咪抢走了,郁闷……
    夏至是个聪明的娃,今年刚4岁,就聪明的什么似的。这孩子在家里就是一霸王,不过可惜小霸王vs大霸王时,被秒杀的那个绝对是这孩子。大霸王是谁?当然是夏至他爹榊太郎了。榊太郎对这孩子有心结,一看到他榊太郎就会想到夏天生他时痛苦的样子,他就觉得气闷,这纯粹是心理作用,榊太郎也知道这怪不了他儿子,可……自打有了儿子,只要是事关儿子的,老婆就没和他站在统一战线过,只要他对儿子凶一点,夏天就会对他疾言厉色,郁闷的爸爸榊太郎很自然而然的就把这股怨气转嫁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可怜的夏至。
    夏至上学后,被爹地勒令不许再缠着妈咪,夏至觉得爹地的这个要求太不公平了,不让他缠着,那爹地还不是整天恨不能把妈咪带在身边?夏至对妈咪说,“妈咪妈咪,爹地是不是很讨厌我?”这孩子知道只要他这么一说,爹地肯定要倒霉。果然,夏天听了这话,立刻就想到老公榊太郎肯定又欺负儿子了!她蹲下·身把亲儿子抱在怀里哄,“elvis,亲爱的,爹地怎么可能会讨厌你呢!你是爹地和妈咪最最疼爱的宝贝,爹地只是对你要求比较严格,其实爹地是非常爱你的。”
    夏至嘟嘟嘴,奶声奶气的说,“可是爹地不让我和妈咪亲亲,不让我找妈咪抱抱,爹地说话好凶。”夏天一听怒了,赶紧对儿子特温柔的说,“那是爹地希望你像个男子汉坚强独立,不过你现在还小,不用听你爹地的。”夏至眨眨黑漆漆的大眼,“那我以后还可以找妈咪抱抱吗?”夏天吻了下儿子的额头,“当然,亲爱的。”
    把儿子哄睡着后,夏天立刻转阵地,朝着三楼书房去了。
    榊太郎见老婆主动来找他,甭提多高兴了,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拥抱妻子。可惜老婆不给面子,冷着脸避开了他张开的双手,榊太郎疑惑了,“天天,怎么了?”夏天上前几步抓着他的脸就开始往两边扯,“谁让你又欺负儿子的!你都快40的人了,还老欺负小孩子,羞不羞!”
    榊太郎在心里把自家那鬼机灵儿子骂了一通,装无辜的反问,“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死皮赖脸的到底是把夏天给抱到了怀里,脸上还装着无辜,手里嘴上的动作倒是已经熟门熟路的开始行动了,先亲亲夏天嫩嫩的嘴角,又亲亲夏天白皙的脖子,一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夏天的身上动来动去。
    夏天被他撩拨的喘息,难耐的趴在他怀里捶他,“kevin,elvis还小呢,你别对他要求太严格,我不要求他以后有特别大的成就,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夏天这样说算是很委婉了。
    榊太郎的手已经解开了她胸·罩后面的排扣,嘴巴色·情的含住了乳·头,听到妻子的话,他就抬头看着夏天说,“亲爱的,我和你一样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爱elvis,他是你和我的爱情结晶,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也许有时我会对他比较严厉,但相信我,天天,我只是希望他能更好。”这话他说的诚恳,夏天听着心里甜甜的暖暖的,主动环上榊太郎的脖子,身体蹭着他已经硬起的下·身,“kevin,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他。”
    “相信我天天,我爱你,爱我们的儿子。”不过这小子敢去打小报告,这种事可不能姑息……榊太郎小心眼的想
    和老婆在书房里酣畅淋漓的翻云覆雨一番后,等第二天白天夏天去了cbc公司,榊太郎就把儿子单独叫到了书房,夏至有点忐忑,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爹地和妈咪看上去很恩爱,没有吵架的迹象,所以小家伙心里没底了,现在妈咪也不在家,万一爹地揍他怎么办?亚伯去朋友家这两天都不会回来呢!
    榊太郎威严的坐在椅子上,肃穆的看着笔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儿子。不得不说,这小家伙长得真像他,尤其是五官,几乎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elvis。”
    “爹地,什么事?”夏至眨巴着像极了夏天的那双大眼看向自家老爸。
    “elvis,和我装可怜没用,你昨天和你妈咪说了什么?”榊太郎及其有严肃的开口。
    夏至习惯性的摇头,“爹地,我昨天和妈咪说了很多话,可是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榊太郎眯着眼,行啊,这小子今年才4岁,已经懂得怎样逃避问题了。榊太郎收回视线,嗯一声,“既然不记得就算了,我昨天和你妈咪达成了很多有关于你今后学习和生活的协议,看来现在可以作废了。”
    夏至一听,急了,能和妈咪达成的协议肯定是对他有利的,夏至年纪不大,很多事还不明白,可他却知道妈咪最最疼他,不会让他受委屈。于是急巴巴的迈着小短腿蹭到榊太郎跟前,“爹地爹地,我昨天和妈咪说的话虽然很多都忘记了,可是重要的话我都记得哦,所以爹地和妈咪达成的那个什么协议不应该不算数。”这就是孩子,随便一诈就上当了,榊太郎意味深长的哦一声,伸出大手在儿子头上拍了拍,“elvis,你还太嫩了。”他把儿子抱到了腿上,“如果下次再敢向你妈咪告状说我的坏话,爹地就让你的屁股开花。”
    可怜的夏至,才4岁的孩子,就被迫懂得了什么叫兵不厌诈。
    夏至5岁的时候,外曾祖父亚伯去世了,他很伤心,非常非常伤心。5岁的孩子第一次明白,原来这个世上还存在有死亡,死亡就是会与亲人永远分别。那段时间,他特别的缠夏天缠榊太郎,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同一个问题,“爹地妈咪,你们会不会和亚伯一样一睡着就不要我了?”
    孩子的问题太单纯,却让听着得大人特别的心酸。夏天和榊太郎都觉得,儿子再这样下去不成,会得忧郁症的。于是夫妻俩决定带儿子去旅行,虽然夏天还怀着身孕不能去特别远的地方,两人还是带着儿子去了几个有名的旅游城市,夏至在旅行中渐渐恢复过来,这让夏天和榊太郎都松了口气,亚伯对夏至的影响太大了,如果夏至今年10岁,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好哄了。
    夏至6岁的时候,有了个漂亮的妹妹。夏至不喜欢这个妹妹,因为妹妹总和他抢妈咪,爹地也特别疼妹妹,全家上下都在围着妹妹转,没有人关注他了。某天,妹妹满月的时候,家里来了很多客人,都是为妹妹庆祝的,夏至觉得很伤心,他偷偷坐在后花园的亭子里可怜兮兮的像个被遗弃的孤儿似的抬头看天上的圆月。
    榊太郎找到自家儿子时,觉得儿子看上去不太好,看上去很伤心。他意识到这段时间有些忽略了大儿子。榊太郎走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elvis,你在这里做什么?”
    “爹地?”夏至惊讶的低呼,他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不松手,生怕老爸不注意把他扔地上,然后才黯然的低头开口说,“反正也没有人关心我,我在这里发呆看星星。”聪明的夏至小朋友很会利用此时的天时地利人和寻求同情和关注。
    榊太郎在亭子的石椅上坐下,把夏至抱在腿上,很有父亲威严的说,“elvis,我和你妈咪一直爱你。可是现在你有妹妹了,你比nancy大6岁,你是男生,妹妹就是你以后的责任。就像我要保护你妈咪一样,你要一直一直保护妹妹不被人欺负,这是男子汉该做的事。”他看着儿子的眼睛,严肃的对视,“告诉我elvis,你是想做个男子汉还是想做个鼻涕虫?”这是最简单的激将法,年纪稍微大点都不会把榊太郎的话当回事,可夏至才六岁,他哪里懂这些,被自家老爸这么一激,什么吃醋伤心、什么妹妹抢走了妈咪爹地……都成了浮云,小家伙立刻特豪迈的说,“爹地,我当然要做男子汉!”
    把睡着的夏至送回房间,夏天这时候也抱着女儿走了过来,她透过门缝看了眼已然熟睡的儿子,仰头看向丈夫,“小家伙不闹别扭了?”
    榊太郎把她连同女儿拥进怀里,“天天,你该对你的丈夫有信心,这小子,太好对付了。”
    夏天撇撇嘴,“你就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