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轻。舒宜尔哈在和敬府上的第一天就算是这么草草的过去了。第二日一大早,舒宜尔哈就被和敬身旁的老嬷嬷挖起来装扮着,看着就像是发生什么事情。舒宜尔哈总觉得今天肯定是霉神附体,出了宫不知为何她的运气就十分的不好。
    果然在出了门没多久舒宜尔哈就看见了一个她根本就不愿意看到的人,那个站在花丛中的人到底和福家的两兄弟有什么不同的?只不过他现在是由和敬引荐的,身上流着满人的血,貌似以后会是她额附的人,其余的……她就不知道哪里不同了。
    这个少年看起来已经十五六岁了,站在花丛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看不懂在想些什么。舒宜尔哈径直走上前,不顾周围的仆人的阻拦,学着彪悍的女子样:“本郡主不管你是谁你是什么位本郡主才看不上你所以你早点死了这份心,本郡主是怎么也不会看上你的,就算你是什么名门之后,才子之流。”
    “那正好。”少年显然也是对于莫名其妙的被要求站在和敬府中的花园中这个行为很是反感:“正好爷也是看不上什么郡主的,这样子正好达成共识,于是,就这样子吧。”少年说完如释重负般的转身准备离开。
    舒宜尔哈对于这个少年的不痴缠很满意,而过分爽快又让她觉得心中有几分失落。这样子不是更好吗?她不是什么穿越女主,当然不可能人见人爱,这样子的话才是正常的。如果少年看见了她就缠着要娶她之类的话除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可能更多的是烦恼,舒宜尔哈福了福身子算是完成了礼仪,带着周围的人离开了这个少年。
    “不愿意?”少年扔下手中的花朵,拿脚用力碾碎:“爷还看不上你呢,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少年说完就离开了和敬公主府的花园。
    舒宜尔哈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和敬躲在一旁看着,感情这额娘是整天没事情做来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最后还给找了个不阴不阳对她没感觉的男子来做她的另一半?舒宜尔哈一下子淡定了,缓步走到明明知道暴露了还在嘴中念叨着没看见本宫没看见本宫的和敬面前:“额娘,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和敬站起来呆呆的看着舒宜尔哈,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舒宜尔哈认为和敬是着了魔的时候和敬终于有了行动,笑着:“舒宜尔哈,额娘的宝贝,继续睡了……”和敬身旁的老嬷嬷是立马明白了和敬的意思小声的说了句怕是梦游了让舒宜尔哈彻底无语了,这个和敬额娘还真是……聪明?
    舒宜尔哈只有轻声的嘱咐着让周围的老嬷嬷扶了和敬去休息,一个大早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光,舒宜尔哈叹口气,郁闷的回去了房间。一下子没事情做让他的心里空落落起来,舒宜尔哈让周围的人帮忙着焚香沐浴,开始谈起了筝。
    淡淡的轻音缭绕着,舒宜尔哈的心随着筝音而渐渐平静下来。在彻底平静之后,她对着筝在心中道了歉,一下子没什么事情好做更是空荡了起来。其实,在和敬府中并不是有事情可以做,甚至可以说是无聊。
    想着未来几天估计是天天可以看见某个她“未来的”额附,一个是天天要面对着那个对她同样没好感的少年,舒宜尔哈实在不知道心理是个什么滋味。
    第一日,舒宜尔哈看见了某人冰冰冷的脸……
    第二日,舒宜尔哈看见了某人有些发黑的脸和某个角落里和敬兴奋地脸……
    第三日,舒宜尔哈看见某人更加厌恶她的脸和她的阿玛额娘缩在角落里的脸……
    第四日……
    第五日……
    在舒宜尔哈快要爆发的时候,她终于得了圣旨可以回宫去了。而尽管是这样子,和敬在她临行前还是煞有介事的问着:“怎么样怎么样,锦德怎么样?”
    舒宜尔哈深呼吸几次,告诉她已经没了脾气:“额娘,舒宜尔哈真的不喜欢那个……哥哥,甚至舒宜尔哈不知道他叫做什么?”
    叫做什么,这句话彻底让和敬绝了这份心。现在这个年纪不是应该正好是姑娘家思春的时候?
    燕子挨打,舒宜尔哈受惊
    舒宜尔哈在拜别了和敬入了宫。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气氛好像就在说这宫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是,有这个小燕子在,什么事情都能够不得了起来。
    伺候着舒宜尔哈的几个宫人已经闻讯在宫门口等待了很久,看到了舒宜尔哈就迎了上去:“参见郡主。”舒宜尔哈让她们平了身就回了慈宁宫。路上偶尔看见妃嫔她也行了礼,只是看着大家的脸色都很喜气?还是说这些天她不在的日子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丝棋,最近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儿?看着大家都那么喜气洋洋的?还是说最近是发生什么精彩的事儿本郡主最近是错过什么精彩的事件?”舒宜尔哈好奇的问着丝棋,丝棋在听完舒宜尔哈的问话后脸上也泛出一丝喜气,让舒宜尔哈更是奇怪:“还是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大家如此欢喜?”
    “回郡主,您有所不知,还珠格格从祭天回来后挨了板子,至于中间的事情奴婢不是很清楚,听说是祭天回来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丝棋回禀了舒宜尔哈,紧接着又说道:“这还珠格格挨了板子之后皇上禁了她的足,连带着整个延禧宫的奴才们都被……”丝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也被训了。听说,那日令妃娘娘的脾气很大。这延禧宫中禁足的大人是越来越多了。”
    舒宜尔哈算了算,和静,令妃,现在小燕子也被禁足了。而五舅舅根本就是他们这边的,就是说有好些日子那边的人都蹦跶不起来了。小燕子还真是大胆,知道自己不是什么真正的“沧海遗珠”还这么上蹿下跳的,真不知道改该说她勇敢呢还是……舒宜尔哈掩了掩嘴角的笑意:“丝棋,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你应该都知道,今天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得知小燕子受训了舒宜尔哈也算是舒了口气,这祭天的事情,就算与你小燕子无关,但是也要看看是否和天下人有关。她不是一圣母吗?日后到了淑芳斋,她可是不让什么明月彩霞小凳子小桌子跪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虚伪。
    在慈宁宫中稍稍整理了下行李和礼物,舒宜尔哈就脚不停蹄的去了坤宁宫。皇玛嬷这几日没看到她等等肯定又是一番念叨。她意识到这个那拉皇后完全是和qy笔下的那个不同,不仅不恶毒,还十分的柔顺,皇玛法看着皇玛嬷的眼神也与以前的完全不同……看起来像是多了几分爱意?
    舒宜尔哈拍拍脸颊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跑出脑袋瓜子,那刻出都没出什么事情,皇玛嬷有什么不一样的很正常。
    还没到坤宁宫,舒宜尔哈就觉着里边是十分的喜气。这小燕子和令妃的受罚看来真是大快人心。舒宜尔哈禁止了太监的通报,难得想给那拉皇后一个惊喜。
    “朕觉得锦德这孩子确实是不错,身份倒也过得去。”原来是皇玛法在里边,舒宜尔哈点点头。这个锦德的名字貌似很熟悉,好像是之前上门的那个?
    “臣妾也觉得是个良配,不如早些……”舒宜尔哈听着那拉皇后柔柔的接话,对于这个锦德更加是好奇,这个名字真的很熟啊,好像答案呼之欲出了,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能够让皇玛法和皇玛嬷同时谈论?
    “皇阿玛皇额娘,永潞觉得吧舒宜尔哈年纪还这么小,要不在缓缓?”舒宜尔哈,锦德,舒宜尔哈一下子串联在一起,锦德不是当初额娘给她介绍的“远房表哥”?
    “兰馨觉得倒是不错,锦德这个人额附对他是十分的称赞。”兰馨……安布……舒宜尔哈再也听不下去了,什么锦德不锦德的?!她不要和一个这么一个人过完一辈子!舒宜尔哈早就知道她的婚姻肯定是没自主的,可是想着现在不过才九岁,她就真的就要这么被定出去了?
    哀怨的看着里边的讨论还在继续着,都是那个什么和尚的错误,否则她也不会这么个年纪就被定出去了。
    舒宜尔哈哀怨的想着,而她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这个和尚算起来其实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的话她很可能已经归西去了。到这个地方来就要适应着,舒宜尔哈无奈的抬起头想和里边的几个大佬商量商量可不可以换个人选,她现在宁可选择福尔康福尔泰的啊!
    抬头的那瞬间,舒宜尔哈看见了某样东西从屋子上挂在她的眼睛前面,一下子,她就成了斗鸡眼,而现在她更是想自己是一只鸡【不要不cj】,这样子她就可以不用害怕这个东西了。在呆滞了两秒之后,很远之外都可以听见舒宜尔哈撕心裂肺的惨叫。
    在里边的几个大佬听见后立即出了来,看见的就是舒宜尔哈泪光闪闪的在一旁颤抖着,联想到刚才他们说的话可能被舒宜尔哈听见了,几个人一下子就觉得奇怪,难道舒宜尔哈就这么害怕锦德?
    此时的舒宜尔哈才不管什么礼仪问题,直接就跑到了那拉皇后的怀中低声抽泣着。
    “舒宜尔哈,和爷说说为什么叫的这么凄惨?”永潞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急急的问道,舒宜尔哈转头眼睛红红的看了永潞一眼继续哭着。
    乾隆看了眼兰馨,示意着让兰馨代替失败的永潞上前去发问。兰馨轻轻拍了拍舒宜尔哈的肩膀:“舒宜尔哈,到底是怎么回事情?”舒宜尔哈看着兰馨,颤抖了一下,忍不住又尖叫声,扑进那拉皇后的怀中不肯抬头多看她一眼。
    乾隆心中很是自得,看看这舒宜尔哈还不是最喜欢他。永潞和兰馨问都不肯说,肯定是等着他发问才肯说了。这么想着,乾隆放轻放柔了声音和蔼的问了句:“是不是舒宜尔哈不喜欢皇玛法给你挑选的额附?”
    原本舒宜尔哈就被吓得不成样子,被乾隆提醒了下哭的更是凄惨。本来她已经忘记了什么锦德不锦德的事情,您还来提这么下是什么意思?!
    乾隆摸摸鼻子,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哭的更加卖力了?还是说她感动的?乾隆自动脑补完毕,想替着那拉皇后安慰舒宜尔哈。兰馨和永潞要不是担心这着舒宜尔哈肯定会忍不住的笑出来,皇阿玛今天是不是傻了?人家舒宜尔哈看着的样子就不是感动的!
    那拉皇后拍掉了乾隆的手,拉着舒宜尔哈入了殿中坐下,拿着帕子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和皇玛嬷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舒宜尔哈这么哭着?”
    舒宜尔哈抽抽噎噎的,在看了眼兰馨后再也不敢回去看她了,断断续续低声的说着:“虫子,从屋顶上挂下来。现在,在兰馨安布的肩膀上。舒宜尔哈怕这些。”
    那拉皇后显些没忍住笑意,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情,没想到舒宜尔哈小姑娘家家的就怕这些虫子。兰馨听见舒宜尔哈的话急忙看看肩膀,果然上边爬了只深色的毛虫,她急忙让永潞抓了去丢掉。
    在捉完虫后舒宜尔哈在确定看不见那些软趴趴滑腻腻,身体冰冰冷的东西之后才放下心:“舒宜尔哈让皇玛嬷笑话了。”在离开了那拉皇后的怀抱后舒宜尔哈行了个礼:“舒宜尔哈见过皇玛法,皇玛嬷,兰馨安布,十四舅舅。”
    那拉皇后心疼的拉过舒宜尔哈:“这孩子真是,吓到了还行什么礼。皇上也真是的,以为舒宜尔哈是不满意额附的事情呢。舒宜尔哈,本宫正好和皇上在讨论你和锦德的事情。要是你看了欢喜的话这几日就让皇上颁了旨意吧。”
    那拉皇后的话让舒宜尔哈一惊,她拿着求救的眼神看着永潞,听刚才的话只要十四舅舅是不答应她这么快就被顶下的了,现在恐怕只有她十四舅舅能够说说话了。
    乾隆让那拉皇后放了舒宜尔哈的手,把舒宜尔哈交给了兰馨:“朕看着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锦德是个好的,定不会亏待了舒宜尔哈。”
    永潞和兰馨甚至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就被乾隆给制止了:“事情就这么样了,兰馨,十四和舒宜尔哈就先告退吧。朕有些事情和皇后商量。”
    商量,商量个屁!舒宜尔哈差点就爆了粗口,看着皇玛法的样子就是想和皇玛嬷申入“交谈”。您那纯粹是白日宣淫啊,古人不是最注重什么礼数,什么事情都要熄了灯在来吗?没想到……
    舒宜尔哈最后只有乖乖的告退了,看起来她的一生就这么定给锦德了。舒宜尔哈想着这个什么锦德的,名字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