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因为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事实上,因为在宇文逸臣仿狄羽琏杀人的手法下,延麟帝一点都没有想到是别人救走了十六,而是以为十六的武功竟然还高出了他的预测,让她给逃了,为此,延麟帝有点担心,于是,几道圣旨下去,给太子党的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将太子党的人囚禁的囚禁,贬职的贬职,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了起来,不明白皇上这是唱得哪出戏,因为延麟帝始终都没有提及原因,更没有废除狄羽琏的太子之位!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宇文逸臣都决定绝不会放过他!因为他竟然敢伤了自己的小羽,让她始终处于昏迷!亲生父亲的下手,绝对让小羽的心又一次地受了伤,所以,不可原谅!
    狄羽琏一直在昏迷,连日来,宇文逸臣坚守在她的床边,如果不是有宝宝在,估计他的情绪都会崩溃的。
    “小羽,快点醒来吧,宝宝不能没有娘,我更不能没有你……”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帝王之路本就是一条血腥残忍的道路,既然决定替你铲除一切的障碍,那么,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恨意,在茁壮成长!
    “待你醒来之时,我要让你毫无后顾之忧地坐上那个位子,让曾经对不起你的人,统统匍匐在你的脚下,悔不当初!”誓言是绝对要做到的!
    …………
    三年后——
    如果要问及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臣子是谁?所有朝中的大臣都会木着一张脸,嘴角抽一抽,脸有点扭曲,十分受不了地告诉你,是宇文家的那个阿斗!
    太没天理了!这个世道,阿斗都能成为帝之宠臣,还有比这个更离谱的事了么?说起这宇文家的阿斗,许是成了亲,有了孩子,开窍了!然后,再遇到了来到宫中替延麟帝治病的两位神医,据说被神医扎了两针,脑子更灵光了一些,接着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神医看中,收为了徒弟,待神医走后,他就进了御医院,照料起皇上的身体,而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延麟帝总生病,还是一些奇奇怪怪总让御医院的众御医们查不出病因来,于是,每次都能祛除皇上病根的阿斗自然深得帝心,竟然就这样一步一步,成为了皇上的宠臣。得宠之势,如今朝中是无人能及!
    想起这事,当属御医院的师大人最呕了!那明明就是一个阿斗啊!当年给人扎针都能手抖得如抽风,蠢笨如猪,他怎么就忽然间变聪明了呢!最可恶的是,竟然让皇上误认为自己嫉妒那阿斗的才能,所以当年在他想考御医院的时候百般阻拦,害得一个人才没能进入御医院!因此自己还被皇上警告了一番!气死人了!
    气归气,阿斗的得宠之势不见衰减,更是在今日他做的一件大事情后,上了一层楼!
    什么事?
    提及这事,凡是听到的人都会说一句:不愧是阿斗,果然是蠢,就一败家的!
    因为宇文逸臣在皇上的面前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可以有属于皇权外的封地存在呢!?所以,他请命,让皇上收回宇文一族的封地!
    说说看,人家别人的家族都巴不得皇上下赐封地,他却把祖上得到的封地给皇上送还回去!这不是败家是什么!皇上是龙心大悦了,更加信任他,而估计宇文尚书此时正在吐血捶胸中吧!
    是的,宇文浩然在挠墙,的确很想吐血,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归罪于某个儿媳妇了!绝对是那个儿媳妇指使的!绝对是!那可是未来的帝王啊,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皇权里插着一根刺呢!所以即便是再爱他的长子,她也想了办法把他们宇文家的封地给收回去了!瞧瞧看!还没有得逞拿到宝座呢,就已经提前对他们宇文一族下了手!呜——!他们家族的封地啊!列祖列宗,不孝子孙对不起你们啊!呜呜呜!那个可恶的笨小子!
    笨小子,不,宇文逸臣此时正愉快地给在躺椅上晒太阳的娘子大人剥葡萄皮,喂她吃葡萄,顺便还摸摸她的肚子,喜滋滋地算着第二个孩子贝贝出生的日期。
    是的,狄羽琏又怀孕了!当年昏迷的她在半年后就醒了过来,让某憨男大喜,然后在他尽心尽力的调养下,更是恢复了健康,武功依旧高得杀人没问题!
    被夫君喂了一颗葡萄,狄羽琏的眼睛扫向了院中扎着马步的小不点,然后眼睛一眯,手中的石子就飞了出去,打中了小娃儿的腿,小娃儿的腿抖了一下。
    “多加半个时辰!”冰似的声音响起,因为不满意,给练基本功的女儿又加了任务。
    “已经可以了吧,宝宝还这么小!”做爹的很心疼。
    “她这个岁数,本宫都杀了好几个人了,她却连马步都扎不好!”冷飕飕的眼神瞬间赐给了夫君。
    额……算了,他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她是未来的帝王,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受不了!”她那个父皇说女子不可以称帝?哼!偏不!这以后不仅她要做皇帝,她还让她的女儿也做皇帝,统统都是女的!气死他!狄羽琏咬牙切齿地想。
    “低调啊,小羽,你都还没有坐上那个位子呢!怎么能把宝宝的帝位也提前算上呢!”
    “哼!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重要的位置都已经安插了我们人,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差不多了!”
    “那么,就按计划施行吧!”
    “啊?还是等贝贝出生了之后再施行吧!”
    “不要!本宫等不及了!本宫要让那个男人后悔!夺走他的皇位,气死他!”小脸阴鸷黑暗,杀气凌然。
    “消气!消气!要笑,总是绷着脸,会对贝贝不好的,万一贝贝也长了这么一张冷脸,多不好啊!”憨男赶紧给小娘子顺气,但话一说完,立刻得到了亲亲娘子的白果眼,连忙赔笑道,“我叫人把无敌叫过来,问问东西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按你说的,立刻执行!”
    “嗯!”狄羽琏的冷脸缓和了一下。
    许是乌鸦嘴,待贝贝出生后,那个憨脸小娃从来没笑过,总是如他娘此时这样,冷着一张脸,致使某憨男十分郁闷。
    不过,这个时候的憨男还不知道,而是派人将莫无敌找了来,还没问,就见莫无敌主动地把一个东西呈了上来。
    宇文逸臣打开来看,很满意地点点头,再递给狄羽琏,让她确定一下。
    “很好!跟父皇的字迹一模一样!”她在递还给宇文逸臣,让他收好。
    “嗯,等我把玉玺盖上,再掉个包,呵呵!”憨男笑得很憨,已经被延麟帝宠信得过火的他可以办到很多事。
    延麟帝病了,而且还是病重了,这一次,他甚至自己都能感觉出死亡的临近,他觉着他能接受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的这个事实。
    于是,他写下了遗诏,强撑着来到金政殿,命黄公公把它放到殿里的大匾后方,那是一道废除太子,立十二皇子为新皇的诏书。
    从他此次病了,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宇文逸臣在这个时候,顶着一张憨厚的脸,看上去有点傻乎乎地问道:“放到大匾后,皇上,万一被人掉包了怎么办?还是放在您身边才安全吧!”
    “呵呵!”延麟帝笑了,觉着他有时候挺傻的,但这样的人才是真,不会骗人,也不用对其有防备,“不会的,要不,你去放,亲自看看是个怎么回事。”
    “哦。”憨脸很憨,一副老实纯真样,点点头,“微臣遵旨!”
    于是乎,延琏帝做了一个令他后来每想起来一次,就憋闷想吐血一次的决定,因为某憨男他很不客气地找了机会,乘他不注意,动作飞快地把圣旨给掉包了。
    这一日,延麟帝已经几乎不能动,不能说话了,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挪动手,一旁的黄公公赶忙上前询问,见他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宣朝臣以及皇子们入宫,再带着人,取下了匾后的圣旨。
    当宇文逸臣按照延麟帝的意思,在床前聚集的众人面前打开圣旨,宣读时,原本按照这几年皇上的行为猜测十二皇子继位的众人大吃一惊,知道真实圣旨的黄公公和起草圣旨的官员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不知被从哪里来的石子给点了穴,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至于那位只能听,不能动也不能说的皇帝大人则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听着那个内容愤怒却无能无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故而太子即太女……即当传位太女狄羽琏,归政退闲……”
    太女!?众人面面相觑,却在此时,只见一名女子慢慢地走进来,她的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女娃。
    看着她的脸,众人仔细辩认,然后,惊落了下巴!太子殿下!?终于明白了那道诏书中的意思了。
    狄羽琏夺位的过程可谓是一点惊险都没有,随后原想抗议的十二皇子等人仅在她冷冷的一个眼神下,外加围在外面的御林军明晃晃的剑光下,退缩了。而当狄羽琏带来的那个小女娃,用着糯糯的奶娃声指着床上的皇帝,好奇地问道:“娘,那个爷爷怎么大白天还睡觉?好懒哦!”
    “……”某个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皇帝此时正在内心喷血中。
    “爹,”小娃儿看见自己的亲爹,立刻亲热地叫了一声,再松开了娘亲的手,跑向宇文逸臣。
    “呵呵,宝宝乖!”憨男开心地把宝贝女儿抱了起来,然后,面对众人的两张一模一样的憨脸笑得同样的憨。
    众臣以及皇子们的额头集体刷下了黑线,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宇文家的阿斗真和某人有一腿!而原本还有点想法的十二皇子他们想起了自己的人马中,握有实权的貌似是某个憨男举荐的人后,立刻打消了想法夺权的念头,该死的憨男!就不应该觉着他憨,所以他可靠!他们完全上当了!
    狄羽琏走到延麟帝的床边,俯视他。父女俩大眼瞪小眼,接着,狄羽琏很愤愤地表达她对自家父皇这三年来积攒的怒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再盯着他,却开始下令道:“礼部尚书!”
    “微臣在!”
    “四个月后,朕举行登基大典!”她对着自家父皇,特意地把那个“朕”字咬得很清楚,专门气他的!
    “四个月后?!”
    “小羽要生贝贝,还要坐月子!”宇文逸臣解释道。
    “……”此时的众人才发现某个殿下她大着肚子,怀孕了!额,有受不了的老学究当即翻了白眼,晕了过去,成何体统啊!
    延麟帝很不甘!只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也要死了,无能为力了!听着众人已经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了冷冰冰看着他的十六和那个摆着一张憨脸却极其奸诈的憨男,延麟帝心里在生闷气,然后,憨男说话了。
    “父皇,小羽登基那天,我把解药给你,好让你也参加,怎么样?”憨男一脸好心,憨实地问道。
    解药!?延麟帝怒瞪向某憨男,只见某人他笑得很憨地拿起了助延麟帝入睡的燃香,以及一壶养生的花茶,然后,明白了一切的延麟帝内心吐血了。
    死憨男!朕恨你——!
    …………
    风,吹过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在风所到之处如臣子般地俯下了身。天色朦朦亮,在马儿们聚集休息的地方,靠在栅栏上的青年嘴里叼了根草,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长发只是朝后随便地轻轻一扎,脸的两边还散落了不少发丝,再加上衣襟大敞,外面的衣袍松松垮垮,歪斜地穿着,故而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桀鹜不羁的气息。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立着一名黑衣男子。男子的气息仿佛与天地融于了一体,让人很难察觉出他的存在。他默默地守护在那里,仿若雕塑般地一动也不动。
    当一抹金黄色的光芒从地平线的那端出现时,青年眯起了一双迷人的凤眸,脸上扬起了阳光般的笑容,对着身后的男子唤道:“大舅子!”
    那个明显是对方自作主张的称呼令那名黑衣男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立刻破功,嘴角使劲地抽了抽,额头的青筋更是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小主子!请不要叫属下大舅子!”
    “呵呵!大舅子,太阳要出来了!”很显然,某个小主子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话,依然我行我素。
    仿佛在映照他的话,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金黄色的阳光从地平线那里蔓延,耀眼的光芒仅一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天边,一望无际的草原在朝阳中焕发着勃勃生机,眼前的美景使青年的精神一振,他“噗”地吐掉了嘴里的那根草,然后长啸声起,冲向了马群的方向,一跃而起,正正地落在了其中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上。
    他右手拉住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