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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硬拉进旧校舍的教室里,放下厚重布帘的空间有些昏暗,唯一供应光线的一扇门被人粗鲁的关上,视线蓦然变暗,下颔突地被抬起,唇瓣立即覆上了另一片温度。
身子突然悬空,被环腰抱起抵上一片冰冷,苏澄微蹙起眉,男人的动作让他也像感染那股急切般地没有出声。
衣摆被拉出,裤子也被粗暴的褪下,苏澄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肩膀,想藉由此止住瞬间从深处涌起的慌乱。
感觉到肩上那双手的颤抖,单季扬深瞳蓦地一闇,长指无预兆的往下一探,在那紧窒的甬道里慢慢翻转轻刺。
“呃……”苏澄只能无力的吐着气。
脖子被舔吮了下,搔痒的触感让他微微走神,一边大腿倏地被往身上一压,感觉全身的血液往脸上逆流,火热的欲望就顶在大敞的股间。
苏澄咬紧唇瓣,在他深吸口气瞬间,涨大的欲望毫不犹豫往他挺进──
“啊──!”
将他的双腿扳得更开,让两人间更无缝隙,单季扬俯在他耳边喃道:“小声点。你想让别人听见吗……”
将脸埋紧了男人颈间,苏澄只能无力的随着男人上上下下摆动,一次次被用力的贯进,细细的呻吟皆被隐没在嘴边。
冰凉的墙面将背脊摩擦得微微麻痛,然而这细微的感觉,最终淹没在接下来的排山倒海而来的激烈与狂野中。
让他再也感受不到其它以外。
只能随着这个男人所给予的,沉沦。
43
被隐忍埋藏起的浅浅低吟渐渐消失,昏暗里的欲望终于归于静止。
白晰的身体布满汗水,苏澄蜷伏在桌面上调匀着呼吸,一件制服蓦地被丢了过来,刚好盖过他赤裸遍布着瘀痕的身子。
稍抬起眼,男人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抽烟。
手不觉的伸向颈间,前一刻才被唇齿烙印过的痕迹好像还留有余温,现于太过曝露的地方让衣物无法轻易遮掩;缓缓收回手,指尖却颤了起来。
全身泛起的酸疼让他一时半刻还无法起身,疲倦的阖上眼,掩去瞬间的恍然。
沉默,回荡在激情过后。
当呼吸也归于平静,苏澄微微蹙起眉头,模糊的想着下午自习时间已到,他却尚未起身整装……想着,却困难的抬起乏力的手,将遮蔽的衣物更往近身上拉。
冷意,跟着细汗在空气中散发后袭来。身上突然又多了些轻薄的重量,让苏澄睁开半眸,发现是件更宽大的制服,抬眸,近在眼前的高大黑影让他再次阖眼。
微湿的黑润发稍被人捻在指尖细细轻摩着,苏澄犹是闭着眼没出声,任男人温热的掌心在额间游移。
这一次,…他又没有拒绝他。
没有细想自己被拥抱时,那一刻瞬间的心情是什么,那像是──像是他已无法再冷静遏止住所有被颠覆的强烈骚动。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会收下?”
男人的声音突然打破沉默,苏澄张开眼,对上一双湛眸,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特别清亮的双瞳。
别开了脸,苏澄没有回答。想起刚刚离去哭泣的背影,一种于心何忍的心情油然而生。稍前一刻的怒气,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如果他没有在中途停留,或许不会在男人说要来找他的这段时间里,徒生这么一小段事件。对那女孩,他有抱歉;却没有办法。那封心意,他的确……收不下。
几不可微地叹了声,脸霍地被扳了回来,苏澄愣了下,仍旧未置一词。
“回答我。”眯起眼,单季扬隐约透出危险的嗓音已然低哑。“你会收下?”
气氛僵持着,苏澄推开他的手,才缓缓地道:“那是礼──”
还未说完的话,被粗暴抬起下颚的动作给截断。单季扬伸出手指描绘着那两片精致的瑰色唇瓣,嘴角一记冷笑,道:
“要是你敢收下,我们何不走着瞧。”
字句里清晰传达着警告,苏澄闻言一愕,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即被深深地堵住了嘴唇,紧紧辗压与摩娑的力道让思绪瞬间被剥夺了片刻。
再回神时,室内只余下他一人,还有男人最后留在唇畔的温度。
一阵心悸划过,下意识抓紧胸前的衣物,两件制服的厚度在手中互叠,怔怔地一阵恍然,手已失神般的抚上唇瓣。
略微红肿的疼痛,是那人强硬留下的痕迹。
无声轻叹的收回手。长长睫扉不住细细颤巍,垂下的双眼里,徒留一片勉强的沉静。
他已经越来越习惯,……那人总是突然的靠近,以及让他全然毫无防备的侵略。
※※
冠军赛前最后一个礼拜。弓社所有入赛队员们皆聚集在社办里,静待教练李其仓交代着近日行程及首要事项。
“……短距手的接位需要再做一次重新调整……”
远离前方所有的人,邵子伟站在最角落的位置,视线紧盯着另一头的身影。总是淡漠着表情的人,此刻却像陷入思绪般,脸庞失了专心微微走神。
这不像他。体认到这一点,邵子伟暗暗咬牙,几日来都显得阴郁的脸更显狼狈。那种感觉,比告白失利还要让他难受……
“今天先练习到这里。明天会举行一个短距速限,到时短距手们各自拿出好实力来夺分,分数会影响到自己的接位顺序。”
“解散。”
待所有人都走光,邵子伟快步走向正要转身的人面前,挡住他要离开的脚步,抢在对方开口前央求道:“苏澄学长,你可以帮我调弓吗?”
苏澄看着学弟,下意识看了眼腕表,脸上有抹犹豫。
这样的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在几天前那个告白的下午,他也看过。邵子伟窥知了那动作间的细微表现,明白其意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阴暗。
暗暗的吸气忍过了恨意,邵子伟在牵强的苦笑下又道:
“内弦我老是调不好,明天有场队内赛,我想在短距拿到更好的接位顺序……”顿了顿,期艾的看了眼对方再次问道:“学长,你可以帮帮我吗?”
学弟揣揣央求的表情让苏澄无法就此拒绝走人,调弓不是草草可以完成的事,可是与那人约定的时间却让他无法多空出点时间停留。
就在僵持的时候,欧阳从社办走了出来。
“子伟!”走近两人,欧阳睨着学弟的表情一阵古怪,忙道:“教练要拿白芜的带子,你跟我去搬过来。”
邵子伟却没有任何动作,置若罔闻般没搭理欧阳,只是一迳的看着苏澄,坚持要等到他的回答。
“子伟?”欧阳微讶的轻唤。
“去拿带子吧。把弓给我。”苏澄突然的说道。适时打住有些尴尬的场面。
那人向来准时,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不想再徒生不必要的风波,接过邵子伟的长弓,苏澄决定将原先的计划往后挪。
欢喜地狂点着头,邵子伟递出长弓后跟着欧阳往社办去。期间还不忘频频回过头来确认人仍留在原地。
手中的长弓磅数与尺寸皆适用于短距,习惯性的拉了拉弓;倏地,苏澄奇怪地蹙起眉,为了确定般,手指再于内弦上用力一拉,动作蓦然停顿──
内弦经拉扯与按压过后的弹性依然,这已是呈现最完美的内弦弧度。根本不需要调弓。
已不是初学者的邵子伟必定也了解到自己长弓的特性。
抬眼看着学弟刚刚离去的方向,苏澄将长弓斜放于墙角,转身往更衣室走去。既然弓弦已是完好,那么调弓也只是多余。
甫一走进更衣室,苏澄快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用动作盖过思绪瞬间唤起的晦暗画面。
这里曾发生过的事,在记忆里不曾被抹灭。但从几何时,脑海里却不再因为骤然想起而感到黯然。
轻轻握住了手腕,那里早已不再腾升出疼痛感。纱布只是用来支撑碎裂的架构,等到腕骨间的支离完好后,……也代表这些日子已然到了结束……
垂下目光,一瞬间心里涌上的感觉让他有些失措。
多久,他已不曾再感受到任何不安。
“苏澄学长……”
低幽的声音突地响起,苏澄转过身,邵子伟就站在身后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苏澄从来不曾看过这样的邵子伟。那目光,让他想起四强赛后,他突然拉着自己手臂时的表情,深沉地,令人觉得陌生。
“子伟,你的长弓不需要调弦。”
“我知道。”
拧起眉,苏澄却不意外他的答案。
邵子伟微微一笑,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目的被人拆穿。无所谓,反正他留住他了。
在苏澄沉静的面容下,邵子伟一步步走近,直到距离不过几公分。第一次以如此近的距离凝视那美丽的脸庞,他开心的笑着说道:
“苏澄学长,吻我吧?”歪着头,那双大眼睛有着异于平常的神采,几乎炯炯有神。
“不然,我会把你跟单季扬的事说出去哦。”
44
那话,像颗不被预期的无征兆炸弹,投掷出去的瞬间,把耳朵跟心里都颠覆的嗡嗡作响。
邵子伟稚气的脸上带着微笑,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紧盯着始终表现泰然自若的人。似是极有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苏澄淡漠的面容,没有因为被抛下了威胁而有任何情绪表现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