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可以匹敌的。
等等,她现在还没怀孕呢,要依白蕙葉说的这样,岂不是……
想都这里,她直接就拒绝:“不要,我肯定生的比你晚,若是真生个儿子,到时候难不成还跟你女儿搞姐弟恋?”说她迂腐也行,她可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受一丁点委屈,比她儿子年纪大,岂不成了童养媳了么?
白蕙葉很无语的翻白眼,“只是大几个月你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就只大几个月,若是我一直没有怀孕呢?”
“所以你和陆良生还不赶紧努力?”白蕙葉真是恨铁不成钢,声音也不由得调高了好几个分贝。
“努力什么?”增加进来的男声很有磁性,倍感兴趣的问道。
韵夕一转身就看见陆良生正靠在门上,手抄在裤兜里,因为穿着休闲装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正似笑非笑的问她们,一双桃花眼半眯,越发的摄人心魄,幽邃漆黑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戏谑,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韵夕不禁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
白蕙葉正在气头上,就没好气的回答道:“努力造人。”
韵夕噌的一下脸就红了,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白蕙葉,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这种话题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谈论?
这下可好了,一句话说出口让陆良生怎么想,真是囧死她了。
陆良生先是一愣,估计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便看着她勾起嘴角,慵懒的笑意渐渐弥漫到黑沉如夜色一般的眼眸里,看起来便带有了浅浅的邪肆和魅惑,笑的那叫一个勾魂夺魄,倾国倾城啊。白蕙葉实在忍不住了,推着他们出去,嘴里嘀咕着:“去去去,自个儿在家甜蜜去。”青天大白日的那么笑,想雷死她啊。
韵夕一抬头便触上那对乌黑清亮的眼眸,红晕瞬间就爬满了脸颊。
待坐上车好半天了,陆良生才不慌不忙的问她:“刚才在饭桌上没看见我瞪你?”哼,当着他的面,竟然还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言笑晏晏的,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没事干吗瞪我啊?”
好吧,他承认,她迷糊的时候真的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可是现在是很正式的跟她谈这个问题,他只好暂时忍一忍,等外部矛盾解决完了再考虑内部问题。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他真恨不得能把她打包带在身上,这样不管走到哪里她都陪在他的身边,当然别的男人也看不见了。
她眼波一转,潋滟媚惑,还没等陆良生反应过来,就凑了过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又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去,偏偏陆良生眼明手快的把她捞回怀里,嘴角勾起:“怎么,你就真的这么迫不及待?”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打乱了,此刻自然再也不会关注到除她以外的问题。
她只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才那样做,她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却全然没有意识到此刻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她整个人都倚在陆良生的胸膛里,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口的柔软,温暖的让人忍不住心中一荡。
“这么快就忘了?白蕙葉不是让我们努力造人的么?”他突然很想逗逗她,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里似乎就分外的舒畅。说罢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就低下头,堵上了已经怀念已久的粉唇,轻拢慢捻,舌尖辗转,撬开她的贝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强迫对方回应,一双大手也在不经意间从她的发间滑落到胸前。不得不承认,他的欲望已经被她勾了起来,他完全不在乎就在车子里解决,造人虽说是一件技术活,不过对于他而言,不管在哪里都可以进行,只要有她。
韵夕娇喘吁吁的半睁眼睛,眼角的余光扫过外面的马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忍不住推开他坐了起来。
陆良生额上已经起了密密的小汗珠,气息不稳的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除了喷薄而出的情 欲,还藏了丝丝疑惑不解。
她深呼吸,声音有些低,“不要在车里。”她在这方面有洁癖,很少会在除了床以外的地方做。再加之车子还停在马路边,若是真的做起来,定会摇晃颠簸,路人看见了岂不难堪死?所以打死也不愿意。
直到晚上她躺在床上,才终于明白那天从爸妈家回来的路上,她一路上为什么会那么的不安和茫然。原来自己真的遗忘了某些重要的东西,下午在车上的温存还清晰地在脑海里徘徊着,仿佛隐隐带有了一种暗示。想到这里,她再也没了睡意,摸索到到床头柜上的台灯按钮按下,瞬间一室光华,眯着眼瞅了瞅摆放在一旁的台式日历,终于惊觉,原来自己的亲戚已经很久没有光临了,心下着了急,便细细的算起时间来。
她那亲戚向来都不准,有时候隔上半个月就会来一次,可有时候甚至会迟十几天,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变化莫测,喜怒无常。原来也看过老中医,吃过几副乌黑难喝的中药,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到很明显的作用,于是她索性不管了,迟也罢,早也罢,只要不影响身体就没什么关系。
她掐掐算算,这次最起码迟了有二十天,一颗摇摇晃晃的七窍玲珑心倏地就沉到了最深处……
于是这一晚,很久没有光顾她的失眠症又再一次的降临到她头上,睁大眼睛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度日如年,明明只是几个小时的时间,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焦灼不安。只要一合上眼,曾经那些丑恶不堪的过往就会不停地浮现在她的眼前,零零碎碎,却如同是刻在了心上一般,让她怎么也忘不掉。
第二天上班,她趁着空闲的功夫就跑出去买了验孕棒回来,然后偷偷溜进卫生间。
待她出来时,正好遇见要进去的苏星星,小姑娘也是没有眼见的人,压根就没有瞧见上司苍白的面容和踉跄的步伐,还在傻愣愣的问她刚才去她办公室怎么不见她。
她无意作答,只好匆匆忙忙的搪塞了几句就直接越过她,渐行渐远。
回到办公室坐下,薄薄的粉唇微抿,只剩下一条细线。
她十指相握,紧紧地抵着下巴,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只是因为用力而略显苍白的指尖,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和恐慌。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终于任命的闭上眼,任由记忆慢慢的带着她回到了一直不敢面对的过往,那些让她倾其一生都想要忘却的伤痛和悲哀……
眼前是白晃晃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可是不管怎样,自己躺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她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罗莉华的话语还隐隐飘在耳边:傻孩子,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所以听妈妈的话,咱们去做了吧,你现在还在读书,不能不顾及学业,所以就残忍一回……其实妈妈根本就不知道,她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多么的痛恨,恨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她的肚子里生存,巴不得马上就把他从她身上取下来。所以,她又怎么会后悔?在她看来,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因为他,她无法去学校学习;因为他,她的父母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其实说到底,她最恨的不过是自己罢了,只是年幼无知,便生了旁的怨念,原谅她的懦弱和自私。
可是为什么心里像是刀割一般的抽痛,她好难过,好想躲进妈妈的怀抱里,然后大声的哭出来,这些医生都在欺负她,她多么希望妈妈能够站出来给她主持公道。冰冷的手术刀伸到她体内,疼痛一直在延续,疼到极致慢慢的就没有了意识,只是有一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自己的身体仿佛升华一般轻了许多。然后医生就面无表情的把睡梦中的她叫醒,“是个男孩,发育的很好,已经快要成形。”
她茫然无措的盯着医生的嘴巴,意识涣散,仿佛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医生见状,又重复了一遍,还是冰冷毫无感情的语气,却一下子激怒了她,于是哭着喊着让医生滚,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样跟别人说过话,她一向都是有礼貌的女孩子,但那一刻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叫,嘶哑晦涩却不失尖锐,刺得病房里的每一个人,医生、护士都下意识的想去捂耳朵。那医生估计也没有料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目瞪口呆了一会儿,便黑着脸一甩手走出了手术室。
“咣咣咣——”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她,她一抬头,苏星星已经快要走到办公桌前面,一眼便看见上司脸上还来不及掩饰的悲恸和痛楚,仿佛带有了一种悲天悯人的凄凉和苦涩,无边无际,怎么也望不到尽头,小姑娘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不知道这么漂亮的上司究竟有怎么样的过往,才会在这一刻生出如此凄惶悲凉的神情。
韵夕很快的换上一贯的淡然温和,“什么事?”
苏星星递过去手里的包裹,“韵夕姐,这是从a城快递过来的,署名是让你签收,所以我替你拿上来了。”
她点点头,接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沈微寄过来的。
苏星星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抬头看她,“怎么了?”
“韵夕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苏星星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不无担心。
韵夕反倒笑了,清清浅浅的扬起嘴角,“没事,你想太多了,快去工作吧。”
苏星星见她不愿意说,只好点点头出去了,可是总感觉到上司那笑容里有说不出的牵强和无力。
待门被苏星星关上,韵夕才收回一直追随着她身影的目光,整个人像是终于松弛下来一般瘫软在座椅里面。
这个孩子的到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她只觉得措手不及,可是一想到陆良生期盼的眼神,又觉得心里终究是欢喜的,就像是张爱玲,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她又想了良久,才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到玻璃幕墙前,三十六层的高度,仿佛很久之前她也是站在这里把电话拨了出去,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她这一辈子已经注定了要和陆良生纠缠不清。
冰冷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茫然无措的直直的望出去,许是因为隔着浅褐色玻璃幕的缘故,阴沉的天边看上去暗淡无光,一定像极了此刻她的眼睛。那件事带给她的是无比沉痛的伤害。休学以后,她整天都呆在家里,只要一安静下来就会想起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她从来都是父母眼中的乖女儿,老师眼里的好学生。母亲是大学教授,书香门第,从小她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发生那件事之前,她从来都只有在电视上才会见到那些不良少女、那些特殊职业的工作者去医院做流产手术。所以休学在家的那半年,她怎么也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沦落到和那些人一样的地步。
没多大一会儿,陆良生就把电话拨回来:“宝贝,我刚才在开会,怎么了?”他一出会议室就开了手机,进来短信提醒他刚才穆韵夕给他打过电话。
“哦,没什么,你今天几点下班?”她好像现在就能见到他,然后可以像鸵鸟一般的钻进他的怀里,不用去想,不用面对。
“不确定,怎么今天有闲情来问我了?”陆良生在那边戏谑的笑道。
“良生,我好怕,怎么办?”她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嘴里呢喃着。
陆良生一惊,温和的问她:“乖,不要怕,我还在,我一直都在……告诉我,你怕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自己承受的太多太多,多到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她开始呜咽的给他讲起了刚才自己脑海里的闪过的那些零碎片段:“我好怕,那些回忆像是毒蛇一般的缠着我,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她又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好多,甚至告诉他自己最自私懦弱的那一面,躺在手术台上时脑海里飘过的是竟然是解脱;她跟他说大三休学在家时的情形;还有晚上一个人因为害怕而睡不着只好拼命地玩电脑,打游戏。她还跟他讲了有一天晚上因为口渴起来去客厅喝水时,无意间听到了罗莉华的哭声。
陆良生偶尔会接上几句,让她感受到并不是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手机甚至已经开始发热,她还是不停地说着,就像上一次陆良生载着她去山上的时候,途中她也是这样不停地讲述。
因为只要一停下泪水就会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陆良生,我有了孩子,可是我好害怕……”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也知道他一定会很高兴,可是难熬的是自己这一关,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来迎接这个小生命,明明也应该要高兴的不是吗?这个孩子是她和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