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上后,白色手套上留下了一些指印,老夫人皱眉,甩下手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想做杜家的少夫人。”她拿着手套,冲着宁暖阳的脸甩去。
    宁暖阳火来了,“老夫人,我尊重您,所以听您的吩咐,您一定要处处针对我嘛?”她拿下手套,丢到了地上。
    她不要再忍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老夫人显然也被震住了,但她毕竟是见多识广,还不至于让一个小丫头给威慑住。她冷笑着,眼中寒意四起。
    “暖暖,快和老夫人道歉。”汪珊妮急了,扯着宁暖阳的袖子,生怕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庭哥哥不在,她得保护暖暖。
    “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宁暖阳倔劲儿上来了,大声理论到:“老夫人,我又不是和您结婚,您不用看着我不顺眼,我也不是杜家的佣人,您没发工资给我,不能这么使唤我。”她越退让,这老夫人似乎就越当她好欺负。
    “你……”老夫人显然没想到宁暖阳的态度会变得这样的强硬,她脸色发青的看着宁暖阳,怒声说道:“来人,给我把这个丫头赶出去,让她去院子里好好反省。”
    “老夫人,暖暖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您别生气。”汪珊妮急着像老夫人解释,她急声说道:“您别生气,我给我道歉。”
    “珊妮,别求这老太婆。”宁暖阳不服气的说着。
    “出去,给我出去——”l老夫人怒吼着,伸手指向门口,“来人,给我把她丢到院子里。”
    “是。”她带来的人,毫不留情的把宁暖阳丢到了屋外。
    “哎——”宁暖阳重重摔在地上,屁股被摔得生疼,她不服气的冲着门一阵狂踢,可是没有人理她。
    无奈,她只得悻悻起身,想出去求援,走到院门口,却被告知,“少夫人,老夫人有吩咐,您不能出去。”看着保镖为难的眼神,她只能返回,总不能让人家丢了饭碗吧!
    她恨恨咬牙,这老太婆干吗非要和她过不去。她是没有汪雪卉长得漂亮,也没有人家温柔体贴,但好歹也过得去吧!
    临近中午时分,她又饿又热,蹲在草丛中,被太阳照得一阵头昏脑花,却始终不见有人来给她开门。
    “饿吗?”一碗香喷喷的饭菜忽然出现在她面前晃动着。
    “饿。”宁暖阳点头,循声望去,却见是汪雪卉,她柔柔笑着,“这饭菜是我刚刚偷偷装的哦,我很想给你吃,可是又怕老夫人知道了不高兴,你说怎么办才好?”
    宁暖阳吞着口水,看着碗中的饭菜,“我不会告诉她的。”没想到,她竟然也有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
    “呵呵。”汪雪卉笑着,“如果你不介意,就等小黑吃完了再吃。”
    佣人牵来一条黑色的狗,汪雪卉拿筷子,将碗中的菜一样一样夹出,丢在地上。
    红烧排骨。
    鸡腿。
    烤鸭。
    每一样都让宁暖阳的口水越吞越想,大黑狗津津有味的啃着骨头,汪雪卉手中只剩下一碗白饭,“没菜了,你还要不要?”
    “要。”宁暖阳吞着口水,点头,伸手想要接过碗,现在哪怕就是一碗白饭吃吃也好啊。
    汪雪卉却将饭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想吃自己去捡。”
    宁暖阳饿了,也急了,抢过空碗,对着汪雪卉砸去,“你他妈给我滚——”
    汪雪卉躲避不急,额头被砸出一个大包。
    “啊——”汪雪卉发出一声惊叫倒地,屋内佣人全部出动,连老夫人也亲自大驾光临。
    “雪卉,你怎么样了?”老夫人第一次露出焦急的表情,她冲着佣人大吼道:“快叫医生,把小姐送回房。”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汪雪卉扶着往屋内走去。
    汪雪卉躺在床上,喘气不赢,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似乎真的很难受。
    宁暖阳纳闷,她不过是砸了一下,有必要弄得这样吗。不过,看这样子,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啪——”老夫人怒气冲冲起身,甩手就是一耳光打过来。
    又打?
    莫不是打上瘾了。
    宁暖阳捂着脸,顿时觉得脸庞火辣辣的,“我不是故意的……”她想要解释,毕竟她把人家打到在床上了。
    “你好毒的心,想要害死雪卉吗?”老夫人怒意更盛,其实语法咄咄逼人,“雪卉又哮喘,不能受到刺激,你分明就是存心要害死她。”
    “我不知道她有……”
    “啪——”
    话还没说完,又挨上一巴掌,“你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有什么了不起的。”宁暖阳连着被打了两巴掌,气得厉害,又不能对老夫人还收,只得气冲冲的下楼。
    “少夫人。”厨房的人一件宁暖阳进来,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说道:“老夫人有吩咐,不许给您吃的。”
    “把厨房的钥匙给我。”宁暖阳伸手。
    众人面面相觑,几经犹豫,还是把钥匙给了宁暖阳,毕竟老夫人只说不能给少夫人吃的,可没说不能把钥匙给少夫人。少爷有多宠少夫人,她们是知道的,等少爷回来,就不是这个局势了,所以少夫人万万不能得罪。
    “出去——”宁暖阳冷喝到。
    “这——”
    “出去,不要再让我说一遍。”
    众人噤声,向外走去。宁暖阳关上厨房门,将料理台上做好的饭菜全部倒掉,又将新鲜食材全部也用脚踩坏。不让她吃,干脆大家都别吃。
    她打开厨房门,得意洋洋的跑到车库,将老夫人的车胎放了气。
    这踩觉得泄恨了。
    “暖暖,你在干什么?”慕凝紫的红色小车停在了外面。
    “泻火。”宁暖阳拍着手,笑得有些狰狞。
    “怎么了?”慕凝紫有些莫名的瞅着她,“杜御庭不是出差了吗?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他奶奶来了。”
    “老夫人?”慕凝紫皱眉:“那汪雪卉……”
    “她也来了。”宁暖阳点头。
    “你脸上?”慕凝紫这才发现宁暖阳脸上有些肿,还有几个巴掌印。
    “被他奶奶打的。”
    慕凝紫沉思一阵,冲出院子外,钻进车子里,“暖暖,我先走了,不要告诉老夫人我来过。”看她那样子,似乎也有蛮怕这什么老夫人。
    果然,中午时分,老夫人被厨房告知饭菜全部被少夫人扔了以后,气得打发雷霆,直喊着要狠狠惩罚宁暖阳。
    “没规矩的丫头,你下来。”此时,老夫人正坐在庭院内的一棵树下,悠闲的喝茶。身后还有佣人给她扇风,按摩,她倒是享受得很。
    宁暖阳则在情急之下爬上了院内的一刻十多米高的大叔上,此刻正坐在树丫上,双手抱着树干,无论如何也不肯下去。她傻呀,下去了又挨打。
    树,并不粗壮,老夫人也不敢随便让人上去把宁暖阳捉下来。从之前佣人口中描述来说,杜御庭对宁暖阳的喜爱,多少让老夫人有些忌惮。
    “我不会下去的。”宁暖阳靠在树干上,顺手摘了一个红色的苹果,随意用衣服擦了擦,大咬起来:“好甜。”上面风景好,风也好,还有吃的,她干嘛像个傻子一样跑下去等着挨揍。
    老夫人冷笑着,树下站着几人拿着斧头,等待着老夫人的指令。
    “给我砍。”老夫人一声令下,拿着斧头的男人齐齐涌上对着树开始砍了起来。
    宁暖阳感到树开始有些摇晃,她大喊道:“老夫人,您是要谋杀我嘛?”这么高,树要倒了她会摔死的。
    “你最好赶紧下来。”老夫人满脸愤然之色。
    “我不下去。”宁暖阳摇头,拿着手中的苹果冲砍树的人砸去。
    “哎呀——”有几个人被砸中,砍树受阻,几人灰溜溜的退开。
    宁暖阳得意洋洋的拍着手,继续啃苹果。
    不料,砍树的人马上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头盔,这一次的斧头也换成了大的。
    “喂,你们快停下。”宁暖阳急了,这样砍下去,她真会被摔死的。
    树很快倾斜,晃动感更加强烈了。
    “啊——”
    宁暖阳惊叫着,抱着树干直直往下倒。
    “暖暖——”从院外冲进来一个人,连着树干一起接住她,两人一起被树干压住。
    宁暖阳被接住,又有人挡住了树干,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你没事吧?”
    宁暖阳抬头,“没事。”是安逸景。
    “来,起来。”安逸景用力推着树干。
    “你们在干什么?”杜御庭急匆匆从车上跑下,冷眼看着相拥的两人。
    卫翼上前,帮忙推开推杆。
    杜御庭看了看地上的人儿,再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老夫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宝贝,你怎么样?”杜御庭新急的拥过她。
    宁暖阳眨着眼,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老公,是我不好,不该惹老夫人生气,我不该跑的,她不就是打我两耳光,我应该忍着的。我不该爬上树的,几天没吃饭也不应该去摘苹果吃,如果我不爬上树,苹果树就不会被砍掉……”
    她声情并茂的描述着老夫人的“暴行”,小手揪着男人的衣服,嘟嘴说道:“我好饿……”
    “奶奶。”杜御庭上前,黑眸中显出怒意,“暖暖是我妻子,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您这么对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庭儿,这个丫头没有一点规矩,不识大体,她绝对不能成为杜家的女主人。”老夫人起身,面容平静,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她已经是杜家的女主人了。”杜御庭拥紧身边的小人儿。
    “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她在杜家待着。”老夫人重重拍着桌子,满脸怒容。没想到向来尊敬她的孙子,居然也会想着这死丫头说话。
    杜御庭没有说话,站了半晌,抱起宁暖阳,转身进去。
    “还痛吗?”杜御庭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棉签,正在小小的替宁暖阳擦着手脚破皮的地方。
    “嘶——”宁暖阳咬牙倒吸着凉气,委屈的说道:“老夫人好凶,她一点也不喜欢我。”
    “傻瓜,我喜欢你就够了。”杜御庭温柔的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如果你和奶奶相处不了,我们就暂时去国外住段时间再回来好不好?”
    “不用,我可以应付。”宁暖阳摇头,欲言又止的问道:“老夫人在家里好像威信很高,佣人好像都很怕她。”她抬眼看向杜御庭,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
    “奶奶权利很大,d。s虽然是我在掌握,可是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她手中,她年轻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杜御庭似乎也很尊敬老夫人,看得出他和老夫人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奶奶从小对我很好,但是她要求我娶汪雪卉,她说过会把手中的股份全部留着我的孩子。”但前提是——孩子的妈必须是汪雪卉。如果不是,她手中的股份会全部捐献出去。
    “为什么?”宁暖阳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