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相信的是自己的推理。”说话间,他慢慢靠近舒艺夏,几乎把她压在身下──如果此时他真的要对舒艺夏做什麽,她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卓先生……我不懂你的话。你把朋友的妻子带到自己的家里就是要说这些吗?”
    此时舒艺夏还在千方百计地否认。可是卓泽渊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
    “你是谁的妻子并不重要,虽然对我来说付青航有些棘手,可结果都一样──你不会不明白我的心意。”
    他慢慢低下头,马上就要吻上舒艺夏了。後者一声尖叫,推开了他。
    “卓先生,请你冷静。我想从一开始你就误会了什麽。”
    卓泽渊用手理了理有些缭乱的头发,邪魅地一笑:“如果你是为了钱,我和青航不相伯仲,重要的是,我比他更加珍惜你。”
    的确,单单指男性魅力的话,卓泽渊也是令女人尖叫的人,他的花心和风流在某种程度上是增添自己魅力的筹码。只是现在舒艺夏对他不感兴趣。
    “我对钱没兴趣,如果你是在开我的玩笑,请你停止吧,这实在太恶劣了。”
    舒艺夏揪著眉头不相信地说。
    卓泽渊手一摊,无辜地耸耸肩:
    “我想是你误会了我才对──我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地向你表白。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舒艺夏。”
    那语气简直让怀疑他真心的人感到惭愧,然而舒艺夏知道这就是这个男人的”手段”。虽然他的话未必全假,但也只能听信一半。
    “我要告辞了。”
    但是在舒艺夏开门的瞬间,卓泽渊从後面环住了她,两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堵在了墙角。
    但是在舒艺夏开门的瞬间,卓泽渊从後面环住了她,两条有力的手臂将她堵在了墙角。
    “考虑看看,我能给你付青航能给你的一切,也能给你他所不能给你的。”
    低沈而有磁性的男中音,一般的女人早就小鹿乱跳了,可是舒艺夏却还镇静地问道:
    “如果我的回答让你失望,你会怎麽样?”
    看到舒艺夏依旧还是一幅镇定的模样,卓泽渊真是佩服──以前的女人在自己告白的阶段就已经完全臣服,而眼前的女孩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他真是越来越中意她。
    “你又在担心什麽?”
    他暗示道──虽然姚瑶身为付青航情人的身份也许会曝光,可是舒艺夏和付青航的契约婚姻却尚还无人知道。
    “我没有什麽可怕的。”
    舒艺夏说道。她推开卓泽渊,卓泽渊从後面迅速吻了她的後颈。
    她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到的是卓泽渊狡黠的笑容。忽然舒艺夏脸上吃惊而愤怒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胜利微笑,淡淡的,可是有强大的压迫意味。
    卓泽渊来不及揣测其中的缘由便听舒艺夏说:
    “你会一败涂地──别跟我赌爱情。如果真爱我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可是结果也许不能如你所愿。”
    卓泽渊慢慢咀嚼其中的意思,舒艺夏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送走了舒艺夏,接著来的是付青航。他没料到舒艺夏会自己先回去,在卓泽渊家里扑了个空。
    此时和卓泽渊见面是很尴尬的事,当他准备告辞的时候,卓泽渊忽然对他说:
    “我可能爱上你的妻子了。”
    付青航愣住了,皱著眉。
    说话的人毫无反省的意思,接著说:“既然你不爱舒艺夏,那也不能阻碍她的恋情。”
    “你在说什麽混帐话!她是我的妻子!”
    付青航生气道。
    “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互不相爱。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话没说完,付青航已经一把揪住了卓泽渊的领口,仿佛要一口吃了他。
    “你干什麽?”卓泽渊也不害怕,声音还是那麽平静。“其实你才是自私的男人,霸著两个女人不放手。既然你爱的是姚瑶,又何必限制另一个女人的感情?舒艺夏为你已经牺牲太多了。”
    “你知道?”
    “是,我全知道。看你和姚瑶眉来眼去我就知道了。这样你还说自己不自私?”
    付青航的手松开了,可是他依旧凶狠狠地看著卓泽渊:
    “你不值得女人去爱──也许你说的没错,我没有立场来干涉舒艺夏的生活,可是你不行,你会伤害她。她已经在我这里受到太多的伤害了,不能再让你毁了她!”
    “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上她怎麽办?”
    卓泽渊的眼神是认真的,不带丝毫的玩笑和促狭的意味,即使是看不惯他的付青航也得承认这一点。
    “如果舒艺夏爱你,我会放手──”
    会放手的,虽然现在付青航已经後悔了。就像姚瑶所言,他无法满足只和舒艺夏作”朋友”而已。
    回到付家已是深夜,付青航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舒艺夏早就已经睡下,看到她脸颊还微微有些红肿,付青航下心里难过极了。像天使一般的睡脸,吐气如兰,微微浮动的胸膛,细腻的肌肤……这些都让付青航著迷。在一开始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那时的心动便是最佳的证明──他大概逃不过她的魅惑,可他却强迫自己不去接受。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会爱上一个人也是不知不觉产生的情愫,他以为自己能躲开,结果还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付青航没有留在屋内,他卷起自己的枕头到书房凑合了一宿。疲倦让他无眠,睁著眼睛直到天亮。启明之际,楼上传来了舒艺夏充满感情的声音: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了我自己,却将自己给了你。”
    付青航一怔,他不知道清楚舒艺夏选择这首诗的目的,然而,他的确是深有感触,心一下子揪紧。
    早餐的时候,付老爷子讶异地看著自己的孙子和孙媳妇──一个熬红了双眼,一看便是彻夜不眠;另一个红肿著脸颊,似乎被打了一巴掌。两个人之间怪异的沈默那麽不自然,老爷子放下筷子,问自己的孙子:
    “青航,你的眼睛和孙媳妇脸上的红肿是怎麽回事?”
    付青航喉结动了动,可是没回话。
    “孙媳妇,你说。我会给你做主的。”
    可是舒艺夏也沈默了──她在权衡是隐瞒还是说出姚瑶的事。
    “怎麽都不吭声了?”
    付老爷子一声厉喝,付青航说话了:
    “爷爷,我可不可以单独跟您谈谈?”
    说完他偷偷看了看舒艺夏的反应,几乎跟刚才一样好像说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付老爷子也瞅瞅安静吃饭的孙媳妇,然後点点头。
    两个人早餐後来到了付老爷子的书房。付青航仔细将门锁好。他是下定决心了,可是看到爷爷那张铁青的脸,又不禁有些胆怯。
    “到底和孙媳妇发生了什麽事?”
    付老爷子坐下後,将拐杖矗在两腿之间,口气很是威严。
    他很生气──他教育出来的孙子竟然打妻子?
    “爷爷,”付青航舔舔干裂的嘴唇,不知道刚从哪里说起。其实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但觉得事情不能再这麽下去了,於是全盘托出。果然,付老爷子听完後气得全身发抖,他的拐杖颤巍巍地指著付青航,说:
    “……你!你这个家夥……”
    “可是爷爷,在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反对跟舒艺夏结婚的。我有爱的人。”
    “你现在想怎麽办?”
    付老爷子到底是经历过世面的人,冷静了後直奔主题。付青航顿了顿,慢慢说道:
    “我想跟舒艺夏离婚……”
    “不行!”
    这个词刚一出口,付老爷子便立即否定掉了。“你不能和孙媳妇离婚!以前对风水先生的话我还半信半疑,可是现在看到孙媳妇给集团带来的好运我就不能不相信了──我认定的孙媳妇就只有她。其他什麽女人都不行,就算是姚氏企业的千金也不行──你赶快跟她分手,再也不许在我和孙媳妇面前提起这件事还有那个女人,跟孙媳妇老老实实地过日子。这件事就这麽完了,你听到没有?”
    “可是爷爷,舒艺夏并不爱我……”
    “那麽你爱不爱她?”
    不愧是闯荡了大半辈子的老者,立即便找出了重点。
    付青航愣了愣,似乎是默认。
    可是他又说:“我不能抛弃姚瑶……她也是受害者,而且是一开始的受害者……”
    付老爷子刚想再说些什麽,忽然秘书李铭敲门进来,对付青航说:
    “总裁,刚才姚瑶小姐的管家来电话,说姚小姐割腕自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付青航蓦地站起来,眼神有些对不准焦距。他顾不得付老爷子在身後阻止,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他还是对姚瑶割舍不了情意,那是5年的积累,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他与舒艺夏擦肩而过,没有说半句话。
    舒艺夏立在花园里,静静地看著天空。付老爷子来到她的身旁,只是说了一句:
    “青航对不起你。”
    “别这麽说。”舒艺夏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安抚了付老爷子内疚的心。“是我对不起他们。青航都跟您说了吧,我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他们已经结束了,青航会爱上你的,我也只承认你才是我的孙媳妇。”
    “谢谢你,爷爷。”
    恬美的笑容在舒艺夏的脸上慢慢展露,带著淡淡的忧伤,那麽脆弱想让人保护。
    即使是李铭这种处身事外的人也不禁为她鸣不平。
    付青航赶到医院时姚瑶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被保姆及时发现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苍白的天花板下是姚瑶毫无血色的脸,即使在昏迷状态下,她也依旧喃喃著,细不可闻的声音分明是唤著付青航的名字。
    付青航跪在病床前握著她的手,心中绞痛。
    “姚瑶,你真傻,为什麽要伤害自己……”
    就像是听到了爱人的声音,姚瑶回应了他的呼喊:
    “别走……青航……别走……”
    “我不走,我不走……”
    他将姚瑶的手埋在自己的胸前,凝结了5年的感情随著泪水蒸发了出来。只是他不知道,令他感到痛的是“责任”,已经渐渐与爱情无关。
    离开病房後,付青航在走廊里看到了踯躅不前的舒艺夏。见到付青航出来,她立即上前问道:
    “姚小姐怎麽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满眼的关切,完全无法令人想象那娇嫩脸颊的红肿是姚瑶的“杰作”──她不恨她。
    然而他却心疼她。
    “已经脱离危险了。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了。”舒艺夏松了口气,却犹豫起来。“我想,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大家都尴尬。”
    她转而将关心放在了付青航的身上。“姚小姐出事了,你一直在旁边照顾,会不会很累?我让家里送鸡汤给你。”
    付青航嗯了一声,因为姚瑶的自杀一直紧绷的神经终於在见到舒艺夏後有了丝丝放松。
    她看见了付青航眼眶的红润──姚瑶的自杀果然还是令他动摇了。
    避开走廊来往的路人,舒艺夏将付青航带到一边,似乎是踌躇著才下定决心似的说:
    “青航,或许现在提这件事不大合适──可是,”她顿了顿,痛苦而艰难的接著说:“我们不如离婚吧。”
    “为什麽?”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下意识的抓起她的胳膊。
    比起付青航的吃惊,舒艺夏却完全是哀伤的表情。她垂目道:“姚小姐本来和你就是情侣,却因为我的出现而被迫与你分手,她心有不甘我理解。我想比起我来,她对你的爱要更加深,一个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