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虚的一弯腰,就要吐血。
    我极力想改变,但是我心里其实明白的很。人不能跟命争。历史上,控鹤监搜罗美男不是一般二般的少,以至于日夜笙歌,影响到了周围住户们的休息。
    我披着张昌宗的皮,才得以在一帮真正的美男、型男、才子之间勉强站住脚。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海选男宠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在现代,一次看新闻,记者问李宇春有什么长期计划。李宇春说,艺人最终的结果无非是由红到不红,既然结果都一样,何必去计划什么。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男宠。
    然而,它不同于后宫的妃子,还有可能打败一切对手,母以子贵最终成就人生巅峰。而且,从来只听说过被废的皇后,没听过说被废的太后。只要坐上了太后的位置,就找到了人生的终极依靠。
    可是,男宠不能。这个新兴职业,恰如流星,光灿一时,终究要坠落大海。
    我看不破红尘,但每日还是去控鹤监报道。我想,与其憋在屋里难受。不如让心尖的伤口来的更深一些,或许能够遁入空门,了却尘缘。
    海选,基本是照着快乐男声的选拨方式。设了五个评委,一人一票。能得到五票的选手直接晋级。四票的待定。四票以下直接回家。
    海选的人数超乎我的想象,评委们个个累得快吐血,光是琴棋书画文者五项一一演示一番,就得好几盏茶的时间。刚开始评委们一个个摇头晃脑,大有看娱乐节目的架势。三天一过,这五个家伙就整出了黑眼圈和神经衰弱。在这种情况下,我怀疑后面的审美标准会出现严重误差。便叫他们每工作三天,休息两天,如此往复,一个月后,海选终于结束。
    这一轮筛下来,我本以为也就能剩下四五个人。没成想,居然有三十几人之多。爷爷的,我定的标准不低啊。看来考文的拦不住古人,早知道就考数理化了。不对,估计就算这么干也没什么效果。不说别人,就连张衡的蛤蟆地动仪,现代人都复原不了。我还是别跟高智商的古人较劲了。
    第二轮是三十六进十。这事我找来了槿兰渝,这小子躲我不是一天两天。老话说的好,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天天心力憔悴,不能让这小子当陶渊明。
    贵族评委
    槿兰渝这小子从小受的是西式贵族教育。
    什么钢琴、绘画、骑马、射箭、高尔夫、交际舞……反正没有这小子不会的。
    不像我,每年电视上转播新年音乐会准毫不犹豫的换台,要不然就得打瞌睡。
    绘画我倒是有两下子,但基本属于印象派和野兽派……
    骑马呢,这我倒是有过经历。
    当年回农村老家给爷爷下葬,我举着灵牌,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穿村过店,好不潇洒。
    咳咳,当然,这要忽略马尥蹶子我滚下来那一幕。
    射箭这事我也干过,不过跟槿兰渝没法比,弓是毁了一根扁担改造的。
    箭也是改造的,特地从卖油条那捡来的火筷子……
    反正总之一句话,这些高雅性跟艺术沾边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只是个体验。
    而对于槿兰渝,则是技艺。就像一个人学会了自行车,就算五年不骑,也不会忘记。
    这些高尚的玩意,已经渗入槿兰渝的血液,成为他个人气质组成的重要部分。
    所以第二轮选拨这事,槿兰渝是个极好的评委苗子。
    不过这小子显然不愿意接这么一个活,推脱自己钢琴既没过十级,也没开过画展。
    我立即给这小子一个爆栗,爷爷的,什么十级不十级,老子连钢琴的键盘都没摸过。
    麻溜给我走马上任,再废话我再搞一轮海选,让这厮去尝尝初选评委的滋味。
    槿兰渝迫于我的淫威,终于不情不愿的到了控鹤府。有自己人坐镇,我心里头放松许多。
    这厮的确有两把刷子。虽然像他说的,他的琴艺不精,可是谁说美食家必须会烹饪来着。
    从嫌弃一个人的身体开始
    何况评委这活,要求的是一种意识,而不是技艺。
    否则什么快男超女选拨,直接把音乐学院的教授们搞来就是了,保准权威。
    三十六进十的选拨,我没到现场看。猫在后堂打瞌睡。
    最近我的睡眠相当不好,整夜的做乱七八糟的怪梦,现代的唐朝的事,混作一团。
    有时在梦中喊出声,有时憋气的第二天胸口疼的要裂开。
    这样下去,有好几次,武则天被我惊醒。
    有一天,她对我说,为了让我睡得踏实,特地将后宫最大的一处殿堂批给我专用。
    她说,那里清静幽雅,适合静养。
    她说,晚上睡得好,白天才有精力到控鹤监当差。
    我心寒无比,嫌弃一个人的心,首先是从嫌弃一个人的身体开始的。
    新的男宠还没进宫,她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谁说男人喜新厌旧,女人若是有条件,比男人更懂得什么叫朝三暮四。
    不知情的人,以为我恩宠更甚,对我阿谀奉承。
    我不得不承认,被人看重的感觉真的很好。赞美会让太阳更加明亮,会让心情舒畅的仿佛春风拂过。
    如今,只有我和少数明眼人,比如槿兰渝和上官婉儿,看出控鹤监的成立,就是我失宠的开始。
    而我,在人前,努力的装作如无其事,强撑着第一男宠的光环。
    甚至刻意的叙述一些皇上如何如何对我宠幸有加的话语,故意说给别人听。
    事实上,那些所谓的宠幸有加,是我第二次刚进宫时发生的事。
    而现在,我每日在控鹤监,除了早晚向武则天请安,已经和她基本没有话语,更不要说沟通了。
    路人甲皇后
    中午用饭的时候,席上几个评委还沉浸在选拨的氛围不能自拔。
    乐此不疲的讨论喜欢的、讨厌的选手。
    在选拨前,我特意强调,本次选拨乃是为皇上选举优秀人才。
    若是出现贪赃受贿,徇私枉法之类的事情,那就是欺君。
    在动员大会上,我话说的不多。除了那几条选拨原则,只说了一个汉代发生的事。
    这事,事关一个美女。
    她就是流芳千古的汉代美女王昭君。
    当年,皇上后宫妃嫔很多,不能每个都看过来。
    于是想了个法子,让画匠把她们的相貌画下来,按照画上的美丑召来宠幸。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宫女们纷纷贿赂画匠,多的给十万钱,少的也不下五万钱。
    当然了,钱给的多的,就算是如花,也能画成西施。
    王昭君自恃美丽,当然她也有这自恃的资本。她不肯贿赂画匠,于是她的画像就画成了路人甲。
    皇上当然是不会对一个扔在人堆里找不着的女人感兴趣,从来没有召见过她。
    后来,匈奴来朝拜汉元帝,请求赏赐一个美人作为皇后。
    这个时候,王昭君主动请求去匈奴和亲。
    皇上一看王昭君的画像,不过是个普通之资,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等到出发的时候,皇上召见了昭君,才知道王昭君是后宫或者说天下第一美人。
    他当然后悔的要吐血。但是出塞的名字已经定了下来。
    江山和美人,皇上理所当然选择了江山,还是把王昭君嫁给了匈奴。
    不过皇上一想到这事,肯定憋屈的要死。将画匠们处死,抄家自不必提。
    这帮古代官,可比我明白诛九族是个什么概念。
    能进宫的男人,必然要过我这一关
    但是,不知道是我话说的不明白,还是这帮官们脑子里弯弯太多。
    海选之初,纷纷找机会想试探我的真实想法。
    他们这帮人拐弯抹角的手段实在令人叹为观止,直到第五个人出现,我才明白。
    原来这群家伙,是在打探我是不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假公济私。
    我跟槿兰渝一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开始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想法。
    那就是,我是不是在利用职权,将那些帅的美的文的武的,反正比我强的男人,统统刷下去。
    能进宫的男人,必然要过我这一关。也就是说,首先不能给我现在的地位造成威胁。
    其次,性格很关键。要能控制,能威胁,能利用。
    爷爷的,老子有那么龌龊吗。
    虽然我的确不想让新的男宠进宫,可是我也只是限于控制新男宠的数量。
    至于赶尽杀绝,变相降低新男宠质量,这事我还真没想过。
    该来的终究会来,别人都是瞎子吗?
    难道会看不出唐僧和猪八戒谁长的好看,谁肚子里是书,谁肚子里是饭?
    另外一点,我的想法是,早死早超生。
    槿兰渝听后,狠狠的批评了,说我太悲观,说我应该积极主动。
    我摇头,作为一个男人,可以和好几个男人抢一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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