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段时间,小燕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所以没有发觉,可是永琪却敏感地发现了气氛的不对。
原本福尔康将永琪一家以及那几个孩子带到自己家中安置,是想以乾隆对他们的关注引动他对福家的关注,这样的话,自己职位上升的几率也会大很多,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当年对还珠一群无比关心的乾隆,在永琪一家住下的这些天里,竟然对他们不闻不问,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一样。
福尔康失望不已,福家上下十几年前的老人多以死去,奴仆丫鬟,皆是善于揣摩人心之人,一见之下,自然也就怠慢了起来。
永琪察觉福家的态度日渐转变,心中暗恨福尔康见风使舵,当年的生死之交,此刻却越走越远。
今天是皇上召集王孙子弟考验才学的日子,表面虽是如此,但是各家人都清楚这场考验的真正目的——为兰公主选婿。
紫薇对于兰馨是颇为熟悉的,对这位活泼温柔、落落大方又娇艳美丽、珠圆玉润的妹妹很是满意,福尔康也满心期待自家儿子能够成为尚公主的额附,二者一拍即合,当即打通关系将福陵东的名字偷偷报了上去,至于自家儿子和艾南儿的婚约,反正他们也是相看两厌,他们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陷入没有爱情的婚姻中呢?那真是太悲哀了,至于公主和自家儿子,他们一个美丽一个俊美,一定会像他们一样相爱的。
至于永琪他们,只要说服小燕子就可以了,而这件事情,只要紫薇出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他们的计划很好,但是却没有想到还没等紫薇找到了小燕子说服她,小燕子却先在下人们的谈论中知道了她内定的女婿要当公主额附的消息了,早已将福陵东视作自己女儿私有物品的小燕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拖着一头雾水的艾南儿冲向了皇宫,而永琪在稍后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担心小燕子的安危,也跟着追了上来。
到了宫门前,小燕子不管不顾,就要往里冲,但是那些侍卫们哪里肯放,小燕子和艾南儿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在这些选□的侍卫面前是一点也不够看的,即使后来永琪赶来相助也还是无法闯进宫去,永琪眼看着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紫禁城近在眼前,自己却被几个小小的侍卫拦住,心中又是恼火又是失落,当即就摆出了阿哥的派头,喝令他们立刻放行。
还别说,他的架势还真的将守门的侍卫给唬住了,虽然碍于职责还是不肯放行,但是却也不敢轻易伤了他们,本来双方应该是这样僵持下去的,可是偏偏那些侍卫中却有一个人突然认出了他们是和皇上一起回京的一家人。
居然和皇帝扯上了关系,侍卫们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做出了相同的决定,于是,小燕子突然发现自己的武功一下子进步了好多,原本一个都打不过的侍卫现在她居然能够一鞭子打昏过两个,几鞭子甩过去,道路就清理开了,小燕子一个飞身,就冲进了紫禁城,永琪自然是紧跟而上,艾南儿轻功最弱,没有人帮忙,就落到了最后面。
这些比较详细的情况在两个时辰后被乾隆派去的人整理好放在了龙案上,乾隆面无表情地翻看着,终于彻彻底底地对永琪和小燕子死心了!
第二天,乾隆颁下两道圣旨:兰公主蕙质兰心,温柔娴淑,今册封为和硕和宁公主,伊尔根觉罗明辉文武双全,年少有为,特将和硕和宁公主指婚于伊尔根觉罗明辉,钦赐!
完颜皓祯博学多才武艺出众,特将多罗格格艾南儿赐予为妻,钦赐!
(哼,给你个多罗格格的封号,勉强和贝勒的称号配得上,旗鼓相当,完颜皓祯,就别想再去祸害别人家的好女孩了!乾隆冷笑中······)
咦咦咦?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和孝歪了歪头,算了,既然不记得,那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天牢内,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蜷缩着躺在稻草上,满身狼狈:皇上,您明明说过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任务的,您是天子,怎么可以骗人啊?小燕子,你敢那样打我的儿子东儿,我福尔康发誓,和你绝对没完!
酒楼遇人
一般的皇室公主十五岁的时候内务府就开始准备嫁妆了,下旨指婚后也有至少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在这段对女子来说无比重要的时间里,兰馨反倒是清闲无比,人啊,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所以我们的兰馨公主华丽丽地患上了新郎新娘们很容易患上的一种病——婚前综合症,主要症状有焦躁、不安、患得患失等等等等······
乾隆心疼女儿,于是大手一挥,就让和孝和兰馨两个人带上几个丫鬟侍卫出宫散心去了,然后无比顺口地将这件事让永琰知道了,然后永琰那天出去游玩的时候很是顺手地带上了丰绅殷德,拐走了伊尔根觉罗明辉。
和孝一行人到了街上,立刻就被那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和孝拉着兰馨这个铺子转到那个铺子,虽然宫中的东西都无比华丽和精致,但是民间物事的质朴和简洁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点心,老字号的东西自然有其特别之处,很快地,那些侍卫们就成了一个个人形的购物车,上面摆满了女孩子们买的东西。
兰馨原本心情郁郁,但是女性天性中对逛街炙热的热情被点燃后却也完全投身到购物这件大事中去了,只拼得浑然忘我,连时间都忘记了,哪里还有空闲伤春悲秋?
几人一直逛了一上午,直到肚子传来微微饥饿的感觉,才终于罢手,找了家酒楼走了进去。
和孝和兰馨走进酒楼,直接上了二楼,刚要走进一个包厢,旁边一个清朗中隐含笑意的声音响起:“远远看着就像十妹,果然是你,和孝,好巧啊。”
和孝秀眉一扬,转过身来,嫣然一笑:“十五哥哥,好巧啊!”
永琰似笑非笑地看了兰馨一眼:“兰馨你也出来了?不用问,一定是被和孝这个丫头硬拖出来的对不对?”
和孝撇撇嘴,在心里做了个鬼脸,岔开话题:“十五哥哥准备就这样让我们站着和说话吗?”
“自然不会。”永琰让开身子,微微一笑:“两位妹妹,不知是否肯给为兄一个面子?”说着,冲和孝眨了眨眼睛。
和孝发现了包厢里的身影,心中一动:“十五哥哥的面子可是很大的,做妹妹的怎会不给。”说着拉着兰馨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发现一双黑色的漂亮眼眸正静静地投注的自己身上,和孝怔了怔,移开视线,果然发现一个熟悉的年轻男子正垂手站在一边,看见和孝进来,就要下跪。
“既然是在外面,这些礼节暂时就免了吧!”和孝挥了挥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是啊,明辉,你啊,不要这么古板!”永琰有些无奈。
明辉?兰馨心中一颤,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是那个‘明辉’吗?
正巧明辉也正站起身来,抬起了头,两人双目相接,一触即分。
他,他长得真好!兰馨的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这个人长得并不是很俊美,却很有阳刚之气,眉目间带着坚毅,这让兰馨突然想起了自己死去的阿玛,她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和他的阿玛一样,
是个天生的军人!
如果、如果是他的话,自己也会愿意成为额娘那样的贤内助的。兰馨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即为自己的大胆害羞不已,脸颊红彤彤的。
另一边的伊尔根觉罗明辉也不自觉地怦然心动,说实话,一开始他对于这桩婚事并不满意,他所期望的妻子应该是一个英姿飒爽、直白纯真的女子,是可以和他并肩而行的,可是公主?一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女孩,想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那场考核的真实目的其实伊尔根觉罗明辉一开始是不知道的,一心修文习武从不理窗外事的他只是以为那是一个单纯的考核,所以他努力表现自己,希望能够脱颖而出,然后他就可以向皇上提出请求,他不想做一个侍卫总领,他是个八旗子弟,他一直相信他属于战场,可是考核结束,他没有得到请求的机会,反而等来了一份赐婚的圣旨,他无奈、哭笑不得,但是即成事实,他也没想过反抗,额娘所说的兰馨公主有多优秀心中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一个自小生活在皇宫中的女孩子怎么样都不可能单纯吧,但是只要她本性善良,能够照顾好家里,那么这一辈子他都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现在见到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伊尔根觉罗明辉感觉到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欣喜,他觉得这个女子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伴侣,想到再过不久这个女人将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伊尔根觉罗明辉就感觉到自己心中涌起阵阵的满足。
和孝满意地点点头,啊啊啊,看样子他们对对方都很满意啊,自己的眼光果然很好,唔,逛了这么久,有点口渴了,正想着要喝什么茶好,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过来,递过一杯刚沏好的茶。
和孝一愣,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是自己最喜欢的普洱茶。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和孝又举起了茶盏。
“弹起了我的月琴
唱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弹起了我的月琴
唱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宝髻匆匆挽就
铅华淡淡妆成
红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
有情还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院月照人静
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
唱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弹起了弹起了我的月琴
唱首西江月,你且细听”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无比幽怨的歌声幽幽响起,伴随着仿佛凄厉哭声的琴声。
和孝的动作僵住,这种仿佛电影中含冤女鬼出场的哀戚声音是怎么回事?还有这首歌······
她的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和孝,和孝!”永琰疑惑地看着僵在那里的妹妹,这丫头是怎么了?
丰绅殷德看着和孝,眼中满是担心。
和孝回过神来,刚想开口说话,却忘记自己正在喝茶,一张口顿时呛住了,立时咳个不停。
她这一呛着,包厢内顿时兵荒马乱了起来,和孝看着自己衣摆上被茶水浸湿的地方,眉头皱起。
丰绅殷德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买衣服。”就离开了。
买、买衣服?和孝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虽然没有成年,但是丰绅殷德也是个男孩子啊,他居然要去买衣服?而且······他,是去帮自己买衣服的吧?
虽然已经有了婚约,但是这种行为却是有些逾矩。心中虽然这样想,和孝心中却没有怒意,轻轻按了按眉心,脸颊微微发烫,又是甜蜜又是害羞。
兰馨愕然之下,脸上也带了些笑意。
一会儿,丰绅殷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递给了和孝,和孝打开来看了看,果然是一套碧绿色的衣裙,将衣服重新包在包裹里,招手唤来了掌柜,由兰馨陪同着,三个人向着后院走去,想找个房间换一下衣服。
掌柜的是个朴实的中年汉子,到了后院就喊来了他的妻子:“金锁,金锁。”
和孝的心脏第二次遭受了刺激,金锁?那这个人不会就是柳青吧!
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来了。”随着声音,一只白皙的手撩开了门帘,一个中年美妇人走了出来,诧异地看了和孝和兰馨一眼。
“金锁,这位客人的衣服被茶水打湿了,所以借我们的地方换一下衣服。”疑似柳青的男人摸了摸头,傻傻一笑:“所以我就带他们到后面来了。”
金锁嫣然一笑:“原来是这样,二位女客人请进。”说完嗔了他一眼:“好啦,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到前面招呼客人去。”
男人又傻笑了一下,转身回到前面的大堂里去了。
金锁带着和孝进了房间,拉起了屏风,和孝褪下身上的衣服,心里还惦记着此金锁是否就是彼金锁的事情,眼波一转,突然开口道:“刚刚听掌柜的说话,夫人闺名是叫金锁吗?”
金锁一愣,点点头,想到和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