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柳红一起跑江湖卖艺的时候听柳青说起过,如果腿骨折的时候不马上将它弄好的话,那条腿就废了,所以她也顾不得疼痛了,横下心来按照记忆中模糊的映像开始矫正起腿来。
可是她却不知道,当年她因为不耐烦而溜出去使得她没有听到柳青说的下半句话:“骨折要找懂得的人矫正,不能随便乱来,要是矫正错误的话,结果也只有废掉。”
出狱后续
永琪和箫剑两个人从牢狱中走出,被刺眼的阳光照着,竟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一步步走出应天府,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衙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的晴儿。
“晴儿!”箫剑又惊又喜,大难过后蓦然看到心爱的人正在苦苦等候着他,心中的情绪比起以往更加激动万分,顿时疾步上前,将晴儿紧紧拥进了怀中,在晴儿的耳边不住地轻唤着她的名字:“晴儿晴儿晴儿······”
“箫剑!”虽然已经得到了绵亿派人送来的通知,但是直到与丈夫紧紧相拥,晴儿才终于有了真实感,她忘情地回抱住箫剑,想起这些天的担忧害怕,突然一阵委屈,口中也哽咽不已:“箫剑,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没事了,都没事了。”箫剑看着晴儿珠泪涟涟梨花带雨的姿态,心中更加疼惜不已。
永琪眼看着箫剑和晴儿夫妻情深,想起了还在狱中的小燕子的种种姿态,心中一阵黯然,两相对比之下,不由他心中不生出一丝失落,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被他几乎遗忘的女人——陈知画,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曾拼了性命为他生下他的第一个孩子,她曾经委曲求全只为了能够陪在他身边,虽然后来证实那都是她的手段,但是她曾经对他的种种的好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点点的痕迹,正是因为曾经对知画动过心,所以在后来才更加无法原谅她的虚假。
“······绵亿······”就在永琪思绪起伏的时候,模糊地听见了那个他刻意忘记的名字,永琪猛地回过神来,惊愕地看着晴儿:“晴儿,你刚刚说,绵亿?绵亿怎么了?”他突然想起那个狱卒曾经说过的,有一位贝勒爷在为他们的事情奔走,难道······
永琪下意识地按住胸口,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晴儿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应该说什么,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艾琪,箫剑,我们先回去,等回去我再详详细细地将这些天的事情告诉你们。”
皇宫
和孝正斜倚在榻上翻看着书籍,一个宫女掀帘走了进来。
“启禀十公主,十五阿哥来了。”
和孝坐起身,有些讶异地看着永琰走进了房间,脸上还带着奇异的笑容。
和孝看着永琰,挑了挑眉:“十五哥哥不是个大忙人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和孝这里坐坐了?”
永琰低低笑了一声:“怎么?做哥哥的来看望一下妹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个吗?和孝你这样说可真是太伤哥哥的心了。”说完一手捧胸,一副受伤至深的黯然模样。
“好啦!”和孝撇撇嘴:“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十五哥哥来找和孝到底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吧!”
“也没什么事情。”永琰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奇异的笑容:“和孝应该知道的吧,这段日子,皇阿玛一直让我到各个部去转转。”
“这件事皇阿玛可没隐瞒吧!”和孝有些莫名其妙:“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显摆这个?”
“当然不是。”永琰狡黠一笑:“这两天正好轮到刑部,我在那里可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哦,和孝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和孝眼眸一动:“哦?说来听听。”
“上次小燕子在龙源楼打伤那个老头的事情,你不是要我关注一下接下来的发展的吗?”永琰的脸上满带笑意:“猜猜看,后续如何?”
和孝略略偏了偏头:“嗯,这件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小燕子现在又是个平民百姓,想必应天府的人应该去找过她了吧?不过我们那位曾经的五阿哥爱妻如命,应该不会简单地让小燕子被带走,呵呵,这两个人不会真的患难与共地一起入狱了吧?嗯,那位晴格格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掺和进去,不过那个箫剑就不一定了,好了,十五哥哥不要吊和孝胃口了,快说吧!”
永琰惊讶地看着和孝,虽然知道这个妹妹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如此聪颖,一个大人这样短的时间推测出大致的结果都是不简单的,更何况她才九岁。
还好她是公主,不是皇子!永琰眯起眼睛笑了笑,很大方地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和和孝分享了起来,和孝听得眼睛越来越亮,当听到他们居然是被绵亿给送进牢狱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感叹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不过,绵亿居然还帮助让那两个人出来,而没有在狱中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永琰讲述完毕后,感叹地如是说道。
“十五哥哥何必在和孝面前做这样的姿态?”和孝扬眉:“我们和绵亿虽然并不亲近,但是好歹也一起认识不短的时间了,难道在十五哥哥的眼里,绵亿是那种你打了我左脸,我就把右脸递给你打的人吗?他好歹也是姓爱新觉罗家的人,自然有他不容侵犯的尊严和逆鳞,像他阿玛那种受虐狂可是这么多年来家族里的惟一一位。绵亿他,是想为他额娘报仇吧?”
“他应该是做这样的打算错不了。”永琰点点头,同意和孝的看法,随即笑了起来:“呐,和孝,你不是一直都看他们不顺眼的吗?要不要出手,帮帮你的绵亿侄子呢?”
“他不也是你的侄子吗?”和孝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而且,还是个非常聪明非常优秀的侄子。”
永琰一愣,和和孝紧紧对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半响,竟然同时笑了起来。
这一笑,竟使得两人长久以来一直带着些诡异的气氛渐渐消失了。
“我说十五哥哥,你也太小心眼了吧,皇阿玛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你竟然和我别扭到了现在。”和孝带着笑调侃着。
“这能怪我吗?”永琰瞪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皇阿玛说的是什么,汝者为皇子,朕必应汝储也,你知道有多少大臣在担心会再出个女皇帝吗?”
和孝白了他一眼:“女皇帝?他们傻啦?就算皇阿玛脑袋抽了,我可还是个正常人呢!”
永琰失笑,最后一丝芥蒂也消失无影了。
和孝收敛了笑容:“说正经的,绵亿的确是受了委屈了,是那些人对不住他,这些年皇阿玛因为他是五阿哥的孩子而护着他,却也因为五阿哥远走高飞而迁怒与他和他额娘,因此对他很是冷淡,几乎就被孤立了起来,自从五福晋郁郁而终后,他就更是一直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我们怎么说也是他的叔叔姑姑,,却因为想明哲保身,从来没有护过他······”
永琰一叹:“皇家中除了天子,所有人都是步步谨慎、时时小心,我们能怎么办呢?”
和孝静默了一下,缓缓道:“那现在呢?”
永琰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点了点头:“现在五阿哥已经失宠,只要我们找好时机,引出皇阿玛的愧疚,不说得到皇阿玛的圣宠,起码在皇亲之间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得多。”
和孝轻轻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自从从晴儿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永琪就一直魂不守舍,甚至一时间忘记了小燕子的事情,一面为自己居然被亲身儿子给抓进大牢而羞惭,一面为居然和绵亿对面不相识而怅然,一面为这个被自己抛弃的儿子居然还肯为自己费心思而暗自喜悦感动,总之,心情是无比复杂。
在这种纷乱的情绪鼓动下,永琪从晴儿那里要来了绵亿的贝勒府的地址,然后一日日徘徊在绵亿的府邸附近,却迟迟不敢走进去。
而这些,自然全都被绵亿派去盯着永琪的人一一看在眼里。
问案
这天,永琪再次站在拐角处看着贝勒府,府门依旧紧紧地闭着,看来今天还是见不到绵亿了。
永琪失落地叹了口气,准备回福家,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总是紧闭着的府门竟然打开了,一个锦衣少年从里面缓步走出,身后跟着一瘦弱一矫健两个男子。
永琪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睁大眼睛紧紧地,近乎贪婪地盯着少年,是他,是绵亿,是他的孩子绵亿,注意到绵亿面容的苍白,永琪心中一阵心疼,绵亿他,看起来似乎身体很不好,知画没有好好照顾他吗?她是怎么做额娘的?
眼角余光瞥见了远处的某个身影,唇角有一抹笑意一闪而过,绵亿右手成拳,放在唇边轻咳几声,身子晃了晃,身后那个瘦弱的男子迅速上前扶住了绵亿,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药给绵亿服下。
永琪在远处看得担心,当即就要忘情地冲到绵亿面前,绵亿哪里肯给他机会,在他冲过来之前就带着那两个人从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永琪慢慢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远去的三人,神思恍惚。
“喂,你,对,就是你,你挡在我们荣贝勒府面前干嘛?”门人看着永琪,这个人这些天老是在附近晃荡,他实在忍不住了。
“我······”永琪回过神来,突然上前一步,急急问道:“刚刚那位就是绵亿贝勒吗?他这是去哪里?”
门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脸色沉了下来:“你谁啊?我们贝勒爷的行踪也是你可以窥探的?真是不知所谓。”
“我是······”永琪忽然说不出话来了,他是当年的五阿哥,是绵亿的亲阿玛,这是事实,可是这话他能说吗?永琪愣愣地看着那个门人,眼中一片空茫,没有了那个身份,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只能远远看着,无法靠近。
可是当年的一切,是他亲自放手,亲手抛弃的!永琪摇摇晃晃地在门人疑惑的眼神中离开,走到转弯处的时候终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艾琪,艾琪!”箫剑到处奔走,终于找到了永琪,当即赶了过去,怒声喝道:“艾琪,你怎么还在这里,你难道忘记了今天是小燕子被开堂审理的日子吗?”
“小燕子?!”永琪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个曾经主宰了他全部喜怒哀乐的名字,细细咀嚼着,感觉着身体深处那依旧平静的反应,他为这种反应而慌乱、迷惑。
“是啊,艾琪,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啊?我可警告你,你和小燕子可是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才后悔了?”箫剑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警告道,再怎么对小燕子不满,她毕竟是他的妹妹,发生了事情他这个做兄长的当然还是站在小燕子那边的。
永琪摇了摇头,低声道:“走吧!”
箫剑强按下心中的不安,现在还是小燕子的事情比较重要。
顺天府府衙
“威武!”
顺天府府尹一拍惊堂木,喝道:“带人犯。”
小燕子瘸着腿,穿着一身囚衣被两个差役领了上来,刚到大堂就瘫了下去。
“大胆犯人,给本官跪好了。”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了,府尹当下厉声呵斥:“左右,给本官教训一下这个刁妇。”
“是!”立时有人应声,在小燕子的尖声尖叫和挣扎间上前摆弄了一番,将小燕子弄成了跪的姿态,小燕子几次挣扎,被那差役在她腿上的伤上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一下才老实了起来。
府尹满意地点了点头,再次一拍惊堂木:“犯人小燕子,你还认得你身边的人吗?”
小燕子慌乱地扭头看了身边的老人一眼,语无伦次:“他、我、不、我是为了帮他的女儿,那个人欺负她,对,我是为了帮他们。”
府尹莫名其妙地看着小燕子,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好看向脸色惨白头上还缠着白纱的白老爹:“白胜龄,你认得这个女人吗?”
白胜龄点点头:“认得,她就是将小民撞到墙上害得小民受伤险些死去的人。”看向小燕子的眼神中难掩愤恨,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是无法体会那种极度恐惧的感觉的,他不怕死,可是他还没有看到吟霜穿上嫁衣,他不能丢下他可怜的女儿一个人。
府尹点点头:“小燕子,白胜龄所说的,可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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