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说说,让他给胡原判放几日假歇歇……”
    前头,蓦地飘来景宁漫不经心的声音。
    胡德清一听,立刻成了苦瓜脸,赶走几步,溜溜地跑上前,“宁主子,您可别挤兑老臣了。老臣不上火了,就算是上火,也好了!”
    要是给李德全听说,那是要报给万岁爷的,倘若圣上以为自己怠慢了她,一个不高兴,他这差事儿怕是要悬。
    “主子的话可真神,”冬漠捂着唇,生就一张冷艳的脸,却漾着一抹暖笑,“妙语回春,竟是比胡原判的医术还要高明!”
    这下子, 胡德清的脸更苦瓜了……
    符望阁的二进院里,种满了青青翠翠的水蜡球,间或一丛一簇的小野菊,初夏明媚,别有一番清幽静好。步之所及,处处莺啼婉转,花香满径。
    董福兮正站在院子修剪花枝,花木掩映中,一袭朴素至极的粗布衣裙,未施粉黛,却也恬静端雅。见到景宁一行四人,先是一愣,尔后唇边浮起一抹笑,敛身,揖礼,却不客套,径自起身迎了过来。
    “妹妹怎么得空来我这儿了,块请里头坐。”
    大半年不见,福贵人丰腴了不少,珠圆玉润的脸,如明月银盘,眉眼间都平添了一丝韵昧。景宁吩咐秋静和冬漠将补药和吃食放好了,拉着董福兮的手,温声笑道:
    “听说姐姐半月前临盆,妹妹一直未来探望,真是罪过。”
    提起孩子,董福兮眉梢眼角都是笑,“我啊,有了一个宝宝胖胖的丫头,模样倒是不悄,可身子结识得很,接生的嬷嬷都说这孩子生来就是一副福气相。可依我看,哪儿来的福气呢,都是那些人凑趣罢了。”
    说罢,笑着叹了叹,“不过是女儿也好,避开了这后宫争斗,心里头也踏实些。”
    她拉着景宁到敞椅上坐了,亲自摆了粗瓷茶碗,斟了香片,就琏那佐料用的干熏花,似乎也是亲手晒制的。
    “姐姐这性子可不似从前了……”景宁细细端详着她,布衣荆钗,再不是延洪殿那个艳而优容的华贵女子,“有一种温静之气。”
    董福兮的眼睛不由地黯淡了一下,淡淡的笑笑:温静……在这符望阁里头,终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就像一潭死水,呆久了,怕是想不静都难。至于温,想来她是认命了,入了冷官,慢慢地把心气儿都磨没了,再没了来时的骄傲,也就没有奢望了。
    “不提这个,”董福兮唇角再次浮出一抹笑意,“你看我这茶如何?”
    景宁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杯盏,方才不曾细品,倒也真不觉得,现下仔细一嗅,竟是芳香醇厚,香味浓郁;再抿上一口,贝齿留香,后韵无穷。
    “姐姐这香片真好!”
    董福兮笑笑,“茶还是从太妃太嫔那儿蹭来的,至于这干花,都是闲暇自己摘的,晒了足足三个月, 可费了不少功夫。”
    景宁默默不语,端起茶盏,又酌了一口。
    后宫庞杂纷扰,能寄情花草,心湖平静无波,倒也真像是个冷官的女子了。只是这言谈举止,都像极了当日的佟佳氏芪珍。不过是不一样的境遇,有了后来不一样的心情。倘若佟太妃也曾有个寄托,何妨会赔上了性命
    董福兮不知她心中百转千回,兀自放下茶盏,蓦地,眼睛一亮,道:“对了,你可还记得原来的那处臭水池子么?现在可改了荷花塘了,清香宜人的,倒是颇有曲院风荷的景致。我带你去瞧瞧可好?”
    董福兮难得来了兴致,景宁也是个应景的人,当下,点了点头,二人相携,便走出了厢房。
    符望阁后, 新辟出了一处小小的莲花池。
    那里原也是有塘子的,不甚深,污泥漫染,秽水泥泞。后来,佟太妃在此香消玉殒,太皇太后便特地下了懿旨,命内务府的人修整。辗转两月,就有了眼前的盈盈碧水,婷婷玉体,菡菡浮波连流水,含露弄娇辉。
    眼前,满池的荷花开得凄凄烈烈,大抵是吸了那一缕香魂,连精气都渗透入了花瓣,枯藤缠绕,嫩蕊吐葩。倘若佟佳口芪珍泉下有知,可曾想一脉命断,既没有祸了这国,也不曾乱了世,只徒留满目嫣然花色,一池红粉流觞。
    ——该是会饮恨吧。
    “皇后娘娘去了,我也没去上柱香,”董福兮有些嗟叹,信手拈了一叶翠绿,期期艾艾地道,“听说,是生了个小皇子。”
    景宁点点头,“没足月就生下来了,太医引产,索性是保住了。”
    董福兮又是一叹,秀眉间漫染一抹怜情愁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怪可怜见的,刚出世就没了额娘。”
    景宁垂首,静静地看着初夏的荷花。
    苦命么?大概吧……那是皇上的第一个嫡长子,必是天命所归的太子。可那幼小生命的降生,却是一命换一命,换来的。太医拼尽全力,不惜用皇后的身体做援引,将那孩子催产下来,却再难保住力竭而衰的皇后。
    ——比起那些胎死腹中的皇子皇女,那孩子,不知要幸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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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预告【不看后悔哦】
    结束了《宫婢也争宠:盛世清梦》之后,清宫廷的故事告一段落,俺又着手写了三个古代的故事,不同朝代,不同性格的女主,各具风骚的男主。
    等存够稿子之后,会发上来,希望亲们能够继续支持跟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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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目暂定:《绣宫春》
    类型:宫斗
    朝代:隋朝
    女主性格:睿智,聪慧,手段狠辣;表面单纯,内心冷酷。
    男主性格:一个外表温柔,内心凉薄;一个外表清淡,内心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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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词】
    红墙金门,绿柳碧塘。
    暗香流动的隋宫掖,浮花嫩蕊,瑰丽妖娆。
    藏在那极尽奢华背后的,却是偷情,乱仑,通奸的猫腻。
    男人——昏庸的皇上;
    懦弱无能的太子;
    野心勃勃的晋王;
    神秘的汉王。
    女人——贪恋权势的太后;
    争宠的夫人;
    居心叵测的女官;
    背后捣鬼的婢子。
    魑魅魍魉,妩媚蛊惑,盘根错节的爱恨纠缠。
    乱世繁华,酣畅淋漓,尽在隋宫廷。
    男人与女人的战场。
    【简介】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一个聪慧灵巧的女子,有着最纯真的外表,最动人的身姿,也最深重的机心,陷害,栽赃,布局……为存亡,无所不用其极。
    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三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宫掖,庙堂,官场,围绕夺嫡之祸,展开一场波诡云谲的龙争虎斗。
    一个女人,三个男人。
    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痴缠情爱,牵引出了最残酷的宫掖绞杀,最惨烈的官场厮斗,魑魅暗生,魍魉匿藏,为情而生的女子,为谋而动的男人,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写文初衷】
    宫斗是让人聪明的游戏,毛主席说得好:与人争,乐趣无穷。
    ??????????????????????
    题目暂定:《画楼听雨醉春风》
    类型:古言+小白+搞笑
    朝代:明朝
    女主:大小姐,胡闹,聪明,关键时刻是福星
    女主:腹黑,睿智,手段高干,对女主专一
    【简介】
    当“针尖”对上“麦芒”是什么情况?
    请参看大明朝的锦衣卫和东厂。
    她是锦衣卫中最跳脱、最神奇的一个下属;
    他是东厂厂卫中最神秘、最腹黑的一个领袖。
    领袖与下属,不同部门,偏偏凑到了一起。
    她说:“第一次出去查案,好幸福啊。”
    他说:“那你就这么把第一次就这么给了我,会不会很疼?”
    谋杀案,盗窃案,奸杀案,案案连环。
    且看大明朝的小女子,如何将一桩桩扑朔迷离的案件侦破到底;且看糊涂的幸运星,如何将最优质的男主手到擒来!
    【写文初衷】
    《家有刁蛮妻:墨香痕》那个稿子,辜负了很多亲。
    亲们一直追问,一直去查看更新,俺很心疼,也很抱歉。为了弥补,决定除了宫斗之外,开一个搞笑一点儿的言情。但内容不会很小白,囧,小白俺实在太无能。
    稿子里头会涉及到查案和死人,男女主角的对手戏会空前地增多。也是俺的一个新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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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发文的时候,首页上都会有推荐,亲们敬请关注哦~!!
    惊险
    “皇后娘娘去了,我也没去上柱香,”董福兮有些嗟叹,信手拈了一叶翠绿,期期艾艾地道,“听说,是生了个小皇子。”
    景宁点点头,“没足月就生下来了,太医引产,索性是保住了。”
    董福兮又是一叹,秀眉间漫染一抹怜情愁绪,“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怪可怜见的,刚出世就没了额娘。”
    景宁垂首,静静地看着初夏的荷花。
    苦命么?大概吧……那是皇上的第一个嫡长子,必是天命所归的太子。可那幼小生命的降生,却是一命换一命,换来的。太医拼尽全力,不惜用皇后的身体做援引,将耶孩子催产下来,却再难保住力竭而衰的皇后。
    ——比起那些胎死腹中的皇子皇士,耶孺子,{知要幸运多少。
    “待会儿让冬漠给姐姐送些凉果过来吧,”景宁复又将精神调开,扯出一抹笑颜,温声道,“姐姐息厢寝房内的枕席也该换了,让冬漠跟着过去张罗张罗,省得内务府那些人不上心。”
    在延洪殿时,董福兮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又生怕旁人看不起,总要事事精细,苛求奢华;如今失了品阶,人也平和了许多。也不推辞,也不客套,随即柔柔一笑:
    “那便多谢妹妹了。”
    景宁也不多呆了,将胡德清留下给董福兮和小公主诊脉,又吩咐冬漠之后跟着去御药房一趟,便和秋静离开了符望阁。
    初夏时节,空气闷闷的,潮潮的。景宁身上发粘,想回到承禧殿将身上衣裳换了,可刚跨进院门,就看见李德全在院子里等着。
    景宁忙上前见礼,将他迎进殿内。
    李德全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也不敢动地方,也不能撂下话先走,等来等去,冒了一头的热汗。景宁有些过意不去,吩咐秋静取了温水巾绢,又让官人们将蒲扇掌了,李德全喝了一大口茶,才缓过气儿来。
    “宁主子,老奴可是专程给您捎信儿来的。”又灌了一口水,李德全咽了咽唾沫,道:“万岁爷不日就会返京了,嘱咐宁主子,要记得临行前说过的话。”
    景宁正忙着给他添茶,也没细听,听了也没过脑子;
    倒是李德全见了,诚惶诚恐的起身,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哪有主子伺候奴才的,宁主子可是折杀老奴了。”
    “看您说的,”景宁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我还不是公公您从宫门外面领进来的,公公若是见外,昔日的情分可就生疏了。”
    这话说进了李德全心坎里,抬眼瞧着,眼鹿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在后宫打滚这么多年,过人无数,东息六官,花开花谢,他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如今的宫里头,各处的娘娘们哪个见了他都是点头哈腰,尽量做到礼数周全。可巴结讨好,谄媚逢迎,却皆是冲着那内务府总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