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一期家庭聚会,皓毅为了不无聊,决意带上了他的新女友,而最意外的是,家姐皓琳也有偕男伴一同出海,此君是某家通讯集团的年轻ceo,因业务来往与皓琳结识,对其气度风范尤为认同,继而穷追猛打,还借故与其父陈锦雷攀上交情,夹进家庭聚会想争取双赢结果,处心积虑其心可表,连皓毅都说:大姐的春天来临了。
    皓燃大概也是看这次赖不过,亦不想引起父亲不快,也跟着上了游艇。瑞真看皓燃出现,不由地松一口气,无论是不是自欺欺人,她都多少获得了些许安慰,至少他们表面上能像普通家人那样相处无间。
    下午从湾仔渡轮码头出发,可惜天公不太作美,是个阴天,不过紫外线仍然灼得皮肤不适。皓燃穿着一身纯白亚麻衫,放逸潇洒,他站在甲板上望着港口的客轮和货轮,吹着海风安静得出奇。
    皓毅的小女朋友笑声爽朗无忧无虑,跟皓毅一起早早换上泳衣准备下海,倒真是一对般配的活宝。皓琳跟那位青年才俊陆莳棋讨论金融危机对股市的影响,在皓燃看来,是着实煞风景的一对。陈锦雷在声控在纽约的股票经纪,让他适当控制仓位。瑞真刚抹过防晒油,靠在躺椅上看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偶尔会回头看一眼皓燃是不是还在甲板上。
    稍后,瑞真走到他的旁边,也倚着栏杆看海鸟,海水很平静,但心却正好相反。瑞真拨了一下额前被吹乱的刘海:“没想到还能和你一道出海。”
    “世事难料。”
    “你已不觉得遗憾是么?”她笑笑,很轻很柔。
    皓燃低头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们都已经重新启航。”
    “皓燃,你看起来跟以前不一样了。”并没有暗喻什么,只是实话实说。
    “都忘了我过去是什么样子了。”皓燃不是个只懂得装点门面,轻易忽视自身感受的人,他不想一脸坦然地同瑞真追忆往昔,那显得太有预谋了,时间和机遇有时候像诡诈的流星,你以为抓住了,其实没有。过去不完美的事,现在仍不完美,前尘往事即便沉淀也让人觉得无法蒙蔽或遮掩。最近,一个人静的时间多了,皓燃想通了一些事。
    中途,接到个电话,居然是姜守仁打来的,皓燃感觉意外。前者询问他现在的方位,皓燃说了行驶路线和目的地,当时也没有多想,完全没有揣测对方的意图。
    皓燃微笑着挂上电话,瑞真却不经意地问道:“是……女朋友?”
    不知道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可能是他骤然放松的神态和汇报行踪时的诚恳,让别人不想歪都不行,皓燃不知怎么的,看着瑞真清新端丽的面庞,突然升起混沌的觉悟,他点头给了个模糊的答案:“和他才认识不久。”
    ps:这章算是不得不设的过渡段,我在制造……喷鼻血的事件,争取这两天就将后续贴上来。
    作者: 有浩  2006-8-27 18:24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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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竟有些觉得姜守仁是那根连接瑞真与自己的线,时而松时而紧,又时时在阻止自己偏离航线,像是已经习惯姜守仁不着痕迹的安抚,理性关切又加点热望的眼光,丝丝入扣,让人无由地情绪稳定。他的存在原本像是一段可有可无的附录,但是现在,又仿佛产生惯似的,莫名地就承认了这位临时住家在陈宅的地位。
    一个半小时后,游艇在长州附近的小岛靠岸,皓毅提议上岛去吃火锅和生鸭块,但无人响应,于是舱内厨师准备的海鲜和烧味饭就成了大家的自助主食,皓毅只好郁闷地到一旁装钓鱼竿去了。
    就在这时,有一艘陌生的快艇朝他们驶近,那人驾艇的姿势娴熟,一个漂亮的极速转弯,便开始有节奏地减速了,然后那人向着他们这边挥了挥手,没一分钟也在小码头靠了岸,那身影不是姜守仁还有谁!游艇上头一个看到他的便是陈皓燃。
    守仁闲时最大的嗜好是开飞机、开快艇、滑雪,也热衷冲浪和潜水打鱼,最危险的一次是在普吉岛潜水时遇险,差点葬身海底,不过这事他没有同家里人提过,因为他无意再将历史修正得更辉煌。守仁曾经打到过一条5英尺长的鲨鱼送给父亲,不过连口头的奖励都未获得,家人对他的极限嗜好一向不满。
    “阿仁?!”第二个发现他跳下快艇的人是皓琳,她很惊讶能在这里看见姜守仁,眼前的情形怎么看都是对方刻意追着他们来的。
    失神之间,姜守仁已经跨上了他们的游艇,一时惊喜了整船人,只有皓燃仍静静望着他,也不像别人那样上前招呼,只是转身从身后装满冰块的木筒中取出一罐啤酒,凌空抛了出去。守仁自上艇开始,目光就大部分锁着皓燃,他的举动自然看得分明,相隔几米却也毫不费力地接住了拉罐啤酒,皓燃在这时笑了,也向他举了举手里握着的酒杯。
    瑞真收拾起刚刚与皓燃对话后的失落,看见小叔来确是真欢喜,于是打趣他:“守仁,你本来说今天抽不出空,怎么这会儿反倒心急火燎地来劫我们的船?”
    “不舍得错过家庭聚会。”守仁半真半假地答着,表情平坦得像是在宴会厅遇到他们的一样,但其实,他身上都被海水溅湿了,快艇效率高,但他的防水救生服还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守仁不甚在意的样子,接过皓琳递上来的干毛巾随意擦拭了头发,再敞开潮了的衬衣,露出那完美的古铜色胸膛,让人不多看几眼都难。
    陆莳棋看陈家一家子人围上去问候来客,也不禁好奇地上前自我介绍,对方稳稳一握他的手,大方道:“我是姜守仁,瑞真的小叔。”陆莳棋自认见过的风流人物也不算少了,但眼前这类样貌出众的青年才俊倒也是稀有,配上那副高大英武的身材,真是叫他这颇有成就的同类也不免自惭形秽起来。
    原本以为皓琳的兄弟陈皓燃算是独一无二的美男子了,想不到还有这样一个压得住场、镇得住局、浑身气势的男人可与之媲美,同为生意人,小陆见惯了虚伪阴暗的一套,对这位姜先生正直而犀利的目光很是好感。
    小陆仔细一想,能进陈家的竟都是这般赏心悦目的男女主角,横竖都能笼络外人,他这小配角是否有机会登堂入室犹未可知。怅然若失地再看一眼一直对他客气有余热情不足的皓琳,后面正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来人身上,陆莳棋只觉心口滴血,大叹时不利我,皓琳几时用这种眼神看过别的男人?
    皓琳的确是在打量着气度豪健的姜守仁,心不由地又为着他热了,可胸口却似乎再度抽空了一块,飘飘荡荡郁郁而终,不免想到:姜守仁看见小陆会以为是她的男友么?说实话,皓琳并不想听姜守仁同她说什么祝福的话,一点都不想,有时候即便是暗恋,也要保存着原始的感伤,而不应被现实戳破了幻想的壳。
    喜欢欣赏钦佩姜守仁,都是因为他太会解读人心,懂得别人的情义,也知道用适当的方法保持距离或温文还礼,但往往太讲分寸的男人,反倒让旁人先为其迷了心志。
    皓燃终于向他走去,看似不经意地问:“你不是也过来度假的吧?”
    “今晚可以不回湾仔码头吗?”
    “怎么?”皓燃扫了眼身后的家人。
    作者: 有浩  2006-8-27 18:2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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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龙过来一批内地的大学生,在长州写生,他们的带队导师是老朋友了,他很青睐鸣风画廊,想让我过来看看学生们的习作,看看到时能不能借用场地,为他们在香港办一场毕业展览。”守仁自觉说明来意,但隐下了特意赶上来探看皓燃的这一节私心内容。
    “需要我同你过去?”
    “你不过去也无妨,我不想耽误你明早的计划。”
    皓燃淡淡一笑:“我明早没有安排。”
    守仁来不及表达情绪,就已经被凑上来搭腔的皓毅截断:“你们要上岛吗?”
    看对方点头,他兴奋了一下:“我跟玲玲也想上岛,一起吧?”
    这回轮到皓燃回复:“随你们。”
    当时间临近傍晚时分,这四个人爬下游艇。其余人除瑞真之外,第二天都有公务在身,因此只得先返航,皓琳盯着他们离开时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进长州岛,皓毅跟他的小女友就立刻没了影。长州就像是一座不发达的小镇,岛上居民大多靠打鱼和做小买卖为生,沿着码头,是一长溜的小餐馆,皓燃拉着守仁在靠近码头的桌子上坐下,要了热腾腾的羊肉,蘸着海鲜汁吞下,那热量能把海边的湿气都驱散了。
    皓燃喜欢岸上一排排的渔船,和那些窄窄的街道,极富风情。守仁好奇心一起,就失了章法,他去租了辆三轮车,一定要当车夫,拉着皓燃前往目的地,皓燃也觉得却之不恭,只好上车。沿途还买了冰镇饮料喝,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顿时像足贪玩的孩子,仿佛又重温起大学时结伴去自助旅行时的疯狂。
    等找到那个简陋的招待所,那名徐教授已经出来迎接他们了,看起来是位殷实的中年男子,已经有双下巴和肚腩,明知道这人与姜守仁是同龄,皓燃却忍不住要感叹造物者的这份偏袒。
    徐教授带着八名资优生来此地写生,守仁虽然是十足的品味人士,但也因地而宜,从不故作姿态,在这种时候,显得异常不拘小节,坚持在学生们的隔壁住宿一晚,不再另外挪地方,皓燃也一再表示自己不介意。
    招待所是个老妇人开的,收费很低廉,过道里偶尔会撞见几张异国面孔,一些不太富裕的老外喜欢岛上东方式的生活,于是选择常住于此,每天坐船上下班,所以都是些熟客。她眉开眼笑地介绍自己旅店的住宿环境多么好,床单多么干净,热水多么及时,不过最后说,只剩一间空房间了,不过是双人床,你们可以挤挤。
    两个大男人对望一眼,还是点了头。但当守仁取到钥匙推开门时,猛地感觉脸上腾地升了温,那双人房比他想象的要小得多。如果这时候说要去同徐教授换房,就显得小气了,可要是同皓燃睡一起……真不晓得会出什么事,换作别人,守仁绝对心无旁骜,可偏偏就是一些无法抵挡的人。
    皓燃却在留意室内可调适的照明灯和原始的原石布景,新鲜感十足,自然未察觉姜守仁的挣扎。他推开木窗户,放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码头的全景,点点星火亮起,点缀已变得黑漆漆的海面,很是煽情。
    “我……先进去洗个澡。”守仁指了指浴室门,想着,冲一冲水可能会冷静一些。
    皓燃噢了一声,也没有回头看他,而是继续专注地望着忙碌的渔民和杂货铺街景,等他回神时,发现姜守仁已经不在身后了。
    皓燃就这样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转了两圈,又在窗口站定,指尖无意识地轻击着窗台,心底隐隐骚动起来,有一种久违了的冲动急迫地冒了出来,那稍纵即逝的喧嚣灵感,击得皓燃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一个箭步退到房门口,飞奔下楼,找到徐教授的房间。
    等守仁终于冷却一半杂念,准备从方寸大的浴室里出来,却发现这个地方连一块浴巾都没有,所以只好未着底裤,直接将长裤套上,腰上的扣子没扣上,裸着上半身推门出来,下一秒,就对上了皓燃两道灼热的视线,惊得他差点又弹回浴室去。
    “你——”守仁这才将目光移到对方身前架好的画板上。
    “问学生们借了些画具。”皓燃隔着窗户描绘远处的渔船。
    “有感觉了?”
    “这是个好地方。”
    室内虽通风,但是因为空间有限,加上朝向不是很好,仍有些气闷,再加上两个热血沸腾的高大男人,难免更显得挤迫。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