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一物,认出是苏莫贴身的里衣。再往前走,便
是看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
他隐在石后,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两具交缠的躯体。
压抑的呻/吟,粗重的鼻息,在这四面是墙的洞里激烈地回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宣失魂落魄的离去,不愿再多呆一刻。
待到人渐走远,赵辰却是停了下来。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疼了?”苏莫半撑着身子,笑的诡异。
两人早在苏宣醒后当夜便将事挑明,不过是相互利用,逢场作戏而已。
苏家两兄弟是必须留在这六王府,却不急着取性命。在苏宣没说出该说的之前,赵辰便要一直
如此。他从苏莫口中得知苏宣早对自己情根深种,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激苏宣。
可真这般做了,赵辰的心,却是无缘无故的,泛起苦。
“劳驾六王爷让让,小人可是还要把这唱戏去唱完!”苏莫推搡着身上的人,挑眉道。
赵辰睥睨后,起身整理衣冠离去。
苏莫端着熬好了药,在凉亭里找到了正在赏荷的苏宣,便半嗔半喜的埋怨道:“哥,你可让我
好找!”
苏宣只是盯着一池的翠浓淡粉,微微怔忪。
觉察事态不对,苏莫揉捏着苏宣的肩头道:“哥,你可是身体不舒服?怎的发起怔了?”
雨后的荷花散发着宜人的芬芳,雨露滚落,跌进池塘。
苏宣用左手指了指池中央最艳丽的荷花,轻声道:“莫儿,你去帮我把那枝荷花采来可好?”
苏莫一愣,大哥好久没这般对我言语了。只是那句‘莫儿’,却是让苏莫有了一瞬的恍惚。
二话不说,苏莫便将下摆拴在裤腰间,下了池塘。
苏宣望着苏莫的背影,心中似苦非甜。
记起方才巧遇白桐后那人给的药,眸光微闪,终是下定决心将那物取出在茶盅撒了些。
待到苏莫将荷花取回,苏宣便接过,又递了自己那未掺药的茶。
“瞧你,满头的汗,来,喝了这茶吧,也好解解乏。”
苏宣嗅着荷花的清香,笑的淡然。
苏莫却道:“不了,茶我再倒便好,哥你一向不喜同别人共用一物。”
闻言,苏宣却是接过苏莫新倒好的茶,抿了口:“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岂会是别人?再说
我这茶凉,现下喝正好。”
苏莫眼中微有动容,便喝下苏宣给的茶。
见状,苏宣也喝下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新茶。
不过一杯茶,终是免不了被这个相识不久的弟弟怀疑。
“哥,晚膳想用些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做。”苏莫讨好的询问苏宣,可那语气却好似自己是这
王府中的主人一般。
“哥的口味你还不知?看着做几个简单的便好,你日日让他们做的补品就已经够滋补的,今日
便清淡些罢。”
苏宣又倒了杯茶,吹去漂浮在上面的茶渍,叹息道。
见状,苏莫只是笑。又玩闹了会,见天色已晚,便搀扶着苏宣回了房。
晚膳时,照样是赵辰与苏宣同桌。自然,是少不了苏莫的。
赵辰夹了些青菜给苏宣,苏宣则是回以鲜嫩可口的清蒸鲍。
“王爷,明日再给大哥添些普洱罢。”
苏莫扒着碗里的虾仁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模样,倒像只不知餍足的猫儿。他这些年跟在大哥身
边,对如何做戏,可是轻车熟路。
“早就吩咐下去了。”赵辰浅笑,随即对苏宣道:“普洱虽去火,但也不能一次喝太多,你今
日一人便去了大半壶,可是不行。”
苏宣淡淡笑言:“王爷可是怕我吃穷了王府不是?”
“哈哈哈,你倒是会说笑!”赵辰但笑不恼。
这一日,同前些时日一样,席间欢声笑语。
可是苏宣的心,却比之前哪次都沉重了些许。
他无法做到,坦然面对眼前这两人。
日复一日,六月过了,七月走了,转眼便到了八月中旬。
苏宣的手,渐渐能动,可是却依旧不十分的灵活。更遑论是弹奏乐曲,三个月来,苏宣从初时
的惶恐不安,到慢慢地平静。苏宣要装好‘琴师’并不难,早就听府里人说这天下第一的琴师
是如何如何的冷清绝爱,如何如何的出尘,又如何如何的不识抬举。听得久了,苏宣不禁会笑
。
这说的,便是他自己罢。
所以,露出破绽的机会并不多。
可,并不是没有。
便如今日一般,苏莫提出再过几日便是王爷生辰,商量着送些什么礼品的好。苏宣听了,只是
心下冷笑。
“你又何须苦恼,只要你日日伴在王爷身侧,不就是最好的礼品吗?”伪装得久了,苏宣的冷
漠便如同冰刃一般,锋利,伤人。
苏宣突然厌倦了,索性将话摊开。
“哥,你.....!”苏莫满面羞红愤愤,明明只是做戏,心中仍是苦涩的。
苏莫甚至在想,他们兄弟两人,怎么就到了互相算计的地步?
赵辰生辰那日,六王府热闹非凡。唯有苏宣的房里,冷清的不似有人一般。
苏宣手抚着那琴,轻轻地弹奏着。苏宣从来不知自己有弹琴的天赋,上辈子没碰过这类乐器。
这几个月却是摸索着乐谱,心中描摹,瞧着琴,竟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也许,是他跟这具身体,太过切合。
都说琴声便是心声,苏宣的琴幽怨、凄婉,便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这些时日,苏宣发现自己对这个‘赵辰’越来越割舍不下。他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源自于
他的相貌同前世的赵辰一模一样,自己才会恍恍惚惚的将他当做‘替身’。
莫不是先前撞见了赵辰跟苏莫的‘好事’,也许,苏宣已经义无返顾的陷进去。
在意的久了,便会嫉妒。
嫉妒想把利刃,日日夜夜的剐着苏宣的心。可他,无能为力。
这几个月,苏宣弄清楚了很多,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苏家的流言蜚语。每每梦中,苏宣总会在梦
境中体验很多。
甚至连苏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这北庸的琴师苏宣,亦或是上辈子活了二十五年的写手
苏宣。
苏宣会这么疑惑,不是没有原因。
只因为,这具身体跟先前的自己,太像。
沐浴时能清楚的看清这身体的每一寸,无论是哪,都一模一样。
弹着琴,手突然止不住的颤抖。因为苏宣突然想到,也许,这便是自己的前世?
在这个没有历史记载的北庸,找寻到了前世。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一世的记忆。
多么违和的存在,连苏宣自己都觉得,荒谬至极!
“宣,你的琴艺可是退步了。”
并不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苏宣的沉寂。
一袭白衣,勾勒的是无尽的倜傥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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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生辰抚琴度良宵
“你的伤并未痊愈,尤其是,这手。”
白桐踱着步子过来,执起苏宣放在琴上的手。
苏宣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不禁抽出手来。那短暂的粗糙触感,却是引起一阵心悸。不禁
,心下微微叹息:白桐那几乎要溢出水般的柔情,总是令人无从招架。
这几个月,苏宣早就将自己这一世的之前的记忆看了个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先前跟白桐的纠
葛。虽然嫉妒自家的弟弟同赵辰交好,可想起苏莫跟白桐均是因为自己才成现在这般,便止不
住的愧疚。
“王爷生辰,你不去待客的前厅,怎的却来了我这儿?”
苏宣揉捏着指骨的酸痛处,不禁问道。
“我估摸着你的药该用完了,便送来。”
白桐的回答甚是简洁,令人找不出纰漏。苏宣顿时觉得无趣,收了琴,也不理他,只是独自端
着桌上的茶喝。
“最多三日,三日后,药效便会发作。”
他坐下来,唇间微动,声音只有苏宣同他两人听得到。
蓦地,苏宣手一颤,杯中的茶晃出少许。心好似瞬间被人揪住,生出无数的不舍、恐惧。
“为何?”这两个字,自是信他能懂。
他却只是摇摇头,放下治伤的药便要走。
未曾多想,便伸手牵住他的袖口。
然后,便看到他眼中的眷恋。
“既然来了,何不多呆一会儿,就当是......陪陪我这孤家寡人。”
说这话时,苏宣没敢看他的眼,只是将头撇在一处。
然后,一切都好似顺理成章。
唤人上了酒,到底喝了多少,早已记不清。只是在混混沌沌的时候,苏宣便同白桐一起滚倒在
榻上。
酒劲儿上来,自是体热发汗。
苏宣是如此,白桐亦如此。
所以宽衣,解带。
当青色的纱帐放下来的时候,苏宣却是埋在白桐的胸口,赌气似的啃着那结实的胸膛。
“宣,你......这又是何苦?”
白桐的声音,透过胸膛,闷闷的传过来。
“是啊......我这又是何苦?!”
不觉间,苏宣只觉着半边脸都有了湿意。虽然被他拥在怀里,虽然喝了不少酒,可仍是觉得身
上阵阵发寒。
苏宣心下微凄:当同他喝茶时,他便以眼神示意门外有人。而且,不止一人。至于那两人是谁
,不用想,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有了对饮这一出,只是想看看,到底自己的好弟弟还有那多
情的王爷,想看戏看到何时!
呵,苏宣不禁自嘲,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们。便是同白桐上了榻,他们依旧无动于衷
。也对,从最开始,就不过是一厢情愿。现在的赵辰,是北庸的六王爷。而自己,不过是他府
上的一个客。他喜欢的,是那个艳丽无双的弟弟。
自己虽然重活了,可赵辰再也不是先前那个,先在的他对自己,只有恨意。不,不,或许连恨
都不屑一顾。
苏宣突然不懂,这穿梭在前世今生的纠缠,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