嚒嚒进来收拾床的时候,嚒嚒将元帕呈给明瑞和落雪看,落雪看着元帕,脸又一下子红透了。明瑞挥挥手,嚒嚒便用布将元帕遮好,送去傅文府里给明瑞的额娘过目,之后再送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过目。
    二人打理好,就去拜见傅文夫妇。
    “和恬给阿玛、额娘请安!阿玛喝茶,额娘喝茶!”论品级,以落雪和说格格的身份是不必给傅文夫妇行礼的,但是和气的落雪对长辈很是尊敬,何况是明瑞的父母不是,是以落雪依着家礼规规矩矩给二老请了安,敬了茶。
    傅文夫妇瞧着这大儿媳妇儿很是喜欢,傅文的夫人赶紧叫起,顺便给了红包:“乖,格格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落雪接过红包起身,抿嘴一笑:“阿玛、额娘,和恬既已嫁入富察府,就是富察家的人,出嫁从夫,阿玛、额娘还是不要唤和恬格格了!”
    二老面面相觑:“这……不大好吧!”
    落雪侧首看了眼明瑞,明瑞上前说:“阿玛、额娘,你们唤和恬也好,唤落雪也行,唤媳妇儿也成,就是不要唤她格格,不然,雪儿必定以为你们不拿她当自己人!”
    二老见明瑞如此说,乐呵呵的应了。
    “大哥!”
    “奎林,还不见过格……见过你大嫂!”傅文想起明瑞所说,改了口。
    “奎林见过大嫂!”
    落雪眯着眼,笑盈盈道:“二弟昨晚玩儿得可尽兴?”
    看着那跟和亲王同出一辙的笑,奎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呃,昨晚儿不是图个热闹嘛!若是冒犯到大嫂,还请大嫂大人大量!”
    落雪仍是笑盈盈:“没……二弟你尽兴就好!”如果话不是那么“咬牙齿切”的说出来,或许奎林会相信落雪是真不介意。
    奎林不自然的扭头向明瑞求救:“大哥……”
    明瑞拍了拍奎林的肩膀:“放心,大哥我可是很公平的,所以等你成亲时……”
    奎林顿时颓丧着脸,早知昨儿个就不听明仁的,干嘛当那个出头鸟?大哥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见色忘义!
    新婚三日除了拜见家里长辈外,是不能出门的,所以明瑞与落雪拜见完傅文夫妇后就回了毅勇公府。
    晚上嘛,落雪自然是被“说到做到”的明瑞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弄得落雪一边腹诽这人怎么精力这么旺盛,一边嘴上又不得不求饶说:“筠亭,我再也不敢了!”明瑞才依依不舍的作罢!
    三日后,二人进宫谢恩。落雪去了慈宁宫,明瑞去了养心殿。
    一见落雪,太后就意有所指的打量着初为人妇的落雪,慈爱的问:“落雪,额驸对你还好吧?”
    想到这几晚都把她折腾到半夜的某人,落雪微微红了脸:“回皇玛嚒,额驸挺好!”
    太后和皇后对视了一眼,皇后笑道:“老佛爷,这下您可放下心来了吧?”
    “嗯!”太后微微颔首,满脸欢喜的看着落雪,“这下,哀家放心了!要是日后额驸对你不好,你就来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落雪福了福身,“谢皇玛嚒疼爱!”
    “来,来哀家身边坐!”太后朝落雪招招手,落雪缓缓走了过去,没办法,拜某人所赐,自个儿现在走路还不太便利!
    刚落座就听见太后叹了口气,于是落雪关心的问着:“皇玛嚒,有什么烦心事儿?”
    见老佛爷和皇后都不说话,落雪望向了老佛爷身后的晴儿,晴儿俯身轻声道:“还不是因为香妃娘娘!”
    “香妃?”哦,含香啊,“皇玛嚒,香妃娘娘惹您生气了?”
    见太后不语,皇后开口了:“落雪,那个香妃因着皇上宠爱,还没换上旗装,每日也不来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能不生气么?”
    “皇玛嚒直接下个懿旨不就得了,何必跟个番邦女子生气!”落雪说。
    “哀家倒是想,但是皇帝宠着她,哀家不能因为一个女子伤了母子和气不是!”
    眼珠一转,落雪嘴角微微一勾,标准的“整人”前兆,“皇玛嚒,落雪倒是有个主意,不过得看皇玛嚒愿不愿意了!”
    太后问:“什么法子?”
    “就是……”落雪把自个儿的法子说给太后和皇后听了。
    “这……”太后有些犹豫。
    皇后却道:“老佛爷,依臣妾看,这法子不错!况且,落雪不是说了,若皇上怪罪,您就说是她的主意!”
    “嗯,那哀家明儿个就下旨!”太后想了想,同意了。
    这时,高公公进来了:“老佛爷,毅勇公大人在外候着,说是来接和恬格格回府!”
    太后立即打趣儿落雪:“这才分开多久,额驸就这么急,生怕哀家欺负了你不成?”
    皇后也笑道:“这不也是二人感情好么?”
    瞧着落雪又红了脸,太后笑道:“好了好了,落雪,你就回吧!不然,只怕你额驸一会儿要冲进来问哀家要人咯!”
    “皇玛嚒……”落雪拧着帕子。
    “去吧!”
    落雪这才带着一大推赏赐跟太后和皇后行了礼走到殿外。
    “哼,你没脸没皮,也别拉着我一起呀!”到了宫外,落雪一上马车就轻声娇嗔。
    微微一愣,转瞬就明白了,许是自个儿去慈宁宫接她,让她被老佛爷和皇后娘娘给打趣儿了吧,于是,明瑞略带笑意的压低声音:“我似乎记得大前儿个晚上某人说她再也不敢了。雪儿,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
    一向伶牙俐齿的落雪顿时噤声,只撅着嘴,用眼睛瞪着明瑞,无声的控诉。
    奈何这样子实在太可爱,明瑞担心自己失控,开口:“雪儿若再这么看下去,我可不保证一会儿我会做什么!”
    这几日在府里,落雪别的没什么长进,但是对明瑞这些暗示的话语早已见怪不怪,扭头掀开帘子,看向车外。
    “咦?”怎么会是他?“停车!”
    “怎么了?”马车停了下来,明瑞问道。
    “筠亭,去年微服出巡,你在冀州丁府养伤时,我不是被人挟持过?”
    “嗯,可惜被他跑掉了!”
    “你看那个人,”落雪指着约莫一丈外那个拿着一把剑,腰间挂着一把玉箫的人,低声说着:“那晚挟持我的人虽然蒙着面,但是我识得那把剑!”
    明瑞双眼霎时迸出犀利的寒光,狠戾地道:“我这就去抓了他!”说着便要下马车。
    “等等,你看看跟他一起的人!”
    顺着落雪的视线望去,跟那人一起的却是……“五阿哥他们几个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照理说,这人是刺客,以五阿哥的身份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难道上次的行刺事件不是意外?
    “有那几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筠亭,你现在去抓,只怕是有理说不清,虽然我识得那剑,但是并未见过那人的真面目,到时他矢口否认不说,恐怕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想想也是,刚不过是因那人差点儿伤了落雪,明瑞怒火冲天没多想,现在冷静了,“既然他们在一起,那么那人多半在会宾楼落脚,我回府就差人盯着!”
    “嗯!”
    明瑞不认识那人,落雪却是认识的,那人正是一箫一剑走江湖的箫剑。前世虽与箫剑熟识,但是并未多注意他的武器,是以那晚没认出。而箫剑当时早已查出还珠格格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所以那晚把落雪误认为还珠格格的箫剑在落雪倒向剑的那刻才撤开剑锋,不然落雪早就没命了。只是落雪怎么也没想不出箫剑当时怎么会出现在丁府。
    回府后,明瑞立即差人盯着会宾楼的一举一动!
    九日回门这日,二人备好回门礼,早早到了和亲王府。
    一下马车,弘昼就把落雪拉了过去,防贼一样防着明瑞:“落儿,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吴扎库氏也跟了过去。
    “阿玛……额娘……筠亭待我很好!”落雪挽着弘昼吴扎库氏的胳膊说。
    而另一边的明瑞则被永璧永瑸永瑍永琨永璔五人□裸的“狼眼”给盯着,弄得明瑞不禁觉得自己真成了一块肥肉!就在明瑞与落雪四目即将相对的一霎那,明瑞的“求救目光”被满脸笑意的永璧给挡住了!
    “行了,都进去吧!在府门口站着像什么样子!”算得上和亲王府最正经、某些时候又最权威的吴扎库氏开口了。什么时候?自然是无关国事的时候。
    众人往府内走去,明瑞刚要舒口气,永璧一句话让他生生把那口气给吸了回去。
    “妹夫,咱兄弟几个快两年没跟你切磋了,不如……?”
    “呃,还是改日吧!”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跟你们切磋武艺的日子,我可不想回到两年前!
    “成,等你和落儿回来住对月的时候咱们可以天天切磋!”永璧笑眯眯的道,小子,躲得了初一你躲得了十五么?
    那还不如今儿解决了算了!明瑞心里如是想,嘴里却不是如是说:“成!”转念一想,到时让雪儿想个法子不就得了,今儿个先躲过去!
    切磋武艺是躲过去了,可惜切磋酒量明瑞就躲不掉了!弘昼身为长辈,自不必亲自上阵,直接差永璧五兄弟轮番上阵。永璧几人是谁?京城里玩乐老祖宗弘昼的儿子,吃喝玩乐哪样差了?酒量自不必说。明瑞也算得上酒中高手,但也经不住永璧几人的轮番上阵啊!
    是以,一顿午膳下来,明瑞被灌得酩酊大醉。落雪扶着走得七倒八歪的明瑞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前还瞪了永璧几人一眼!
    见把自己大腿当枕头的明瑞不吵不闹地睡着,落雪也就不管他了。
    心结逝
    到了毅勇公府,落雪与诗情一道将明瑞扶到了床上。接过画意端来的醒酒汤,落雪淡淡吩咐了句:“都下去吧!”
    “嗻!”
    诗情等人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门。
    落雪舀起一勺醒酒汤,轻轻吹凉,喂到明瑞嘴边。忽然,明瑞睁开眼,夺过落雪手中的碗,搂住落雪,略带醉意的说到:“雪儿,你喂我喝!”
    被明瑞这么一搂,落雪几乎贴在明瑞身上,瞧着明瑞像个要糖吃的孩子般,落雪好笑的说:“我不正要喂你么?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知永璧几个不会轻易放过我,午膳前我吃过解酒丸,根本没醉!先不说这个,雪儿,”明瑞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我要你用嘴喂我!”说着就将碗送到落雪唇边,顺便把勺子抢了过来,扔在地上。
    “诶……”来不及抢回来,落雪只能眼睁睁看着勺子就这样摔在地上。
    “不然……”
    落雪无法,只好就着明瑞的手喝了口醒酒汤,低下头喂了下去。
    咽下落雪喂来的汤,明瑞眼里闪过得逞的笑意,把碗搁在床头的小凳上,翻身将落雪压在了身下:“今儿个在你娘家,我可被欺负惨了,雪儿得补偿我!”说完不待落雪说话,明瑞便将落雪“就地正法”。
    隔日,落雪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落雪啊,还是你的法子好!现在,那个香妃已经换上旗装了!”太后一见落雪就乐开了花。
    皇后也笑着附和:“可不是,你给老佛爷建议,让宫里蒙妃穿蒙服,汉妃穿汉服,皇上见了,怒骂各妃嫔不守宫规!各妃子回说是老佛爷下的懿旨,不敢不从,皇上赶来慈宁宫询问老佛爷,老佛爷把你那番说辞说了,皇上听了,立即下旨,各宫妃换上旗装,香妃也不例外!另外还特特给香妃下了道旨,责令香妃依照宫规,日日来给老佛爷请安!你说,老佛爷能不高兴么!”
    原来,那日落雪给太后提议让各族妃子都穿自己族的服饰,太后第二日便下了懿旨。因着是太后懿旨,各宫妃只得遵守,乾隆见宫里服饰不统一的众多美人,顿觉不伦不类,香妃一人穿回服,他因宠爱香妃觉得好看,可禁不起妃嫔都挑战规矩!而后想着朕是个大孝子,怎能容得妃子不给朕的额娘请安?在慈宁宫了解事情的始末后,乾隆为确保宫规,不得不下旨让香妃换上旗装,并另香妃日日给太后请安。乾隆圣旨一下,太后立即下懿旨,让各宫妃恢复旗装打扮!
    “皇玛嚒,这也是皇伯父对您的孝顺啊!”落雪想到乾隆看见宫里各族服饰的妃嫔时的模样,心里暗暗发笑。
    太后和蔼的点点头:“这事算解决了,可那两个格格的事还让哀家头痛!尤其是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