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箫剑明显不相信明瑞的话。
“不给,最坏不过死她一个,给了,死的绝对是几百口人!你说是她一个人重要还是几百人重要?何况,即使现在她死了,我仍然是额驸,借着她的身份,我早已官居高位,她死后,凭着我的身份,自是可以另娶一个格格!所以,你请便!”雪儿,定要相信我,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是骗他的!
“果然满人都没一个好人!冀州那晚痴情的男子哪儿去了?”
“那不是做戏给皇上和王爷看的么?而今,我已成了额驸,自没必要做戏,你杀了她,我正好另娶!”看着泪流满面的落雪,忍着心里泛起的痛,明瑞继续狠心说道。
箫剑冷笑,稍稍用力,落雪的脖子上渗出了一丝鲜红。明瑞藏在袖里的手紧紧握成拳,不断告诫自己,不行,现在不能出手。
忽然,看见箫剑身后的人,二人飞快的以视线交换信息。永琅快速的出拳攻向箫剑后背。在永琅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攻击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箫剑不得不放开落雪。箫剑放开落雪的一刹那,明瑞运起轻功,把被箫剑推得踉跄的落雪搂了过来。
“雪儿,对不起!刚刚……”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温度,明瑞用落雪的丝帕简单的包扎了那道浅浅的剑痕,才放下心解释。
玉手轻捂住明瑞的嘴:“我知道,那都是假的!”
“那你为何哭得那么伤心?”略带剥茧的手轻柔的拭去两行清泪。
“说那样的话,你的心一定很痛!”
此刻,明瑞方知落雪为何流泪,但看了看一旁焦急的晴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先去帮永琅!”
“嗯!”
明瑞示意晴儿扶着落雪,晴儿走了过来,扶着落雪。明瑞这才提气冲到殿外。
永琅在与箫剑交手后,就不动声色地引着箫剑从殿内打到了殿外。本与永琅不相上下的箫剑,在明瑞加入后,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被明瑞和永琅擒拿住。
半柱香时间也足够落雪知晓永琅和晴儿怎么在这儿了。之前,永琅和晴儿眼见到了用斋时辰,落雪和明瑞却还未去寻他俩,明瑞和落雪虽说给他和晴儿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是定然不会失约。于是,满腹疑惑的永琅带着晴儿走出祈福的殿,发现旁边的殿外有几个人低声议论着什么,一打听,方知殿里有人动武,想到明瑞和落雪迟迟未到,永琅叮嘱了晴儿几句,小心的靠近落雪三人所在的殿门。这才有了永琅打箫剑一个措手不及的一幕。
明瑞护着落雪和晴儿回了毅勇公府,永琅则押着箫剑去了刑部大牢,吩咐管事的好好看管后,永琅进宫禀报了乾隆。乾隆得知箫剑武功未废,还潜进了京城,心知定是永琪小燕子等做的手脚,对几人更是不满,立时大怒,命永琅即刻去刑部大牢传旨,秘密处置箫剑。
箫剑的事,永琅知道的不多,但是单单今日挟持落雪一罪就够杀头的了。于是,永琅带着乾隆的密旨到刑部大牢,一杯毒酒灌进了箫剑的口中。不稍片刻,箫剑口吐黑血而亡。命人小心处理了箫剑的尸体,永琅赶去了毅勇公府。至于箫剑的死讯,消息闭塞、人缘不佳的永琪小燕子紫薇福尔康等人终身不得而知,他们均以为箫剑因无法潜进皇宫,又不愿见仇人之子永琪,悄然无息的离开了京城。
当永琅赶到毅勇公府时,在明瑞进城时就得到消息的弘昼等人早已把处理好伤口的落雪围住,问东问西,连明瑞都被弘昼父子几个挤到了一旁。明瑞习以为常的对着永琅无奈苦笑,一个眼神示意永琅出去谈话。
永琅告诉明瑞箫剑已被处死的消息,而明瑞则把自己所知的有关箫剑的一切告知了永琅。
“原来是这样,呵,那他死得不冤!我就奇怪了,若只有今日一事,皇上怎么会下密旨,叫我秘密处置了他!不过,那几个人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儿,那位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未来的!”永琅先是用手比了个五字暗指五阿哥,有用食指朝天指了指,暗指皇上。
“此事,皇上原本下了噤口令的,因着是我,落雪才告知,今日若不是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敢告诉你!”
“放心,我口风紧!”
二人相视一笑。这时,弘昼等人也从落雪房里走了出来。
弘昼说:“小子,好生照顾落雪,如果再出这样的事,看爷不剥了你的皮!”
永璧等人也各自“警告”着明瑞。
明瑞都一一笑着应了。
雪明身份
晴儿在落雪府里住的日子,永琅天天一下朝就去毅勇公府报到。原因为何,自是不言而喻。到得大年三十宫中大宴那日,晴儿还真是应了落雪那句乐不思蜀了,被落雪很是取笑了一番。
可惜好景不长,乾隆二十三年二月,因与缅甸战事吃紧,在清军连连战败的情况下,乾隆任命明瑞为云贵总督,令其务必完成对缅战争的任务。
落雪依依不舍的送走明瑞后,整日心神不定,总觉得哪儿不妥。不断回想着前世的清缅战争,永琪跟随着傅恒最终是凯旋,但是之前呢?之前清军不是败了好几场?对了,傅恒之前去的就是明瑞,据说明瑞最后身受重伤,用尽力气疾驰了二十多里,“手截辫发授其仆归报,而缢于树下,其仆以木叶掩尸去”。
天,怎么办?不可以让明瑞有事,但是总不能跑到皇上面前说我知道这次清军必败吧?想来想去,落雪有了主意。“察林!”
“奴才在!”守在落雪门外的贴身侍卫察林走了进来。
“你赶紧收拾下,追上老爷的大军,伺候在老爷身边!记住,战事结束后,无论胜败,你都要将老爷安全地带回来!当然,你也要活着回来!”
“格格?”落雪异常严肃的神情让察林觉得事必有因。
“察林,老爷的性命,我就交给你了,我拜托你!”
察林没有再问,肃容保证着:“嗻!格格,您放心,即使奴才丢了性命,奴才也会护着老爷的安全!”
察林退下后,落雪叫人备轿,准备去和亲王府。踏出房门前,落雪顿住脚步,回头神情复杂的望着角落那口雕花沉香木小箱子,似下定决心般走了过去……
落雪一进和亲王府,就正色到书房找到弘昼,掩上房门。永璧等都很奇怪,落雪今儿怎么如临大敌似的,但也不敢跑去弘昼书房外偷听,只得在外面的院子等着弘昼和落雪出来。
半个时辰后,弘昼书房的门打开了,弘昼和落雪走了出来,永璧等急匆匆的走过去。
弘昼一脸正经地问着,似乎要确定什么:“落儿,你想好了?”
“嗯!”落雪重重的点了下头。
“永璧永瑸永瑍,爷和落儿有要紧事进宫,没事便罢,若有事,你们几个记住小燕子闯围场那日爷在书房说的话,顺便去告诉你额娘一声儿!”
养心殿
乾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什么?落儿,弘昼,你们叫朕再派傅恒领着两万大军去支援明瑞?”
落雪看向弘昼,见弘昼点了点头,落雪才回过头正视乾隆:“是!”
“落儿,你不知道自己身份吗?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格格可以议论的?”乾隆提高了音量,但语气中并未有怒意。
落雪猛地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皇上,落儿不是要对军国大事指手画脚!只是恳求皇上救救落儿的额驸。”
望着神色凝重的落雪,乾隆不知说什么好:“明瑞骁勇善战,虽说前面几名大将战败,但不代表明瑞也会战败!何来救之说?”
“皇上,啮齿痛心的故事想必您是知道的!故事说的虽是母子,但是不也说明感情深厚或者血缘亲近人之间有着莫名的感应吗?”
落雪徐徐说着:“也许是梦,可是那梦里的情景落儿记得甚为清晰。明瑞亲率一万七千兵为南路军,出宛顶由木邦经锡箔直捣阿瓦;参赞大臣额尔景额率八千兵为北路兵,出铁壁关经新街进取猛密,再南下与明瑞回合阿瓦。自宛顶至木邦城六百多里,因为屡经兵火,人烟断绝。缅兵也一路坚壁清野,不与清兵交战。明瑞留参赞大臣珠鲁讷率兵五千留守木邦城,自率一万二千精兵继续前进。北路兵抵达老官屯,与早已在此夹江树栅防守的数千缅军对峙。清兵连日攻击,伤亡甚重。后额尔景额得病身亡,您令额尔登额接任北路统帅。”
落雪一边说一边努力回忆着前世所知关于明瑞对战缅甸的一切,“……后来,明瑞军沿探明的小路突围,明瑞率领队大臣、侍卫及数百满洲兵殿后,领队大臣扎拉丰阿中枪阵亡,观音保以身上携带的最后一支箭刺喉自杀。明瑞身受重伤,用尽力气疾驰了二十多里,‘手截辫发授其仆归报,而缢于树下,其仆以木叶掩尸去’。”
“这?”落雪说的有如亲眼见到一般,乾隆不确定了,别说落雪,就连他自己和弘昼都从未去过缅甸,他自己也是从战报中得知缅甸的一些地名,而落雪居然脱口而出,至于出战人员,落雪即使知晓几个,也不可能知道如何作战!于是,乾隆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要凭你一梦派兵,也太过荒谬!”
见乾隆有所松动,落雪打铁趁热的说道:“皇上,您可以说这是你一早就谋划好的,有意瞒住所有人!如果属实,先行进入战场的大军得到援救,必然对皇上的料事如神称赞不已!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假的,皇上也可以宣称是为了迷惑缅军的!”你要的不就是他人的奉承么?
“可是……”
见乾隆仍是犹豫不决,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弘昼说道:“四哥,皇兄,皇上,你可以不在乎臣弟的女婿、你的侄女婿、先皇嫂的侄子,可是你总不会不在乎你自己的女儿吧?”
“阿玛?”落雪本以为不用说出自己身份就可以说服乾隆出兵,没想到弘昼这么快就说了出来。
“什么?”这下乾隆糊涂了。
“皇上,落雪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小燕子不是格格,紫薇也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是落雪,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呃,这话……
“弘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乾隆从未如此震惊过。
“臣弟有罪,落雪是你和夏雨荷的女儿!”弘昼低头呈上折扇和烟雨图,“这才是真迹,紫薇手里的,是伪造的!”接着,弘昼就将当年落雪进和亲王府的事以及小燕子进宫后他查出的假折扇和假烟雨图、夏老爷子买了个女童取名紫薇的事都告诉了乾隆,“臣弟的女婿你可以不在乎,皇上你自个儿的女婿你总要在乎吧?”
乾隆盯着折扇和烟雨图发呆,半晌才猛一拍桌子,吼到:“和亲王,你胆敢欺君!”
这时,殿外一个太监唱到:“老佛爷驾到!”弘昼一进宫门就叫心腹巴根去慈宁宫报信,刚才算时间,算的就是老佛爷到养心殿的时间。
乾隆将太后请了进来,指着弘昼,气息不匀的说:“皇额娘,这个弘昼,和亲王,平时荒唐也就罢了,而今罪犯欺君,朕今日非办了他不可!”
太后一看殿内的情形,明白了几分:“皇帝,若你要办弘昼,先办了哀家!当年弘昼收落雪为女儿,是哀家允了的!”
“皇额娘?”这下弘昼办不了了,乾隆解不了气,郁闷了。
落雪听得太后此言,望向弘昼,难怪弘昼胆敢不经乾隆就认了自己当女儿,原来有太后在!
“皇帝,你仔细想想,别说现在你不怎么宠小燕子和紫薇,就说当初你宠着小燕子和紫薇的时候,宫里宫外,京城里外,有几个瞧得上她俩的身份!”太后语重心长的对着乾隆说:“这皇帝的私生女好听,还是堂堂和亲王的嫡女好听?”
“自是嫡女好听!可是……”怎么也得告诉朕是朕的女儿啊。“那,当初小燕子和紫薇进宫的时候,你们怎么都瞒住朕?”
落雪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敢显现半分,毕竟现在要求乾隆派兵救明瑞。太后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一句话也不说。有了太后在,弘昼胆子大了起来,将落雪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四哥,你连自己的信物是真是假都分不出,能怪谁?何况,就算信物是真,事关皇室血统,你都不差人查查,第一次也就罢了,第二次认紫薇还不汲取教训,认错两次格格,你能怪谁?臣弟就不信,依着现在这皇后娘娘的性子,没提醒过你去查实下!皇额娘回宫时,你都认错两次格格了,难道要皇额娘告诉你,你再认一次落雪?那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么?这次,若不是事关明瑞性命,臣弟和落儿也没打算说出来!”
弘昼这么一说,乾隆恍惚记得皇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