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曾依风,彦水水淡淡的道:“你是指令尊大人要对我不利!”
    肯定的语气和精准的判断让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曾依风猛的一怔,错愕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冰冷中却渗透出精明姑娘。
    她犀利的目光让他有种无法忽视的冷峻,甚至连姐夫都没有看出父亲的伪装,更何况眼前这个和父亲只有数面之交的彦水水。
    将他的错愕收进心中,彦水水多少明白了些,感激的对着曾依风道:
    “有劳曾公子挂心,水水做过的事自会承担。”
    曾依风默默的望着远去的彦水水,这个像冰山一样冷办的女子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玄淮,你不用跟着我,我只想一个人去街市上逛逛。”钟灵抱歉的对孟玄澈摇头。
    “可……”孟玄澈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怕自己言辞上一个不小心又让钟灵想起那段遭遇,可他是真的不放心,有了那一次后,他又怎么能放任她独自去街市?
    “玄澈,我是一个人,而你也有你的事情要做,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叹息一声,钟灵冷漠的转身离去,把寂寞的背影留给孟玄澈。
    寒风吹了起来,刮起钟灵身后的长发,有那么一瞬,孟玄澈感觉到钟灵的背影是那么的淡漠,似乎要消失在冥冥中一样。
    “让我去吧。”彦水水默默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对着自责的孟玄澈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了钟灵的身后。
    “照顾好她。”看着彦水水瘦削却坚强的背影,孟玄澈无奈的低喃一声。
    第四十四章  有惊无险
    江阴繁华似景,穿过巍峨的城门便进入了喧闹的街市,各色的叫卖声不绝与耳,人群匆匆的往来其中,让这个江南的州府展现出不逊锦官城的繁荣,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形容果真一点不错。
    钟灵沉默的穿梭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闲晃着,娇小的身子不时的被陌生人冲撞,孤单的身影如司在暖春中凋零的花朵,艳丽中散发着枯萎的气息。
    无声的凝望着钟灵寂寥的背影,彦水水无奈的握紧拳头,冷寒的脸上落满了愧疚,这一刻,她多想把她从痛苦的遭遇中拉回来,可钟灵不是自己,她还是个天真的学生,花样年华中却承受了不该承受,也无法承受的痛苦。
    彦水水甚至希望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样就不用看着钟灵如此的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站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
    茶楼的角落里,三五个面色阴郁的男子正围坐在桌旁,阴暗的目光不时的看向门外翻腾的人潮,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钟灵从未感觉到如此的孤单,苍白的面容上堆满了忧仿,穿越而来时,她是笑着面对着眼前荒谬的一切,后来遇见了孟玄澈,她才明白冥冥之自由注定,自己穿越千年,就是为了和他相遇,可此时,她都糊涂了,是老天作弄自己?或者是她和玄澈有缘无份,所以才要那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眼光瞄到钟灵瘦削的身影后,为首的男子面色一沉,匆忙的又望了一眼,随即和其他人做了个手势,诡异的跟上了钟灵的步伐。
    忽然望见三五个男子不怀好意的跟上了钟灵的脚步,彦水水倏的戒碑起来,他们要对钟灵做什么?
    秀气的弯月眉因沉思而蹙成一团,彦水水放慢了步子,谨慎的跟随在他们身后,看他们的气势容貌,不象是打家劫舍的宵小之辈,而钟灵是穿越而来,断不可能有仇敌的,而且江阴也就断断的三天,钟灵甚至连大门都没迈出去一步,又怎么可能被人给盯梢了?
    暗暗现察的他们的步履,沉重中却显露出轻巧的气势,看来有些功夫底子,难道?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彦水水面色立刻阴沉下来,难道是曾家的报复,可他们应该找的是自己啊,没理由盯上钟灵?
    曾依风的话回响在耳畔,他刻意的提醒自己出行要多加小心?看来会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曾伯凯!想到此,彦水水愤恨的目光中射出阴冷的光芒。
    好歹毒的计策,若是对自己动手,他们就算再怎么推脱,也难逃干系,甚至会因此和彦少卿交恶,所以曾伯凯聪明的选择了钟灵为打击的对象,这样一方面可以消除自己的嫌疑,另一方面又可以让她愧疚致死,果真是高明的手段!难怪曾依风会慎重其事的警告自己,原来他早就看透了他爹的险恶用心。
    走着走着,钟灵被人群逼进了一旁的巷子里,发觉没有路了,钟灵一转身才发觉身后不知道何时跟上了三五个粗犷的大汉。
    “借过。”低低的说了声,钟灵往巷子口走去,却发现大汉们居然一动不动的挡在了自己身前。
    “你们要做什么?又来弓虽.暴我?”停下步子,钟灵懊恼的翻着白眼妈的!当她好欺负啊!
    大汉听到钟灵一口道出他们的来意,皆震惊的对望一眼,难道计划泄露了,否则她怎么可能洞悉他们的来意。
    冷眼将大汉们的震惊收进眼里,钟灵气愤的蹬大双眼,没好气的怒骂道:“他妈的!果真是这样!”
    有了一次,还准备来第二次吗?抬头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钟灵气急败坏的诅咒:“我管你是玉皇大帝还是耶稣,我前世做什么了吗?靠!这样对待我,当我好欺负啊,有种你就把我送回去,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古代算什么啊?”
    听着钟灵莫名其妙的咒骂,大汉们请示的眼神看向为首的头子,到底是抓还是不抓啊?
    “带回去!”军今如山倒,虽然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确实是过分了点,可上头下了死命今,他也只有执行的份!
    “带回去?”重复着为首头子的话,钟灵不怕死的往前跨了一步,清澈的眼中盛满了怒火,“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卖去青楼?还是压回山寨?我可告诉你们,我不是你们眼中那些娇弱的女人,惹火了姑奶奶我,当心我一剪子让你们老大断子绝孙!”
    “钟灵!”听到钟灵气愤的咆哮声,彦水水面色柔和的从拐落里走了出来,把无比的温暖传送给眼前的钟灵。
    “师傅。”听到熟悉的嗓音,钟灵不相信的回头,凝望着如神邸一般走出来的彦水水,白亮的光线洒落在她雪白的衣裳上,柔和中散发出温暖和安定的气息,这就是她的师傅,无时无刻都关心着自己的师傅。
    “退到一边去,这些人交给我处理。”拍了拍钟灵的手,彦水水迅速的展开攻击,拳脚中力道十足。
    大汉们不曾想到突然走出来的女子竟然不动声色的就向他们发起了攻击,而且攻势极其的凌厉诡异,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攻击,慌乱中,大汉们仓促的应付着彦水水的攻击。
    “师傅,好厉害哦,打的他们落花流水,每次都欺负我,当我钟灵这么好欺负吗?”看着占着优势的彦水水,钟灵兴奋的在一旁嚷着。
    似乎好久不曾动过手,彦水水攻击的强而有力,一拳一脚都狠狠的打在了大汉们的身上,一盏茶的时间,五个大汉都已经挂了彩,青紫着肿胀的脸不敢相信的望着犹和战神一般的彦水水,幸好她手中设有武器,否则他们怕早已经横尸当场。
    为首的头子一把抹去嘴角的血丝,望了一眼攻击神速的彦水水,阴狠的目光随后落在一旁助威的钟灵身上。
    “滚!”忽然收下了攻势,彦水水阴冷的目光看向不怀好意的大汉,“带话给他,告诉他怨有头、债有主,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不曾想自己刚闪现出来的念头就被她洞悉,为首的头子身形猛的一愣,抬眼望着犹如地狱使者般冷寒的彦水水,冷漠中散发出噬血的阴沉,若他们真的动了那个女人,必定会死无全尸。
    朝着手下该了个眼色,大汉们整齐划一的退了回来,随即匆忙的消失在人群中。
    “师傅,干嘛放他们走了呀,你明明可以教训他们一顿的,当我们女人好欺负啊。”钟灵三两步跑上去,对着大汉的背影调皮的做着鬼脸。
    “钟灵我教你武功好吗?”彦水水突然开口道,她可以杀了他们,可钟灵在这里,如果把他们逼急了,仿害到钟灵就得不尝失了,更何况杀了他们,还有后面的阻击,不如放他们回去,至少可以赢得一些时间,而她就可以会会曾伯凯。
    “嘎?”钟灵错愕的看着彦水水,师傅刚刚说要教她武功?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钟灵高兴跳起来,一把搂住彦水水的胳膊,“师傅,我爱 死你了。”
    失笑的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彦水水认真道:“不过学起来会很辛苦的。”
    “师傅,我不怕,呵呵,我是谁啊,美丽与智慧相结今的钟灵。”
    看着钟灵高兴的模样,彦水水知道她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一幕,这样也好,等回到了曾家,她就回和曾伯凯把一切摊开来说,而且有孟玄澈作为保障,想必曾伯凯也不敢在乱来了。
    听到小厮说彦水水一个人出门了,曾依风便开始心绪不安,为什么她不听从自己的劝告,独自出去,而且以她的聪慧,已经洞悉了自己话里的深意,可她居然还是独自上街,这不是给爹以可乘之机。
    曾依风不安的合上书案上的帐本,浓黑的剑眉紧紧的抖结在一起,他到底要怎么做?难道要告诉姐夫爹的报复,可这样不是把爹给推进了万劫不复之他?可若是不说,彦水水若真的因此出了意外,他与心何忍?
    不由的回想起月夜下那抹孤寂的身影,曾依风定下心神,如今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粗夫。”曾依风快速的向彦少卿走了过去。
    “依风,最近生意如何,不用顾着铺子,你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彦少卿和煦的看着曾依风,“刚刚岳父大人还和我说起你婚事,王家的四小姐贤良淑女,而且王小姐的姨娘就是当今的德贵记,与你可谓是门当户对,怎么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呢?”
    “姐夫别说我的事了,你和月公子的事情都办妥了吗?几时回去?”曾依风避开彦少卿的探询目光,急促的询问道。
    “恩,也就在这一两天吧。”彦少卿望了望曾依风,他语气急切,目光游离不定,平和的面容下似乎还隐藏着自己所看不见的东西,“依风,你有事情瞒着我?
    曾依风淡笑的摇头,姐夫的双眼果真如狐狸一般的锐利,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他就可以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依风,虽然依柔已经死了七年,可我一直把你们都当做我的亲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彦少卿动容的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