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恨,怒火勃然而起,阴冷的面容上是一片的肃穆,握紧的拳头里压抑着克制下的情绪。
“你若敢走开一步,我定不再留情。”阴狠的语气里是不容忽视的压迫,他堂堂日照的太子,却竟然比不过一个死人,真是可笑至极!
彦水水离开的脚步却连停顿都不曾有,依旧保持着刚刚步调往身前的屋子走去。
咻!一道冰凉的气流划过空气,自她身后飞射而来。
行走的身子终于停顿了下来,在飞刀接近脸颊的一瞬间,彦水水抬起手精准的握住脸旁的刀子。
垂眸一看,冷清的面容上露出疑惑,却瞬间又转为平静,原来他竟然是那夜在添香楼里的那个刀疤男人。
“以你本能的反应,应该将飞刀反射回来的,如同你在添香楼的那一次。”似乎看见了一丝的希望,南源赫快步的走上前去,挡在彦水水身前,凝视的目光里带着探究的深意。
漠然的抬起眼,怔怔的回望着南源赫的目光,彦水水忽然淡泊一笑,似乎抿下了一切的恩怨情仇。
“或许你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在楼西的战场上,我没有躲开你的那一刻。”放下了,所以释怀了,也就不再感觉那是一个不能向人言语的痛苦,彦水水平静的神色中一片沉静,冥冥之中,彦少卿似乎在温暖的注视着他,把力量和安全从微凉的空气里传到她的四肢百骸里。
“在这之前,你认识我?”终于问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疑惑,在将她带回日照的同时,他已经派人去查清楚了关于彦水水的一切,可除了知道她在七年前,设计逼死了彦少卿的妻子曾依柔以外,这七年里,她的一切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人知道她如何有一身的功夫,而后,她和月敖回到了锦官,也不曾再和自己有过接触,可她那震惊到心痛的目光不会错的,她终究是认识自己的。
“你错了,我从不认识你,只是曾经认识过一张和你一样的脸庞。”彦水水静静的说起,眼前再次的回忆起那段似乎是前世的往事,可心中却已经没有痛楚的感觉了,他终究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此之后,永远都不再有交往。
“一模一样的脸庞?”所有的思绪和期待似乎在她话一出口的瞬间就冻结住了,南源赫震惊地看着彦水水,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道:“你是因为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所以她震惊,甚至忘记了隔开自己的剑,怪不得,在添香楼里,他易了容,所以她毫不客气的将飞刀回掷而来。神色是那么的冷漠,冰冷的气息如同嗜血的杀手一般,阴骇的目光里不带有一点的感情。
“是,因为他,所以我才害死了大哥。”坦然的道出一切,彦水水清幽的目光看向天际还未隐匿下的月牙,“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知道了他的决心,而她,碧落黄泉,也会永远的追随他而去。
“所以若不是这张脸孔,你的剑会毫不犹豫的刺下来。”南怨赫在一瞬间有种嗜血的狂燥,原来这就是一切,这就是他冥思不解的真相。
大笑声空洞的回荡在寂寥的皇宫里,南源赫笑的疯癫而狂傲,他原来在她眼里是这么的卑微,只因为一张相同的面孔,而侥幸的逃过一死。
可笑啊,他一直坚持的守护在她身边,甚至到不眠不休,只希望她可以平安的活过来,只希望将他放在他身边,可一切竟然是这么的荒唐。
“你就那么爱彦少卿,纵然他已经死了.”冷酷的再次提起她心中不曾愈合的伤口,他知道她的爱有多深,那决绝的一刻,她毫不犹豫的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而那昏迷不醒的五天无夜,他守护在她床边寸步不曾离开,可她在梦魇中却清晰的叫着彦少卿的名字,断断续续的,五天五夜,只要那干涸到发白的嘴角张启,吐露而出的必定是彦少卿的名字。
“是,我爱他,生死相随。”彦水水静静的吐露出自己的诺言,朝阳不知道何时已经出来了,柔和的光亮洒落在她清瘦的容颜上,淡定中却是神圣的。这一刻,无论他在何方,上琼碧落,天涯海角,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听到自己的誓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南源赫痛苦的压抑下心中的悲哀,冷言地道:“你或许可以说说那张同样的面孔?”
是什么样的人拥有着和自己同样的面孔,又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让她会那样的震惊。
彦水水收回悠远的目光,看向疑惑的南源赫,“他一个前世的人,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询问的目光里有着淡淡的疑惑,让南源赫突然感觉到,除去了冷漠的外衣,她一定是一个甜美的姑娘。
“不相信.”
“可我相信。”彦水水冷漠的面容上染上梦幻的色彩,金色的阳光下,亮丽而清新,她穿越而来,曾经是以为保护公子,所以她死而复活,可如今,她清楚的明白,她穿越而来,或许是为了他,虽然他已经离开了,可她相信他的承诺,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这一世,她就是为了他的承诺而来,而南源赫,看着他肃穆的面孔,彦水水忽然感觉,或许是因为自己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所以现代,冷风耀才会开了那一枪,原来一切皆是宿命。
“他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那一次,我受了伤,临昏厥的那一瞬,我只看见了一双盛满了担忧的眼眸,很温暖。”
彦水水陷入了回忆中,而一旁南源赫也静静的聆听着她的过往,她可以向自己敞开心扉,不是是说她已经开始接受了自己。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他趴在我床边睡熟了,他的手紧紧的握紧我的手,似乎不论是什么样的风浪都不会分开一样,那样的温暖和安心。”
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彦水水语气有些凝重,接着继续道:“可我从没有想到一切皆是一个骗局,他终究利用了我,毁了我活在世上唯一的依靠。”
“原来如此。”虽然她只是大致地说了,可南源赫已经明白她看他时的震惊,不是曾经伤的那样重,她又怎么会用那样哀痛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我不是他,我绝对不会负你的。”南源赫郑重的看向彦水水,抛切了身为太子的高傲和尊贵,只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向她诉说着自己的誓言。
“你会为了我放下日照王朝吗?你会为了我抛下三宫六院,今生只娶我一人为妻。”彦水水冷然的说着,“你不能,因为你有太多负担,纵然你能也无用的,我的心早已经随着他走了,今日的我已无心。”
“我可以让你成为日照的皇后,无比的尊贵,我同样可以答应你,无论后宫有多少的女人,我的爱只给你一人.”犹豫片刻,南院赫肯定的回答,深邃的目光里多了份期盼。
“不,你错了,我不需要这些。”彦水水淡漠的摇头,懂她的人也只有他了,粗茶淡饭又如何,求的是一个安宁和恬适。
叹息一声,彦水水再次提起步子往屋子里走去,一切都要来了,他一定会等着她的。
看着彦水水的背影,南源赫忽然有些的挫败,转眼却又将一切都隐匿在心中,她已在他的王宫里,他绝对不会再放她走的,纵然是月敖和东方幽同时来要人,他也绝对不放手。
第八十八章
等到月荆宵过来时,却见月也一脸哀莫的抱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塔莎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空动的眼瞳里是赤红的血丝。
月荆霄冷冷的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慧贵妃,“爱妃,究竟是什么回事?”
目光流转在月也和月荆霄面前,跟了他这么多年,却一直捉摸不透月荆霄真正的想法,如同此时一样,明明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而犀利,可慧贵妃却无法判断出他对此事的态度。
“皇上,还是先封锁消息吧。”选择了一个折中的主意,慧贵妃静静地说道,隐匿在目光里的深沉却依旧没有逃脱月荆霄的双眼。
面色依旧如往日一般的森严,月荆霄沉声道:“鄂达,去把所有知情的奴才都送到清冷阁暂时关起来,等事情平息以后再打算.”
“是。”鄂达应声走了过来,暗处忽然闪现出几个大内高手,对着月荆霄有颔首,领头的人走上前去,点出了月也的睡穴,随后和着其他的人迅速的将现场清理好。
和月荆霄行走在御花园里,慧贵妃心中的不安逐渐的加深,余光瞥向月荆霄冷俊的侧面,不对,他此时的安静太不正常了。
“爱妃,先回去休息吧.”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探询的目光,月荆霄叹息一声,径自往御书房走了过去。
“臣妾恭送皇上。”慌乱的一服身,慧贵妃再才将目光直直的望向眼前挺立的背影上,他知道了吗?
心中却是慌乱不已,白皙的脸上神色不定,此刻已经是非常时期,一招行错,满盘皆输,战事虽然还没有响起,可她知道一切已经近了,甚至都连感觉到那燎原的号角声,那响彻云霄的战鼓隆隆。
神色忽然一定,眸中露出决绝的神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无路可退了,也只能如此做。
暗夜中,月也忽然自昏睡中醒来,空洞的张开眼看向熟悉的四周,却是自己的行宫,塔莎?脑海里瞬间闪现出那抹悲伤的身影,月也倏的自床上坐了去来,他要去找她!
“醒了。”冰冷的声音没有感情的自暗处传了过来。
月也一惊,随即抬眼,却见父皇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阴影下,看不清楚他的脸,“父皇。”
“坐下吧。”月荆霄转过脸,看向下床缓缓而来的月也,凝重的神色里闪过不忍,却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塔莎,她……”话一出口,却是满满的悲痛压抑在心中,月也哽咽的昂起头,话已不成调。
“也儿,到了今时今日,还没有看透吗?”月荆霄平静的开口,语气里得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惋惜。
“父皇,你想说什么?”
“也儿可明白塔莎的死因?”犀利的目光直射而来,锐利中不容躲避的气势。
“塔莎已去,如今追究死因还有什么意义?”月也哀痛的趺坐在椅子上,悲痛里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悔恨,当初若是他可以抛下一切的带她离开,就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也儿,可相信那是敖儿所为?”
“二皇弟?”月也摇了摇头,二皇弟的性子他知晓,他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有人想要塔莎的死来嫁祸给二皇弟?”
点了点头,月荆霄却也不曾点破塔莎死亡的真正原因,重重的拍向月也的肩膀,冷声道:“也儿,处心积虑的想让月荛灭亡的人不在少数,塔莎之死怕只是一个引子,敖儿刚从边关回来,即将挂帅亲征日照,如今塔莎惨死在宫闱里,民间不知道该传出如何的谣言来诋毁敖儿,当初彦相领兵攻打楼西,朝中的大臣皆将矛头直指向敖儿,虽然不敢明议,可暗地却将敖儿看成背信弃义之人.”
“二皇弟是为了父皇,为了儿臣,为了整个月荛王朝而背下的罪名,如今此一出,朝中声讨声必定又将响起。”月也不由的回想起遇见塔莎的一幕幕,他们做错了吗?
或许错的是老天爷,错的是他们的身份和血统,冷笑的摇头,月也忽然感觉到好累好累,用牺牲自己的弟弟,牺牲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而得来的江山还有什么意义?
“怕远远不止这样.”月荆霄忧虑的叹息声打断了月也的沉思,“他们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会激起楼西那些归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