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残忍,残忍到漠视我所有的感情,残忍到一次次用冰冷的言语浇灭我心中残存的爱意。
    后来我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在那个危机的时刻,无论是她还是少卿都必须要牺牲一个,而我也知道少卿本是要保护她的,是她固执的将少卿推进了木柜里,把所有的危险独自承当下。
    我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那一刀一刀扎在身上,她竟然沉默的忍受下来了,是什么样的爱,让她如此的决绝,承受了肉体所能负担的极限。
    她对少卿的爱浓烈到了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刻骨铭心的炽烈感情,让我茫然不知所措,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爱上她的,是她那冷漠的容颜吸引了我的目光,还是她偶然划过脸颊的笑容让我眷恋,还是她多少卿如此浓烈的感情,让我在嫉妒的同时,却又那么的羡慕不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经过了悠然院的遇险,我明显的感知到少卿感情的细微变化,以前他有恨来掩饰着,或者是压抑着对她的爱,
    可如今,他的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担忧和愧疚,这时我终于明白恨的背后却是情,恨有多深,爱有多深。
    终于我们一行到达了曾家,曾依柔的娘家,可我知道她已无须我关心,有少卿,怕是任何人也无法再伤害到她了,纵然是曾家。
    庭院里,她静静的立在寒风里,思绪飘远,我却只能站在不远处,惆怅的凝望着她淡漠的容颜,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的距离。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慢慢的走过来,唤了我一声,公子,那是随少卿他们的称呼,
    或许从一开始她也只是把我当成了月荛王朝的二皇子,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的情愫,我与他,若是没有了少卿牵挂在中间,怕也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吧。
    公子,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行程吗?她淡淡的开口,清幽的语气有些担忧,我忽然发现除了讨论行程外,她和我似乎再没有话说。
    惆怅落满了心间,我沉重的避开目光,每一次见她便多了份苦涩,如若只是初见该有多好,我绝对不会将她带回彦家,我宁愿日日夜夜守侯在那个偏僻的老宅里,也不愿意看着她的身影与我渐渐远离。
    或许是察觉到我神色的凝重,她再次的开口,说出的却是我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她要成为我的暗卫,要用生命护卫我的安全。
    看着她肃穆的神情,那郑重的承诺,我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少卿同样对我说过的话,公子,朝中有少卿在,一切无忧。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默契,因为少卿,所以她同样选择了保护我,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守在我身边。
    可以她的聪慧难道看不出我的心迹,我需要的是她的笑容,需要的是她眼中的存在,而不是和暗影一般的忠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自律的自己,在这时竟然失态了,我激动的按住她的肩膀,告诉她,我爱她。
    目光如水,含着万分的柔情,我期待着她的回应,可她却是毫不留情的拨开我的手,冷漠的告诉我,我和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永远?终于明白了她的残忍,居然连仅存的希望都不留给我,永远,那是多久,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答案,可我却依旧存在着侥幸,依旧抱着最后那一点微渺的希望,
    而如今,一切都该清醒了,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那样的痛,似乎身子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残缺不全的是心中那破碎不堪的心。
    我疯癫的大笑着,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可此刻我多么想痛哭一场,是因为少卿吗?我却是开口了。
    她一怔,神色有些复杂,看的出她的震惊,可片刻之后,她还是开口了,公子,水水这一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绝情绝爱,为了少卿,她回答的如此的坚决,神色悲绝,面容里是掩饰不了的伤痛,是的,她同样知道她和少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她却还是选择了刻骨铭心的去爱,不惜害死曾依柔,不惜用七年的时间却等待,不惜赌上下半生的时光。
    为什么要那么傻?我痛苦万分的抱紧她瘦削的身子,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为什么还要爱的那么深沉,爱的义无反顾。
    可她还是冷漠的推开我的身子,毫不眷恋的退出我的怀抱冰冷的双眼中除了冷酷外不再有其他的感情.
    我僵硬着身子慢慢的退后其实我早就输了七年了,这是我跨不去的鸿沟,而如今我除了默默的退到角落里舔抵伤口外,还能做什么?
    心不断的抽痛着,凝望着她不再波动的神色,我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所有对她的爱此刻也慢慢的隐匿在内心最深处.
    我依旧是我,月荛王朝的二皇子,只是心中驻进了她的身影后,我再也无法像当初那么的洒落自由,
    番外卷 月敖(四)
    曾家的人果真对她仇恨万分,而少卿也依旧履行了他对她的诺言,有他在,她不会在受伤害,少卿的有意维护,曾伯凯也不曾再追究,而且也爽快的答应了联盟之事,
    可惜对于曾伯凯,我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是我所没有思虑到的,可如今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临行之夜,曾伯凯深夜来访,提出一个还算是合理的请求,让我同意带曾依情一路同行,将她安全的护送到姜家,也就是她的大姐曾依雨的婆家。
    没有立场拒绝,所以我应承了下来,而一行,因为有了曾依情的加入,她和钟丫头闹腾的厉害,可水水却依旧冷漠如常的模样,如同她们所争执的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一般。
    为了让玄澈和钟丫头有和好的机会,所以我决定临时改变了行程,绕道前往柳亭,然后经过黑风林赶往晋洲。
    知我心思果真是多年如兄弟的少卿,他一语就道出我此举的用意,无非是想用花想容来刺激一下钟丫头,以她那大咧咧的性子,若是没有提点,她和玄澈怕是还有段时间的磨练.
    所以我想起了花想容,那个玄澈多年前偶然救下的女子,对玄澈却是死心塌地的守候,不惜红颜来去,也只是盼望着玄澈可以归来.
    我料准以钟丫头的直性子,必定会在嫉妒的刺激中,重新明白她对玄澈的感情。
    花想容,虽然多年不见,她却依旧如当年那样的丰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而我派暗影先到了一步和花想容都套好了路子,所以她果真表露出对玄澈的一往情深,而看着钟丫头气愤至及的脸庞,我就知道这个计谋一定可以行的通。
    果真在宴席中,钟丫头气愤的负气而走,而水水也紧紧的跟随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我多么希望钟丫头可以重展笑容,那这样水水的愧疚就会减轻许多。
    遥远的凝望着坐在池塘边的水水和钟丫头,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不过钟丫头竟然哭了,幽怨的目光瞪着向花厅的方向.
    屋子里玄澈和花想容正在把酒言欢,当然我也坏心的在酒里加了点春药,只要玄澈可以抵制住药性,我想钟丫头就会明白在玄澈眼中,她有多么的重要。
    惟恐天下不乱,我走了过去,对着水水打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看着她面容里闪现而过的轻松,我清楚的告诉自己,为了她,即使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钟丫头面色铁青的脸庞,我添油加醋的将玄澈和花想容关系说的很暧昧,果真钟丫头要嫉妒转为愤怒,咬牙切齿的低咒着,大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而随后赶来的少卿也落进下石的挑拨着钟丫头绷紧的神经,无意的描述着花厅里的暧昧场景,片刻之后钟丫头果真沉不气的拔腿冲了过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夜色里终于看见玄澈和钟丫头相携的走了出来,我也随之笑了起来,我能为水水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出乎我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往客房走去,玄澈可是服下了春药,他难道准备硬撑过来,而坚决不碰钟丫头。
    果真,片刻之后,听见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我和少卿,水水立即赶了过去,却见玄澈笑容满面的立在冰冷的水塘里,
    因为春药的药性已经发作了,所以他的神色有些绷紧,可他英俊的脸颊上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清晰,看来他和钟丫头终于和好如初了。
    第二天,我不知道是谁告诉钟丫头那春药是我下的,却见她像一只母老虎般的冲杀过来,为了玄澈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的事,向我报复.
    终于又起程了,这一行却比来时要轻快许多,至少玄澈和钟丫头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行途中,忽然听见了马车里传来的低沉歌喉声,那是水水的嗓音,我第一次听见水水的歌喉,缠绵凄婉的调子,似乎在诉说一件尘封已久的记忆。
    忽然我明白,她的歌声,她的惆怅皆因为傲然立在马上的少卿,风吹了车窗,我眷恋的凝望着她的容颜,那样轻含哀愁的目光,那样迷离而淡漠的神色,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面色冷漠的水水吗?
    惆怅染上了心头,眉眼里堆积下苦涩的无奈,原来她在想起和少卿的往事时,也会露出如此的多情的神色。
    转眼却已经抵达了黑风林,玄澈戒备的观望着四周,提醒我们多加小心,而我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摇头微笑。
    我是临时决定改变行程的,就算被人盯上了,他们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在黑风林伏击,除非我们之中有奸细事先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夜宿在黑风林中,一路的疲惫让所有人都疲倦的合上眼休息,可寂静中却听见水水和少卿警觉的对话,而玄澈也似乎感觉出什么来,神色肃穆的守在我身边。
    迟疑地看了一眼水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的警觉,是天生的敏锐吗?因为四周却是安静如常,我根本不曾发现任何的异常。
    可在水水的提醒下,我最后才发现了隐匿在安静中的诡异,那分明是什么拨动草丛的声响,蛇?在这个寒冬的时节,竟然会出现大量的毒蛇。
    可此刻我却无心去应付眼前的毒蛇,我只知道我的身边有奸细,是谁?目光沉痛的看向夜空,这所有的人都是我一生之中最相信的朋友兄弟。
    可此刻眼前的事实却明确的告诉我,确实有人事先泄露了我的行踪,所以敌人才有时间在暗处伏击,这寒冷的季节,要想准备这么的毒蛇怕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所以说我的行踪不是在柳亭花想容那里被泄露了,应该是我踏出锦官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将我的行程泄露出去了。
    容不得我再去思索,一条条毒蛇已经吞吐着蛇杏,自四面八方游移过来.
    可正当我们准备强行离开黑风林时,却见无数的箭羽如同暴风雨一般自幽暗的四方飞射而来,心头一惊,敌暗我明,看来想走出黑风林却是危险重重。
    而此刻钟丫头和曾依情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地盯着地上越来越近的毒蛇。
    少卿带着曾依情,玄澈和钟丫头一起,暗影断后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而我和水水一起。
    定下方案后,我们立即行动,可顷刻间,敌人的攻击更加的迅猛,一道道长箭划破夜空,快速的向我们飞射而来。
    凶险万分之际。忽然听见曾依情惊恐的喊叫声,我迅速的朝少卿的方向望去,却见他修长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