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
    墨羽越发不敢相信,直觉的反驳:“怎么可能?玉雪歌明明不能碰任何人的。”
    蓝玉笑容中透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又没*房,抱抱还是可以的,何况十七公主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
    墨羽会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玉雪歌先前已经与蓝玉分析了个明白,所以蓝玉应对的处变不惊,墨羽却不知如何接口,书房的门再次被人踢开,众人循声望去,却瞧见凤仙桐带人招呼都不打的直接闯了进来。
    蓝玉知道凤仙桐会在这个时辰过来,换做是平日,凤仙桐直闯墨羽书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即便她是公主,可墨羽府外密布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今日不同,墨府外即便再多三百暗卫,只要有北辰宫在,那些暗卫也无济于事,当然,雪歌北辰宫宫主的身份蓝玉是不知道的,他只当雪歌有北辰宫这个后台撑腰。
    瞧见凤仙桐,蓝玉一改先前应对自如,端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以颤抖的哭腔喊道:“公主救我,墨将军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公主救我啊”
    蓝玉这突然的改变让先前在场的几人瞠目结舌,不过他这一服软,立刻激出了凤仙桐自以为是的高傲表情,装腔作势道:“墨羽你越发放肆了,本宫的人也敢动?”
    墨羽因知道兮若被凤仙桐陷害,本就怀恨在心,如今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表情,更是深恶痛绝,甩开卡着的蓝玉,目光透出厉色,直视凤仙桐,咬牙切齿的冷哼道:“公主的人?他跟墨某坦白陷害了若儿,是谁的人又能怎么样,既然敢做就应敢当。”
    听见墨羽这番说辞,凤仙桐只觉心头一抽,随即竟笑出声来,“墨羽,你不会当真被那个贱人迷住了吧?谁不知道那贱人有个狐媚功夫了得的娘,专门勾引男人,父皇也是因这点才将她送到你身边来的,目的就是要她迷住你,继而操控你……”
    墨羽暴喝住凤仙桐的挑拨离间,“够了,若儿是什么样的,墨某心中有数,不需公主惦着,公主和若儿好歹也是同根所出,何必这样纠缠陷害?”
    看着墨羽震怒,凤仙桐心底竟生出一阵快慰,他不爱她,她也不能叫他舒服了,掐着腰自得意满的笑道:“本宫就是瞧不上那个贱人,本宫就是要陷害她,当真以为本宫就这么好欺负,敢跟本宫抢男人,自不量力,本宫心里苦,那个孽种贱人却被人捧着,好不得意啊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怎么的,那贱人还没死么?”
    凤仙桐先前听见雪歌说喜欢兮若,妒恨之时脱口说出让蓝玉帮她除掉兮若,过程如何,凤仙桐并不清楚,不过瞧着墨羽脸上的阴霾,还有掐着蓝玉的狠觉,她知道兮若此刻定然好不到哪去,也不必蓝玉和她对质,她直接将罪名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了,仪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跋扈惯了,犯了再大的错误,也有张皇后替她兜着,一逞口舌对于凤仙桐来说只觉畅快淋漓,无任何不妥之处。
    墨羽边听边现出意欲杀人的暴戾之色,莫提谨慎的盯着墨羽的表情,防备着墨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剑拔弩张之时,春儿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还没进到书房便跪趴在门外,惶恐哭喊着:“驸马,公主她、公主她……”
    看着春儿的表情,墨羽一阵揪心,竟说不出话来,一边的莫提也感觉事情不妙,代墨羽问道:“公主怎么了?”
    春儿哭声越来越大,断续的回道:“公主不见了。”
    先前一直跪在地上的纪柳柳霍然起身,贵的久了些,没能适应,差点跌掉;小蝉一直颤抖的缩在墙角,听见兮若不见了,脸色愈发难看,往蓝玉身边挪着,不想蓝玉竟闪避开来,小蝉一阵错愕,小声道:“墨公子?”
    蓝玉冷哼一声,“卖主求荣。”
    小蝉吃惊道:“你利用我?”
    不过蓝玉已不再理会她。
    凤仙桐听了春儿的话,扬声大笑着:“那贱人果真挨不住了,死了给活人腾地方了,还算有自知之明,死了好,大家都过几天消停日子,死了最好。”
    墨羽回过神来,无心顾及周遭又哭又笑的嘈杂,连癫狂说疯狂的凤仙桐都没看一眼,直接向外冲去。
    出了书房门,竟瞧见白衣若仙的玉雪歌还一身艳红的牟刺,瞧见雪歌,墨羽难免想到月华殿那一幕,雪歌彷如他心中的一根刺,还有牟刺,忘不掉南下一行他对兮若的关怀备至,一闪而过的嫉妒后,墨羽心中的惶恐更甚,这些人全在此时出现,好像预示了什么一样,墨羽不再迟疑,快步向落芳居跑去。
    才进了落芳居的院子,便撞上了满目担忧的莫夫人,墨羽稳住莫夫人,抬眼对上了莫夫人的脸,莫夫人对他摇了摇头,虽不忍,却还是开了口:“先前我便说过,那个孩子是她的希望——哎”
    起了个头,看着墨羽绝望的神情,只余一声叹息,不再多嘴。
    墨羽难以相信,绕过莫夫人直接冲入兮若的房间,待到看见床上和地上的点点血痕,心口一阵锥痛,伸手捂住胸口,默不作声的沿着血迹向外追去,却在走出落芳居的院子没几步就断了线索。
    落芳居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凤仙桐好像一直笑不够似的,张扬道:“全是血啊,这次是活不了了,雪歌你看,你看啊,挑拨一下就搞死她了,那贱人什么都不是,只有本宫才能让你过得好,只有本宫……”
    墨羽凝着最后落下的一滴血,须臾,抬起头来,对着莫提颤抖的吩咐道:“她现在身子很虚,不可能走多远,搜,不放过府中任何一个角落,吩咐下去,关闭府中所有的门。”
    莫提领命下去后,莫夫人轻缓出声,“落芳居附近都有人守着,十七公主身子虚弱,不可能避开那么多眼线逃出去的。”
    墨羽盯着莫夫人,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变调:“没有看见的,那她哪去了,奶娘你告诉我,那她哪去了?”
    莫夫人也不知该如何回他,不多时便陆续有消息传回,都是没见过兮若的。
    牟刺站在雪歌身边,颇为紧张道:“她不会有事吧?”
    雪歌只是勾唇浅笑,声音寡淡,“一会儿拖住墨羽,实在不行,就打昏他”
    牟刺也体会到了揪心的痛,却无计可施,只能点头应着雪歌的安排。
    蓝玉向雪歌靠近,雪歌在所有人都未察觉时,向蓝玉摊开的手心弹入一个揉成团的纸条,蓝玉这个人还是有些小聪明的,雪歌让他自己选择去路,如果想留下,就让他跟着凤九,如果想离开,他也像安排纪柳柳姐弟那样给他备了一辆装着金银的马车,蓝玉躲在僻静处看完了雪歌的纸条之后,将纸条吞吃入腹,抬头看了看周边的情况,趁着所有人都未察觉的时候,顺着雪歌给他指的其中一条路走去,那是纪柳柳的闺房,从那里可以找见与凤九接触的办法。
    那厢,锦槐胸口有伤,墨羽并未将他关入地牢,府中人来人往,锦槐躺不住,起身扒着窗户看,有两个搜寻的家仆不知锦槐被关在这里,对话也未防备,其中一个问着另外一个,“找到了么?”
    被问的那个连连摇头,“哪里找去啊,听说落芳居全是血,可将军循着那血走出落芳居之后就没了痕迹,那么个弱女子,凭空不见了,啧啧,真邪门呢”
    先前问话的那个有些害怕,抱臂搓着肩膀,“听说这个十七公主很不同,又是山上养大的,和山间猛兽都能睡在一起而不被吃掉,你说,她会不会真像外头说的那样,是个妖精变的啊?”
    第一卷 初见 第一二四章 与君绝别
    第一二四章 与君绝别
    锦槐很是厌烦那些恣意诋毁了兮若的流言蜚语,可此时他却无暇辩驳,只能愣怔的听着他们天马行空的妄想,好在,心存善意的人见过兮若之后,总会不自觉的想要维护了她,一如眼前。
    “我看未必吧,十七公主很喜欢笑,看她的笑脸会让人觉得很安心,没准她只是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呢。”
    说兮若是妖精的那人挑刺道:“那你先前还要说落芳居全是血,却不见人,邪门。”
    好半天,维护了兮若的这个才长叹一声,语调中不无惋惜,“我也不过只是说也许罢了,这世上哪个人见过仙子啊,瞧瞧十七公主那单薄的身子,流了那么多血,怕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这一句凶多吉少,像针一样扎进锦槐的心窝子,所有感官瞬时回笼,虚弱的身子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直接撞破窗户翻了出来,将驻足在此说话的二人惊得目瞪口呆。
    兮若不见了,先前守着锦槐的侍卫全被调走搜府去了,只留下一个家奴,还好巧不巧的去解手了,回来便瞧见锦槐从地上翻身而起,而他身后半吊着的窗扇还不停的摇摆着,家奴一时心焦,扬声喊道:“你这贼人站住莫动,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抓住,这个是将军大人直接下令看管的,跑了,咱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两人闻声而动,撞上却让人跑了,即便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也难逃其咎。
    锦槐看似单薄,可动起手来,干净利落,不消片刻功夫,已将三人全部放倒,随即拔腿向落芳居跑去。
    落芳居周遭异常嘈杂,锦槐马上就要钻入人群一探究竟,不想半道竟被人生生拦住,偏头看去,竟是面容憔悴的纪柳柳,锦槐静默片刻,小声招呼道:“姐姐。”
    纪柳柳目不转睛的看着锦槐,柔声道:“锦槐,跟姐姐走吧,我们自由了,可以去过以前幻想中的平淡日子了,十七公主不是你这种身份可以念着的,等着你养好了身子,随便你喜欢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姐姐一并给你娶回来,你想娶几个就娶几个。”
    锦槐垂了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哀戚,半晌,讷讷道:“可我只喜欢那一个不可能的,姐姐,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她有没有事,我听说她流了好多血。”
    纪柳柳迟疑了许久,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锦槐这个问题。
    锦槐瞧着纪柳柳凝眉沉思,终究隐忍不住,冲开了纪柳柳的抓握,直接没入人群,不等他挤到前头,就听见人群中央传出了墨羽的暴喝,“都是一群废物,本将军养着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一个受伤的女人都找不到,你们还能干什么?”
    这一声过后,周遭顿时静寂,半晌,春儿哽咽含糊的声音传了出来,“驸马,快去蛟鱼湾,奴婢先前太过担心,忘记府中有一条密道可以通向蛟鱼湾,这密道口和落芳居最为接近,如果公主走了这里,不被人发现也是正常的,公主她、她很绝望,一定是去蛟鱼湾了,呜呜,公主……”
    平地惊雷,将在场许多人全部震住,跟在墨羽身边的莫桑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他想起几年前,有一个很臭脾气的老顽固三番五次在众人面前辱骂墨羽,最后墨羽便是将他扔进了蛟鱼潭,扔进去之前,那老顽固还破口大骂道:“姓墨的贼子,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挡的了正义之士揭露你狼子野心的真面目,妄想,因果循环,老夫的鬼魂在潭下等着,老夫不等你来陪着老夫,老夫等着你的心头肉来陪老夫。”
    那样的诅咒,如今想起,真是叫人寒毛直立,墨羽已做出反应,从密道走只能步行,再快也比不过骑马,莫提自是明白他的心思,在墨羽迈步之前高呼一声:“闪开去路。”
    顷刻人群两分,墨羽畅通无阻,不多时便冲出了墨府大门。
    但凡是她瞧上的,或多或少都要惦记着兮若,即便听见了兮若的凄凉,凤仙桐还是觉得不解恨,她要亲眼目睹兮若死了才甘心,墨羽前脚刚走,她后脚便跟上了,不由分说夺了随行来的侍卫的坐骑,扬鞭催马,疾驰追去。
    有些身手的,依样学样,能抢的抢,不能抢的就想办法,先前聚在落芳居外的一大堆人眨眼功夫就全散了。
    锦槐也从凤仙桐的随侍手中夺了一匹马,却在上马之后被纪柳柳拽住了缰绳,锦槐看着纪柳柳,少顷,红了眼眶,只轻声的呢喃了一句:“姐姐,算我求你。”
    纪柳柳不忍见他如此,也知自己终究拦不住他,略作沉吟,纵身上马,坐在锦槐身后,腿上用力,一夹马腹,紧追着前头那一片烟尘去了。
    春儿这丫头也惦着兮若,先前她确是德昭帝派到兮若身边的细作,可与兮若相处久了,不喜欢上兮若很难,且德昭帝原本的目的只是用兮若换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的平安,兮若照着他的话做了,德昭帝也便无暇理会春儿,春儿倒是可以像个真正的丫头那样跟着兮若了,今天猜到了蛟鱼湾之后,春儿恐慌到了极点,除了惦着兮若的安危,还想着自己的前路,一旦兮若没了,她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她不会骑马,跟着莫夫人坐了府中的马车向蛟鱼湾奔去。
    牟刺是急切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