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她好一会儿后,才放开双臂,任她离开座位。也好,若再不放手,他怕他会不顾一切地占有她。
    「想净身吗?」
    「净身?那是什么?」她歪着头,不解的看向他。
    「清洗身子。」压住心中的怦动,他镇定的回答。
    「啊!想。」她的晶眸瞬间迸射出灿烂的光芒,她最喜欢洗完热水澡,再上床睡觉,那真是世上最舒服的享受。
    *   *   *
    哇──好舒服喔!躺在偌大的浴池里,她闭上眼睛,享受由热气而放松筋骨的甜蜜感受。
    这间浴堂出乎她意料中的大,光是浴池,就占地宽广,令人咋舌。
    她好奇的观看柱上的大圆球,浴堂里的光就是由那一颗颗的大圆球发出的,它散发出温润柔和的光泽,晕染了整间浴堂的气氛。
    啊!真的好舒服!她立刻爱上在这里泡澡的滋味,如果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时空,她一定会想念这座大浴池的,她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快乐的啍起歌来,浑然不知尚腾无欲的心事。
    他原本是想亲自抱她去浴堂,可是,他怕会控制不了自己,光凭想象她在浴池中全身赤裸的模样就够他受不了,更何况是亲眼目睹!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压抑得住体内的那匹野兽!
    刚刚在书房将温软柔嫩的她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椅上时,他的「棒槌」就已经硬如热铁,只是天真的她犹然不知危险就在眼前,仍在他的怀里蠢蠢欲动,逼得他真想当场对她「就地正法」!
    他想起她的泪水,自她醒来后不到一天,一连串的打击接踵而至,似乎已太过刺激她。他相信现在的她身心皆需要休息,所以,他愿意给她时间适应这里的生活,适应他的存在。
    *   *   *
    议事厅里,四大护首齐聚一堂,准备与主子商议事情。
    用膳过后,大伙即齐聚于此,静待尚腾无欲的到来。
    但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原本该出现的掌门人却始终不见踪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四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冷雷想起自己晚间撞见门主站在雪中的情景。
    冷霜依旧静坐一旁,闭目养神。
    冷霄抬起一眉,淡淡回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冷霞则是抬睫平静的看着冷雷,静待下文。
    四人之中,最沉不住气的就是冷雷。
    「都已经个把时辰了,门主依然不见人影,莫非出了什么事?」冷雷很担心。
    「真是乌鸦嘴!门主的武功修为高不可测,谁能拿他怎样?」冷霄凉凉的睨着他。
    「话是没错,但万一有人潜进子夜门……」冷雷依旧担心。
    「你当子夜门是什么地方?人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子夜门位在隐僻的山谷内,周围岩山峻岭,自成天然屏障。终年云雾袅绕,人烟不至,从巍峨的山岳极目往下眺望,只见白茫茫的一片,山中雾气笼罩、终年不散。
    山谷底下又有个深谷,而闻名黑白两道的杀手组织子夜门就是位居此谷。
    谷中四季分明,各种奇花异草遍布谷中各处,按着时节交替开花,一年四季,繁花似锦、奼紫嫣红,淡淡花香,不时幽幽传送。
    谷中屋舍三三两两,错落在花海扶疏之间,间或垂柳、或翠竹,各户人家自种蔬菜稻米,养鹅养鸭养鸡,自给自足。置身于此,宛若人间仙境、梦中桃源,进来就不会想再出去。
    绝对没有人联想到在这谷中的居民,尽皆子夜门的人。
    多年来名震江湖的子夜门,一直是武林中极神秘的组织,没有人找得到它的所在地。而它的门规更是骇人──
    子夜门、杀手门、一接生意、人头落地、不看情面、杀无赦!
    「话是没错,但万一门主真的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其实众人谁不担心?但子夜门是何等地方?再说门主虽年轻,然而他的武功修为即使他们四个加起来还抵不过他一个!基于上述原因,没有他的允许,谁敢上门扰他清幽?
    只是,今晚真的很不寻常──先是用膳时间已过,门主迟迟未现身;接着是差人送膳入房,而且还是送双份,并且还追加了各式精致的南北糕点、零嘴小吃……
    这会是门主叫的食物吗?但这讯息出自冷雷的口中,怎么可能有误?再来是今晚的会议早已事先定下来,主要是想商议最近的几笔大生意,包括来自皇上的密函,皆须请示门主定夺,然直到现在,他仍未现身,怎不教人心焦?
    众人虽有疑虑,然而,据松风院按时轮替的侍从回报,没有异状。
    「雷,一切如常。」冷霞安慰着冷雷忧急的心,言行举止依旧儒雅温煦、不亢不卑。
    「我去看看。」一直沉默闭目的冷霜突然张开双眼,起身走向大门,没人受得了冷雷的呱呱叫。
    「看什么?」随着低沉透入心弦的嗓音,尚腾无欲跨进议事厅。
    「门主!」四人见状,异口同声唤道。
    「雷,你倒挺关心我的。」充满磁性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冷雷一听,立刻面红耳赤,不知该如河回答。他看到门主的表情依然淡然无波,教他分辨不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尚腾无欲那双如冰般的幽黑水晶瞳清湛深邃、直透人心,此刻正笔直投射在冷雷身上。
    冷雷无法直视,低下头来,脸皮整个涨红,手心也开始冒汗……
    尚腾无欲倏地想到柳意合急着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大掌猛地一捏,座椅把手应声碎裂。
    众人全部愣住了。
    「属下不敢!」冷雷这时不再脸红,反倒变得惨白,他在心中暗忖,不会吧?一句话有那么严重吗?
    「不!与你无关。」
    「门主,这次……」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正想将会议流程导入正轨,不料,尚腾无欲却挥手制止。
    他紧接着宣怖,一个月后他将迎娶柳意合进门。
    这颗炸弹一扔出来,当场炸得每个人都头昏眼花。
    「柳意合?门主,恕霄冒昧,敢问是哪家的姑娘?」为什么他们四个听都没听过?
    门主突然告诉他们这个天大地大的消息,众人一时之间还真有点消化不良。
    「她是从天下掉下来的。」不想告诉众人有关柳意合的事,因为他认为,那会给她带来不少困扰,所以,他干脆轻松带过,那也算是一部分的「事实」。
    听见他淡淡的吐出这句话,四人差点想动手掏掏自己的耳朵,门主这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吗?
    尚腾无欲不动声色的看着四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不觉莞尔,难道自己娶妻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
    「一个月……可能会太赶了些。」冷霞沉吟道,拜托!光是婚礼的规矩就有一箩筐。
    「不!就一个月。」尚腾无欲非常坚持。
    「但凭门主吩咐。」既然他的心意已决,那大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霄、霞,这件事由你们全权策画。」他清冷的双瞳达又转向冷雷和冷霜。「至于这一个月的生意和人手的安排,则交由你们两人去负责。」
    四人只好默默的点头了。
    「霞,集合谷中巧手的女红,为我赶制一件像这样的霞衣和头纱。」尚腾无欲随即取来纸笔,简单几笔即精准的勾绘出他心目中理想的嫁衣模样,并明白的提出他心目中的色泽和设计。
    看着门主绘出的设计图,这是超高难度的缝制技巧啊,虽然谷中的女子人人手巧,不论女红绣工、裁布制衣,各个巧夺天工,比市面上的师傅还讲究,所以,子夜门据点之一的「金巧红绣坊」的名号才会响遍大江南北,甚至连皇族也是爱用者之一,只是,能否在一个月内赶制出来,冷霞可就没把握了。
    「霞,我不能再等,就一个月。」尚胜无欲斩钉截铁的说:「若是不能,那我明日即刻娶她进门。」
    他是无所谓啦!一切繁琐的细节只因为他想看柳意合穿霞帔、戴头纱的美丽模样。他原本就不是在乎礼俗规范之人,就算是在花前月下,也能拜堂完婚。
    「蒙门主不弃,属下自当尽力完成门主所托付的「重责大任」。」冷霞紧咬牙关承揽下来,岂可等闲视之?
    「哦?太好了,那就交给你了。」
    咦,门主的双眸好象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冷霞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上当了?
    「霄,宴客名单由你安排。」
    「是。」看来门主是势在必行了,冷雷在心中暗忖,那个柳姑娘是何许人也?竟对门主有这么大的魅力?
    「门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柳姑娘?」众人其实都非常好奇,只是冷雷比较「勇敢」,因为他快憋不住了。
    「再说吧!」尚腾无欲并不希望让柳意合与他人亲近,若可以的话,他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独享。
    他害怕若让她接触到别人,难保她不会对别人产生好感,他非常明白她并没有爱上他,这让他更加充满危机意识。
    不!他不想放她出来面对众人,他只想把她锁在房里一辈子!直到她爱上他为止。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吗?那就是为什么义父会把祈雨关在松风院长达八年,为祈雨植满紫木雪纱,甚至到最后为祈雨而不再眷恋门主之位,带祈雨远走天涯,唉!万般疯狂难道只为伊?
    看着门主自行开门离去,走入雪中,迅速消失在暗夜里的身影,不知怎地,一丝阴影竟盘上他们的心头。
    *   *   *
    柳意合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泡完舒服的热水澡后,被侍女领回房中,并协助她换上睡衣,象牙的色泽衬得她的雪肤更白、嫣唇更红、晶眸更亮,配着一身软柔贴身的丝绸,十四岁的纯真气息竟平添了几许诱人的性感,混合着一身干净的气质,真是诱人极了。
    夜半时分,她睡得十分香甜,连门什么时候轻轻的被打开,又轻轻的被阖上,她全然不知。
    尚腾无欲伟岸的身影罩住了垂下的床幔,他略略掀开床幔,坐上床沿,贪婪的浏览她那张宛如赤子的睡颜。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细滑的小脸蛋,心中暗忖,她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掳获他的心,但可恨的是,她对他却无动于衷!
    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还能睡得这么不省人事,彷若不知人间有忧愁似的,他的大掌来回的抚摸她细腻的肌肤,舍不得收回。指下传来她柔嫩的肌理起伏,奇异的骚动了他的心,慢慢的撩拨起他的欲火,他的鼠蹊部瞬间起了激烈的反应,唉!他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撩起心中的悸动,每次一碰她,他的理智就宛若脱疆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他困难的起身离开她,决定今夜睡在书房。若他们无法马上洞房,他就不该再跟她太过亲近,他心知肚明,若再有下次,他铁定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那匹野兽!
    躺在床榻上,听着窗外落雪飘飘,他知道今夜将会是个无眠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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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个好觉,一早起来,柳意合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好不舒畅。
    她快乐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两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