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她赶紧撇清关系。
    「小姐!」两人骇了一跳,深怕被门主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语。
    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跟她们无关的事,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她难过的低下头。
    「冷霜让我觉得他像我大哥……我很想念我大哥,但我现在不能见他,所以,我才想去找冷霜聊天。
    「至于我与无欲之间的事,我无意让你们为难,只是,我对他根本没有那样的感情,无欲若因此而怪罪你们,我会全部承担,绝不会牵连你们受累。」她缓缓的诉说心底的事,希望她们可以谅解。
    「小姐,我们跟你一起去,避人耳目。」芳霏只好软软的说。
    「可是,冷霜不知道我是女人!你们一去,还叫我小姐,那他岂不是知道我是谁了!」看来,这个地方的人一定全都知道尚腾无欲要娶她的事了。
    「什么?他不知道?」芳华、芳霏顿时一头雾水,他们不是见过面?霜爷还送她回来的,不是吗?
    「嗯!他还问我是谁家的孩子呢!」
    「妳怎么说?」两人像在听故事一样。
    「我说我叫小意,是妳们的好朋友。」她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他没怀疑?」她俩感到匪夷所思,四大护首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啊!
    「嗯!」柳意合点点头。
    难怪啦!她看起来的确像个小孩子,她那张清纯的小脸蛋不知道骗了多少人,若不是她们曾伺候她沐浴、更衣,看见她比她们想的还要有料,恐怕到现在她们还是有点不相信她已经足十四岁了呢!
    现在正逢严冬,她全身包裹在厚重的冬装之下,更教人看不出性别、年龄,所以,霜爷根本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嘛!
    冷霜正好要回院落歇息,就看见小逸坐在阶梯上等他。只是,这次小逸的身边多了一个侍女,他走近一看,发现那名女子正是芳霏。
    「小逸。」
    「啊!冷霜大哥,你回来啦?」
    见小逸不像别人一样叫他霜爷,反倒称他冷霜大哥,他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奇怪?他什么时候成了人家的大哥了?
    「要不要进屋里坐坐?」
    「好啊!」她快乐的答应了。
    「芳霏,妳回去吧!」冷霜转头对芳霏说道。
    「啊?」芳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用服侍柳姑娘吗?晚点我会送小逸回去的。」
    可是,小姐就在这里啊!她回去做什么?芳霏正想反驳,但冷霜已把她到口的话堵死了。
    「你怀疑我的话?」看见芳霏的迟疑,他双眼一沉──
    「不!芳霏不敢。」她能如何?只好退下啰!
    第五章
    尚腾无欲提早回谷,原本预定十日的行程,他缩短成七日。
    与皇上密谈过后,他便先行启程,后续的细节则留给冷霄他们去处理。谷里虽有冷霜掌舵,但他仍然牵挂不已,只因,多了一个令他挂心的人。
    一进山庄,直奔向松风院,他真的很思念他的小人儿,他迫不急待想见到她。
    她好吗?可曾思念过他?
    然而,在松风院里迎接他的却是芳华和芳霏,全然不见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原来,自从那天柳意合跑去找冷霜一谈如故之后,只要有空,她就会往冷霜那里跑。虽然冷霜的话不多,但他却将她当作小兄弟一般的疼爱。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安心,就像见到自己的哥哥一样。
    但就是那么巧,柳意合才刚到冷霜那里,他就踏进松风院。
    「小姐呢?」他冷凝者双眉,看向芳华、芳霏。
    芳华、芳霏不由自主的浑身冒冷汗、脸色惨白。
    怎么会这么巧?门主怎么这时候回来?两人对望一眼,芳华硬着头皮回答。
    「小姐……在霜爷那边。」
    「霜?」她怎么会在那里?尚腾无欲双眉蹙得更紧,心口那股窒闷怎样也驱不走,他的心中犹如火烧,没他的允许,她竟擅自跑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见面?还敢共处一室?
    他的心念一转,身形一闪,人已飘出门外。
    *   *   *
    柳意合全然不知道尚腾无欲已经回来了,她仍不知死活的待在冷霜的屋里,玩得正起劲,一点也不知大祸将要临头。
    冷霜正在教她下棋。
    近日子夜门里没什么重大事件,其他三个人又随门主出谷与皇上会面,有这小子陪他,刚好可以打发日子。
    「耶?冷霜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吃掉我的马?」棋局才开始没多久,她就已经被吃掉了好几个棋子儿,她伤脑筋的用力瞪着面前这盘棋局。
    瞧小逸此刻认真的盯着眼前的棋局,他歪着头、嘟着小嘴儿的伤脑筋模样,一看就惹人发噱。说真的,小逸的棋艺可是他所碰过的对手当中最烂的一个,可是在他面前,冷霜意外的发现自己却也最放松,完全不需要带任何面具。
    「冷霜大哥,你倒说说看,这一步该怎么走啊?」柳意合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反正她不耻下问嘛!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双方交手,对手居然向我请教该怎么打赢我呢!」冷霜揶揄他,眼里含笑。
    「哎呀——冷霜大哥,我才不是你的对手,谁要当你的对手咩!我又不是为了输赢才和你下棋的。只是,我好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才向你请教嘛!」柳意合嗔了他一眼,如同对自己大哥那样,开始撒娇巴结、逢迎谄媚。「毕竟太快over,我怕你没趣,所以才要你指点迷津,谁知这样的用心也会被你说成是我想要打赢你,你可真爱冤枉好人!」
    冷霜听小逸那带着孩子气的童音,一时之间竟有点恍惚……不过,「什么是over?」他怎么听都没听过?
    「over啊?」糟糕,一时之间她倒忘了自己还在大云皇朝。「就是结束的意思啦!」
    「是吗?」冷霜望着小逸纯净的容颜,略微皱眉,不知为何,跟小逸在一起,他鼻间老是闻到一缕似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不时扰乱他的心绪,这是哪儿传来的?
    「冷霜大哥,你怎么啦?」柳意合看见冷霜突然之间一直盯着她看,小脸儿不禁一红,渐渐不自在起来。她站起身,想避开他那专注的视线,她真的很不适应别人那么看着她,那让她觉得自己就好象躺在解剖台上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她一时心慌,竟绊到自己的脚,眼看就要跌倒!
    冷霜见状,迅速起身接住她落地的身子,让她安稳的躺在他的身上。尽责的双掌正好置在小逸的胸脯上——
    哇!柔软如绵的触觉——这是……
    冷霜一惊,大掌不自觉的按了下掌中起伏的曲线。
    「呀!」原本到口的谢字转化成惊呼,这个看似她大哥的他竟然摸她的胸部!
    她想要推开他,却被冷霜抓得更紧。
    「你……是女的?」他不可置信的看看她,相处这么久,他竟未曾发觉!
    「冷霜大哥,我……」她还没有机会说完,忽地只觉一股劲风逼近,她人已被来人抄进怀里。
    接着「轰」地一响,冷霜整个人已被劲风震飞,撞出屋外,连同漫天飞屑,落在数十丈远的地方。
    「不!」她骇然的看和冷霜起落的身势,直觉的想要跑去看看他的状况,不料,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道猛然扯回她的身子,动弹不得。
    她抬头一看,赫然发现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尚腾无欲。此刻,他的眼里正燃起熊熊烈火,彷佛要吞灭她一般。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都还没想好该如何逃脱,他竟回来了!
    柳意合开始挣扎,想逃离他专制的箝制,然而却只促使他抱得更紧。
    他将她整个人圈拢,强迫她完全贴合在他怀中。一双铁臂不动如山,坚硬的胸膛更是有若铜墙铁壁,整个的压挤着她。
    「跟我回去。」他勉强克制住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从齿缝中硬生生的迸出话语。
    「不要。」我才不怕你呢!柳意合回瞪向他那双想宰人的瞳眸,勇敢的直视他,向来她最讨厌以暴力强迫他人的人。「你放开我!」
    她用尽全力挣动自己被他强行抱住的身子,焦急得想去看看冷霜的伤势,但他却不肯放人。
    「你放手!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她愤恨的捶打他的胸膛,一心想挣开这强势蛮横的男人!
    她的捶打不过是花拳绣腿,但真正教他痛恨的是,她为别人与他争辩的模样,尤其那个别人还是个男人!他不管那个男人是谁,她为别人出头就是不对!
    「我不问青红皂白?他抱你在怀里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过是警告他,还未下重手,这样叫不问青红皂白?」尚腾无欲咬牙切齿的说,一副老婆偷人的妒夫样,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淡漠。
    事实上,他只想杀了所有胆敢碰她的人!
    冷霜仍躺在远处奄奄一息,无力起身,心中暗忖,她是……游移的神智捉摸到一个讯息。
    「是!你是不问青红皂白,胡乱伤人!」她愤怒的狂喊,全然不顾后果。「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听到没有?」
    「然后让你奔向他的怀抱?」炙烈的妒火烧得他双眼腥红,呛得他无法呼吸。
    「你……」他现在简直是有理说不清,柳意合不再跟他啰唆,全力挣动。
    这人是铁打的啊!她捶打的一双小手已经红肿,然而,他的全身硬得像什么似的,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冷霜大哥……她担忧的引颈望向冷霜落地的方向,压根不管身后那双有如火炬的电光眼。
    尚腾无欲额上的青筋隐隐浮动,看她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想奔去冷霜身边的忧急之情,他心里的火把烧得更旺、更狂。
    天又开始降雪了,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却化做一道蒸腾生烟的水气,宛若他心中正愈升愈高的热火,足以燎原。
    他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挣扎抗拒,大步迈向松风院。
    「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冷霜大哥身边。」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只好说出自己的心声。
    冷霜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尚腾无欲一掌打飞,真是无比冤枉。她想亲自跟他说抱歉,她好想照顾他的伤口,她的心头乱成一团。
    「不准!妳是我的妻子,要留只能留在我身边。」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冷然表白。
    听她口口声声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他心头的一把火烧得更为猖狂。
    「你凭什么不准?我有说过要当你的妻子吗?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凭我是你的丈夫!」
    「你才不是!我们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是吗?」他牙根一紧,野蛮的冷笑,当下决定,那么今天就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要完全断了她的念头,只要她成为他的人,谁也休想动什么歪念头。他要在她的身上烙下他的印记,这一辈子她只能属于他,从头到脚、由里到外,全部都是他的。
    「出去!」他一脚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