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轻轻地微笑,低头凝视他,心中自言道:他没有事了,真好。
    她静静地守着他,一切仿佛都将归于平静与安宁,好像一个长长地久久地梦境……
    ……她坐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他枕着她的大腿,悠悠然睡地香甜。微风徐徐而过,温暖的阳光洒照在她调皮的脸蛋上,洒照在他绝美的容颜上。蔚蓝色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浮云如流水般随风而飞,云影掠过她的头顶,拂去她心中的阴影……
    “啊——”她打了个长长地哈欠,伸了个大大地懒腰,眼角挤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她在古代在夏国在辰王府在莲院,在那张大的出奇的紫檀木床之上。
    替他盖好被子,她换了个姿势,将他的手臂自恋的搭上自己的腰腹,脑袋枕着他另外一条玉臂,依偎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补眠……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1)
    滴答滴答……
    半梦半醒中,她仿佛听见闹钟的秒针在旋转……
    咕咕咕咕……
    半醒半梦中,她似乎听到鸽子的鸟嘴在低唱……
    “王妃王妃……”
    半……好吧,她醒了,睁开眼,发现阿朱在叫她,手上还有只雪白的信鸽,也许是肉鸽,可以吃的那种。
    “是来问我这鸽子怎么吃法吗?炖了吧,给辰兮补身体。”柳依婷揉揉眼,说了句话,转个身,继续睡觉,她好几天没有充足的睡眠质量了。
    “王妃,有您的飞鸽传书。”阿朱冷冷地说道,没有一点感情。瞥见柳依婷身边的夏辰兮,听到他的呼吸平稳均匀,黑发上的白霜隐隐约约还残留少许,心下有丝困惑。
    “哦。”柳依婷紧闭双眸。阿朱也是爱辰兮的,所以她在怪她的无用,因此态度比以前更冷了。
    半睁眼帘,眼底有淡淡地黯然,她伸手搂住夏辰兮的脖颈。她也会吃醋,即使夏辰兮只爱她一人,可他太美,美的男女都为他神魂颠倒。
    她会害怕,害怕他疑情别恋。
    夏辰兮是只属于柳依婷的。
    “念出来听听。”柳依婷懒懒地说道。朱雀找到雪莲了?她要找的可是千年雪莲,普通的雪莲是配不上辰兮的。
    露出洁白的牙齿,她是穿越时空的现代人,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辰兮,柳依婷暗笑,洋洋自得。
    阿朱从信鸽纤细地腿上解下圆筒,抽出卷纸。信鸽咕咕咕,拍拍翅膀立在柳依婷的脑袋上。
    摊开卷纸,阿朱微皱眉,看了眼柳依婷,念道:“三包都是迷药,绝暮崖,不见不散。”
    滴答。
    一秒。
    滴答。
    两秒。
    滴答。
    三秒……
    “没听清楚,你在念一边。”
    “是。”阿朱点头,念道:“三包都是迷药……”
    “不用念了。”柳依婷伸手抓住踩她脑袋的信鸽,有其主必有其仆,连鸽子都欺负她。坐起身子,下床,将信鸽递给阿朱,说:“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头和屁股拿去喂狗。”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2)
    阿朱捧过信鸽,问:“王妃,这信是什么意思?”字迹,她认得,是夏梦瑶的。
    柳依婷抢过字条,道:“一个疯女人写的疯话。”她很着急,也很慌乱,脑中嗡嗡地响,连空气都显得沉闷氧气稀薄。
    她像是一只被砍掉尾巴的可怜小狗,东窜西窜,慌了步伐,失了方向,走出里屋,珠帘混乱地纠缠在一起,她又走进里屋,问:“绝暮崖在哪?”
    出了什么事?阿朱的心跟着柳依婷慌了起来,表情却始终如一,道:“从西城门一直往西,快马加鞭半天的路程。”
    柳依婷咬着唇,握着拳,怒瞪着空气,低吼道:“靠他妈的,掐准了时间飞鸽啊。”
    “王妃,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夏梦瑶,阿朱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是夏梦瑶,王妃会没命的,那么王爷也会绝望的。
    “哈。”柳依婷突然轻笑道:“真是难为她了,连鸽子的飞行速度都计算好了,她也不怕鸽子中途拉肚子掉进粪坑一蹶不振。”
    “王妃。”阿朱紧眉道:“我代替王妃去绝暮崖。”
    “去你个头,除非你整容整成我这样的。备马。”柳依婷匆匆走出,接着一转念,又折了回去。没注意到阿朱就在身后跟着,两人撞成一团,信鸽拍拍翅膀一冲上天。
    “对不起。”阿朱道歉。
    无视阿朱的道歉,柳依婷揉着额头,惊了神,措了心,所有的话未经大脑,直接脱口道:“我不会骑马,骑自行车可以吗?有没有公交地铁?来不及了,打车吧。”
    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柳依婷想也没想,往外头冲去,阿朱拉住她,低吼道:“柳依婷!”
    柳依婷怔住,呆呆地瞅着阿朱。她不能自乱阵脚啊。
    阿朱扶住她的肩膀道:“冷静了吗?”
    “嗯。”她点头道:“准备马车,叫天魂过来照顾辰兮。”顿了顿补上一句道:“女的我会吃醋。”男的好像也不放心。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3)
    “您不会骑马,我陪您一起去。况且马车也需要车夫。”
    “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
    绝暮崖。
    四面尽是高山,绵亘不绝,连绵不断。
    高耸的石碑千百年来立于天地之间。绝暮崖,谐音掘墓崖,为它增添了恐怖与神秘的色彩。
    三条道路分别通往三个国家。东方地夏国,西方地番国,以及北方的冰国。只有南面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无人知晓它的底下有着什么,又该如何进入。山与山,石与石,杂草丛生,宛如迷宫。
    轻纱层层叠叠被铺在地,夏梦瑶坐在白色虎皮椅上,周围全是轻纱幔帘,遮掩住她绝色的娇容。
    她身边有四名女婢,衣着鲜红如血,面无表情,是夏梦瑶亲自训练,一群只知道杀敌没有灵魂的玩偶。
    “呵呵呵。”夏梦瑶一阵轻笑,甜美地声音夹着阴森的气息,道:“你还是来了。”
    “我说过,我肯定会来的。”说跟想是不一样的。柳依婷道:“把解药给我,还有金牌。”
    夏梦瑶隔着纱幔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阿朱,道:“不急。本宫给你的三包药,一包是解寒毒的药,另外两包都是迷药。”
    沉默。
    深吸一口气,柳依婷朝夏梦瑶大吼道:“你他妈的敢骗老娘!”她冲动的卷起衣袖就想上去与她大打出手。
    人命关天,她居然跟她玩花样。
    “阿朱,你别拉我。”柳依婷扯了两下被拉住的衣袖,咬牙切齿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要把她眼珠子挖下来风干了做收藏。”
    两名女婢各向前跨出一步,拔出手中兵刃与之相向。
    刀剑无眼,柳依婷迅速躲到阿朱身后,冒出脑袋,说:“好女不跟变态斗,把免死金牌还给我。”
    免死金牌?阿朱诧异的望向柳依婷。
    柳依婷瞪了眼阿朱,小声说:“拿了我们就闪。”
    不守信用的两个人(4)
    柳依婷瞪了眼阿朱,小声说:“拿了我们就闪。”
    “呵呵呵。”夏梦瑶轻轻地笑,掌心一翻,咻一下,免死金牌飞射向柳依婷,道:“还给你,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柳依婷接住免死金牌,小心得塞进怀里。拉起阿朱的手,往不远处的骏马跑去。
    她拖着阿朱,却怎么也无法向前迈开步伐,要不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她早就开溜了。
    “喂……”她回头正想骂上几句,发现阿朱惨白了一张花容月貌。
    五朵盛开的白莲遏制在阿朱的脖颈处,一道鲜红的血痕,滑下一条血丝。
    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咦?夏梦瑶不是要她的命吗?难道要用阿朱威胁她自杀?这样夏梦瑶就可以无辜的对辰兮说,柳依婷不是她杀的,柳依婷是自杀的。
    这招真毒啊!
    她能弃阿朱不顾吗?
    柳依婷啪地扔下阿朱的手臂,双手举过肩膀,谄笑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只要不是掐着她,不是给她造成肉体与精神上的疼痛,她就不至于吓的失了魂,至少能够很正常的思考问题。
    知道辰兮已无大碍,她的心尘埃落定,那什么红牡丹以后在说。
    夏梦瑶微笑着看向柳依婷,眉心间的白莲光芒万丈,美丽动人,她悠然地道:“本宫可是给了你逃跑的机会。”
    柳依婷微一皱眉。
    她有仔细考虑过的。现在骑上马拔腿就跑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前提是她得会骑马,后面得没人追她。
    古代的轻功很变态,在快的千里马都能追的上。
    柳依婷愤愤地说道:“阿朱是我朋友,我怎么能弃朋友不顾,这种不讲义气的事情,我柳依婷是做不出来的。”
    原谅她的心不对口吧,面对生命地威胁,她只是一介平民。孔老先生不都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她既是女子,又是小人。反正当小人又不会掉块肉。何况夏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