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什么忌讳,自己轻轻地坐到云铮旁边的紫檀木椅上,微笑着道:“沈大公子此来是……?”
沈琚哈哈一笑:“公主大可放心,我们沈家可没有做药材生意的打算。”
十三公主一听便知道云铮已经跟沈琚说了这三宝楼易主的事,只是她不知道云铮有没有说得很清楚,比如那三个对联的事。不过这倒也无伤大雅。所以她莞尔道:“我们也不是打算做药材的。”
沈琚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刚才十三公主过来明明有话要跟云铮说,而现在却没有提起,显然是不方便或者是不想让自己听到的,于是他就没有再坐下,反而朝十三公主和云铮拱了拱手,道:“公主,承风,琚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多叨扰了。”
待沈琚走后,十三公主立即换了一幅表情,笑嘻嘻地从袖子里抽出两张装裱过的牛皮纸,递给云铮道:“铮哥哥,你可比妍儿厉害多了,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赚了两百万贯!你们云家军一年的军饷都只有这么多呢!……喏,这是刚才颜老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地契和房契。”她说着,又抽出一张薄薄的宣纸,一边小心翼翼地展开给云铮看,一边说道:“这是颜老先生刚才写下的三宝楼全部产业转移到你名下的字据。”
云铮拿着两前一后三张字据,看也没看,顺手就往袖子里收去。
十三公主眨了眨眼:“不看看吗?”
云铮摇头笑道:“且不说我叔叔的命都是他救的,就说他这产业等于是白送给我,我就不相信,他难道还能骗我什么不成?”
十三公主笑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看看三宝楼为什么会值两百万贯吗?要知道,这地契和房契加起来也不过才值三十万两不到哦。”
云铮“哦”了一声,他虽然弄清楚了这大魏朝的基本生活产品的物价,可却不清楚这京都洛阳的地价和楼价这些东西,有些犯傻地问了一句:“地契和楼子很便宜么?”
十三公主愣了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云铮知道自己可能问了句傻话,不过一来话已出口不好收回,二来反正只有妍儿听到,倒也无所谓。
十三公主好容易止住笑,娇嗔着横了云铮一眼,道:“铮哥哥,你这人呀,一聪明起来比谁都聪明,一傻起来也比谁都……嗯嗯。”
嗯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傻起来比谁都嗯嗯?难道是说本探花一傻起来比谁都傻?啊呀呀,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啊!
云铮顿时把脸一板,佯怒道:“竟然敢笑话我?看来今天若是再不施点手段,你是不知道我小云探花的本事了!”
十三公主见云铮“脸色一变”,还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毕竟以前云铮可从来不会故意做出这样的表情来,心里正有些忐忑,想着赶紧解释一下说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却见他面色看似凶狠,眼角嘴角却都流露出一丝调侃地笑意,才知道他原来是和自己闹着玩呢。但她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云铮却又吓了她一大跳。
只见云铮两臂伸开,一个饿虎扑食,就朝十三公主扑了过来,看那气势,就像是要将她扑倒一般。十三公主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心底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说:随他去吧,随他去吧。
云铮是什么档次的高手?就算因为年纪的原因,内功还不够精纯深厚,但以他的水平,放在江湖上,怎么算也都是能号称一句“一流高手”的。他若是真要扑倒十三公主,哪怕她再刻意地去躲也是白搭,更何况她还很是犹豫了一下子。所以……云铮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啊!”十三公主忽然被云铮抱住,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欢喜还是害怕,下意识地就叫出声来了。
云铮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先是笑了一笑,然后马上装作一副恶狠狠地样子道:“小娘子不要叫,本大王寨子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压寨夫人,只要小娘子你从了本大王,本大王一定让你叫个够……”
十三公主先见云铮朝自己眨眼微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情话了呢,哪知道他却冒出这么一段话来,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而那一句“只要小娘子你从了本大王,本大王一定让你叫个够”却又让她那张小脸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铮哥哥太坏了!十三公主心里暗啐一口,真是太坏了,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不成,我可不能搭理他,要是被他知道我听懂了,说不定还以为我也心思不正呢。她心里想着,却竟然没有想起自己现在正被云铮一把搂在怀里,当然也就谈不上推开云铮了。
云铮见她虽然耳根发红却没有挣脱出去的意思,顿时知道自己的一个小冒险又已经成功了。又道:“小娘子怎么不说话了?是嫌本大王这寨子太小,还是嫌本大王不够威猛啊?寨子小咱们可以多占些山头,至于威猛……本大王难道不威猛?”
十三公主虽然聪明,却也不大明白“威猛”的引申义,还以为云铮说的仅仅是身体强壮武功高强的意思呢。她此刻其实也觉得自己应该用沉默来“抗议”云铮的“暴行”,但却怎么也不想云铮跟自己说话却因为自己不愿意回答而冷场,终于还是横了云铮一眼,娇嗔道:“这位大王,你现在不正在展现你的威猛么?”
其实她这话的本意是说云铮仗着身体优势强行抱着她,可云铮此刻却正是满脑子春情的时候,这会儿一听十三公主的话,顿时大吃一惊:难道咱家大鹏金翅雕竟然蠢蠢欲动、展翅欲飞了不成?
卷一 且把风流唱少年 第119章 果然是个淫才
春情荡漾的云铮还没来得及关心自己那只大鹏金翅雕有没有展翅欲飞,便忽然跳开,收起脸上的一切不严肃的表情,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坐到椅子上去了。(}
十三公主发现他忽然松开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似乎有点惋惜失落,见云铮这样一幅表情,不由得奇道:“铮哥哥,你怎么……?”
云铮心里闷骚道:莫非妍儿小乖乖是想问我怎么不再进一步那啥?唉,非不愿也,实不能也!你瞧瞧,你那专门坏人好事的死六哥来了。
“嘘!”云铮竖起食指在嘴边示意了一下,道:“你六哥来了。”
十三公主是知道云铮武功的,对他提前听见外面的动静倒是并不惊奇,只是小嘴微微撅了一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一边去了。
云铮的耳力自然不是盖的,他对林曦的脚步声也已经足够熟悉,就在他心里默念完“五、四、三、二、一……出现!”的时候,推门的声音顿时响起,同时林曦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请问有人在吗?”
云铮肚子里暗笑,臭小子在外面果然一副六贤王的派头,说话客客气气,谦谨有礼。不过眼下三宝楼里却是没有外人了的,所以云铮哼了一声,道:“没人,六贤王请回吧。”
楼下林曦哈哈一笑,脚步加快,上了楼来,看到十三公主也一点都不惊讶,反而道:“十三妹,母妃让我来找你回去呢。”
十三公主愣了一愣:“找我回去?我出来的时候跟父皇说过的呀。”
“是找你回去,又不是抓你回去,你急什么?”林曦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自己找了个椅子就坐。
“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十三公主皱眉问道。显然,年关将近的她也难得能出宫一次,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的。
“不清楚,不过母妃找你,肯定不是政事,我看,可能跟你笈礼的事有关吧。”林曦倒是一点都不急。
“这……”十三公主有些为难。
云铮看了看端坐不动的林曦,转头对十三公主道:“既然是秦妃相召,妍儿你就先去吧,反正就快过年了,过完年没多久你的笈礼就要到了。”
十三公主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铮哥哥,那妍儿先走了。三宝楼的事,我会派人跟你接洽的。”
云铮含笑点头。
待十三公主走后,林曦贼兮兮地看着云铮,却一言不发,就那么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正在动什么歪脑筋。
云铮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英俊的男人么?”
“扑!”林曦很是噗了一口,一副受不了你的模样,道:“拜托,你也叫男人么?你这叫男孩!小雏鸟一个,还男人呢,切……。”
云铮大怒,想老子见过的光屁股女人不知凡几,虽然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a片里看见的,可那也是看见嘛。至于雏鸟,我靠,那不是因为本少帅才刚冠礼么?
云铮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哦,没有雨,是雪,雪歇。刚要虎躯一震,却见林曦连连摆手:“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老实说,刚才对我十三妹做了什么了?”
“什么做了什么?”云铮一副我啥都不知道的模样,满脸无辜:“你这话什么意思?”
“切,你当我眼睛不好使还是怎么着?明明刚才十三妹脸色发红,衣衫也起了皱褶……”林曦一语道破天机似的说道。
“打住!”云铮连忙道。
“怎么,肯承认了?”林曦洋洋得意。
云铮心说,奇怪了,这可是我泡你妹妹,你丫高兴个什么劲?不过他嘴上却说道:“承认什么?妍儿脸红,是因为我刚才说韦应物、杜牧、白居易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些淫邪之人……”
“啊?”林曦大吃一惊:“为何这么说?你有何证据?”
“有,当然有!”云铮伸出三根手指头,神神道道地说道:“有三首诗为证。”
林曦眼睛瞪得老大:“说说看,你要是说不出个理由来……”
云铮懒得听他的威胁,反正也是屁话,直接道:“首先说韦应物。”
林曦点点头。
云铮道:“韦应物,光这名字,便是世间男人之向往也……”
“什么意思?”林曦没想明白,打断道。
“你傻啊?韦应物,韦应物……为硬物!”云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林曦张大嘴:“……呃,你,你继续。”
云铮这才继续道:“《滁州西涧》有读过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当然读过,这还用说?”
云铮严肃的点点头:“嗯,那就好,我给你分析一下:第一句用诗来形容女人:‘独怜幽草涧边生’。晨光啊,要知道此草非彼草,此涧非彼涧啊!第二句:‘上有黄鹂深树鸣’,其实这一句乃是本诗的一大败笔,不如改为‘上有白鸽深树鸣’比较贴切。第三句:‘春潮带雨晚来急’。潮与急,突出表现了做某些事情的主要原因与经过。最后一句,‘野渡无人舟自横’。瞧瞧,事完了,人走了,船也就自由了。该办的都办了,该做的都做了,一走了之,绝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地完事走人。可谓淫得潇洒,淫得自在!什么叫‘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就是了。”
林曦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总算回过神来:“那杜牧与白居易又怎么了?”
云铮道:“不相信?好,咱们继续,先说杜牧。就说《寄扬州韩绰判官》和《泊秦淮》。”
林曦道:“好,这么两首忧心国事的诗,我就不信你能说得它成淫诗。”
云铮嘿嘿一笑,心说你丫太小看本少帅了。他昂然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